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紧急疏散梯。
杰森深吸一口气后，双臂同时发力，硬生生把沉重的躯体托举到足以让脚勾住平台。
光是这样一个简单普通的动作，就让他不得不蹲在悬梯的平台上好一阵喘气。
年龄终究是上来了，还从岸上转到舰队工作，更是让体能下降得厉害。
现在他只希望，公寓里的那混蛋不是个失眠症患者。
第十二卷 清算 : 第五十二章 即将崩溃的和平
公寓楼梯间内的布置的监控探头就比较讨厌，要么想办法干掉监控室的硬盘以及云上存储，要么就利用死角处理摄像头。
他果断拿出手机，选择呼叫站在后方的支援团队。
没两分钟，手机微微震动，屏幕上弹出一条“行动继续”的消息。
他走进漆黑的公寓走廊，找到目标公寓，把撬锁工具伸进锁孔，慢慢地转动双手解锁。
由于提前进行过练习，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杰森走进公寓，悄悄关上了身后的门。当他用单目夜视仪扫描客厅时，漆黑的房间变得清晰可见，呈现出各种深浅不一的绿色和暗色区域。
公寓里的环境光，从微波炉上的数字时钟到电视机的待机等，都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解放出压在衣服下的手枪，将它放置在胸前顺手的位置。
他站在门后，一动不动的站了大约一分钟，仔细倾听是否有任何迹象表明，他的高价值目标已经被惊动。
幸好只有电器待机时发出的嗡嗡声，除此
之外，什么都没有。
杰森慢慢走向另一侧的走廊，注意每一个动作，以免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声音。
直到确认目标的卧室时，他再度停下脚步，听房间里面是否有动静。
如雷鸣般的鼾声透过房门，杰森露出满意的笑容。
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门把手，在耐心允许的范围内慢慢地扭动。
当门把手组件传来几乎听不见的咔哒声时，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手枪，身体向右侧倾，让躲在门后的人难以从他手中夺走枪。
进到卧室后，杰森就看到理嘉图杰米仰面躺着，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深色四角裤。
床单被推到床脚，这家伙在冬天肯定常为莫名其妙的伤风感冒而无比困扰。
杰森慢慢走进房间，在角落里的书桌上找到了一支CZ-75手枪。
拿在手上试了试，手枪被保养得很不错。
书桌上的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文学小说到化学、生物学的高深教材。
每本书都有不同程度的折痕，这起码说明床上那家伙对待知识的态度是认真的。
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闪光点吧，杰森如此想到。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为今晚的计划做准备。现在又是个做决定的时刻，是用自己的枪射杀理嘉图杰米，还是用理嘉图本人的手枪。
后者会让调查人员认为，他可能是自杀。但这只是锦上添花，起不了决定性作用。
而使用自己的手枪的话，声音抑制器会带来极大的便利。降低了他在离开时，被看到或听到的机会。
他决定使用Mk24干掉理嘉图杰米。
处刑准备就绪，他穿上鞋套
踩在床板上，为他的三分投篮寻找最佳角度。
考虑到这应该看起来像是自杀，杰森又打算从床上走下来，换成吞枪自杀的姿势。
就在他走上去，准备强迫对方开口的瞬间，像是身体的本能，又像是睡梦中察觉到了危险，理嘉图杰米的躯干突然弹射起来，同时发出惊人的喘息声。
这是做噩梦的反应。
杰森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犹豫片刻，将手枪的抑制器直接塞进了理嘉图杰米张开的口中
一闪而逝的阻碍感和闷声呼痛，让他了解到这番粗暴的动作，怕是打碎了他的牙齿
然后迅速扣动了扳机。
低沉的声音被卧室放大，而理嘉图杰米的大脑瞬间飞溅在床头石膏墙板上。他的身体向后软趴趴地倒在床上。
杰森倒没有惊慌，但杰米的噩梦反应确实让他大吃一惊。
他淡定的拿起CZ-75，拉动枪套，弹出并保留一发子弹，并让击锤翘起，使手枪看起来好像已经开火了。
随手把那颗子弹仍在尸体裸露的胸膛上，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黄铜蛋壳，然后退出了房间。
他不确定那颗.45口径子弹是否穿透了石膏板，并最终落入邻居的平板电视或洗碗机里，或者它是否在深夜吵醒了他们。
如果有，杰森估计他还有大约30秒的时间，在邻居拨打911找来警察之前离开这里。
他关上公寓的门，从口袋里掏出撬锁器，因为实在有些匆忙，其中一个撬片掉在了地上。
“好好把狗屎埋起来，杰森，放松，上锁。”
他深吸一口气，将撬片插入锁孔，再次把门锁好。
以最快的速度从楼外的疏散楼梯离开，像跨栏运动员一样跳过停车场围栏。
把
背包仍到座位上，直到缓过来后，他才发动引擎驱车缓缓离开现场。
……
天色放亮，7点多钟时，克里斯蒂娜的电话开始多了起来，海军罪案调查处的、特种作战司令部的、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的、海军作战部长的……
他们的来意都差不多，想要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是否与安全行动局的湿活有关系。
发酵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早间新闻媒体再度爆出一起知名人士自杀案。最近不少知名人士自杀、车祸、被枪击，开始让人们变得焦虑起来。
新闻媒体、本地社交论坛，新一轮的禁枪浪潮滚滚袭来。
与此同时，削减警方预算的呼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不明就里的人被大多数人裹挟着加入潮流，在社交平台上尽其所能表达自己的见解。
唯独没有人在意案件的后续调查结果，游行过了、声援过了，那就真的淡去了。
只有保险行业和民间枪械业务的销量在迅速增长，萧条的股市中，保险和军火相关的盘口开始逆势上扬。
抓住机会的人在动荡的时局中，重新赢回了他的财富。
这样的人终归是少数。
关于“理嘉图杰米”的湿活就此结束，有关他的新闻播报时间克里斯蒂娜看了看手机上的秒表只有6秒钟，主持人的语速像是播报菜单一样快。
提到逆势而起的军火和保险时，主持人的语调从平淡变得兴奋激动，好像她也从中赚取了不少财富一样。
看来理嘉图杰米的案子，将会如同其他案件一样封存，直至所有人忘记它的存在。
第十二卷 清算 : 第五十三章
死者确认
密苏里那边成天摆弄尸体、骨头的法医研究所总算发来了好消息。
多块液晶面板组成的高清屏幕上，上映着实时画面，研究所的布兰娜小姐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的发现。
两张X光片占据了屏幕的绝大多数空间，各显示一部分颚部结构，牙齿的部分是白的，其余则是一片漆黑的空洞。
克里斯蒂娜想起第一次在那个土坑里看到这幅牙齿的情景，这牙齿的形状保持完整，和周遭已烂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型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过，现在只看X光片的话，观感就很多了。
这是经过处理的成果。
两排牙齿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已准备好接受调查。
布兰娜把从牙医那里拿回的X光片放在右边，把从尸体上拍下来的片子放在左边。
她用细长的手指在两张光片上轻轻点着，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引导这场线上会议的与会者们跟上她的思路，并得出自己的判断。
克里斯蒂娜忽然觉得，比起干法医这一行，说不定当“教师”更适合对方。
法医小姐微微调整了一下X光片的位置角度，使两张并排在一起的片子朝同一个方向摆着。
这下就算不是法医也能看出来了，各方面只有细微的差距，其余部位惊人的一致。
就比如两张片子上都能看到下颌的磨牙缺了一颗，齿根发育皆完成。
“……从牙槽的轮廓弧度看来，左右两张照片几乎一模一样。最值得注意的特征，就是X光片上透出的白色光点，这是牙齿修补的痕迹。无论怎么比较，两张片子几乎是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说到这里，布兰娜小姐转过身，看着空旷会议室里正对着她的摄像头，掷地有声地说：
“没错，这就是同一个人……当然，正式报告还得等我看完病历记录后才会出来。”
她伸手拿起咖
啡。除了彻底对比X光片外，还把疑似被害人的病历资料仔细看过。
不过，布兰娜现在就已经相当肯定了。
死者就是苏珊娜封丹。
还好，作为法医的她不必去面对死者的父母、丈夫、爱人或孩子。过去，布兰娜曾经受邀参加过警方与死者家属的见面会议，看过他们的表情。
他们总流露出哀求的眼神：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是一场噩梦，是有人开玩笑，根本不是这样的……
躺在棺木里的那具遗骸，根本不是他们的亲人，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租后，当他们不得不接受事实时，他们的世界也就在那接受事实的千分之一秒开始改变了。
要熟悉没有她/他在的日子，早餐时习惯性的为逝去的亲人摆上餐盘和食品，习惯性的回头询问，过了一会儿，没能得到答复，正想说点什么时，才意识到：哦，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们基本了解大致的状况，其他尸……遗骸的检验进度怎么样了？”克里斯蒂娜说。
“要是每具尸体都这么容易就好了。”布兰娜回答道。
“好吧，这边会对苏珊娜封丹的行踪展开调查。”
“由军方展开调查？抱歉，那你们似乎……”
“这不用你担心，我们有优秀的情报搜集专家、经验丰富的罪案调查人员，请你专注自己的专业领域。”
被害人的身份确定了，克里斯蒂娜把名字和年龄转手发给铃木洋子和里昂。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克里斯蒂娜举起双手，在嘴唇前交握，十指相叠，紧托住嘴唇。
“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