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高橡树教堂，”海伦娜把手枪放回身后的枪套，盯着地上的尸体说：“等到了那里，我会全部都跟你说的。里昂S肯尼迪。”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DSO特别定制的手机铃声围绕着两人，当里昂拿出自己的时，赫然发现铃声是来自海伦娜。
作为特工组织的外围支援人员，她所使用的设备竟然是极少部分外勤专员使用的定制机型。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诡异的背后，有是个不争的事实：那便是今晚总统护卫队、D.S.O的特工以及在外戒备的陆战队的通信障碍是人为的。
即：有人刻意掐断了通信，使他们无法互相联络。本可凝聚成团的力量失去主心骨后，立即成为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要知道，当年的U.B.C.S.就是这样覆灭的。
「看来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太好了，你们两个都没事。”
哈尼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里昂凑上前来，看着屏幕里的老搭档。
“看
来你们两个互相认识。”
“她是海伦娜哈珀，本来计划是从特勤局调来的新人，可惜被你们一同毙掉了。不过，看到你们两人平安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赶紧告诉我现在的状况。”
海伦娜侧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骸，有些迟疑。
“这里出现了起严重的生化袭击事件。我们刚刚击毙一头丧尸。”
里昂仔细观察着那具丧尸的尸骸，接着说道：
“听好，哈尼根，我要你记下来这些：空气中没有标志性的腐烂臭气，外观上看同样没有腐烂迹象。从感染到转变，前后时间最迟不超过15分钟。”
“我会根据这些特征进行比对，但不要太抱希望。”
“嗯，我知道的。”
市面上流通的生化病毒数量种类多到难以统计，就算是同一供货商提供的产品，每一批次的效果都有不小的差别。
大概唯一的相同之处在于它们都会给人带来极大的伤痛。
“那总统呢？”
“我们不知道，但根据疏散流程，此时他应该在特勤的保护下进入了三楼的休息室。待到骚乱平息后，将会乘坐中央电梯直达底层车库，而后乘坐防弹轿车直接离开。”
“明白了，接下来你们的任务是赶往地下停车场，确认总统行踪。”
哈尼根敲了敲键盘，从联邦建设管理部的数据库中找来19世纪初的设计资料：
“我会给你们找到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尽快确认状况，以校区为中心病毒已经向外扩散约3英里，扩散速度持续增快中，拖得越久你们的撤离就愈发困难。”
“在那之后，我们要先去高橡树教堂一趟，肯尼迪部长手上有个线索。也许能追查到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
“
这是真的吗，里昂？”
里昂青着脸，心道我哪里来的线索？但还是耐着性子替海伦娜圆了谎言：
“啊…… 我可能有些头绪。”
“收到了，我会尽量帮你们找到合适的路径。校区里面的事，就得靠你们自己了，保持线路畅通。”
等到通信彻底挂断后，里昂才对着海伦娜道：“你说我有什么线索了？”
“去了你就会知道。”
第十卷 高橡树镇之灾 : 第九十九章 记忆
海伦娜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从喉咙伸出涌上来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
她的双手还是有点颤抖，虽然在过去经手的案子里有开枪的经历，但那样一个人撕咬另一个人的情景还是首次由眼睛捕捉。
她靠在走廊内侧的墙上，一边检查着手枪以掩盖内心的惊惶，一边试着做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吐出来。
“所以，你这么执着要去教堂，难不成想要在告解室里忏悔吗？”
里昂主动挑起话题，用来转移注意力，协助她平复心绪。虽然对方的行径有些不讨喜，但好歹也是条宝贵的性命。
另外，若是出现精神崩溃，里昂也必须分出精力来照顾她。
“不对……是因为如果不在那里说明，就算我说了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
就这么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海伦娜勉强忍住这种难受的感觉，想要呕吐的欲望夜漫漫平息。
认真来讲，她的胃口并不脆弱，但是弥漫在四周的血腥气实在令人难受。
「试着习惯吧，海伦娜，还有很多这样的家伙…
…别忘了，你也是造成现状的罪魁祸首之一！」
两人转身回到走廊，由于充满了血腥气，所以偶尔从窗户裂缝吹进的炎热空气对于他们来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里昂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以特勤干员应对危机时的行动规则预测总统一行人的去向。
“等到了教堂那里，你就会说出所有的事，成交？”
“嗯，成交。”
在推开下一扇门前，里昂叮嘱道：“要是那些家伙出现，不用犹豫，瞄准头就对了……听到了吗？”
“听你说得倒是很简单……我明白了。”
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装饰得极为华丽的宴会厅，今夜，受邀而来的社会名流本该在此就餐，互相攀谈交情，建立在未来某一天能够用上的人脉。
如今，这里面乱成一团，没有多少人类活动的痕迹。
“这里本来要举行招待会的。要不是这档子事，现在他们可能都在这里吃饭呢……”
“你认为有人幸存下来吗？”
“肯定有。”
别的人不敢说，他敢肯定同样出现在宴会里的另一人会活下来。
缓步走在木质悬廊上，原本应该装饰在宴会厅两侧墙壁的名贵油画摘下来，暂时存放在楼边。
应急灯幽暗的灯光将大厅照起来，配合着渲染氛围的烛光，他忍不住想到那些导演炮制的惊悚电影。
“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再次上演了，就像浣熊市一样。”
“浣熊市事件，你是其中一个幸存者。”
可是，他们都说那是场核事故。海伦娜已经没有询问的必要，早前他们的遭遇，直接让她联想到里昂口中的事故。
‘再次上演了’，就意味着幸存者亲口告诉她，那不是核事故，而是生化灾难。
“对……那次遭遇终身难忘。确认完毕后，我们就去你说的教堂。但要是你真的圈进这个烂摊子里来，那么你永远就跟自由说再见了。”
海伦娜默然不语，若要遭到惩罚的话，她认为自己理所应当。就算是被胁迫的也罢。
良久后，她才低声应道：
“我知道。”
双脚触及地板，里昂放眼望去，宴会厅对角侧通往厨房的门口闪过一道影子。那不像是丧尸，丧尸没有那番灵活行动的能力。
脚步声很快消失，说明他是用跑的。
“那是什么？”
“只有一种办法搞清楚，我们走！”
挥手拨开横倒在地上的座椅，里昂再度小跑起来，试图节省点时间。这栋建筑已经不再安全，若是不能及时找到他的话，那名幸运儿有极高的死亡可能。
至于救下他后要怎么办，暂时还没考虑到。
跟着进入侧面的厨房，里面全都贴有白色瓷砖，墙上留下的油污已经发黑，不知道是年久的缘故，还是说早前那阵雾气的影响。
“就在后面。”
悬挂的厨具互相碰撞，明显是刚才有人来过，而且慌不择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碰到了些什么东西。
……
沿途都有刻意压低的咳嗽，可
是他们还要把更重要的人送出去，无暇顾及那些还活着没有变作丧尸的幸运儿。
克里斯蒂娜微微偏头，余光注意到亚当的面色，先是有些犹豫，而后出现了片刻的挣扎，最后剩下只有坚定。
的确，现在不是发善心的好时机。
想到以前遇到那种会行走的尸体时体会到的感觉，她能理解由心底生出的惧怕感。尤其是亲眼目睹它们捕猎的场景。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事实的确如此，亚当能够很好地接受当前的事态。这座孕育无数学子的摇篮，现在已经变成了丧尸横行的区域。
其他人则是闷闷不乐。
同伴明显来过这里，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是否有打斗的痕迹，可是却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线索。
时间到点了，大厅内的摆钟准时撬动发音片，平日里清脆悦耳的声响却像是他们的催命符。
“就在前面，再穿过两扇门就能看到大厅了。”
哈德森特工迈的步子大了些，追上前面开路的少女，说道：
“我不认为连队长都没法对付那些东西。但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应该也会听到枪声……”
砰、砰、砰砰砰！
殿后的两名特工有些兴奋，连忙说道：
“声音就在前面，可能是他们。”
“难道你想要去搜索吗？别忘了我们的使命。”
哈德森回头训斥后，转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克里斯蒂娜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担忧的神色。
“他们只是走散了而已。如果没有机会离开的话，挑选坚固的房间据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亚当安抚道：
“联络不上我们的总部会调集人手，派出数支精干小队进入感染区域搜寻幸存者。”
克里斯蒂娜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上次同类事故的下场仿若出现在昨天一样，坐在列车上时，冲天而起的蘑菇云记忆犹新。
没人给她解释过核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能猜到，肯定是有人在大面积反对的情况下，强行推动了灭菌作战的提案。
这次他们孤立无援，亚当在没有与后方重建联络之前，战术核武器多重打击灭菌的程序随时可能在没有准许的情况下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