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N-777捞起来了。首先我得说，阿斯洛克反潜导弹的效率真不错，那场拦截与反击战斗非常漂亮。”
克里斯蒂娜的嘴角抽了下，有些拘谨地问道：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
“让他们向水面的同僚展开袭击吗？是的，至少它们接到的命令就是那样。”
福斯特罗将军微微偏头，落座于侧旁的将军从他随身的行李中取出一份厚实的文件，他轻轻推给了落座于对面的年轻舰长。
“B.O.W.s，毒株检测与你数月前遭到的袭击是同一种。这份文件里面几乎解答了所有的疑问。”
只要还能打捞，检测死者的尸体就不是什么难事。
克里斯蒂娜翻看文件，里面一张张法医解剖照片触目惊心。水手们全都被病毒感染，他们的身体在强大的水压下发生变异，尝试抵抗巨大的压力。
很可惜，病毒的努力失败了。
现在，总算知道该如何应付遇难官兵们的家属了。对于他们来说，这应该是个“好消息”，起码从“背叛者”变成了受害者。
把一切都推给生物病毒就好。
虽然还会有其他的负面影响，但比起之前的论调要好上许多。
处理公众事件只是次要问题，仍然得找到失踪的另一艘潜艇，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海军和诸多情报机构已经动用了所有资源，侦察卫星、飞机与舰艇严密监控潜艇可能停靠的所有港口。
“难以
置信。”
“不仅如此，我们的技术人员在艇内制氧机发现了端倪，有人刻意污染了制氧设备。”
狭小办公室里的几名舰队高官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压抑得可怕。再精妙的语言也无法描绘出那些将军们此刻的心情，操蛋、恼怒、怀疑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
有的人甚至拿出香烟嗅了两下，以此缓解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战争，诸位。”
福斯特罗凯了口，比他平常说话的样子要正经了许多，嗓门也低沉不少。
“一场真刀实枪的战争，只不错这次敌人是来自内部罢了。”
对于克里斯蒂娜而言，这一切其实已经结束。
她啜了一口咖啡。
“现在，还有事吗？”
“有，我们等着听你的任务报告。”
“噢，不能以书面形式提交吗？报告部长，我想直接回家。”
福斯特罗将军眼睛眨了一眨，笑着由身上掏出一样东西往克里斯蒂娜面前一送。
“后天早上七点零五分，杜勒斯机场，第一班回马里兰的班机，票已经订好了。最好先洗一洗，换身干净点的衣服。”
“嚯，将军，您是有备而来。”
“可以开始了吗，中校？”
坐在左侧的将军取出录音机和记满了重点问题的记事本。
“那说来
话长……”
两天后，克里斯蒂娜没看见日出。
她准时登上七点零五分杜勒斯机场起飞的环航737航班。
飞机直航马里兰首府安纳波利斯市，机长用充满感性的声音向乘客问了声早，然后报告天气阴雾，不过请旅客放心，因为过会儿就能从天上看见晚起的太阳了。
果然，片刻之后，客机冲破云霄，旭日迎空而照，只是克里斯蒂娜作了件一生中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在客机还在爬升，偶有颠簸时，她已经酣然入梦了。
第十卷 高橡树镇之灾 : 第六十四章 小心思
小黑和焦糖就躺在她的脚边，大抵是因为许久未见的缘故，它们表现得有些粘人。
当然，两小只加起来超出限度的体重，压得她脚掌都有些发麻了……
“呃唔都好重……”
克里斯蒂娜有些费劲地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似乎是久别重逢的兴奋劲，雪莉昨晚作怪折腾到深夜，而后才消停下来。
起床时，要悄悄离开被窝，以防把熟睡的人吵醒。这种起床心得，克里斯蒂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掌握的。
天空澄澈透亮，源自地平线下的光线照向了天空。
逐渐暖和的天气让她即时就穿着睡裙起来也不觉得冷，麻利地收拾好散乱的头发，她推开门走下楼。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从冰箱里取出牛奶盒。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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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厨房左右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能用上的食材。洋子不在家，用来存放大米的容器早就空了，看来雪莉和墨菲俩很少亲自下厨。
早晨的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只有早期负责收敛住户垃圾的工人和环卫车偶有经过。
这似亮非亮的城市，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息。
远远地，就能看见阵阵水汽蒸腾而起，那一定是附近早餐门店的水雾。
算了，冰箱里还剩两个鸡蛋。做个水煮蛋，然后加点枸杞和蜂蜜，再就着牛奶早餐就算大功告成。
至于雪莉，她到想看看等下能从哪里找出来吃的。
走廊尽头的窗外，忽然吹来一阵微凉的风。克里斯蒂娜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早。”
墨菲缓缓走下来，用死鱼眼瞪着吞咽食物的姐姐。倒不是说夜里的动静会吵到她休息什么的，而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她插不进去。
为了这件事，小墨菲已经抱怨过不止一次了。
总觉得雪莉太粘着姐姐了！
老是黏着是要干嘛啊！搞得自己都没办法插话了都，实在是麻烦。
自打她开始上高中以来，墨菲就感觉自己和克里斯蒂娜的关系淡了不少。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自己学业繁忙和姐姐的工作需要长期离家其实是很关键的。
当然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雪莉一直黏在克里斯蒂娜身上就跟个随身挂件似的，几乎占据了她大部分时间。
哪怕她想找机会单独说说话，也会被各种理由挡在门外。
郁闷！
自己果然跟雪莉八字不合！
于是，年仅十七岁的小墨菲只好躲在饭厅的某个阴暗角落，看着坐在另一边，笑得花枝招展的雪莉，赌气般将腮帮子咬得邦邦硬。
虽然墨菲也知道，大姐姐那个慵懒性格，并不是有意要疏远她这个娇小可人聪明漂亮且胸怀猛虎的妹妹。
但还是会耿耿于怀。
唯一让人放心的是，自己要是出了点事，她肯定会拿着枪及时出现在身前，干掉所有对妹妹们怀有敌意的家伙。
“我的份呢？”
“唔”克里斯蒂娜抓紧咽下最后一口水煮鸡蛋，深呼吸后讪笑着道：“家里只有这么点食材了。”
“呜……好饿。”
墨菲那跳动的眉毛却似是有千言万语藏着，想说，又有些不好意思。
“喏，鸡蛋，还有热好的牛奶。”
克里斯蒂娜倒没让她继续别扭下去，“就是简陋了些，不知道你们在家怎么过的。”
墨菲没有说话，将鸡蛋拿在手里，然后干咳了一声，示意姐姐看向自己。
“？”
克里斯蒂娜摸了摸鼻子，一脸莫名其妙。
就见她站起身来，花枝招展的转了那么一圈，别说，同样穿着睡衣的墨菲因为身材的缘故，的确好看多了。她又施施然坐下，依旧不肯说话，就盯着对面的姐姐看。
“干嘛呢你这是，搔首弄姿的小碧池，想勾引谁啊。”
墨菲被喷德一个趔趄，直翻白眼。她们之间的玩闹的确会冒
出点不太和谐的词，但这类词汇还是蛮常见的。
克里斯蒂娜却鸽鸽直笑。
“墨菲……”
“嗯？”
“感觉你藏了什么心事，整个人都怪怪的。”
的确藏有心事，墨菲暗自点头。但她又不想这么直白表露出来。
跟克里斯蒂娜说自己今天过生日吗？让她关心关心自己？送礼物什么的？这种卖脸的话，老实讲，自己实在说不出来。
但她又想让姐姐有所反应，就好像故意在考验她似的。
就是矫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她要不说，姐姐知道，这叫心有灵犀。
开口说自己要礼物，克里斯蒂娜再送来，这生日就过得没意义了，这叫硬哄。
这道坎实在是难啊。
看着克里斯蒂娜那满脸的莫名之色，墨菲一下子又有些泄气。
憋了半天，干脆假装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牛奶，不经意将视线移开了去。
“我说啊。”
“怎么了？”
克里斯蒂娜这会儿已经收拾好厨具，毫无淑女风范地甩手，将水珠撒得到处都是。她半靠在沙发上，正准备看看早间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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