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睁开一双眼眸，清亮的眸子渐渐暗淡，神情也有些落寞。
“早安。”
云朔坐在另一块巨石上，喝着茶打招呼。
云素见到他，神情一怔，喃喃说道：“早……”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龙门峰崖边说的话，当时她坦言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云中君先祖，幻想着能够生在千年前的时代，并肩修行。
早安，晚安。
还有该死的入土为安。
当时真没想到先祖居然就在她的面前。
啊，好羞人……
“咋样，感气还是没成功？”云朔仅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结果。
云素咬着嘴唇，轻声叹了一口气。
“你已经失败多少次了？”云朔好奇问道。
云素努力回想了一下：“五千多次？今早又失败了二十次。”
云朔一口茶水喷出来：“卧槽，五千多次你是认真的么？我觉得你是不是把这世上每一种失败的感气方式试过一遍了？”
云素脸色僵硬，一言不发。
“太强大了，能够准确避开所有正确选择，专门往错误的方向扑，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啊！”云朔呢喃自语的同时，望向她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震撼里透着恐惧，惊悚里透着狂热。
云素被他盯着有些发毛：“你看我干嘛……”
“不行，我要证明一下。”
云朔深吸一口气：“素啊，你稍等片刻！”
他回到房内找出纸笔墨砚，努力回想了一下前世所学的知识开始编写卷宗，并且把每一道题目的难度都维持在除了他谁也看不懂的程度，总共用了一个时辰，编写了整整十页的题目。
无一例外都是选择题，而且答案只有两个。
二选一。
等到墨迹干透，他抱着卷宗走出房门，兴奋说道：“素啊，来来来，做一下这些题目，为师测试一下你的资质！”
云素接过卷宗，顿时头都大了：“师父，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就笨，读书读不好，在宫里的时候就总被先生打手板……”
“等会儿，你不是公主么？谁还敢打你手板？”云朔好奇问道。
“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公公啦，据说当年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顽皮，都被他用木板抽屁股。不过他一般也不打人，但是他老觉得我是故意的，所以就打我手板……”云素嘀咕说道。
“什么叫故意的？”云朔一头雾水。
“因为每次我考试都全错，别人瞎蒙都能对上了两道题，他就觉得我是故意气他，可是我没有！”云素想想就觉得委屈。
云朔用力吸气，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安慰说道：“没事，你就放心大胆的做题，做错了我也不会打你手板，更不会抽你屁股。”
云素不情愿地应下，拿过笔就趴在巨石上开始答题。
云朔不禁挑了挑眉，留意到她趴下的时候无意间勾勒出少女的青涩曲线，胸前还不算饱满，屁股翘起的弧度倒是恰到好处。
他干咳两声，若无其事的扭过头，余光却还是忍不住扫过去。
“师父，我看不懂啊……”云素有些难为情地喊了一声。
“看不懂也没事，使劲儿蒙就行了。”
云朔清了清嗓子：“你听说过无字天书么？这便是传说中最为深奥的功法，需要靠大机缘才能参悟一二！为师当年做这些题目的时候，也是什么都看不懂，却还是硬生生趟下来了，而且当年我那还是四选一，你这只是二选一，难度很低啦！”
云素一知半解，只能铁着头继续做。
又过了半个时辰。
“师父，写好了。”她爬起来，递出卷宗。
云朔故作淡定的接过卷宗，然后眯起眼睛审视起来，低声呢喃道：“第一题，错！第二题，错！第三题，错！”
云素低着头，总觉得自己要挨骂了。
“第三百题，还错！”
云朔用最快速度阅览完卷宗，神情已经被震撼到无以复加，失声呢喃：“惊了，还真他妈没有一道题是对的！”
二选一的情况下，精准避开所有正确答案，三百题全错。
这倒霉孩子多半是被诅咒了吧……
云素很紧张，用手捏着裙裾，眼神躲闪。
她已经做好了被打手板和抽屁股的准备了。
“素啊，你是个宝才，师父捡到鬼了！”云朔惊喜说道。
云素发现他竟然不生气，有些茫然：“啊？”
云朔早就对她产生了怀疑，因为她怎么看起来都还算有个人模样，除非小时候脑子被门夹过，否则不可能笨到如此地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天才，也没有莫名其妙的蠢材。
蠢成这样已经不是智商问题了，必然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素啊，别灰心！”
云朔如获至宝般揉了揉她的头，欣慰说道：“你这不是笨，而是一种天赋！相信为师，你将来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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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你想成为无量境吗？
云朔此刻的心情十分激动。
不愧是他们老云家的后代，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媲美的。
荒古霸体，外带永远选错的天赋。
就问还有谁？
以后只要跟素素反着来，岂不是要啥有啥！
云素被他搞得有点晕头转向，又有点沮丧，小心翼翼说道：“我的资质，是不是不能修行你的功法？”
云朔摸着她的头，挑眉说道：“怎么可能？我的功法不需要天赋，只要你够努力，就能修炼成功。再说了，其实勤奋也是一种天赋，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最珍贵的天赋。”
云素小声说道：“我都努力了五千多次都没成功……”
“那是方法不对，毕竟荒古霸体嘛，出了名的难搞。”
云朔思考了一下：“你知道为师这一身实力是怎么来的么？”
云素摇头，流露出一副认真听讲的表情。
云朔背负双手，傲然说道：“想当年，我刚从云家村走出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介山野少年。前往蜀山的途中，却遇到了一只绝世大妖，其一身修为惊天动地。为师为了不让它下山去祸害黎民百姓，便在山上闭关练剑，与其斗法。这一斗，就是一千年！”
“而我要传你的这套功法，就是在这一千年里参悟的！”
他神情高深莫测，透着千年的寂寞与沧桑，既然装就要装得像一点，反正小姑娘脑子不好使，随便糊弄一下就能过关：“你需要谨记，这套功法便是我一兮峰不传之秘，你要努力修行，切莫辜负了为师对你的厚望。若你将来修为有成，也能变得像为师一样。”
他顿了顿：“一剑，惊天动地！”
云素神情微怔，喃喃说道：“好厉害……”
果不其然，她信了。
“公子牛逼！”雅居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云朔吃了一惊：“谁在说话？”
老张头从屋子后面探出头来，咧嘴一笑露出大黄牙，笑道：“公子别慌，是我呀！您最忠实的老仆！”
云朔一愣：“你咋才来？”
“我这不是把您的插在龙门峰崖边的剑给您带回来了吗？”
老张头侧开身子，他身后的一片土地里已经插满了无数柄剑，背后的箩筐里还剩下几柄：“叶望真人说了，我以后就不用在镇妖塔里扫地了，就在一兮峰给您看门打杂，顺便还能看看归……”
“嘘！”
云朔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低调，低调。”
老张头看到他旁边的少女，会心一笑：“见过云峰主！”
“见过老前辈。”云素这会儿倒是挺知礼。
“哎呦可不敢，您是峰主，是公子的后人和徒弟，我就是一个老不死的仆人，您别跟我客气。”老张头急忙摆手。
“行了，我说你咋还抱着你那扫把呢？”云朔纳闷了。
老张头紧紧抱着扫把，正色说道：“我是一个扫地的，这吃饭的家伙可不能丢，不然我拿啥给您扫地啊？”
云朔用力抹脸：“我特么是让你来给我扫地的么？”
咱俩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偷看大长腿的嘛！
瞧你那点出息！
“您继续教徒弟，别管我。”
老张头迟疑了一下：“既然传授功法，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那倒是不用，你就在旁边等着行了，一会儿我教完徒弟咱两合伙给你搭个木屋，不然你也没地方住。”
云朔摆了摆手：“素啊，过来。”
云素知道接下来便是要传授她功法了，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在他身边款款拜倒行礼：“师父请吩咐。”
“谁让你跪下了？”
云朔瞪眼，环顾着一兮峰顶的景色，叹息说道：“也罢，看到这山头了没有？去吧，先绕着跑个一百圈儿再回来。”
云素一愣：“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
云朔挑眉：“你先跑完了再说。”
“这是什么功法？这一百圈儿得跑到什么时候啊……”云素望向他的眼神里多了那么一丝幽怨和慌张。
她确信，师父修炼的功法定然是世上最强的。
但是这个修炼方式，是不是有点太野了？
“嫌少？那就二百圈。”
云朔在她头顶一拍：“跑不完，不准吃饭。”
云素真的慌了：“啊？”
“还嫌少？那就三百圈！”云朔严肃说道。
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