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克里斯死死抓住手腕的狂暴者正疯狂挣扎,却始终无法脱离克里斯的钳制。
他毫无理智可言,甚至不知道用另一只手攻击克里斯用简单的说法来描述就是他全身上下任何一块肌肉都有自己的想法。
浑身上下鼓胀的肌肉不断抽搐,明明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却无法发挥出来。
猎人打猎回来,身后跟着被杀死的猎物猎物们自己给自己剥皮放血,整齐地排队走上晾肉架,血肉各自颤抖着,等着风干。
克里斯皱着眉,脚跟踩住地板,用力推开面前的疯子。
它重获自由,仰头颤抖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叫,缓步后退,随后弓起身体,
伸长脑袋,冲着不远处的大个子哈气、用嗓子深处的气流发出嘶吼。
“长官,这是……”最先闯进来的警卫问道。
“不知道,看看能不能擒下它。”
克里斯雷德菲尔德皱着眉,凝视着几步开的家伙。它身上还穿着厨师服,那把剔骨刀上面还粘着鲜红的肉沫,那么说来,他在不久前还是个正常人。
不是没有人打过他的注意,毕竟由人建立的防线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疏漏这不是谁的过错,而是时间长就后必然出现的问题。
可他们付出的代价却是血淋淋的,死在这个想法上的人蛮多。
克里斯的枪法准得不像话,明明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但打出来的效果却好像被锁定一样,枪枪挂彩,出手必中。
“联络当地警方,同时让BSAA的人也动起来。我想知道这怎么回事。”
它的血肉之躯似乎达成了共识,各自的意识凝聚成统一的意志,于是身躯不再胡乱挥舞、颤抖,而是站在原地,身体弓得更大,低沉嘶吼。
克里斯先是表情古怪地盯着它看了会儿,人的躯体扭曲成动物的模样,当真是诡异。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随手抄起椅子,砸下去的架势直奔它的脑门。
“哐、哐……”
再硬的血肉之躯,也扛不住外物的猛击。血肉在敲打之下变形、扭曲,怪物似乎感受到了剧痛,疯狂啸叫,甚至转身就想逃跑。
但血肉之躯无论如何也无法扭转结构性的形变,所以它只能在地上缓慢爬行。
克里斯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电影里的反派,倒在地上的家伙是被欺压的主角,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拿枪的话,
画风会更好看一点?
呜哇呜哇的鸣笛声响起,克里斯调回看向袭击者的视线,不高兴地朝门那头喊道:
“警方终于来了吗?”
他也不着急,从警卫那儿要来一双橡胶手套,慢慢走过去蹲在四肢扭曲弯折的“人形”跟前,从容不迫地检查着它身上的衣服和衣兜里的东西。
在这个北欧波罗的海东岸的小国,竟然能见到如此“复古”的东西。
数日前出现在在叶尔加瓦的“马基尼”在明确被消灭的情况下,跳转时空出现在首府里加。
他本来是接受邀请来到这里,与当地军警展开“反生化恐怖”的交流,同时建立与B.S.A.A.在情报上的合作。
“不许动!”
外面一声撇脚的英语叫喊传进来,穿着件软质防弹背心的警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可却因为过度害怕而恐惧地把后背贴在餐厅的门边,这样就不会遭到来自后背的偷袭。
稀里哗啦的脆响中,克里斯再度看向躺在地上摇头晃脑,偶尔蹦出两个含混不清的词语。
他听不懂拉脱维亚语,但无比肯定这家伙的脑子里面绝对可以找到“马基尼”,或者说“Plagas”系列寄生体的触须。
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克里斯,像是要把他的样貌刻印下来。
扭曲的右手突然膨胀,皮肤下有东西不断游动,使得胳膊不断隆起、凹陷,如此反复循环。
“所有人后退,要开始了!”克里斯大声喊道,“后退!它要变异了。”
“什么?变异?你们做了什么?!……”
那名警员完全被吓到了,他言不着调地胡乱说着,并要求对面身体不断凸起、凹陷的家伙发令,要求它安静下来。
“我们是B.S.A.A.,能明白现状吗?”克里斯的一名警卫抓着小警察的肩膀说:“冷静点,它要过来了。”
“什么是……B.S.A.A.?他不就是人吗?你
们对他做了什么。”
“克里斯,没时间了!”
“了解。”
克里斯视线左右扫了扫,看到了角落里用来开关卷帘门的钩具。伸手拿起来,轻轻掂量两下,心想这应该不会引起国际间的纠纷吧?
毕竟,面前这位感染者是拉脱维亚籍贯的“人”,在没有得到授权时,处置权依旧归属于当地,而不是他们这些外来者。
可现在,情况不是很紧急吗?
克里斯自嘲似的笑笑,现在居然会有这种顾虑了啊,这可真不像是克里斯。
他心想,要是克里斯蒂娜在这种场合与情况下,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它。可惜了,这家伙现在被海军的丑闻拖住脚步,通过外交渠道递交的访问邀请被压下了。
翻手把铁钩尖锐的那头对准头部肿胀的厨师先生,脚底用力踩踏地板快速冲上去,用力将铁棍扎进对方的颈部。
PS:今天就只有这章,困死我了。(|3[] 晚安
第十一卷 寄生感染 :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合时宜的入侵
克里斯目送变异者装车,送去里加拥有解剖资质的医疗中心,在那里展开解剖验证作业。
两个小时之后,尸体解剖的结果出来了。
“妈的,”拉瓦蒂萨利纳递给克里斯一个文件夹,他深吸一口气,“死者名叫‘亨德里克斯’,职业初等厨师,的确是‘Plagas’的变异种,根据特点来看是非洲马吉尼系谱的改良品种。”
克里斯翻开一张照片,“只有幼体成虫直接进入体内,才有这么快的变异速度。口腔、食道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我手下的操作员记录的,”萨利纳说,“食道有严重的撕裂痕迹。”
他简要介绍情况,讲述
根据解剖结果得出的推论,最后说:“要我说,这家伙可能不是个孤立事件,很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你打算怎么做?”克里斯问,“我更担心这会引起过激反应。”
确认是这种成虫的散播传染,直接抓着人从口中塞下去,这样的传播方式动静很大,很容易出现目击者,或者是被路边店铺的监控摄像头捕捉。
无法隐秘的话,那就没有多大的危害性。
这种时候反而要注意舆论的导向,别到时候没有几个人因B.O.W.丧命,却因为社会陷入混乱而出现大量死伤。
“这可不像是你,真的。”
萨利纳是医学博士,曾在东南亚搜寻过高位病毒,也跟随B.S.A.A.调查部队进入南美雨林,搜寻“T-维罗妮卡”的踪迹,还参与过东非基祖祖地区的消毒规划设计。
他年近六旬,身材高大,鬓角已染风霜,面颊上有皱纹,长下巴,浅蓝色的眼睛显得非常专注,声音浑厚而洪亮。
从B.S.A.A.结束交流后返回拉脱维亚,在疾控中心兼任一个处理B.O.W.和生化威胁的职位,算是半只脚迈进政界。
不过,他不太在意这个一官半职。
见惯了生死后,很多在旁人看来无比重要的东西,反而是最不值价的。
“现在,我必须要考虑很多东西,你是明白的。”
“放心好了,没有新案例发现前,我不会弄得人心惶惶、风声鹤唳的。但是……必须密切注意,而且非常紧张。”
克里斯同意他的必须严阵以待的看法,无非就是外松内紧。
若是放松警惕,从孤立事件演变成全国性的紧急事件,那就完蛋了。
“Plagas”具有一定危险,有造成重大后果。他们都注意到,寄生体在东斯拉夫后就从未在东欧出现过,此刻突然在拉脱维亚出现,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
经过安全渠道把它带了进来。
“你打算怎么办?”克里斯说,然后问是否有证据证明它的传染链这是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在BSAA的实验室里,有研究员偶然中发现,“Plagas”的幼虫孢子可以通过气溶胶的方式进入哺乳动物肺部。若是原始幼虫通过此种途径进行传播感染,其隐秘性是无法预估的。
虽然证据有限也不完整,但令人惊恐的是,这种方法底层小研究员都能发现并提交一份完备的制造工艺。推己及人,这种工艺早就被“Plagas”系谱的研究者所掌握了。
根据里昂提供的资料,当时发生在西班牙比利牛斯山脉的感染事件,光明教使用的虫子是经过培育,但从救援途中获取的资料知道,最初的感染者就是在挖掘过程中出现的感染。
暴露在开采粉尘中的村民无一幸免,全都确认死亡。
当然,这里的死亡是被击毙的。
听着他们的讨论,餐厅老板和幸免于难的伙房工作人员脸色连续变化。
“你们几个,先上疾控中心的车。”萨利纳转头朝他们说道,“先确认他们的情况,然后派出传染调查员,筹集资源,准备应付最坏的情况。”
暂时未知的入侵者,Plagas的新种类。谁说的清它有什么样的新特性,会如何传播并影响人类呢?
克里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场浩劫,”他说,“假如我们的推测是错误的,那么你的决定就会影响事情的走向;如果正确,那么就不用太过担心。
“我还有什么选择吗?”
萨利姆微微摆手,他所考虑的东西更多。不能再同以前那样,只需要考虑解决核心问题,还有一些附带却更麻烦的东西需要考量。
按照标准理论,阻断寄生体传染有三种方法:环境消毒、药物和生物隔离。
“Plagas”系列的寄生虫只有一些抑制药物,所以环境消毒和生化隔离显得重中之重。
但怎么做到这一点呢?非常棘手。
就萨利姆所见,选择只有两个。
第一个
就是找到最近两日在这间餐厅就餐的客人,看着他们是否有异常,接着找到供应链条上与这间餐厅有紧密联系的人员,如有必要就隔离他们。
第二是进入餐厅所在的建筑,进行彻底的消毒灭菌。干掉这附近两个街区的所有流浪动物,焚烧尸体,喷洒化学药剂和蒸熏消毒总之是一场大型生化危机防范行动。
所以现在选择就是收拢所有与之有接触的人,切断他们与外部世界的联系,让寄生虫在他们体内缓慢发育。
克里斯对此表示同意,不存在其他选择。
他在思考:寄生体这会儿也许还只存在于宿主体内,但它绝对不会一直待在里面。他只听说过两例感染了“Plagas”后能侥幸逃生的,而该寄生体可以跨物种传播。
感染者必定会死,而且惨状会超出常人的想象。
世上很少有人见过寄生体折磨灵长类动物的后果,但他很清楚“Plagas”系谱寄生体有什么本事。
另一方面,还有更大的政治问题。BSAA是否应该介入,他们的使命是对抗B.O.W.的威胁,阻止有机生化武器的传播。
“Plagas”目前构成严重威胁吗?
克里斯和萨利姆的看法大致如下:无论构不构成重大威胁,要想阻止这种寄生体的传播,就必须利用能够动员的全部力量。
随着调查的逐步展开,新的疑惑盘桓在他心里,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此时,BSAA的情报部门将精力放在“霉菌”的调查上,企图在叙利亚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