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同样让人感到怪异,他收集这么多与生化武器相关的情报做什么?
现在弄不清不重要,后面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来探寻,因为卢基尼和他的家人都在控制之下,在没有榨干价值之前,不会有别的伤害性动作。
起码,在立场上,他们站在“正义”一方。
桑尼挂断电话,随手把机器扔进公园的垃圾箱。
听闻老朋友们的遭遇时,他一圈砸坏了面前的电脑屏幕,随后冷静下来时,他意识到愤怒愤怒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会惊扰刚出生的女儿外,还会让妻子担忧。
固然没有确诊PTSD,但她很担心从军十多年的丈夫,只因为他的服役经历和战斗太多了。
她在政治、社会和宗教上没有确切的见解。
生活对她来说是一场丰富多彩而痛苦的表演,是非标准是其中摇摆不定的标尺。
随着时间、地点的不同,价值和道德也随之发生变化。
有些事只会带来痛苦,只会破坏本就少得可怜的幸福。但不去处理它的话,就会让幸福彻底变为绝望。
“在那些问题上,我是个糊涂人,桑尼,这你是知道的。或多或少,世界运转的规律难道不总是这样的吗几个王公贵族用金盘吃东西、建造庙宇和歌功颂德,普通人却在牛粪和泥地里乞食。”
“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情况而出战的,亲爱的,我们都是这样。”
桑尼反问道,
“我们没有把事情改变得好些吗?”
“从某一方面来讲,是变得好一些。铁路、行政机构、现代语言、每天都有新发明出现的科技。
可是,亲爱的,在这儿,我的丈夫正在为拼命做准备。我再说一遍,世界的改善需要我的丈夫去拼命、去牺牲。”
夫妻之间的争论没有意义,在帕米拉看来,如果世界变好需要她丈夫以生命为代价,她绝对不愿意。
她很困惑,死亡,为什么是这么容易、如此容易的事情呢?
比起来,这里的繁花和祥和,简
直像是假的……不,根本就是假的。
桑尼算是因为克里斯蒂娜而被圈进这场战争的。
他没有怨恨任何人,而是做好准备迎接战争。
庆幸之余,他又在质疑自己的那份庆幸。
这不是应该感到庆幸的时候,愤怒才是应有的情绪。
为那些毫无人性的残酷行为而愤怒;为那些意图为有机生化武器开发、销售扫清障碍的人而愤怒。
不应该让这些混蛋继续逍遥下去。
桑尼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而只要是队友的家人,那在他眼中与自己的家人就没什么区别。
他没有敢联系杰森,只要想到那种那充满痛苦悲伤、愤怒不服的眼神,就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只靠这种程度的心意,又能做些什么?”桑尼自责道。
这是他经历过多次苦战、目睹了多次死亡以后最真切的感触,这样的心意对情况没有半点用处,要是没有力量的话……
“那么,我们来好好聊聊,卢基尼先生,你如此努力搜集生化武器的情报,是有什么别样的打算吗?”
他侧坐在审讯桌上,把一份份文件摆在卢基尼眼前。
“对这个熟悉吗?”
"杜威尔、霍姆斯以及今天仍在发生的叙北地区,我当然对它很熟悉,但又非常陌生。"
“陌生,不见得。”
两人就是否见过“霉菌”有一句没一句地争
论起来。
其中浪费的时间两人都不在意,只要能验证情报,那就无关紧要。在无形见血的对抗中,有一方官居高位,比较敏感,不能太过招摇地参与刺杀行动。
还有一点,在华盛顿手握大权的这帮人,能查出刺杀对象的身份和去向。
因为“菌兽”这件事,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让对手尸横遍地。
只要他们挥一挥笔,最高密级档案的所有限制就将全部解除,信息就会送到他们跟前。
但这也是突破口,因为不管是谁去和顶点资本、圣亚集团的代表、H.C.F.组织的信使接触,必然会留下与众不同的痕迹。
可是让他苦恼的在于,这次几乎没有盟友可言。
唯一称得上可靠的要么部署在海外,要么无权在美国境内行走调查。
这是一次遵守“4级保密措施标准”都不嫌够的自发行动,无论结果如何,他认为都不该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东西。
在平静的河流上,天还没破晓,天空微微亮时,游艇正顺着水流向下破浪前进。
洛克穿着黏搭搭的雨衣,紧挨着舰桥舷窗观察并操舵。
前甲板每一次阵风吹来的时候,冰冷的雨点就穿过顶棚风险向他铺面打来。
脚下的空间里,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
今晚就这样过了吧,真是平和的一天,洛克想到。
他意识到它们正投身虎穴,并在偷偷潜行,除了这种紧张感觉以外,洛克在非战时体会到此种感觉。
但这就跟平时任何一次值夜没有什么两样无非是坐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的玩弄手机,要不就是站在那受风淋雨的平台上,向黑沉沉的一片望去,一无动静,时间显得又长又空虚。
说到投身虎穴,他比联邦军一般兵要有经验些。
这次行动与其说是情报验证,还不如说是见不得光的Block Ops(不见光行动),此类任务通常不
被承认。
一旦克里斯蒂娜决定对政客高官们做点什么时,等于一下子捅了数个马蜂窝。
那好吧,从这一刻起,正向桑尼所说的,日子就不会怎么好过,也不会太长久了。
第十二卷 清算 : 第二十一章 应对之道
回到陆虎卫士,克里斯蒂娜深吸了一口气。发现昨天拿到手的访客证还未归还。
重新来到基地,将访客证件交还,她尽其所能让行为看起来自然。
接下来对方会怎么想?凭空揣测他人的想法没有任何意义。
大家都没提到之前的数起针对退役人员的袭杀案件,也没提到闹得风风雨雨的B.O.W.。
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克里斯蒂娜知道这位海军少将是个恶毒的政客,只关心他的下一个军衔和足够打动人心的利益。
华盛顿邮报上的文章证明了他的报复心和善妒,同样揭露了这个人的部分真实性格。
问题是,一个在系统里如此虚弱的人,如果在自己的办公室被人打晕,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完美利用那个职位的权势,通过另一个层面的手段报复回来。
保持沉默并直接回击?WARCOM的现任司令不会用如此幼稚的手段。
克里斯蒂娜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现状就是没有必要继续假设,但已经可以为下一轮的行动做好准备。
无论如何,在新的麻烦来临前,通过常规手段限制住部分人就是最大的胜利。
克里斯蒂娜看了一眼手表,海军少将和他的鹰犬需要一点时间来调
整节奏和规划,至少她希望如此。
正面冲突爆发之前,她还有一点小麻烦需要去处理。
那就是为移民而来的极端分子组成帮派亲切的打成一片,替“真主安拉”把把关,看看它的信徒们是否如自我标榜的那样无畏。
源自DEA的情报表明,这些人不只是来自中东的杨树林信徒,还有从南美洲大陆而来的偷渡客。
可惜的是找不到射手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们自称“神的新选民”和居住地。
铃木洋子送来一系列照片,每张照片都描绘了三层混凝土砖块结构的不同视角,带有简易阳台和栅栏的窗户,一组安装在屋顶的电视卫星天线。
“他们在吉杰利的这栋房子生活和工作,以销售绿色无公害大()麻为主,还有些人在对面的两层小楼里拉皮条……”
说到这里,铃木洋子顿了顿,她微微偏过头说:
“典型的狗屎坑结构,你可以期待有四至六个,配备小型武器的警卫。那附近会有一些妇女甚至贫民街区的孩子闲逛。”
克里斯蒂娜仔细看了看照片,注意到房子外部的各种特征。
“建筑内部的布局有什么资料吗?”
“Negative,DEA没有线人在里面。”
“社区情况怎么样?如果有枪战爆发,他们能多块召唤援兵?”
“神的新选民帮刚刚在吉杰利站稳脚跟,所以他们非常暴露。这里对他们而言就像一个前哨站。他们正在试图扩大对城市的印象力。
有点像我们在‘清除、保持、建造’期间成立的前线观察哨。
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我不希望你在那个街区逗留太久。”
“在卫星地图上指出来,这个地方在圣何塞
的这里。”
洋子指着城市航拍照片上的一个点,说:
“非常糟糕的社区。如果不了解情况,就这样进去,很难达成目标。
与几台斯崔克或布莱德利一起推进是一回事,现实是,我不希望在凌晨三点独自在那种鬼地方闲逛,以寻找合适的停车位。
我们可以花点钱,让那里的西班牙人帮忙,以帮派斗争的名义解决掉这伙人。”
“Negative。”
听到克里斯蒂娜无情的否决,铃木洋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虽然说算不上冒险,但仍然会让任感到担心。
雪莉深陷叙北泥潭,虽然她每隔48小时都会发来消息,报告队伍当前的状况,但愈发泥泞的现状使得她和BSAA的特种部队难以脱离。
安全行动局那边已经着手援助,但距离到位还有一定时间需要等待。
“这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处理的。此外,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在第三世界的贫民窟与一群我无法信任的犯罪分子互相配合,打上一场枪战。”
“明白了,我会想办法解决情报问题。”
铃木洋子无奈的点点头,在战斗方面,克里斯蒂娜的决定,用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谢,洋子。有你在身边,真的是太好了。”
“乐意效劳,你需要的话。好了,我该去上班了,顺便在职权范围内替你弄点资料。注意安全。”
“姐姐,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