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其他凡人，以这么个练法，怕是早就累死了。
然而就算如此刻苦，再加上吃了三年的顶级海鲜，以及数不胜数的极品低阶丹药，哪怕是头猪，都应该能成精了啊！
“我是不是太笨了……”云素噘着嘴，不好开心。
只见她一屁股坐在湖边，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投进湖里。
老娘不开心了，哄不好的那种！
砰！
以她现在的力气，全力一掌下去都能拍碎一颗大叔，投出去的石子自然也威力极大，掀起一阵巨浪。
“此言差矣！荒古霸体才是十万年难得一见的体质，严格来说属于异种血脉，而且我观云峰主气血旺盛，似乎血脉还要更加浓郁一些，这要是放在十万年前……”
老张头走过来，凝重说道：“这便是苍天荒古霸体！”
“苍天荒古霸体？”云朔瞪大了眼睛。
什么玩意？
吞天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里也是浮现出一丝古怪，却没说什么。
“苍天荒古霸体是什么意思？”云素倒是挺信任这老头儿的，毕竟一起相处了三年，对方看起来很靠得住。
“简单来说，便是血脉过于浓郁，对天地灵气产生了排斥。不过不用担心，这等体质需要厚积薄发，等到肉身强大到一定程度之时，便可自行吐纳天地灵气，无需感气，即可成大道！”
老张头感慨说道：“这可是逆天之资啊！十万年难得一见！”
“诶？”
云素眨巴着一双美眸，顿时兴奋起来：“我是苍天荒古霸体？”
刚才还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简直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现在又跟换了个人设一样，亢奋得不行。
如果她是只狗子，那她的尾巴都能摇出残影。
云朔脸色古怪，干咳两声：“是的，为师其实也有这种猜测。素啊，如果你是传说中的苍天荒古霸体，那么这三年仍然没有感气，便能够说通了。而且这等体质的气力，说不定能超越为师……”
“真的嘛？”云素眼前一亮，捂住自己的嘴唇，满是惊喜。
“但是练功之时还需更加勤勉才行。”云朔叮嘱道。
“好的呢，绝对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云素用力点头，转身望向这片跑了整整三年的湖，眼神坚定起来，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大概半炷香过后，一兮峰顶再次响起了少女元气满满的口号……
吞天望着少女的背影，幽幽说道：“本尊多年不曾入世，如今的小姑娘都这么好糊弄的吗？”
云朔僵硬扭头：“老张，你就这么糊弄她，不怕出事么？”
老张顿时不乐意了：“我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当年您不也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就让她这么满山的跑？”
云朔憋了一下，严肃说道：“但是这么瞒下去也不是事啊……”
“实在不行，等她下一次道心崩了，再编个理由继续糊弄呗，反正本尊看着姑娘傻乎乎的，应该挺好骗……”吞天建议道。
“言之有理。”云朔说道。
云素这么跑下去，到底能不能感气，谁都没个数。
但是这么练下去的好处是显然易见的，因为她的凡体在常年的锻炼和资源的堆彻之下，已经远超常人。
你寻常的锻体境修士，都未必能扛得住她几巴掌。
这么看，倒有几分他的风采……
而且三年没感气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他云某人在山里练了一千多年的剑，谁都不知道他是第几年才练出成果的。
云素生错了时代，没有参照物，更没有与之相配的功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他的老路子走。
只可惜就算这姑娘将来修为能大成，估计也只能走莽路子了。
别人家的女弟子都是端庄优雅的仙子，而到了他家直接冒出来一个彪悍的女汉子，一巴掌直接给你拍碎一座山……
唔，好像也不错？
“修道一途，最重要的就是道心，还有自信。”
老张头说道：“咱们适当多给这孩子一些信心，说不定哪天就能顿悟了呢？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找自信吗？”
云朔思考两秒：“我有数了，你说要是让素素拿到朝仙会大比的第一名，她的自信心会不会增加一些？”
一瞬间，一个邪恶又大胆的计划在他的心底滋生。
“你又要干什么？”吞天惊惧说道。
如今一人一魔，属于共存状态，彼此一个念头很容易就能感应到。
“吞天啊，如今你也能脱离我独立化形了。”
云朔笑眯眯说道：“而且你当时在东海不是还露了一手易容之术吗？是时候让你展现出真正的本事了！”
吞天：“……”
这一刻，它知道对方要让自己干什么了！
下一刻，它如一团黑雾般的身躯骤然收敛，变成了一个高挑曼妙的少女，肌肤素白如雪，神情淡漠清冷，一头漆黑长发如瀑。
除了一双赤红色的邪意双眸，赫然跟素素一模一样！
第3章悠悠向西行
云朔倒吸一口冷气：“嘶，还真挺像的……”
吞天魔魂乃是上古魔尊陨落后，残缺的神魂历经数万年转化而成的生灵，可以说是整个东州大陆魔道的老祖宗，手段不可计数。
许多已然失传的古老秘法，都掌握在它的手里。
就比如这幻化易容之法，如今的东州大陆各大宗派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秘法，但是却做不到如此完美逼真。
以吞天的能耐，就连半劫境的大能都未必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吞天幻化成的白衣少女站在湖边，神情清冷淡漠，面容素净无瑕，那双赤红色的眼睛，竟然时不时还流露出一丝妩媚。
简直就是长大成熟以后的素素，可爱想……
云朔觉得尤其是这神态，简直是太像女人了，忍不住问道：“阿吞啊，魔魂有性别吗？你生前是公的还是母的？”
吞天憋了一下：“关你屁事？”
云朔心里有些犯嘀咕，心说该不会是个女装大佬吧……
吞天倒是很满意自己如今的这幅模样，提着裙边在湖畔转了几个圈，看着湖水里倒映出的动人姿态，满意地翘起唇角。
“行了，别骚了。”
云朔跟它招招手：“走了。”
吞天冷哼一声，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他的影子里。
与此同时，他伸手在脸上一抹，一道黑气自掌心浮现，覆盖在自己的面容之上，转瞬间也完成了幻化易容。
邪魅，冷酷，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公子，您的行李。”
老张头递过来一个包裹：“身份牌，通行证，还有银两衣物什么的都给您备好了，剑匣里面配了七柄剑，虽然知道您如今未必会出手了，不过还是以防万一。”
云朔见他还是有几分忧虑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太放心您独自出门……”老张委婉说道。
“没事，不是还有老吞呢。”云朔摆了摆手。
这世间能伤到他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他自己这几年在蜀山里的修行也算是勤奋，虽然修为没见涨，但却研究了不少道藏和典籍。
唯一的问题在于，明明字都认识，结果拼在一起却什么都看不懂了……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不影响大事。
“不是，我不是担心您，我是担心别人。您看您去了一趟镇妖塔，镇妖塔废了，去了一趟无为峰，无为峰塌了，跑了一趟东海，那海族都快灭族了……”老张笑得很尴尬。
云朔不乐意了，这特么几个意思？
这是他的锅吗？
镇妖塔里那么多妖怪养着，他这不是为蜀山减负吗？
还有那无为峰，他这不是去抓内鬼的吗？
至于这海族……
好吧，确实是他们太好吃了。
不过归根究底，还是那几个不长眼的往脸上撞。
大家都老老实实的，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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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小师叔又要下山了，这人活一世就有一世的变化，当年他懒成那样，若不是苍穹将塌，他哪里会跑那么多地方？”
叶望站在峰顶一处草庐旁自言自语说道：“只是我昨夜夜观星象，只见西方长康星黯然，恐有不祥之兆……”
“你确定不是昨夜酗酒眼屎没擦干净？”一道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叶望闻言正要大怒，回头看到身后的娇小身影，表情顿时凝固住，露出微笑：“原来是二师叔……”
云袖作为当年的蜀山七祖之一，自有其所长。
其杀伐之道自不多说，在隐匿或追踪气息方面，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千万年以来无人能及。只是在推演和占卜凶吉方面几乎无所涉猎，否则当日在东临仙宫，也不会被人设计偷袭。
“你刚才说什么，西边有事？”云袖负手而立，冷漠问道。
“嗯，好像是妖族那边出了问题。”
叶望叹息道：“自从数百年前，那位白帝忽然退位消失，六位妖王神将也随之消失匿迹，西方妖族始终内乱不断，白氏三祖为了争夺帝位打的是头破血流，最近好像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谁？”云袖眯起眼睛，血色的瞳孔里杀机闪现。
“白鬼一族。”
叶望无奈说道：“您如今伤势未愈，就不必去搅这趟浑水了吧？”
“要灭族是有点困难。”
云袖挑了挑眉：“不过只杀白帝一人，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叶望说道：“新选出来的白帝修为再高也不会高到半劫境，确实极难逃过大罗焚血剑的全力一击……只是那位刚刚去了剑炉，我们就把她们妖族的新白帝给斩了，这是不是不太好？”
云袖冷冷说道：“她活着，妖族怎么会有新的白帝？”
“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只怕这其中还有外人在里面和稀泥，虽然那位如今替我们跑了一趟剑炉，但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她的性子跟小师叔可不一样。”叶望悠悠说道。
云袖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你说你见到的星象，会不会最终没有落在妖族身上，而是具体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