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疑问句,但将军的语气很肯定。
“不,快速反应部队出动后,从武装分子控制的区域内顺利回收了死者的尸体,在距离爆炸中心43英尺的位置找到了那具残缺不全的焦尸。”
“DNA比对也显示,它们是同一个人。”
克里斯蒂娜淡淡的说道。伪造死亡这件事不难,弄一个全新的、从未出现在世间却在文件上存在的「人」并不难。
只要对生活过的国家各种体系有充足的了解即可,最多耗费点时间和耐心,要求做这件事的人有常人社交水平,还有书面格式化用语的使用能力。
显然,这位波兰特种部队的少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具尸体、后面的尸检、以及DNA对比都有人或势力牵涉其中。
克里斯蒂娜和雷诺兹将军的脸色很糟糕,差不多就是副想要杀人的司马表情。伪造死亡这件事还能接受,真正的问题在于有人可以进入污染区,平安无事地销毁数据。
B.S.A.A.方面的反馈是:没有任何士兵进入实验室区域时遭到污染。
除此之外,非洲分部的报告中有明确记载,探索小队没有与任何活动的BOW有交手经历,只有高度腐败的遗骸。经过粗略的目检判断,还有别的人员对该地进行了清理,火力密度比文件记录中提到的「安保小组」要高许多。
第二批进去处理的家伙非常专业,战术娴熟、枪法精准,熟知B.O.W.的弱点
克里斯蒂娜咬了咬嘴唇,不太愿意想把事情想得更复杂。
比如「适应环境的变化,与“C”病毒的特异性变异极为相似」一言,就可以推测该实验室的研究的病毒或寄生虫是全新的种类,只不过在“环境适应性”上有着相同的性能表现。
环境适应性,这个特质太过重要。
以至于“C”病毒在目前已知的情况下,是完全被禁止的状态。
病毒导弹的威力是在太过醒目,光是铃木洋子那边,每天就能在各种各样的渠道上监听到数量以万为单位的咨询通信,全都是尝试了解、获取“C”病毒的信息。
“它过去是个研究机构,费尽心思搞这个一定有更大的图谋。”艾琳习惯性的推测道。
“什么样的图谋。”
“可能是对我们打主意。”
雷诺兹把高橡树毁灭事件看做一个标志,证明其内部的防护系统出现了严重的缺憾,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合众国腹地深处的城市出现了毁灭性的灾难。
“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吗?中亚、西亚的那些恐怖武装势力。”
克里斯蒂娜把手指搭在额头,解释道:
“没有。自从今年三月起,欧洲司令部增加了空军和特种部队的任务数量,恐怖武装和支持他们武器的黑市商人都遭到了严厉的打击,其中最显著的成效是军火商人格伦阿里亚斯的死亡,由他建立并运营的军火商业系统陷入全面的瘫痪。”
“那么说来,的确有股我们尚未察觉的的势力正在生化武器行业深耕,并打算进一步发扬光大,对吧?”
“可以这样理解。”
艾琳小姐先赞同了一句,接着说道:
“只是还未查明身份,也有可能是以前某个公司解体后独立运作的分部。在没有确切证据前,我们也只能这样猜测了。”
PS:只有1章,先摸了
第十一卷 寄生感染 : 第三章 昨日
格伦阿里亚斯用左手在他的日记里写道:自从1998年事件以来,世界局势已经大不相同了。
他是一个早起者,坐在一张有百年历史的橡木书桌旁边,那是他妻子在两人热恋时送给他的。差不多有几个月了,阿里亚斯告诉自己。
这即将到来的3月,就是她去世一整年了。
他把眼睛闭了一会儿。
一年了,足有十二个月,365天。
他没有哪一天不怀念他的姬玛艾奇逊。
她的照片摆在这张书桌上,深棕色的图像已因年久变淡,银镜框已经发乌。他似乎从来没有时间去擦擦它。
由于职业的缘故,他没有办法雇来女佣帮助打扫。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纤细的双腿交叉叠在一起,双手叠在腿上,头歪向一边,脸上展示出一副宽大诱人的微笑。
姬玛热爱芭蕾舞,阿里亚斯回忆起看芭蕾舞的第一印象时微笑了一下,一个年轻气盛的商人,因为商单大获成功,交易对象礼貌性的赠送了一张演出票。
那是礼节性的赠与,对方大概
绝不会想到与艺术绝缘的军火贩子会去剧院。
他的印象是:她们怎么能做到那样,好像踩高跷一样用脚尖站立起来。
阿里亚斯想起小时候用竹棍当作高跷时的模样,自己当时摔得很惨。那位领舞的女士跳得那么优美,她还向这位坐在前排的漂亮年轻人微笑。
短短的一瞬间!他想,在短短的眨眼之间,他们的眼睛已经心神交接了。
面上的微笑马上又变得非常清淡,她不再为观众展露颜容。
因为在哪一刹那间,她是专门为他而微笑的。
一颗子弹射穿心脏也没有比它更强大的力量。
阿里亚斯记不清后来的歌剧表演了些什么一直到今天,他也不知道那是一出什么样的舞剧。
唯一铭记在心的是,他后来在一段演出中的辗转不安,心中的翻江倒海,想的只是下一步怎么办,要怎么接近她。
恰逢中东战争的爆发,长期的战争带来了巨大的武器需求。
这对他来说意味着好运来临和业务量迅速增加。
可我现在该怎么办?他问自己,无论在哪个阶段都没人教导过要如何接近一个艺术家。她可不是那种没有见识的女孩子,对贩卖军火这件事应该是厌烦至极。
阿里亚斯至今还记得年轻时候那些丢人的事。
歌剧表演结束,他就如同战场上冲锋的士兵那样进入休息室洗手洗脸,检查手指甲缝隙里的污痕,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把它剔出来,短发用水打湿,使头发出现在应该在的位置。
对衣服的检查,其严格程度犹如一个即将面见国王的将军,洗尽尘土,在镜子面前后退几步,确定他给人的观感状态是最好的。
那时没有注意到,在男宾休息室里别的男人都强忍住笑瞧着他,这套动作谁都猜得到是为了什么,“祝你好运”、“加油”,还捎带着一点醋意。
阿里亚斯对外表感到满意之后,离开剧场,来到后台的入口。那里有个看门人,是个留胡须的老头子。
对方警惕的神态可以看出,
他把所有的女舞蹈演员都视为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可以仍在脚下的浪荡女人,肯定不会。
有那么瞬间,他想要塞钱,但在行动之前,发现了这个行为的愚蠢。
没有把对方当作拉皮条的老汉。相反的,他表现得斯斯文文,合情合理地如是说,他倾心于一位女芭蕾舞演员,但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只想认识她。
“为什么?”老人冷冰冰地问道。
“老爷爷,她向我微笑来着。”
阿里亚斯极为少见的脸红了,就像初出茅庐的小男孩似的,完全不像反政()府武装、恐怖分子面前谈笑自若的武器商人。
“那么说,你们相爱了。”看门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可是你却不知道她是谁?”
“她是那位领舞的女士。”
看门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见他的西装笔直贴身,明显是量身裁制的。这不是一个虚张声势、头脑被舞姿冲昏的年轻人。
“你是个走运的人。再有十几分钟她们就会出来了。站在那边,别弄出太大动静。”
等了快三十分钟,她们才三三两两的出来了。
阿里亚斯一想到别人也会牵着那么漂亮女孩子们的手,他就觉得不该腼腆下去。
现在要把那些退缩的想法扔在一边。
突然,大门打开,一道浅黄色的光芒映照在水泥地上,使那没有街灯的黑暗小巷子为之生辉。
莺莺燕燕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巷子,阿里亚斯记得当时自己看得眼花缭乱,几乎没有认出她来。
卸妆之后太不一样了。
他注视那张脸,
好肯定是不是她。
“您是坐在10号的客人吧。”
玛姬率先搭腔了,她的嗓音堪比歌唱家。
“是……是的……”阿里亚斯结结巴巴地答上了一句。
“您看歌剧看得高兴吗?”
“很好看!当然。”
两人就这么开始聊了起来。阿里亚斯还记得,她卸妆后更美了。冬天的寒气赋予她双颊以全部所需的颜色,快十年的训练是她走起来那么别致动人,她在街上轻快地飘行,活像个精灵。
他却在笨重的靴子里蹒跚前行。
那天的夜晚是如此美好。似乎前所未有,虽然在那以后多少年呢?五年里有不少那样的夜晚;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阿里亚斯不自觉地用手绢擦了擦眼睛。
心中思绪翻腾,左手重新抓起笔,但关节变得苍白。使他惊讶的是,对妻子的爱和对袭击者的恨交织在一起,竟然能如此微妙的结合在一起。
一小时后,他从书桌前站起身来,蹒跚地走向安全屋的厕所。
恨,无穷无尽的恨意充斥着身体。
格伦阿里亚斯此时无比享受这个情绪,因为它是让他重新恢复过来的动力。
一直以来期盼的生活在那天瞬间烟消云散,他亲眼看见了导弹从空中落下的瞬间……
在那之后,婚礼现场什么都没有剩下。
第十
一卷 寄生感染 : 第四章 情报投递
阿里亚斯走出安全屋,一只皮面公文包在他的左手下摇晃着。
身子的另外半边只能这样了,从爆炸中活下来的代价就是这样,半侧的身躯几乎被火焰烤焦。复仇之前,必须想办法让身体恢复正常……
运作电梯的老太太像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她的岁数已经到了入土的地步,动作看起来颤颤巍巍。
“您那个新生的小孙女怎么样了?”阿里亚斯随口问道。
“一个天使。”是她的回答。
阿里亚斯笑了,一半是同意难道还有什么丑陋的婴儿吗?一半是因为“天使”这样的名词,在这个没有信仰的荒漠里居然出现了。
汽车在等着他。司机是完全可靠的人手,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掌握之下,而且还是个极重情义的家伙。
“早上好,我的主人。”
“还不错,孩子怎么样了?”阿里亚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