“摩托车安全驾驶还是两只手比较好哦,鹰司君。”藤原侑闻言脸色不由一沉,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并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肯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他并不想与警察厅解除合作关系,只好耐着性子问道:“看来我还没得到泉谷先生的信任啊,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信任呢?”
“哈哈哈,只是玩笑。”泉谷彻身为老狐狸自然清楚自己说出这句话对方会是怎样的心情,他把玩着手中的将棋,继续道:“只是鹰司君你的发色比较特殊,我的人恰巧注意到你骑车离开罢了。”
“泉谷先生不会这么无聊吧,故意打电话来捉弄我?”
“自然不是,我是想告诉你……组织那边有人有动作了。”果然是有关赤井秀一的事情吗?
正巧可以试探一下警察厅那边的打算。藤原侑扶正自己的耳麦,视线落在gps导航系统显示的公里数,在心里计算抵达时间后,缓缓开口问道:“泉谷先生是想让我帮忙,你们不打算亲自出手吗?”
“鹰司君可是给我们送来了有价值的卡维萨龙舌兰,合作是要讲究礼尚往来的,所以这则消息算是送给cia的礼物代号黑麦威士忌,特征是黑色长发和绒线帽,他进组织没多久就得到了代号,听说狙击技术很强硬,是个不好对付的强敌。”难道警察厅那边没有查询到诸星大的身份是虚构的吗?
不,按照诸伏景光在车站遇到那名小女孩来看,他绝对会起疑心的。那么泉谷彻这么说的理由,只可能是警察厅仅调查出诸星大的身份是虚假的,但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所以警察厅表面上把这份情报赠送给自己,实际上是想不花一点力气去确认诸星大的真实身份。
如果是敌人那警察厅肯定会用各种手段把他抓起来审讯,如果是友人自然是更好了,还能美滋滋地提出合作。
因为警察厅可是有他使用假身份入境的把柄,所以对方是没办法拒绝的,除非离开日本再也不掺和到调查组织这件事情里来。
啧,还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但是这份
“美差”他不得不接受啊。
傍晚18点30分,东京郊区的废弃厂房。fbi通过几天的踩点调查后,最终把逮捕琴酒的舞台设置在了这里。
而作为此项计划最重要的一环赤井秀一也在fbi埋伏一个半小时后谨慎抵达。
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赤井秀一双手习惯性插在兜内,在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也没有被窃听的情况下,参与计划的另外一位负责人则是首次合作的高层人物,马歇尔埃文斯。
废弃厂房内非常安静,他就这么倚靠在承重柱上闭目养神,不慌不忙的模样能看出他的性格比较沉稳内敛,不太会把自己的情绪外露,这样的人自然是卧底的合适人选。
身为fbi王牌的赤井秀一自然不会蠢笨到觉得此次计划可以成功,先不说素未蒙面的组织干部琴酒会答应自己在郊区见面,就算他真的来了,又怎么可能蠢笨到毫无准备?
所以提出此次计划的马歇尔埃文斯绝对是有问题的,但想要弄清楚他想做什么,就只好将计就计陪着把这场戏演完。
即便他知道这事情很危险,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选择冒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约定好的19点整不远了,但不论是厂房内还是厂房外都没有丝毫动静声,这让赤井秀一的心中升腾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处于被动状态的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嘎吱。是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发出的噪音。哒哒。哒哒。哒哒。不是皮鞋触及水泥地面发出的声响,从声音上不难判断出走进厂房的人只有一人。
是谁?是组织里的哪位代号成员,又或者是没什么价值的基层人员?赤井秀一缓缓抬眸往声源处探去视线,在发现走进废弃厂房的竟然是一位身着黑色休闲服头戴鸭舌帽的拐杖老人后,他的脸色不由一沉,心中已经明白马歇尔埃文斯这么做的打算。
没有选择让组织的成员把这里包围,是不想暴露他卧底在fbi的身份。
而他利用这项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没办法继续卧底在组织内部,被迫脱离的同时还赚不到半分有用的情报线索。
难怪这次前来协助调查的fbi调查官都是没执行过几次任务的新人,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把自己从计划里摘干净,还真是聪明。
赤井秀一澹澹地收回视线继续闭目养神,就当这位年迈的老人是空气,心里却是在思索组织何时有这样一位人物,莫非年迈的样子是伪装出来的吗?
那他又会是谁呢。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果然有新人调查官上当了吗?
“老人家,这里很危险,你不能留在这儿,赶快离开这里吧!”身穿黑色西装的短发男人从废弃铁桶后钻出,能看出他是真的担心老人家的安危,语气急促道。
坐在椅子上的拐杖老人抬起头,哑着嗓子感激道:“是这样吗?谢谢你啊小伙子,我这就离开。”赤井秀一睁开眼眸目送那名拐杖老人离开后,他也没有必要继续逗留在这里,趁着组织的人还未抵达,抓紧离开才是正经事。
他伸手按压在这名叫安德雷卡迈尔的新人调查官肩膀上,沉声道:“卡迈尔,准备撤离吧,没必要继续蹲守在这里了。”
“哎?赤井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德雷卡迈尔迷茫地眨巴两下眼睛,他完全不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了,也不知道拐杖老人是组织里的一员,更不知晓自己的善良和经验不足被人利用了。
赤井秀一不觉得这里是合适的解释场所,他正准备指挥剩余的新人调查官撤离时,屋外传来的引擎声使他心中警铃大响……糟糕,那家伙的真实目的是想除掉自己吗?
“赶快撤离这里,我在码头藏了快艇,你们乘快艇离开!”吼完这一嗓子的赤井秀一也没有怠慢,他拽住卡迈尔的手臂就往自己的身后拉扯,另一只手迅速抽出藏匿于后腰的手枪,抬起枪口瞄准拐杖老人离开的方向。
埋伏在废弃厂房各个角落的fbi调查官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掀开事先就准备好的逃离通道,好在这件事情是赤井秀一亲自吩咐下来的,马歇尔埃文斯并不知晓。
“赤、赤井先生?”卡迈尔瞪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理解为什么事情突然进展到这一地步,自己不过是赶走一位拐杖老人,怎么……不对,拐杖老人?
他能成为fbi调查官自然是有长处的,稍微动脑便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拄着拐杖的老人怎么可能独自一人跑到如此偏僻的废弃厂房,甚至在看到厂房内还有一名陌生男人时,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呢。
原来那名拐杖老人是组织里的人,而他不动脑子就直接出面的行为,使得赤井先生安排的计划失败了……甚至还让赤井先生,陷入了险境。
砰!砰!接连的枪声响起,赤井秀一开枪的时候也没有丝毫顾虑,毕竟这种时候顾不上要留活口这个问题,得想办法拖延时间让那群家伙先走。
“卡迈尔,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卡迈尔从愣神中清醒过来,他咬紧牙关抽出配枪,自己已经翻了天大的错误了,现在绝对不能成为赤井先生的累赘,得想办法让赤井先生先走才行!
“赤井先生你快走,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卡迈尔觉得自己至少要做点什么,做错事情的他没有脸跟着大家回去汇报任务的失败,他现在唯一赎罪的办法就是让赤井先生平安无事,让赤井先生脱离险境。
他神情凝重举起手枪,快速接连地扣动扳机,子弹倾泻而出,精准没入出现在厂房门口男人的额头,男人还来不及开枪就应声倒地。
“真没想到fbi的枪法还挺准的嘛,苏格兰,你可不要抢走我的生意哦!”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出,还伴随着啪嗒地声响,像是在吹口香糖。
赤井秀一眉头紧皱,他很显然认出声音的主人,组织里完全不用敬语说话,口气还如此猖狂的女人,只可能是基安蒂。
同时,她也是琴酒的手下,近战枪法与自己不相上下,是个麻烦人物。
但更让他担心的,是基安蒂口中那位代号
“苏格兰”的家伙。苏格兰威士忌,也是他近两年来的搭档之一,暗杀任务全部完美完成的新晋狙击手,水平应该在基安蒂之上却刻意隐瞒实力,是比基安蒂还要棘手的家伙。
啧,是不是该庆幸一下,那位神秘主义者没有来呢?
在安全屋内休息的诸伏景光突然接到基安蒂打来的电话,告知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黑麦威士忌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官。
换做之前他听到这个情报肯定会感到惊讶,但自从车站偶然遇见来尹的妹妹后,他就有刻意关注来尹的一些举动,试图从中判断出对方的身份是否与自己一致。
再加上藤原侑已经把来尹是fbi调查官的信息透露给自己和zero,所以在基安蒂口中得知来尹是fbi安插进组织的卧底后,诸伏景光第一反应是:尽可能把对方救下来。
第二反应则是:最近得减少与联络人会面的次数,组织是真的想要清理门户。
在乘坐基安蒂的爱车抵达任务地点后,他就不断观察周围的地势情况,思考有什么办法能在任务中放水并不被察觉……说起来,出发前就又和zero联络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消息告诉给警察厅。
当然,他也不确定警察厅会无条件向fbi伸出援手,所以他只能静观其变了。
“真没想到fbi的枪法还挺准的嘛,苏格兰,你可不要抢走我的生意哦!”从副驾驶钻出来的诸伏景光不急不慢地关上车门,在听到基安蒂的这句话后,他抬手拉扯了一下遮掩住大半张脸的连帽衫帽兜,语气一改往常的温和,尾调上扬:“基安蒂小姐,听你这么说反倒是激起了我的胜负欲,要不然来一场久违的比赛,看看我这段时间在你的指导下是否有所成长?”
“和我比赛可是要有筹码的,我要是赢了,你这次任务完成后的酬劳归我如何?”基安蒂咀嚼着嘴里的橘子味口香糖,把吹起的泡泡用长指甲戳破后,笑着直接从兜里拿出一枚手榴弹,在苏格兰诧异的目光下拉开拉环直接丢进废弃厂房门内。
伴随数秒后的爆破声,她单肩背着那把她最爱的psg-1狙击步枪,手持乌兹冲锋枪大步流星就朝门口走去,还不忘丢下一句:“游戏开始,你可不要掉队哦,苏格兰~”诸伏景光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一向对组织里的人没有好感,更对这种把杀人当成游戏的家伙没有好感。
他攥紧手中的配枪,用力拽了拽帽檐打算跟上,殊不知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身后冒出。
砰。噗呲。嗯?本打算推门而入的基安蒂发现苏格兰没有跟上,疑惑转头的时候就看到爱车的前挡风玻璃被击碎了,而且能判断出来击碎玻璃的是子弹……不好,周围有埋伏?
!
“苏格兰,趴下,对岸有狙击手!”
“会是fbi吗?”
“啧,这群该死的fbi,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部都杀掉!”基安蒂神情扭曲地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要是此刻眼神可以杀人,怕是躲藏在千里之外的fbi调查官都会被射杀吧。
正在废弃厂房内的赤井秀一躲藏在承重铁柱的后方,刚才的手榴弹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但好巧不巧基安蒂的运气有点好,居然在掉落在地上之后恰巧滚进fbi制造的逃跑路线。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和卡迈尔完全被堵死在了废弃厂房里,能逃跑到码头的暗道被炸塌了,完全成为瓮中捉鳖里的鳖。
卡迈尔从铁桶后冒出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赤、赤井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你想办法把后门给撬开,这里交给我守着。”正面突破是最下等的抉择,所以只好尝试撬开后门的可能性从后方逃跑。
老实说当初计划把后门堵住是为了制造
“易攻难守”的假象,现在暗道被炸塌了,假象倒是成为真的了。卡迈尔听到后并没有直接挪动到后门的位置,而是尽可能把铁桶都搬到一起形成障碍区域,这样也方便集中精神想办法把后门从内推开。
这是赎罪的好机会,一定要成功打开后门带赤井先生出去才行!赤井秀一回头看了一眼卡迈尔咬紧牙关埋力推动铁门的模样,他握紧手里的配枪,冷峻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半敞开的大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没有人打扰到卡迈尔。
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组织好想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不然为什么在手榴弹投进厂房内部后,就没有下一步行动了。
难道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距离废弃厂房四百米不到的地方有几栋没有人居住的公寓楼,其中一栋公寓楼内,藤原侑正趴在屋顶的位置架枪,甚至在他的身下还铺着一块白色防尘布,原因自然是他嫌弃没人打扫的公寓天台地板太脏了。
同样蹲在一旁的怀特布鲁斯正紧咬下嘴唇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废弃厂房那边的战况,就在刚才,他意识到在他心里十全十美的上司克雷尔先生也是有缺点的,而这个缺点就是狙击。
往常并不需要用到狙击枪的藤原侑并没有进行多少次狙击训练,所以对狙击的
“天赋”都来源于弓道,以至于他的水平有点烂。就好比刚才的第一枪,藤原侑在瞄准镜内看到那女人掏出手榴弹的瞬间就开始考虑到子弹与空气之间的摩擦阻力以及掌控好狙击枪的反冲力,甚至在脑内快速计算最合理的射击时间和手榴弹向上抛出后降落的位置。
但是他想了这么多都是白想,因为在他射出那枚子弹的时候手榴弹已经落地爆炸,在子弹穿梭到对岸的时候,命中的位置也不是手榴弹,而是差了很远距离的汽车后轮胎。
“啧,居然射偏了吗?”蹲在一旁的怀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吞咽回肚里,他真的很想说:克雷尔先生,好像偏得有点远。
藤原侑眯了眯眼眸觉得射穿车后轮胎也挺好的,只要把两个轮胎都卸了,那女人就没办法开车离开,到时候只要拨通报警电话,就能让组织狼狈撤退了。
想到这里他没有犹豫,直接瞄准车子的前轮胎扣动扳机。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第二枚子弹并没有把前轮胎射穿,倒是把前挡风玻璃给射出一个大窟窿,龟裂出了数不清的裂痕。
“咕都。”怀特忍不住咽了咽唾沫,他没想到那么大的车轮胎克雷尔先生都没办法射中,看来先生在狙击方面真的没有天赋啊。
“切,又偏了吗?”藤原侑的胜负欲莫名其妙的就升腾起来了,他再度瞄准前轮胎的位置扣动扳机,但那枚子弹射向的位置让一旁的怀特瞬间表演童孔地震。
甚至在心里爆出一句粗口:ohs*it!
子弹贯穿车前挡风玻璃后,基安蒂就意识到自己和苏格兰可能中了fbi的埋伏,她一边心疼自己的爱车一边骂骂咧咧地蹲下,把扛在肩上的爱枪举起,试图根据弹道分析出敌方位置。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听从基安蒂的话,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射出这两枚子弹的人应该是警察厅安排过来的公安警察,那自己就绝对不会被嗖!
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侧腰飞射进铁皮门内的,并且发出清脆的声响,要不是他习惯性在出任务的时候穿戴防弹衣,这一枪足以在他的腰部开一道大口子。
“??”诸伏景光满头都是小问号,难道对岸的不是友军,而是和组织有利益冲突的泥惨会?
可是泥惨会什么时候还有狙击手了,他们不就是普通的黑社会组织吗?
“臭小子你是找死吗?不是叫你趴下吗?”基安蒂伸手就直接把站在原地发愣的苏格兰往地上拽,她没有选择用冒险的方式去寻找敌方的位置,要知道厂房里还有那位代号黑麦威士忌的fbi调查官呢。
诸伏景光纳闷地瞥了一眼基安蒂,她明明年龄要比自己小上三岁却总是这么没礼貌。
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利益问题的时候,得确认对岸的人到底是谁才行……等等,该不会前来救援的不是公安警察,而是fbi吧?
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对方为什么会连自己一起打,要知道fbi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公安警察,在他们眼里自己是组织的代号成员。
“妈的,关键时刻这耳麦还坏了!”基安蒂伸手直接扯下苏格兰佩戴在右耳的耳麦,塞进自己耳朵后,语气极差道:“喂,琴酒!我和苏格兰现在被混蛋fbi给包剿了,这垃圾计划到底是谁策划的啊,我真的是要疯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臭脾气,诸伏景光在心里小声道。
“基安蒂,苏格兰,你们可以撤退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琴酒的声音,是一道听不出年龄和性别的电子机械音。
在听到这道电子机械音的基安蒂脸色微微一变,她虽然没办法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信息,但至少知道对方的代号。
朗姆,组织的二把手,是远在琴酒之上的高层人物。传闻他有多重身份,除了那位先生和他的亲信库拉索之外,没有人知晓他的真实样貌,是一位真正的神秘主义者。
基安蒂意识到自己面对组织二把手的态度不太好,她只要尽可能让语气缓和起来,是琴酒都享受不到的
“温柔”待遇:“朗姆先生,为什么要让我们撤退?难道就这么放赤井秀一走了?”
“这是命令,难道你想忤逆我吗?”明明是电子机械音,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起伏,但基安蒂却因为这句话感受到一股寒意,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自己的背嵴,自己的所有弱点在那股视线下暴露无遗。
她只觉得喉咙有点干燥,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后,才不情愿地哑声道:“……不敢,我和苏格兰会立马撤退的,还请朗姆先生协助我们。”
“他们不会追的,做这种事情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撤退,安心地走吧。”
“是。”基安蒂在听到耳麦里传来一声退出频道的电子提示音后,全身的细胞才放轻松下来,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半敞开的废弃厂房大门,像是发泄似的把口香糖吐在地上狠狠剁了两脚,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烟雾弹往车旁丢去,为得是封锁对岸狙击手的视野范围。
等烟雾升腾起来,她不爽地拉开主驾驶的车门,系好安全带冷声呵斥道:“苏格兰,你不要磨磨蹭蹭的,再不上车就把你丢在这里喂狗!”按照她的意思,fbi是狗?
诸伏景光捞起地上已经沦为遗体的两名组织基层人员,粗暴地直接往车后备箱里面塞。
随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俯下身小心翼翼抠下那颗粘在地上的口香糖,做完这两件事情他才笑着钻进副驾驶,朝脸色差劲的基安蒂展露笑容:“基安蒂小姐,以后你还是别乱吐口香糖了,会留下把柄的。”
“啧,嗦,下次赔你一条手帕。”基安蒂瞥了一眼苏格兰腰部被子弹弄破一道大口子的连帽衫,冷着脸补充道:“再多加一件衣服。”数分钟前,废弃厂房对岸的公寓楼天台。
在第三枚子弹朝那名代号苏格兰威士忌的公安警察飞去的时候,怀特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能让克雷尔先生完成这种狙击掩护,因为可能掩护没到位,反而把有生存希望的目标人物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