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回答的同学起身应答，但无论是脸上带着何种表情，回答的内容总是很相似。
无论是怎么样的话语，都逃不出“好奇”这个词。
没有被选中的，则窃窃私语着，不少人调侃自己只是出于对金钱渴望，才会选择这个专业。
“那可能需要你拥有更高的天赋。”教授这样回答那些追求金钱、名利的学生。
雪莉被点名站起来。
老教授推推眼镜，并未重复问题，
示意她可以回答。
然而她忽然又有几分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
或许还是公式化的答复更简单一些。
但教授却理解地开解了一句：
“就说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好了，在做的同学们估计也有不少人想的是‘赚钱’，没错吧。”
下面发出轰然的笑声，顿时盖住耳边私语所带来的嘈杂。
人都是喜欢往上走的，这样的追求没人会反感。
许多人并不认得这个突然被教授选中的雪莉，也就是只有那么几个女生对她稍有印象。
但也只记得她似乎是个独来独往，从不与其他人交流的古怪人而已。
她的沉默让课堂的时间流逝变得稍显缓慢。
“没关系，随便说都可以。”
“为了帮助家人。”
雪莉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回答道：“……从最开始，我就想要帮助她，是这样的。”
“帮助家人？是个很好的理由。”
“也是为我自己。”
刚才还在周身的一些学生，也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雪
莉顿了顿，接着说道：“因为那会让我能追上姐姐的脚步，感到自己有存在的价值。”
下面一阵唏嘘，这样的大话有谁说不出来。
教授脸上的表情没变，轻轻点头让她坐下。
不过，却并没，诶呦再叫人起来回答。
课程总算是得以继续下去。
老师结束向需而生提问而继续授课的原因，要么紧接着自己解答刚才的提问，要么就是已经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而他并未给之前的提问留下一个标准答案。
今天就只有这么一堂大课，十点出头，课程就宣告结束。
学生们涌出教室，走廊开始震动起来。
那些还得上到十二点的学生，此时对这些提前放学的家伙们，是最为羡慕的。
其实大学从来不意味着轻松，像这样一天只有一节大课的日子，其实是少之又少的。
更何况，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还得为生计、学分而奔波，比起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同学，他们所要背负的东西要多得多。
离开教学楼，雪莉毫不犹豫地转道赶往自习室。
没有生存负担的她，还有许多知识需要放入脑海，还有更多的实践需要她去旅行。
只是，还未走到，便发现一台车停在她附近。
探头出来的家伙，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喂，好久不见。”
“
今天怎么舍得从实验室出来了？”
和在场的别人不同，眼前这家伙现在是给别人上课、带着别人做实验的家伙。没错，他也是熟人，而且算得上是有过命交情的那种熟人。
“哎呀，我像是那种只会躲在实验室不肯出来的人吗？”
“没错，你是的。”
雪莉用死鱼眼瞪着乔治，“如果你有魄力的话，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呃”
乔治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雪莉这模样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算了，上车，我们去实验室。”
“又来了新的样本？”
“没错，来自地中海的某个滩涂。”
“浮岛？”
……
“呲啦。”
克里斯蒂娜撤下昨天的日历，显露出今天的黄页来。
早晨六点半，天空依旧黑沉，似乎预示着今天一整天都会被阴云笼罩。
“春天了啊。”
时间很快，苏生的气息似乎已然临近。
虽说现在
三月才刚开始。
站在窗户前，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夜晚正在觅食的猫头鹰。
“哈呼”
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将手边的文稿放到一边的写字台上。转身摁下夜灯开关，散发着暗淡黄光的灯泡也随之熄灭。
没有超出预料，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落下来，这样的话，等会儿需要使用场地进行日常训练的家伙们可就有得受了。
真想待在这里什么也不干，奢侈地浪费时间。
雨点“哒哒”落在伞上，宽大的雨伞下，躲进一只娇小的少女。
“哟，早上好。”
“哦，早”
回应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克里斯蒂娜想到要做些与战略规划有关的工作，就觉得要多烦有多烦。
原本负责这些工作的是一名E7的士官，可是他临时申请外出，所以这活儿就在林戴尔的操作下，落到她头上。
任命她来参与战略规划，大概就是战场经验不够丰富，但又因为是个狙击手。
战斗中，射手的威力不可小觑，这个角色能使攻击更有效、更有威胁。
这份规划包含很多东西，例如要如何选择最佳聚集点，如何进入、如何在最佳为制止着陆，占领射击点后还应该做什么。
有些问题还不是一两张纸能够解释清楚的，比方说怎样才能安全抵达狙击点。
这
份差事看起来就像是刻意下发给她的考卷，得要让林戴尔满意才行。
神不知、鬼不觉，才是狙击小组活动的核心。
稍稍一打听，就是前线的作战部队又要开拔，进入一座在战争中荒废的城市，对盘踞在里面的恐怖分子进行清扫。
这算是病急乱求医吗？
克里斯蒂娜总算是明白，这位新指挥官焦虑的源头，大概马上第一支部队就要被派遣出去，经过他的手。
若是要去执行掩护任务的话，隐蔽什么的就显得不太重要。
对方闹腾的力度越大，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索敌就变得更加方便。
这里就需要解释一下什么叫确定的杀敌数量，击毙对方时，要么有目击者在场，要么确认对方当场死亡，还得有尸体。
若是命中敌人的腹部，他有爬到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才不治身亡，那么就不算数。
克里斯蒂娜手里确切的毙敌数量在百人出头，也算是极为优秀的射手。
现在想起来，当时攀比毙敌数量的行为，多多少少是缺了些人道关怀。
但不得不说，这也更多是为了激发狙击手们的战斗力。
“额噫，我怎么也开始满口人道关怀了……呸呸呸。”
克里斯蒂娜收起雨伞，随手挂在门廊前的放置位置，稍稍整了一下军容后才进入作战中心。
QAQ，摆碗
第六卷 恶化 : 第二章 就绪
真正的盛宴要开始了，这些“自愿者”们都坐在院子里，安静地等待着第
二天的到来。
能有这份安静，完全是拜镇静剂所赐，尤其是再加上酒精后效果更佳。其中波本酒似乎是他们的最爱，他们用便宜的玻璃杯分发酒水，然后再加上冰块。
原本凯佩尔霍尔还以为这些流浪汉会往酒里加上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结果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么做，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们的身体状况也还算不错。
事实上，这些人都可以算是病人，虽然外表上看来没啥问题，就是黑瘦了些，但因为长久的流浪，所以都一些糖尿病、肝炎之类的慢性疾病。
其中还有人患有癌症，他的病程已经接近终末，但这并不影响这次的医学实验。
还有几人的HIV病毒测试结果为阳性，但没有表现出末期的症状，所以也没关系。
至于是怎么染上的，那就与凯佩尔无关了。
他其实不必在场，却因为这些人是他选中的“小白鼠”，注意他们的状况也是应有的责任。
凯佩尔坐在其他人察觉不到的窗户后面，一方面观察他们，一方面整理报告，并戴上耳机听古典音乐。
这些“受试者”在沦落街头之前，有过什么样的辉煌壮举他可不关心，反正现金社会对他们的正式称呼为“无家可归者”，听起来比“街头懒汉”要好一些。
凯佩尔记得自己曾听母亲用过这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