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痕迹的牵起他的手，沉默不语。
“安心。”
云朔感受她掌心的温暖，轻声说道：“我很强的。”
白夜轻声嗯了一声。
“看样子，你们两个心意已决。”
道无崖看着这对神仙眷侣，感慨道：“就算我想强行将道意渡给你们，也未必能在师弟你手底下讨到便宜了。”
“师兄，人生总是要有考验的，那一千年我都活着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云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白夜站在他的身边，神情也是同样的淡然。
所谓道侣，本该就是如此。
同进退，共生死。
这是她一千年前就想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师兄的，就帮你们做点事情。”道无崖微微一笑，忽然闭上眼睛，整个人变得虚幻起来。
云朔微微一愣，因为知道他本来就是神念化身之体，因此只是多少有些愕然，却并没有误以为对方出事。
道无崖敞开双臂，身体在夜色下化作一片金色的光雨。
“这是……”
白夜神情微怔，那些金色的光雨落到她的身上，仿佛融入到她娇小的身体内，在一片夜色里大放光芒。
她那双淡漠的银色眼瞳里，霎时间亮起璀璨的金色光芒，原本已经寂灭的修为，顿时重现生机。
她沐浴在金光里，本已经荒芜的雪原，骤然落下一道金光。
“无需惊惶，既然给你们夺来的道意用不到了，那我回去炼化以后，情况会好转不少，也能多用几次天人境。希望这份馈赠，能够帮助你们渡过这次难关。”夜色里，道无崖的声音在回荡。
白夜感觉到体内的那片雪原，重新弥漫起凄冷的寒意，那些消逝的风雪不知何时再次飘零起来，带来无限的生机。
这便是天人境的强大之处，刹那之间将她的身体和神魂强行恢复到巅峰状态，即便只是暂时性的，也足够惊世骇俗。
这一刻，天地间都弥漫着彻骨的漆黑，仿佛有暴雪将至。
她眼瞳里金色光芒敛去，稍微沉默了片刻。
“多谢师兄。”
她说道。
云朔看着夜空里渐渐消散的光雨，向着蜀山的方向行了一礼。
白夜亦是如此，学着他的动作，认真行礼。
能让妖族白帝与人族云中君同时行此大礼，放眼世间也寥寥无几。
“无妨。”
夜风里最后传来温和的声音：“都是一家人。”
他的声音消散，隐于夜色的寂静里。
白夜望着山顶的深邃夜色，说道：“你师兄是很好的人。”
云朔斜眼瞥她：“你可很少会称赞别人。”
白夜淡淡说道：“那毕竟是你师兄。”
“是啊，毕竟是我师兄。”
云朔收回望向蜀山的视线，微笑说道：“他这次回去，应该能借着师尊的道意多撑几年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失败了。”
白夜微微挑起唇角，说道：“我陪你啊。”
“你恢复到巅峰状态了？”
“嗯，在天人境的功效消失之前，应该都没问题。”
白夜本已经是废人，靠着天人境才能勉强存活，如今得到了更多的道意，至少在她体内那些金光消散前，她是能打的。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战斗过。”云朔忽然说道。
“的确，很遗憾。”白夜颌首。
“那这次，就不要有遗憾了。”
云朔感慨道。
他走到山崖边，招了招手。
随身带的剑匣震颤起来，一道铁剑从匣中破空而起，迎风暴涨成数丈长的巨剑，悬浮在半空中。
白夜挑起眉毛：“这好像也是你第一次带我御剑。”
“是吗？”
“是的，你以前有带过别的女人御剑吗？”
“哈哈哈哈，你刚才说什么？风大，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