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从拍网穿过，精准落在底线。
1:0！
刹那间，萧夜右臂一震，“这是什么？视线诱导？球从我的拍网中穿过去了？”
“看你的表情，似乎还没接触过这这种球。”越前南次郎拍打肩膀，语气随意地说道。
“这也是发光球？”萧夜忍不住问。
听到这话，越前南次郎却怔了怔，随后笑道：“发光球？还真是贴切的名字。”
“前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很简单，超级击球点的打法有好几种，你的发光球只是在追求破坏力，像刚才那一击，大概能一击打晕一头熊，但我的发光球，是追求的‘高速’。”
顿了顿，他见萧夜似乎还未理解，便又解释了一句：“‘高速’的意思就是速度很快，快过人眼极限！你应该很清楚，人的眼睛，无论怎么锻炼，都存在着一个极限，这是眼睛的结构所决定的。”
话说到这份上，萧夜自然理解了。
简单来说，便是超乎想象的高速，快到能骗过人眼，刚才他看到的，仅仅是球的残影！
这种现象在日常生活中也并不罕见，比如高速行驶的轿车，人若是盯着车轮一直看，便会奇妙的发现，车轮并没有在向前，而是在向后转，这就是人眼的极限。
眼睛所看到的，并不是连贯的，它是由一帧帧的连续画面组合起来的景象，外加一点自身的脑补。
“原来如此，单纯的招式，快到极限的球……”萧夜低声自语：“这样一来，反而更难对付了。但比起这个，同样是超级击球点的打法，还能打出这种‘残像球’？”
好似听到他的自语，越前南次郎哈哈一笑，道：“可不仅仅是你说的‘残像球’，超级击球点能强化力量、破坏力，自然也能追求极限的速度、旋转。只要你登上世界的舞台，迟早会遇见的。”
闻言，萧夜反而笑了，“刚才的残像球，既然前辈你可以打出来，我自然也可以。看过一次，多少摸到了一点诀窍。接下来，可别指望这种程度能对付我！”
“还真是难缠的发言……”
越前南次郎撇了撇嘴，回到底线，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网球，随意地抛飞。
“就让我看看，你能从我这儿学习多少！”
轰！！
一声爆鸣，金色四射，网球化作一枚遮天的庞然大物，向着半场坠落。
它仿佛并非是网球，而是天外的流星。
“这一次不是‘残像球’，是追求破坏力的‘毁灭球’！而且球势好强！”
萧夜神色凛然，万分戒备。
而场外，桃井五月却一脸迷茫。
她并非不懂网球，但此刻看两人比赛，却总有一种玩的不是一个运动的感觉……
第629章 无我之上、古今无双
寺庙后院的网球场，萧夜与越前南次郎的对战才刚刚开始。
两人都维持着天衣无缝，这种境界下，彼此都毫无破绽存在，比赛自然而然进入互相消耗的阶段。
而在场外，桃井五月却已经找了张石凳坐下，她单手拖着下巴，美目中略有几分意兴阑珊。
她并非是不懂网球的初学者，萧夜最初的网球，还是她教的呢。
不过此刻，球场中的二人水平远远超出一般等级，她全场都找不到球的影子，只能从两人的动作来判断情况。
一开始还颇为有趣，但时间一久，立马觉得没劲。
“跟不上节奏呀，比起全国大赛时，小夜一下子变强了好多……”小声喃喃，桃井五月不自觉地开始分析起来。
她是情报大师，对眼前的情报收集，已经化作本能。
两人的消耗战打了足足将近一百回合，才以越前南次郎的获胜结束。
2:0！
但没过多久，这个比分又变成了3:0！
“怎么？突然之间，状态就开始下滑了？”
球场中，又一次轮到越前南次郎发球，但他却没有急着动手383，反而狐疑看向萧夜，道：“这才十分钟没到，你的体力绰绰有余！”
“这么打下去，对我来说没意义。”萧夜平静地开口。
“没意义你还特意来挑战我？”越前南次郎翻了翻白眼，“现在你想结束可不行，说好12球就得打满12球，我可是说话算话的男人。”
闻言，萧夜成了片刻，才忍不住说道：“比赛前，前辈你说让我见识真正的天衣无缝，但打了一会儿才发现，前辈你的天衣无缝，本质上跟我的没有区别，都是随心所欲的打法，完全是在享受自己的乐趣罢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
越前南次郎忍不住吐槽，随后才道：“算了，看在你帮我活动筋骨的份上，我就直接告诉吧。之所以你看不出区别，是因为……它本身就没区别。”
“嗯？”萧夜呆了呆，一时之间，无言语对。
“哈哈哈，无我境界的最后一重奥义，是追求本心，追寻快乐。而我的快乐，便是跟年轻人对等的交手。你觉得我三下五除二把你打败，我会感觉到乐趣吗？”
说到后面，越前南次郎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地开口：“没有，打败强敌才会有乐趣。但在我那个年代，已经没有让我精神紧张的对手了，更别提现在的你。”
“原来如此……”萧夜恍然，“难怪前辈你看起来这么‘弱’。”
之前三球，萧夜仅仅开启天衣无缝，一切都只是在试探，连巅峰实力的一半都没发挥，但就算如此，他也能跟对方打得有来有回。
此刻对方直接点明原因，这才让他意识到“真正的天衣无缝”。
不是无法拿出更强的实力，而是被天衣无缝限制了，对方只是在追求乐趣，而不是追求以绝对实力打败他。
不过，听到他的评价，越前南次郎顿时啧了一声，“你知道就好。不过，看起来你没什么兴致了。”
“不，恰恰相反，我现在兴致很足。”萧夜轻笑一声，道：“当然，前辈你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哦？”越前南次郎咧了咧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满足你。”
话音一落，在其周身原先薄弱的气劲，此刻却骤然爆发。
气劲是体力的具现化，此刻所呈现出来的，却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而下一刻，在越前南次郎身后，一道“武士的虚影”骤然显现而出。
“这是什么？异次元么！”萧夜一改先前的余裕，面色稍显郑重。
“异次元？不是那种东西。”
越前南次郎淡淡地开口，而伴随着他的话语，在其身后的武士虚影，却不断散发出杀意。
这种感觉，令萧夜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仿佛这名虚假武士手中的刀刃，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一般，随时会刺入。
“不是异次元？”萧夜镇定地轻语：“那又是什么？现在从你身上，我可以感觉到一阵阵魄力。”
“是‘无我’之上的……”
越前南次郎轻轻拍打网球，随后高高抛飞，“古往今来，唯我独尊古今无双！详细的，说了你暂时也理解不了，用球拍体会一下吧！”
砰！
话音一落，网球电射而出。
虽说打球前气势无双，强如萧夜都觉得心惊，但实际发球后，他却意外的发现，球速不快。
250的时速都没有，大概是240前后的样子。
“难道是强旋转球？”
内心猜测着，萧夜的目光一凝，天帝之眼将眼力展开至极限状态。
刹那间，所有一切都被洞察，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无法逃脱。
在这双眼睛的观测之下，这一球不仅球速不快，连旋转都不够强烈。
“怎么回事？”
内心忍不住诞生这份疑惑，但下一刻，萧夜便惊奇的发现，身体擅自动了起来。
脚步迈出，契合来球速度的移动，抵达落点后，连思考多没有，简单粗暴地挥拍回击。
与此同时，越前南次郎却好似预知未来一般，已经先一步抵达中场。
“怎么样？理解了吗？”
下一刻，他轻轻一拍。
砰！
刚刚越过球网，萧夜的回球便轻而易举被截击。
不是扣杀，也不是高速斜线球，仅仅是轻轻的一拍所打出的短球。
砰、砰砰砰……
见此，萧夜面色微变，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猛地抬头，他有几分吃惊地开口：“古今无双，这怎么可能……！”
第630章 神之道
4:0！
网球轻飘飘的越过球网，落在近网处，砰砰砰的不断弹动。
没有花哨强悍的球技，只是单纯的发球上网接短球，然而，这种简单的套路，萧夜却中招了。
“古今无双，这怎么可能……”
萧夜面色凝重，吃惊地说道：“刚才接球的时候，是身体擅自动了起来，不是我主观意识控制，是前辈你在引导我？”
“引导？”越前南次郎怔了片刻，才恍然地点头，“这个用词倒也算准确。本来这种技术，是用在‘指导赛’上的，不过现在拿来一用，也很不错嘛。”
引导对方打出漂亮的回击，在准确的击球点反击，是初学者最先需要学会的。
然而，放在之前的情况中，意义却又不同了。
萧夜有很多种方式回击，却绝对不会选择那种软绵绵，毫无进攻性的打法。
那一球，仿佛就是他打得一样，而是故意送到对方的嘴里，帮助对方完成短球似的。
想到这里，萧夜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开口：“……不止是引导吧？”
玩味地笑了一声，越前南次郎略有几分得意，“想不明白？那是当然的，这不是你现在可以接触到的境界。这是无我境界之上的‘唯我境界’，与无我的追寻乐趣完全不同，它的追求是唯我独尊。”
顿了顿，又正儿八经地说道：“让对手的网球之道臣服于自己，像刚才那样引导你的潜意识打球，只是‘古今无双’的一个小小的能力。”
听到这话，萧夜顿时眼前一亮，脑子里的想法豁然开朗。
这也是道，跟无我境界、阿修罗神道一样的，网球之道的一种。
“一个人竟然可以掌握复数的道，而且切换毫无阻塞，不愧是世界第一！”
萧夜内心想着，稍稍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兴奋，“既然南次郎可以做到，我同样也可以。那我的道是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模仿对方，把眼下的古今无双学到手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仅仅是跟在对方的身后，想要超越却很困难……”
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疑虑，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突兀的响起。
“萧夜，你的道从来只有一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