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森学园哪怕真要帮你处理这件事情也得花费一定资源尝试让大家转移掉视线,忽略你本身存在的污点才行。”
黄金胜利在赛场上涉嫌害死作为参赛对手的赛马娘,这件事情因为在顶层认知上确实是所谓的难以提出证据的状态。
这也就成为了一种谁占上风谁就讲理的模式。
就好比现在,黄金胜利在她人气复燃之后,现今的声浪那怕有人从中把这件事情挑出。
面对先前那场比赛的夸张战绩,面对双方体量大小,大众目前更多是站在黄金胜利这边的。
但黑沼嘛......
只能说,这位魔鬼训练师的事情那是众所周知的状况,就连他本人甚至都已经决定用剩下的人生,用自己身为训练师的方式来为此赎罪了。
黑沼:“......”
听完对方这些解释的当下,这位老男人那是眉头深锁了起来。
对方说的这些......
老实说,他确实是没有注意到的。
身为改变一整个马娘时代训练模式的训练师的传奇,那也是他个人地位的成就。
这和本身能够影响到的能量并不相干。
甚至应该说在大家都有了把自家马娘受伤的理由归咎到他魔鬼训练身上时,这已经注定了他在自家圈子人缘不好的事实。
赛马娘的人气更不用说了。
那些得了自己本该想像不到的利益却又因为受伤退役的马娘,那是把他黑沼给恨个半死呢。
因为本身没有这样的能量,所以他才需要特雷森为他站台,来帮他面对马娘协会。
你问黄金胜利团队?
别闹,这东西都还没有个成形呢。
像现在达到推动局势让马娘协会陷入被动,几乎可以说是超出黑沼想像的结果了。
所以说黄金胜利这样的发言,那是让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理事长对这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打开了上头书写“正义”的扇子,往自己额头位置微微扇了扇风。
理事长秘书的骏川手纲倒是面色微微多出了一抹困惑,可随即又是立刻换回了平常的笑颜模样。
“我这边照理来说应该是没有立场再去质疑的......”
“可这涉及老夫一生的尊严,那么理事长,你对这问题的回答是?”
钱财是一回事,他要的更多是马娘协会对于私吞他训练模式的,一份正式的道歉。
面对问题,这位身为特雷森学园的大家长,秋川弥生选择的回答在面对黄金胜利的质疑之下并没有做出任何的遮掩。
“等待,并不能够保证一个实际的时间,马娘协会如果坚持否决的话,特雷森学园这边也只能和对方消耗时间而已。”
“我知道了,也行吧。”
本来的自信被这对话已经消磨了大半,现在的黑沼更多表现的是意兴阑珊的无力姿态。
“我也知道理事长你这边也不好做,我也知道要能够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也不现实......”
“就这样吧。”
他涉及的很有可能是对方集体的利益......
黑沼解决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作为一位同样在职场社会历经不少风雨的老男人,在结束委托以后他第一眼就察觉到这里的空气似乎已经不欢迎他了。
“虽说不太清楚你到底是出于怎么样的心态才说出那些的,不过,嘿,白灾,你这边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眼神格外严肃,鲜红的双眼现在看起来比起前不久,似乎是有些格外狰狞了些。
“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听到这,这位老男人倒是咧了下嘴,脸上笑容更多是种洒脱滋味。
无所谓了,他需要了断的事情已经交付给了他人。
剩下的就是他未来需要继续前进的道路。
“你这恩情,我还是会记住的,二位都是。”
“本分,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挂念的内容。”
摇了头,秋川理事长那是没有承接对方刚才的回应。
再说刚才她本人在黄金胜利的几句话之下让本该能顺利进行的出现一些波折,哪怕对方是因为碍于情势说出这句话,她本人本来也没有打算承黑沼这份人情就是了。
“我嘛,没像对方有这种拒绝他人的余裕,老黑那你必须得记住你欠我的这件事情哈。”
“知道了,到时候有需要老夫帮忙的事情,再提出来吧。”
“人老了,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似乎是达到了自己的要求。
拄着拐杖,起了身,朝着门外前进。
临走前挥了挥手。
除却对后方几人的道别,更多是对自己前半生的恩怨做出了一个了结。
剩下的时间就是为了赎罪而继续前进了。
那么,看似为了未来而拼搏的你。
白灾,实际上真正的你,到底又有多少部分是深陷在过去无法自拔呢?
......
当魔鬼训练师黑沼离开了理事长室之后,气氛瞬间转换了起来。
可怖的气势如电闪雷鸣一般不断从纯白马娘身上窜了出来。
甚至在这室内的空气中,因为黄金胜利的气势摩擦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可怕氛围。
“有趣,这就是属于黄金胜利的骄傲吗?”
“骄傲不骄傲什么的也不太相关吧,而且真要论关系的话,老黑以前和我可不是多友好的姿态呢,总归来讲欺瞒一个老人家那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呢。”
聊天的内容看似随意,纯白马娘的语气却是逐渐充满了侵略味道。
就好像一位蛰伏于草丛的狩猎者,面对眼前坦然面向自己的猎物,在这一个扑咬就能解决一切的距离内。
她确实是已经有些难以忍耐了......
理事长秘书骏川手纲小姐对于纯白马娘气势上的变化面色更多是表达了不满,对此她那是选择从角落位置处朝向二人动了一步。
然而她的动作却被秋川弥生看似随意向后甩,实则指着自己的扇子尖给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确实,你能和那位魔鬼训练师混在一块,这点更多是让我大吃一惊的。”
至于对方后面的指责,理事长并没有主动回应。
“各取所需罢了,在绝望之中必须要选择挣扎的话,相较于仇人,本来关系不怎么好的家伙似乎也已经是个不错的选项,你说对吧?”
又一次尖锐的发言。
“白灾!”
哪怕理事长阻止她前进,还是让旁边的骏川小姐终究还是起了些情绪。
有些心疼,更多是希望对方能够心平气和展开对话,而不是让气氛逐渐激化:“理事长她其实...”
“无妨,在这件事情身上,我本来就理亏的。”
“但你却不曾后悔?”听到这,黄金胜利那是又多补充了一句:“因为大人物有所谓的大局观必须得考虑,我们这些小人物和这相比起来,确实是不值得一提的,你说是吧。”
不管骏川手纲刚才的解释,黄金胜利选择继续把话给说下去:
“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啊,你这袖手旁观的,见死不救的家伙。”
黄金胜利,愤怒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孩子才会去恳求他人
压抑的语气如今已经是几乎肉眼可见的,如天灾降临般怒火滔天的可怕形状。
或许是因为类似的事情,哪怕细节上差距不小,可一个人的回忆被勾动起来的当下。
记忆海洋在水面中激发出的强烈回响,不是什么一两句话能够轻松表达的。
也可能只是因为对于眼前这人从以前累积到现在的怒火,终究还是没能容忍过去。
不,准确来说,这位纯白马娘现在还能以一种相对心平气和的方式和秋川弥生进行对话,而不是直接谩骂或者看不过眼动起手来什么的......
这已经算得上是她黄金胜利最有理性的时刻了才对。
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累加而成的愤怒,已经让她理性推到了边缘。
然而面对眼前面目狰狞且充满怒火的纯白马娘,秋川弥生,这位特雷森学园的理事长却没有任何一丝恐惧,甚至连动摇的姿态都没能看见。
就好像只是在看一位后生马娘在自己这位大人大家长面前胡闹而已。
然而她刚才那样过于明确的指责倒是让位在后方的骏川手纲小姐,让她的面色表情从最初的平淡也开始跟着不好了起来。
“等等,白灾,你为什么说理事长她是袖手旁观的人?”
面对黄金胜利的指责,面对理事长的默认,身为秘书的她想要反驳对方。
可看见眼前这位后辈露出那种带着悲伤的恨意,一时之间这位秘书小姐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反驳她。
“理事长她,把她身为特雷森学园理事长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是啊,一个以自身职位来讲没什么瑕疵的人,但就是因为她把这工作做的刚刚好,这才是真让人感到生气愤怒的地方,不是吗?”
边说着,她的气势并没有因为骏川手纲的回答而有任何减弱。
黄金胜利那是继续咄咄逼人,用下一句话质问眼前这位大人物:
“因为她可以做的更多更好,但她却偏不去做。”
“尽力而为,但尽力是真的尽力了?”
双方之间的会面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否则为什么黄金胜利她还会在这段时间过的这样凄惨?
作为一位擅长从各方面取得对自己有利的马娘,黄金胜利那肯定是没有道理会选择去忽略掉近在眼前最容易取得的帮助才对。
除非......她早就已经对这个人死心了,甚至是抱持着更加充满敌意的态度,这才会舍近求远去找其他人,甚至连名门马娘内部能够拉拢帮助的都不放过。
似乎是注意到气氛被自己给搞砸了,黄金胜利在摇头笑了笑之后,那是豪迈地拿起招待客人用的杯子,当着两人的面将中的白开水给一口干了。
不是酒,但她人确实是醉了,不醉也必须装醉。
酒醉了,这才会在这平常没法见到面又或者说刻意避开不去见面的两人面前,说出平常永远都不会也不能说出口的话。
但很可惜,她人现在受伤呢,不能找醉,只能装醉。
心跳加快,血液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