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娜表
示理解，自己走到角落里，把空间让给这家伙。
大约过了半小时，交谈的声音才算停歇下来。
注意到皮尔斯放下电话，克里斯蒂娜才重新凑上来。
两人针对接下来的对策讨论了很久。
克里斯蒂娜并不希望皮尔斯像杰森那样，全身心投入复仇之中来，他还有父母需要照顾，还有个拖油瓶需要教育。
“艾薇拉不用担心，只要她不愿因，没有人能带走她。”
皮尔斯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让震荡的思绪平静下来。他想了想，说道：
“既然他们已经得到了相应的保护，也住进了海军的安全屋。
那么，接下来的精力就该放到这件事上，我有那些技能，也懂行，而且你这里不是很缺人吗？”
他不是那种因为杀了人，好几个月都恢复不过来的家伙。
“我应该怎么说呢，欢迎回来。”
“现在，请告诉我，国防部里具体涉及到此事的人都有谁？”
“莫尔斯伯德，前任部长；海军特种作战司令部参谋长，斯彭德考伯特中将，目前只知道这些。”
听到这两个名字，皮尔斯再次愣住了。
再开口说话的时候，流露出一丝怒意。虽然他克制这自己的情绪，但那种遭受背叛的怒意仍然能听得出来。
“咱们这么说吧……这些情报对我来说是有点猝不及防。我离开这个圈子太久了，拉斐尔。”
“为
了得到这份情报，杰森可是去脱衣舞俱乐部牺牲了自己的色相。”
想到这里，克里斯蒂娜忍不住就想要发笑。
“脱衣舞俱乐部？哦……”
皮尔斯瞬间明白杰森去那种地方的目的。
这家伙是借助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环境，以此掩盖自己的目的。就算有人调查到那里，面对那种极其繁杂、流动性极高的人群，几乎是不可能查清谁做了什么。
“调制鸡尾酒。”他说。
“你知道这种东西啊。”
“谁不知道呢，考虑到死者曾经有用药经历，那么因为毒品死亡的现象，很容易让警方得出对方是‘滥用药品’的经典案例。”
皮尔斯毫不吝啬地给出自己的评价，换他在相同的处境上，大概会习惯性地走进药房，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弄到需要的物品。
但是，他的眉头紧紧蹙起来，透露出一种担忧。
一旦尸检得出正确的结果，警方很快就会纠正误判。
那么，情况可就麻烦了起来。
“除了他们外，还有许多别的目标，能详细说明吗？”
“资本运作方：顶点资本，旗下拥有一家国防军事承包商，十多个投资项目；在叙利亚北部区域展开‘E’菌丝测试的H.C.F.；还有在伦敦完成重建的蓝色保护伞公司……这些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算了，现在还不是考虑那些事的时候。”
“考虑清楚了吗？这可是一条四处漏水的小船，随时可能会因为情绪的变动而造成不可言明的损坏。”
第十二卷 清
算 : 第四十九章 互相拉黑
干了。
这是皮尔斯综合现下时局后得出的综合结论。
只要他还打算继续在这个国家生活、工作，那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克里斯蒂娜把“埋尸”案的跟进工作交给他，转头去忙着处理蒙大拿的袭杀案。
看那新闻录像上的模样，迫使杰森放弃监视，众目睽睽之下持枪冲进楼的举动，就知道事情一定小不了。
一念及此，她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熟练地将“里昂斯科特肯尼迪”这个联系人拉黑。
毋庸置疑，里昂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发牢骚。
这种事发生过太多次，克里斯蒂娜从最开始的耐心倾听，变成了看到他的电话就头疼的状态。
在她和里昂之间，电话一直是他们用来联系的热线。大概除了他和洋子之外，没有人可以如此随意的使用高保密线路。
近些年来，这个模式已有一点点改变。
如今智能手机设备大行其道，芯片行业日新月异，使得个人设备的功能变得越来越丰富。
克里斯蒂娜、铃木洋子之间的交流现在更多依赖线上，而不是电话线。
在线上，她们几乎无话不谈，有时会分享新发现的好书，讨论目前形势下的反恐，工作上遇到的烦心事，彼此都把这当成日常严肃生活中的一个小小调剂。
而里昂那边，拨来的电话无非是两种情形，要么炫耀他的爱情生活，要么就是严肃的讨论一些行动计划，以求得到克里斯蒂娜和她身后庞大团队的支持。
现在让他苦恼的是最近层出不穷的案件，将他和艾达要孩子的计划搞得一团糟。
还有新任总统及其内阁的刁难，经费预算被砍了1/3不说，还强行要求众议院展开国会质询，以确定D.S.O.安全行动局在过去两年内所有行动的合法性。
这大有杀鸡儆
猴的意味。
说不定，这场国会质询的苗头就冲着如今在任的里昂斯科特肯尼迪去的。
与中情局完全由总统任命的局长不同，D.S.O.的负责人主要由总统提名，经过参议院批准才能获得任期。
这差不多是亚当本福德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保障机制，大概称得上是政治遗产。
需要提一句，里昂在得到正式任命前，已经在位置上干了三年。
从参议院那里得到任命书后，任期自然获得了一个新的十年。
换而言之，他可以熬走一位连任两届的总统或只有一次四年任期的两位总统，以及下一任总统的一半任期。
现在，逼迫他离开那个位置的办法不多。
但也有个行之有效的办法，通过国会质询，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过错和工作经验不足，从而迫使他“自愿辞职”。
那么作为麻烦制造机，克里斯蒂娜这边每次弄出动静，都会让他倍感焦头烂额。
听筒里传来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女音，提示的内容无非是所拨打的电话不再服务区，说明对方把你的手机号码设置成转接到一个不再服务区的公用号码上。
得了吧，现在该吃圣诞节晚餐了。
里昂面无表情地挂上电话，深深叹了口气，知道那边已经有了决断。这时再拨打电话，进行一番没什么用的抱怨，对自己、安全行动局此时的尴尬处境没有任何帮助。
于是，顺手把克里斯蒂娜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以此回敬她的操作。
除非，他现在就能破获一个轰动性的案子，否则那些人绝对不会放弃游说。
可实际上的结果会更加残酷，他们只会丢出一两个替罪羊，然后若无其事的为行动局的成果开两瓶香槟，以表庆贺。
失去了亚当
本福德这样一位优秀的支持者实在是可惜至极，但目前就是需要这样一位对“反生化恐怖”的非常强有力的总司令。
可话又说回来，政治家总会用尽他的人气，就好像一个在荧幕上演了太久角色定位类似的演员一样，对他的好感消失了，观众也都散了。
可是……
虽然家里布置得漂漂亮亮，宽大的客厅里满是精致的摆设，门厅里一颗圣诞树装饰得闪闪发亮，这场合可并不叫人愉快。
艾达王听说节后就要开始的质询，把收拾起来的绳枪拿了出来。
她明摆着要介入其中，而且容不得里昂拒绝。
他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个好丈夫，心里慌得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静下心来，品尝妻子的手艺。
里昂开启一瓶白兰地，自斟自酌。
他慢条斯理地喝下半瓶白兰地，尽管酒精的麻木作用很中他的意，可他还是在意此时正在发生的案子，惦记着蒙大拿、加利福尼亚，以及叙利亚等一连串迫切的问题。
同时脑子里还断断续续地掠过刚才在系统里看到的一幕幕叫人扫兴的内容。
他边喝边想，不知不觉，深夜降临。
上帝要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好了。
摆烂的话，这就带来另一个问题。
如果任由其发展的话，他们迟早会追根溯源发现一个足以让人癫狂的真相。持续保持高度压制，必然会迫使他们追求更加隐蔽和高效的生化武器，从而引发更大的混乱。
命运这个让人郁闷的东西，向他展示出精密与环环相扣。
“还在想质询的事吗？”艾达用慵懒的语气问道，顺手拿过酒瓶，为自己斟了一点。
“我在想太阳阶梯的事。”
“那不是在B.S.A.A.的管辖之中吗？唔……难道说，这个层级的情报
被泄露了？”
虽然谈不上永生，但那种长久的生命也足够让人发狂了。
“半年前，克里斯跟我见过面，”里昂顿了顿，小口喝下一点酒液，体会着腹中升起的灼热，说道：“虽然没有谈什么正经事，当然，我们不会在公共场合讨论一些敏感事项。但是他的态度……”
“态度怎么样了？”艾达引导他。
“可以理解为一种暗示。”
“什么暗示?”艾达继续问。
“他所有的话都在说明一个意思，他对B.S.A.A.作战部队和情报部门的掌控力不如从前。”
第十二卷 清算 : 第五十章 迫近的危险
控制力减弱，这意味着什么不用过多说明。
里昂和艾达都沉默下来，本来是作为对策一环的武装力量，在这种时候陷入内部的权利争斗，明显是个极为不妙的信号。
“虽然我不是很懂，”艾达皱眉，在那一刻，她惊叹之余，还是几乎在同时意识到了一点……
“别的就算了，性质上也是维和部队的B.S.A.A.，怎么会陷入这种状态？”
里昂也回过神来，思索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准确的说，这同样是一次伟大的尝试。”
虽然是专业部队的性质，但基层人员从最初的社会招募，逐渐演变成由各国派出有军事背景的人员加入其中。
这里的军事背景是指那些有服役经历、素质可靠的士兵和基层军官，正因为拥有了他们的加入，这支打击“生化恐怖”的作战力量迅速完成了专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