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迪看起来伤得很重,性命堪忧。
不知怎么的,他开始抽筋,不少人都认为那是临死前的征兆。
伤势实在是太严重,胸部中枪,不仅擦着心脏过去,还击碎了胸椎骨。
没有当场死亡已经算他命大了。
就在机场门口乱作一团时,陆战队士兵已经把汽车开了过来,在他们的陪同下,老朋友被送往战地医院做紧急医护处理。
J.D.记得当时自己交还装备后,紧贴墙壁站着,慢慢地蹲下去,悲伤再次笼罩在他头上。
泪
水汩汩流出。
当时他认为巴迪肯定完蛋了。实际上他还活着,但情况相当糟糕。
最终,巴迪被判定高位截瘫,根本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嘿。”一个声音说道。
J.D.抬起头,是里昂斯科特肯尼迪货真价实的特工,身份地位看上去还不低。因为认识他的人都会称呼“站长”。
“想要为巴迪报仇吗?”他问。
“那还用说。”J.D.立马跳起来。
那个还不太温暖的三月,简直不见天日,充满血腥的味道。当然,还伴随朋友死亡而来的伤感。
好消息是,巴迪接受了第一期手术,效果据说还不错。或许是因为那一枪的缘故,寄生虫在对抗手术刀时,没有以往的例子中那么剧烈。
……
当克里斯蒂娜打电话回来时,我的情绪已然崩溃。由于在B.S.A.A.工作很难得到相关消息,所以听到她声音时,简直大吃一惊。
感谢老天,感谢世界,克里斯蒂娜平安无事。
雪莉无疑地转起笔来,电话里的那个人正在诉说事情经过。她尽量保持沉默,静静听她娓娓道来。
雪莉从没听到她那么失望过。
很可惜,雪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个安静的聆听者。
那晚,她俩用电话聊了好久。
第九卷 喧嚣的世界 : 第六十二章 收获日
数月前的任务颇有争议。
由于涉及违抗命令行动,克里斯蒂娜算是惹上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华府特区的军法署的律师不远千里派人前来勘察现场,了解情况。
但这帮家伙花了十几个小时才到达此地,只因为这座旧机场一时之间重获新生,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军机在起降。
当时情况紧急,根本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
更要命的是,那天海军陆战队在撤离中还遇上了简易爆炸装置,他们也怀疑那条路上还有更多的移动爆炸装置。
通常情况下,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但负责使馆安全的陆战队人手本来就不足,还缺乏训练,应付起来非常困难。
首先,她要做的就是写个人陈述报告。
这种报告与战后报告不同,必须非常详细才行。
军装律师说,这就是擦屁股的活儿,为自己省点麻烦,也为上司省麻烦。
“死了这么多人,总会有不开眼的人提出质疑,所以你得写份个人陈述以保平安。”
无论结果如何,赢了还得找理由辩护。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人干的事儿缺德到家了。
……
闷热潮湿
的夏季之后,华盛顿面临着一个阴森寒冷的秋季。
十一月份,这座作为政治中心的城市为中期选举,争夺众议院所有席位和参议院超过二分之一的席位,以及数以百计的政府部门的职务空缺。
深秋时分,隐藏在水面下的新设部门安全行动部(D.S.O.)铺面了几个由中东恐怖势力策划的生化袭击案。
奇怪的是,它在政治上没有产生任何排异反应。这种事并没有什么政治优越可言,真正让各方开心的是那奇妙的功劳分配。
军方、情报机构、华府首脑都有所参与,没有引来反对也在情理之中。
更何况,它的成功运作标志着将会有大量的权力职位诞生,不少人、派系势力都将此视为新的机会。
摧毁它?不存在的,把蛋糕做大做强才是正道。
里昂也在此激烈的争夺中,顺理成章地拿下了外勤部长的职位。
总统在本党提名大会上得票领先,重塑国际威望让他增光了不少。原本缺乏生气的竞选活动眨眼之间快要变成追星现场。
虽然竞争激烈,亚当本富德在投票中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其他党。
在哥比伦比亚华盛顿特区及其并不宽广的郊区,没有重新获得任命的官员都在准备搬家不管家在哪里或者选一份新的工作,这样就可以留在这个地区。
国会难得有变化,这一次变化也不大。
唯一令军界关注的事情是即将颁布的晋升名单,审选委员会以参议院都已经批准,就等着对外公布的那天。
像往常一样,马克威尔斯金在起床后外出跑步,沿途不少人都冲他点头示好。这弄得他有些摸不清头脑。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克终于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对外公布将级的晋升名单。
虽然仪式不是在这一天举行,但名单下来后,能够出现在上面的人都会在半个月后得到新的任命。
唔,狗娘养的……
他感到可笑的是,上校以后的晋升所靠的不再是履历和评价,全是
以政治为主导。
见鬼了,马克就觉得奇怪,他们还不如把晋升名额交给那些真真需要的优秀军官。
无用之音,他能出现在总统提名的名单上就是政治博弈后的结果。士官有资格要求,但军官是可以直接从文职越级委任的,而不必从基层做起。
“恭喜你,马克。”
就算那些不太熟悉的同僚也凑上来道喜,那股喜色仿佛是他要晋升将军了一样。
……
站在坡底,亚历山大柯察琴科扯了两下领结,颇为自信地迈步向上前行。跟随在他前后左右的,大多都是八、九岁的孩子。
他们的目的地与自己相同,屹立于坡顶的学校。
秋日的太阳温暖宜人,不如夏天的炽热,也无冬季的冰冷刺骨。
卡琳娜就走在身边,不少她的学生怯生生地走上来打招呼问好,正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他想要说说话,却又不好在学生面前说些其他的,只能借着讨论课程的名义说些孩子们不懂的话。
责任,我会肩负起来的。
不知怎地,亚历山大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其他名字巴迪。
……
在住所歇息了几天,J.D.经常前去探望巴迪。也因此,他们的这段友谊变得更加坚固,这是他们都所盼望的结果。
巴迪意志坚定,态度乐观,在J.D.看来是非常值得钦佩的人。
过去,他是战场上的勇士,如今,更是生活中的强者。
虽然双腿没有知觉未免可惜,但他从未因
此灰心丧气。
由于寄生虫残留的部分过多,他即将接受第二次手术。
上午九点,他被推进手术室。下午九点十二分,卡丽法兰克林医生J.D.的主刀医生打来电话,问认不认识亚历山大柯察琴科这个人。
“当然,我们昨天才通过话呢。”J.D.告诉医生,“他醒来后还打算去看雪呢。”
“非常抱歉,亚历山大先生他去世了。”卡丽医生说,声音很平静。
“谢谢,手术成功了啊……什么?”
“非常抱歉,他去世了。您能联系上他的妻子吗,就是卡琳娜女士。”
“呃”J.D.的那股兴奋劲瞬间消失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卡琳娜……她在四年前就因为战火去世了。”
“抱歉,那您是他的谁呢?”
“一个朋友。”
……
克里斯蒂娜全程就像是个精致的人偶,坐在被告人席位上一动不动。
仔细算下来,算上军校的五年军龄,已经在军中度过了十一个年岁了。
军法署召开的听证会终于结束了,那名佩戴上校军衔的海军法官宣读了陪审团的判决:无罪,但有行政处罚追究擅离职守的责任。
停薪两个月,不记入个人档案,仅此而已。
也正好,一年累计起来的假期还未使用,她干脆一次性全部申请,凑成足足两个月的超长假期。
她没
有告诉任何人,就这样穿着蓝色秋冬常服前往机场,用最原始的方式给自己买下前往弗吉尼亚海滩城市的机票。
海军军官与其他军种不同,他们需要外出远行时,大多称作商业航班。
不过在机场出口会有副官或者是基地安排的接待人员来迎接,着自然也有助于帮助他们了解情况。
克里斯蒂娜到达机场的时候,737飞机刚刚在跑道上挺稳。
她恨不得立刻把所有糟心事扔个干净,然后回到小窝里昏天黑地睡上一昼夜。
“看来你比我还要了解行程。”克里斯蒂娜看着出口迎接的人说。
那人笑脸盈盈,无比自然地张开双手等待拥抱。
“只有我会这样关心你们的行程了。”
克里斯蒂娜放下行李箱,扑进洋子的怀抱。细嗅熟悉温暖的味道,明明说好不要互相舔舐伤口的。
“是的呢,她们都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