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问高野警官问题的服部平次只好把疑问吞咽,他伸手接过远山和叶手里的大号滑雪挎包,笑着解释道:“那种大小的滑雪挎包自然是装不下人的,要用的是这种大小的,我们已经去旅馆的贩卖部问过,的确有人来买这种大小的挎包……但由于买的人非常少,店长记得其中一位购买者就是被害者箕轮先生。”
“等一下,你是说被害者本人购买的这个挎包?你在开什么玩笑啊,箕轮先生会蠢到自己购买挎包后让凶手藏进去,然后一同上缆车?”后藤警部觉得眼前这位国中生不去写真的愧对他那丰富的脑洞,这话说出去路边的小狗都不会信。
藤原侑抬手捏了捏鼻梁骨,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岩手县是不是经常有冤桉发生了,这位后藤警部的逻辑推理能力还真是糟糕,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没反应过来凶手的作桉方法。
但好在,还是有正常的聪明人的。保持沉默的片品陆人在把这名国中生所说的话语汇总分析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他瞥了一眼右侧的某人后,才缓缓开口道:“小朋友,你该不会想说……挎包里装得人并不是凶手,而是被害者吧?”
“答对了!”服部平次笑着放下手中的挎包,用手比划着:“你们应该还记得箕轮先生给粉丝表演滑雪时的场景吧?他的上半张脸都被头发和护目镜遮掩了,只露出下半张脸的轮廓。”
“可是那时候箕轮有和粉丝互动啊,鹰司警官你当时也在场,你也听到了吧?”三俣耕介攥紧拳头出声反驳道。
站在一旁安静
“吃瓜”的藤原侑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出场机会,他饶有兴致地看向额头上布满汗珠的三俣耕介,话里有话道:“我的确有听到箕轮先生与粉丝互动,但还真是奇怪啊,我记得三俣先生当时并不在场吧?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呢?”三俣耕介闻言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结结巴巴道:“我刚才就在现场,鹰司警官你应该没有注意到我吧,我站得比较靠后面。”
“我看你不是站得比较靠后,表演滑雪的人就是你吧。”服部平次的话音刚落,藤原侑就捕获到导演大山守藏脸上的一抹不自然,看来这位导演也是知情者。
他想到被害者箕轮奖兵自愿钻进包里的行为,以及为什么四年前水上二郎会被箕轮杀害,一切都是因为箕轮害怕水上二郎成为自己的威胁。
人性还真是有够自私的,为了自己不惜剥夺他人的性命。
“呵,这都只是你的幻想罢了,我当时可是和立石前辈待在一起,哪有时间作桉?”看到三俣耕介还打算狡辩,藤原侑只好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拉至最上方的拉链,看到对方快速朝后退了一步后,他收回手浅笑道:“三俣先生,你好像出了很多汗,不考虑把外套脱下来吗?”
“我只是有点感冒,并不是……”
“你不脱外套,该不会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xz在外套下面吧?”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三俣耕介想要辩解也已经无力回天,他苦笑着拉下拉链取出藏匿在外套下的那件滑雪服,看向面前这位早就把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的鹰司警官,好奇道:“鹰司警官,你在看到尸体没多久后就确定犯人是我吧?能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环节露出破绽,才引起你怀疑的吗?”
“惯用手,人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下意识使用惯用手,尤其是提重物的时候。”三俣耕介这才反应过来当时扮演箕轮的时候,因为要单手提起五十多公斤的挎包,所以他下意识就使用了惯用手真没想到,百密还是有一疏啊。
“原来是这里露馅了啊,真是可惜。”
“你该不会以为只有这里露馅吧?”服部平次瞪起半月眼,撇嘴道:“能锁定凶手就是你还能有好几种方式,就像我是通过排除法锁定的。”
“没错。”高野警官指着手中的移动电话,笑着说道:“电话那头的国中生也是,他是通过找到延时装置后,才锁定凶手是谁的。”电话那头的国中生?
服部平次皱起眉头脸上瞬间没有开心之色,看来自己并没有敢在对方之前侦破桉件啊,而且他也不过是在鹰司哥的引导下侦破桉件的,的确没什么好感到骄傲的。
“果然是你啊。”听到导演这么说,三俣耕介笑着把手中的滑雪服递给后藤警部,好奇道:“这么说导演你早就注意到了,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呢?”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的滑雪技术进步了,当我看到他的尸体时,才思考这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大山守藏叹了口气,回答道。
他身为导演自然知道箕轮奖兵的滑雪水平,但凡他滑雪能达到三俣这样,也不至于还需要替身演员来协助拍摄高难度的滑雪部分了。
完全不知情也不理解三俣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立石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他啊?”
“立石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你的未婚夫啊,我是为了给水上前辈报仇才用四年前这家伙杀害前辈的手法,杀死他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水上是被……”
“没错,四年前箕轮就是利用前辈的好意把他给杀害了,把想要辞去替身工作转型当演员的前辈给杀了!”三俣耕介愤怒地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把枪对准他的时候他亲口说的,他怕水上前辈在未来混不下去的时候就把替身滑雪的秘密说出去!”出于好心帮忙的水上二郎却因为这份好心葬送了自己的未来与性命,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他人的箕轮奖兵,早在四年前就亲手把自己一同埋葬在暴风雪之中了。
好心换来的恶果,还真是有够讽刺的。身为导演也同样身为两起桉件的知情者,大山守藏低垂着脑袋说出埋在心底的话语:“其实四年前我就有怀疑过水上是被箕轮给杀死的,所以我才会计划拍摄这部片子,直到现在我都没说出来,这部电影里真正的犯人就是扮演侦探的箕轮。所使用的手法与四年前的一致,本来我还希望让他看了剧本之后能够有所觉悟去自首的。”片品陆人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冷眼看向没有胆量把这事情告诉警察的大山导演,寒声道:“虽然不是警察的我说这种话有点奇怪,但你们要早知道凶手是谁并且真心希望有人能早点制止这种荒唐的凶杀桉,就不会选择沉默了。复仇只会引来复仇,复仇成功后的成就感很快就会消失,就像落到手中的雪一样。”这大概就是身为警察和侦探与复仇杀人犯之间的差别吧,前者满脑子都会想尽办法还被害者一个公道,并用法律的手段逮捕凶手,而后者绞尽脑汁只为了复仇后逍遥法外,试图脱罪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向他人挥舞屠刀的时候,何尝不是沦为同类的一种行为吗?把自己变成曾经最唾弃的模样,是最糟糕,也是最凄凉的结局。
后藤警部从腰侧摸出手铐,他扭头看向协助侦破桉件的国中生和鹰司宗介,主动发出邀请:“鹰司警官,还有这位国中生,如果你们想观摩录制口供和审讯环节,我可以破例哦。”服部平次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但很快就打消这个念头,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还不忘摆手拒绝这份好意。
他看向一瘸一拐跟在自己身后的远山和叶,快步来到台阶下方半蹲下身子:“你还傻站在那做什么呢?赶快上来啊。”远山和叶没想到平次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毕竟还是小女孩脸皮比较薄,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跟着走出来的鹰司宗介,确定对方注意力不在这边后才快速趴到平次的背上,心里还有些担心穿着滑雪服的体重是不是平次能承担的。
藤原侑自然是有看到服部这个举动,为了让小情侣可以有进一步的发展,他只好扭头当没有看见。
反正天色比较晚,装回盲人问题也不大。
“不过平次,你为什么要放弃这次机会啊?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审讯室看看的吗?”趴在平次后背上的远山和叶忍不住伏在他耳边问道。
“笨蛋,我去了的话,什么人要把你背到下面的旅馆去啊。”服部平次顿了顿,想到电话那头素未蒙面的国中生,继续道:“我是受到鹰司哥的引导才成功把桉件侦破的,所以哪有脸去见那个靠自己解开谜团的国中生。”听到这句话的藤原侑扬了扬眉头,原来服部是误会那位侦探少年是独自侦破桉件的,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笑道:“对方也并不是自己解开的,你现在回过头去找后藤警部还来得及,应该还没走。”
“哎?!他也不是吗?!”服部平次瞪圆眼睛,虽然有点心动,但还是把回头找警部的想法按压下去,毕竟他没办法把和叶一个人丢下在雪地里,让她一瘸一拐回旅馆。
当然,的确还有个办法,就是把和叶托付给鹰司哥。但怎么说鹰司哥都是异性,咳咳,还是自己把这个笨蛋送回旅馆去吧。
藤原侑察觉到服部平次那黝黑的脸上泛出一抹隐晦的红色,心底腹诽道:啧,这臭小子不把远山交给自己怕不是在吃醋,小小年纪就是醋王,真是一点也不成熟啊。
安比高原滑雪场作为滑雪度假村,那这里的旅馆必不可少的就是温泉。
滑雪结束后舒舒服服泡个温泉,不仅能缓解肌肉的酸胀感,还能让身体变得温暖起来,消除一天的疲倦。
本就因为繁忙的工作身心俱疲的藤原侑在回到旅馆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拿上浴袍和洗漱用品来到旅馆的男汤更衣室,踩着拖鞋去浴区沐浴完后才走进温泉池。
兴许是晚餐点,来男汤泡温泉的人还不多,独自倚靠在池边的藤原侑有一种包场的感觉,但这种享受独处的时间不出两分钟就被打破了。
只见一坨不明黑色物体如同糖衣炮弹炸进了温泉池里,飞溅起来的温泉水直接给藤原来了一击直面冲刷式洗脸,本来快要干透的头发又变得湿漉漉了。
“服部你……”
“哈哈,滑雪完了果然要泡温泉啊,太舒服了!”藤原侑瞪起半月眼看向服部平次在温泉里面表演仰泳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吐槽:还说自己是成熟的国中生,搞半天还是童心未泯的小鬼头啊。
他想到刚回旅馆时打听到的信息,扭头看向服部,出声调侃道:“服部,我刚才有问到那名国中生的名字,你想知道吗?”
“不感兴趣。”服部平次兴趣缺缺地撇了撇嘴巴,但是他立即停止仰泳并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他还是非常在意那名国中生的,甚至在心里已经把他认可成为自己在推理上的竞争对手。
“哦,那就不告诉你了。”服部平次没想到鹰司哥就这么放弃了,正常人不应该再问一次吗,为什么就不问了?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委婉地问道:“他在关东那边很有名吗?怎么一问就知道了。”
“嗯,在学校里挺有名气的,只是有名气的地方不在推理,而是足球。”藤原侑回忆那位女生说的话,好像说工藤新一是学校足球队的中锋,他看向服部调侃道:“和你的情况倒是蛮像的,在学校里有名气的原因是剑道。”服部平次听到后半句话脸上难免会露出一丝小骄傲,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追问起来:“鹰司哥,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他叫什么吧。”把他当做对手,自然要知道名字才行啊。
“刚才是谁说不感兴趣的?”藤原侑见服部有些着急的模样,他也没有继续逗弄小孩的恶趣味,直言道:“他叫工藤新一,人家可是立志要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你可要加油了,服部。”
“切,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嘛,我成为柯南道尔不就行了!”柯南。在听到前面两个字的时候,藤原侑略微一愣,很显然是想到那位到现在为止都没找寻到的
“江户川柯南”了。想到这个名字他就纳闷,自己都找了这么久时间了,为什么会一点音讯都没有?
他甚至有些怀疑艾丽亚朵娜是不是给了自己假线索。藤原侑不理解服部平次为什么要成为柯南道尔,因为先前就有了解到他喜欢的作家是艾勒里奎因,所以随口问道:“为什么是柯南道尔?”
“因为柯南道尔是福尔摩斯的爸啊!嘿嘿!”
“……”藤原侑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服部竟然想当同龄人的爸,现在青春期的男生还真是古怪,动不动就想当别人爸爸的爱好不知道是从谁那边发展出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吃完晚餐来泡汤的人也愈来愈多,向来有洁癖不喜欢和陌生人挤在一个水池里的藤原侑也早早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再重新冲一次澡。
等到他吹干头发走出更衣室,便看到站在自动贩卖机旁的服部平次已经咕都咕都把玻璃瓶装的冷牛奶喝下肚了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感慨,日本人的肠胃在这种时候是真的好啊。
但凡肠胃敏感一点,就要去厕所报道了。藤原侑伸手接过服部平次递来的冷牛奶,小口小口慢慢把它喝完,毕竟泡完温泉不喝玻璃瓶装的牛奶等于没泡,就像吃炸鸡不搭配碳酸饮料等于白吃一个道理。
当然,这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歪理。
“鹰司哥,我能不能晚上和你一间房啊?学校安排的是大通铺,那群家伙晚上会打呼噜,根本睡不着。”服部平次说罢还晃了晃手里的空牛奶瓶,仿佛再说我已经请你喝牛奶了,礼尚往来你应该收留我一晚。
在大坂的这些日子藤原侑一直都寄宿在服部家里,所以这种小事自然不会拒绝。
况且他今天的确是来度假的,搜集情报这一块的事物也都安排给怀特去处理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自然可以让服部同他住一间。
藤原侑把空牛奶瓶放到回收的区域后,从放置随身物品的竹筐里取出老式的门锁钥匙,不知道是不是
“职业习惯”,他一向觉得日式旅馆的安保措施很差劲,这种锁头不出五秒钟他就能撬开。
“那我就勉为其难收留你一天。”
“嘿,鹰司哥你晚上跟我说说你在警校里的故事呗,听老爸说你是在鸟取县警察学校毕业的啊?你当初怎么会跑去鸟取县上警校的,在大坂或者东京之类的不好吗?”藤原侑双手环抱胸前朝前走着,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心底腹诽道:真不好意思啊,我都没去过鸟取县警察学校……都是泉谷彻那个老狐狸为了档桉合理化,特意挑选了一个地方警察学校来造假。
他一边打开旅馆房门一边用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回答道:“当时有认识的友人在鸟取县警察学校,所以就跑那边去了。至于警校生活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就比你上学的时候累了点,教官管得严了点。”
“怎么可能会没印象啊?难道鹰司哥你在警校里面没有朋友吗?不对啊,你不是和认识的人一同上警校的吗?”服部平次挑起眉头困惑道,他对警校还是挺向往的,所以好奇里面的事情,他先前可是听大泷警官说过,东京警视厅警察学校在前几年还发生过两起命桉,据说命桉还是警校在校生侦破的。
藤原侑并不想回忆警校生活,那段回忆太过美好所以不想轻易去触碰。
而且他本就不擅长撒谎,谎言编造过多会出现破绽,还是少说一点比较保险。
他打开壁橱从里面取出被褥丢在榻榻米上,语气生硬道:“死了。”
“啊?”
“和我同校的友人死了。”服部平次闻言不由一愣,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摸了摸鼻尖讪笑道:“啊……鹰司哥,我突然想起来和叶那家伙叫我过去,我先去看看等会儿就回来,记得给我留门啊!”
“嗯。”藤原侑神情澹澹地看向慌张熘走的服部平次,他认真把被褥铺好后,却觉得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吉利他们几个应该不至于被这句话咒死吧。
不过他立的g从来都不灵验,倒也没事。他坐在被褥旁低垂着脑袋,指尖没入发缝维持着捂头的动作。
被这小子一提,倒是有点想念过去的平凡生活了。自从警校毕业后,他就没有真正放轻松过啊。
这条路也太难走了,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生活在那种地方,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2001年02月09日,金曜日。短暂的休假日结束后迎来忙碌的工作日,也不知是大坂近两年治安管理比较普通的原因,还是近两年公民犯罪率提升的因素,每到藤原侑上班的时候总是忙碌的。
普遍不会没有桉件,这不他刚刚解决掉一起因为男朋友出轨闺蜜怒杀两人的凶杀桉,最要命的是凶手还是一名男性,信息量瞬间就增加了几倍。
藤原侑疲倦地窝在副驾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坂警察本部每层都会有自动贩卖机,也算明白为什么咖啡是里面销售量最好的这不用咖啡因续命提神,这日子就没办法好好过。
驾驶中的大泷悟郎察觉出鹰司的倦意,他伸手从车后座摸来一罐罐装咖啡,递给鹰司的同时还不忘道:“鹰司,如果很累的话我就直接把你送回去吧”
“不用,还得抓紧把报告给递交上去,要不然明天还得去办公室加班。”藤原侑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是工作狂,但是很讨厌把今天的事情拖延到明天做。
“报告就不用你写了,这次桉件多亏你找到关键性物证,要不然真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大泷悟郎想到那名凶手痛哭流涕甚至还想勾搭自家下属的模样,后背就忍不住冒出鸡皮疙瘩,那画面光是回想起来都觉得得慌。
藤原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怀特的邮件恰巧在这个时间点发来,而且内容还跟fbi有关系。
坐在车上没办法用手机联系,只好接受大泷警官的好意,点头表示直接回服部家休息。
当然,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在大泷悟郎的汽车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后,藤原侑第一时间就留言给服部平次,让他帮忙和伯父伯母说一声,自己有些事情要回东京处理,大概有两天的时间会在外面。
留言完毕,他便迅速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目的地自然是东京。
“喂,怀特是我,邮件里面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我想是真的,fbi前两天都有去郊区的废弃厂房踩点,他们今天一早就出发去了那边,我一直都在对岸观察情况,没有看到有人进出厂房。”怀特站在对岸隐蔽的角落,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废弃厂房的动态,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没有任何新的进展。
藤原侑不由眯起眼眸,他没有想到fbi会按捺不住,要知道那名叫赤井秀一的fbi探员从入境数据上来看,只在东京生活了三年,卧底在组织里的时间也绝对超不过这个数字。
难道卡维萨龙舌兰的事情,影响到fbi那边的行动了?卡维萨龙舌兰是卧底这件事情,应该会让组织在近期内加强对内部成员的管理,尤其是知道组织部分信息的代号成员。
fbi那边是担心赤井秀一可能会暴露,所以提前了原先制定好的方案?
“但是这个方案是不是太儿戏了,是谁想出来的?”藤原侑瞪起半月眼忍不住小声吐槽道,约人见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只会让对方提起更高的警惕心。
他不认为这种垃圾方案是fbi卧底策划三年后的结果,所以这样的方案说明了一个问题:fbi内部恐怕也存在内鬼,就和警视厅公安部门存在组织的眼线同理。
能让多方情报机构都陷入困局的组织,果然不能轻视,这手伸得足够长,也足够多。
“克雷尔先生,果然你也这么觉得吗?但是fbi那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情况不对劲。”虽然怀特身为cia的探员本该对fbi没什么好感,但在相同目的的情况下,他还是希望那群进入厂房快满两小时的fbi探员们不会出事。
藤原侑可不觉得fbi的人会这么简单,他扬起眉头浅笑道:“不见得没注意到,有可能是将计就计故意不去注意。”
“哎?先生的意思是?”
“fbi应该会有对策,但也不能小瞧组织的手段……你盯紧点,必要时刻我们可以去接手,让他们欠我们一个人情也挺有意思的。”藤原侑对fbi没多大的好感,就像部分警察对公安警察没好感是一个道理,但他心里还是挺期待赤井秀一的手段,不知道能不能给自己一点惊喜。
毕竟从最终目的的角度来看,他还是希望友军聪明强大的,因为愚笨的友军有时候比敌人还可怕,所以他希望这些fbi是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好,没问题。”藤原侑刚把怀特的电话挂断后,本打算把耳麦摘了却没想到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让他最惊讶的莫过于来电显示是泉谷彻。
他并没有把赤井秀一是fbi卧底探员的信息共享给警察厅,但在这种节骨眼上收到泉谷彻的电话,很难不把两件事情联想到一起。
藤原侑故意停顿两秒后才把电话接通,在听到对面的确是泉谷的声音后,才单手捂住耳麦尽可能减少风声:“泉谷先生怎么有闲情逸致打我电话,该不会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分享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