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黑绝问道。
“宇智波鼬在邀请我来看一场迟到的演出。”西索舔舔嘴唇,目光斜睨向宇智波佐助,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睁开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的盯住西索,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凶狠,他压低嗓音嘶声道:“他在哪,带我去,我要杀了他。”
“我会带你去的。”
西索笑的很愉悦,为了这一出戏,他可是等了好久,于是,他幽幽道,
“别着急,等我搭建好舞台,我就会帮你把宇智波鼬邀请过来。”
“舞台?”宇智波佐助心头的火噌的一下燃烧起来,他声音狠狞道,“我要杀掉宇智波鼬是为了复仇,可不是为了给你表演。”
“现在就带我去找他!”佐助瞳孔浮出万花筒的虚影,一条手臂诡异的裂解变成狰狞的肉镰对准西索的眉心,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杀的迹象。
地面的沙尘震荡,一圈圈砂砾无风自动,凶戾嗜血的气息从我爱罗身上爆发出来,黑眼圈浓重的双眸盯死佐助,我爱罗想宰了佐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黑绝都惊呆了,他新创的组织还啥都没干呢,怎么就一副随时都要火并散伙的感觉了,不对,问题只处在宇智波佐助身上,果然,宇智波都该死!
躲在后面跟着的小李眼睛陡然发亮。
戏谑的冷笑声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西索无视抵向眉心的肉镰,一股诡异的气从身上荡漾出来,周遭的地面,砂砾,植被全部都像是被某种霸道的力量侵染腐蚀,诡异的全部声无息的变成白色的丝线。
只是一刹那,四面八方都化作了线的海洋,无数的丝线发出尖利的嘶鸣,佐助浑身发干,他眼前的世界都化作线,那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被扯拽入了一个由线条编织的恐怖世界。
不是幻术!
而是,
真的所有附近的物质都直接被诡异的转变成了线。
这绝不是忍术,甚至不是禁术,这已经超出了忍学的范畴,是直接从物理规则上将物质转化了。
“我的天!”黑绝瞳孔骤缩到极致,他似乎从未搞清过西索真正的实力,这种匪夷所思的力量,他无法理解了,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是辉夜奈见剥离出的恶念?
那,
辉夜奈见的实力得是什么层次?
我爱罗看着自己控制的砂砾被转化成飘荡在空中的线海,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之色,这才是他奉为导师的西索,将整个世界当作乐园的怪物啊。
小李脸上的喜色僵住,入目所见尽是白色的线海,这让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顿时熄灭了逃走的念头,反而冲宇智波佐助投去了敬佩和怜悯的眼神。
“佐助,你是忘记儿时的梦魇了么?”
西索半侧脑袋,脸上的泪妆殷红渗血,他一步踏前毫不避让的对准肉镰怼上去,
“还是说,你想让我再帮你回忆一下濒临死亡的感觉?”
第288章 我的合伙人恐怖如斯,我心难安啊~
死亡如渊,有大恐怖。
但,
有些人却偏偏记不住,需要有人时常帮其唤醒对死亡的恐惧。
哧!
精致的脸颊和妆容与狰狞的肉镰触碰,锋利的镰刀透穿皮肤,从脑颅后洞穿而出,却没有鲜血飚溅的渲染,只有一圈圈白线坍塌凹陷,然后一圈圈的裂解脱丝,在宇智波佐助的眼前化作一滩白线融入进线海。
“假的?”
宇智波佐助瞳孔暴缩,他看着那滩融化的躯壳,浑身泛起丝丝寒意,他根本不知道西索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化成一滩线的,亦或者说,从始至终待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是线编的假躯,而其真身则一直隐匿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这种人,
你怎么杀他,
你根本分不清站在你眼前的他,究竟是真是假啊!
单纯的线线果实能力很难做到这种惟妙惟肖的伪装,但,搭配上西索的念气能力,轻薄的假象与伸缩自如的爱,一起搭配起来就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你瞧,我把脸贴到你跟前,你也杀不掉我!”
线海如浪潮在翻滚,整个山坡树林都化作白色的汪洋,充斥着令人惊悚的诡异,阴仄仄戏谑的声音在白浪中回荡,佐助僵在原地,瞳孔如血狰狞瞪大。
能洞穿一切幻术的写轮眼在线海中却恍若个瞎子,因为,这些根本不是虚假,而是绝对真实的物质层面的变化,他看见线海无声的开裂,一个个线头钻伸出来,在同频同速率的编织出一个个西索。
一个个身形高挑,姿态或优雅,或妖娆,或木然的西索被编织出来,脸上俱都挂着同样的泪妆,表情或阴森,或愉悦,或病态,全都转动身形幽幽的看向宇智波佐助。
实话说,
影分身之术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但绝对不会令佐助感到这般惊悚,关键还在于扮演这一切的是他童年的梦魇,一个西索就已经令他心惊胆战,如此多表情惟妙惟肖都似真人的西索,全都直勾勾的凝视过来,佐助浑身的汗毛都在倒立,脑壳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麻到发裂啊。
不是幻术。
甚至也很难归纳到虚假的分身里去,因为,这里面每一个西索虽由线编织,但都注入了伸缩自如的爱,并贴上了轻薄的假象,你很难说他们不是西索的化身。
而且,
最令人心悸的是,这里是线的海洋,而西索最擅长的不正是把别人当作人偶般来操纵么,只不过现在,他是制造了无数的自己,来操控?
佐助看着那一张张栩栩如生的表情,心头无端的颤栗,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感觉在这座恐怖的线海里,每一个被线控的人偶,都好似被注入了西索的灵魂。
他们全都是西索,
全部都介乎于人偶与真身之间,
也是直到此刻,佐助才真正明白西索的前缀头衔是魔术师真正的含义。
“世界是一块舞台,每个人都是被提线操控的玩偶,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不是呢?宇智波佐助!”阴柔的声音重叠着,仿若无数的回声,一个西索五指遥遥对准佐助,无数个西索五指遥遥对准佐助。
“让我看看你究竟成长了多少吧,降无赖线!”
西索手臂向下一挥,五指尖透出丝线割裂空气,无数个西索手臂挥动之际,整个空间似乎都被错综重叠的线分割成细碎的渔网,呼啸着扑盖向宇智波佐助。
线未至,冷风扑面,就像是被无数小刀刮割面目,皮肤刺痛,宇智波佐助瞳孔收缩成针尖,万花筒写轮眼幽然旋转,依稀映射出无数的方格,密密麻麻的整个视网膜似乎都要给裂解了,他双手快速结印,张口喷吐出一道火龙。
猩红的火龙席卷热浪,却在与线网接触的瞬间被分尸,一簇簇火焰飚溅坠落,那些钢丝般锋利的线上都裹缠着惊人的念气,将火焰的热温隔绝。
“烧不断?”
宇智波佐助举目环视,四周都是收缩的渔网,有些丝线上甚至还沾染附着着火龙的尸块儿,让渔网看上去更显恐怖。
脚下是波澜的,杀机蕴藏不显的线海,四周是收拢的线网,出路似乎只有天空,佐助脚下一踩,整个人朝高空奔跃,然后就看见,整座线海仿若在瞬间颠倒倾覆,汹涌的白浪在瞬间遮蔽天空编织成纺锤状,像是一个巨大惊悚的鸟笼。
“这是我费心搭建的舞台,你逃不掉的。”
西索阴仄仄的看着佐助,嘴角勾起病态的弧度,
“如果换作宇智波鼬,他可不会做出如你般这种愚蠢的逃生举动,真是令人失望啊,佐助,你距离鼬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这样的你真的有资格跟鼬同台演出么,搞不好会毁掉我的期待,不如,就死在这里算了!”
话音落地,
无数的渔网交织着缠缚住宇智波,一圈圈的缠绕缚裹,眨眼间渔网缠裹成虫茧,有殷红的鲜血从虫茧虫渗溢出来。
滴答!
滴答!
血液滴淌的声音悦耳,象征着死亡的音符在奏响。
“死了,就这?还敢挑衅西索,真是没脑子的蠢货。”我爱罗冷笑,他对佐助的死一点都不感到怜悯,只有幸灾乐祸的嘲弄,他虽然也很嗜血暴虐,但可不像宇智波佐助这种一点脑子不长的蠢货。
狩猎的第一条法则,就是不要挑错猎物,因为,那会让猎人与猎物的地位发生反转,佐助他难道就没学过么?
寄生兽5号:“.…..我教了,但狂妄自大是深刻在其骨子里的劣质基因,没得救,我也很无奈!”
“是宇智波佐助太弱?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还是…..”黑绝盯着脚下翻滚的线海,望着天空闭拢的鸟笼,这片空间内的一切都被改写成了线,哪怕明知西索是新组织的合伙人,但,踩在这座线海之上,黑绝脑壳就忍不住的发麻,有一种生死不由自己操控的惊悚,“不对,不是佐助太弱,而是西索太恐怖,一旦被这座线海笼罩,就相当于落入蛛网的蝇虫,挣扎会很困难且无力,就会被西索玩耍一般捕猎杀死。”
“这座线海就是西索的主场,想要抵抗西索,最明智的办法就是绝不踏入这座线海,可问题是,这座线海笼罩的范围…..”黑绝极目眺望,咽了口吐沫,整个土坡和肉眼可见的树林都已经化成线的汪洋,“范围大不说,而展开笼罩也只用了一个眨眼的功夫,这tm怎么躲的及?”
黑绝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代入佐助的位置,心脏就不由的抽抽,脑门渗出几滴冷汗,“所以说,万一跟西索反目,要么就瞬间将其秒杀,不让其展开这种能力;要么就只能顶着整座线海的围杀,强行正面刚死西索,逃,是逃不掉的,因为整座线海都会随着西索的移动而移动蔓延。”
而且,西索明显一副留有余力的悠闲姿态,这就更让黑绝心惊,莫名的,他感到脊背一阵凉飕飕的,对自己的性命安全很不乐观。
作为冥组织的创始人,理论上而言,他应该为合伙人的强大实力而感到窃喜,但为何,内心就止不住的有一种隐忧呢….
“你说我比不上宇智波鼬?”
嘶哑压抑的嚎声从虫茧中穿透,黑绝和我爱罗同时转眼盯视过去,就见厚沉的虫茧像气球一样被撑爆炸碎,无数的细线浸染着血飘落下来,露出里面一个庞大的半身怪物。
五六米高,只有半截身体,嶙峋狰狞的骨骼构成半个骷髅架子,坚硬的肋骨像是铠甲般将浑身浴血的佐助围在里面,一颗诡异燃烧的骷髅头在转动着,眼窝内两颗映出万花筒形状的恶眼愤怒的瞪视向一个个西索。
不,
那不是燃烧,
那是查克拉高度凝实的实体,是实质化的查克拉晕染出的色泽,如同阴冷邪恶的火焰在灼烧空气,使得周围的空气荡出波纹般的涟漪。
“是须佐能乎啊!”黑绝幽幽的叹道,虽然不是完整版,只是半截残缺,但很显然,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的标配力量之一须佐能乎。
万花筒写轮眼以其诡异强大的瞳术而出名,每一颗万花筒中都会写照自身灵魂,诞生出一种瞳术,这些瞳术或诡异,或强大,五花八门,稀奇古怪,难有定论。
但,
须佐能乎是所有万花筒写轮眼开启后,所具有的标配力量,被称之万花筒的第三瞳术,也被称之为神之力,象征着绝对的毁灭与破坏。
甚至历史中皆传:只要亲眼见过一次就难免一死。
这话虽然有夸大吹嘘的嫌疑,但也可从侧面印证须佐能乎的可怕,毕竟,这是有可能正面手撕尾兽的恐怖伟力。
“什么鬼?”我爱罗瞪大眼珠子,一对黑沉深邃的熊猫眼爬满疑问,没想到宇智波佐助还是有点脑子的,藏着压箱底的大招。
“不过,我也不差,我也可以假寐尾兽化!”我爱罗眯着眼,总之,他肯定是比佐助全方面的强压过一头才对。
他这就是纯属冤枉佐助了,后者真的是才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不久,又没有前辈指引教导,全靠自行摸索,那可真是对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半通不通。
须佐能乎佐助是第一次用,是在生死危机下,强行逼迫出的潜能,他现在甚至都未必晓得,这个半身骷髅叫啥,说到底,都怪宇智波鼬杀全族,而他自己是个十成十的学渣,族地里宇智波鼬给他留藏的典籍,他真的没几本能看进去的。
“我哪里比宇智波鼬差?”
佐助双瞳暴凸,万花筒旋转间爬满人的血丝,他死死的瞪着西索,活像是一只被凌辱过后,歇斯底里的幼兽,愤怒和委屈交加,已经濒临崩溃与疯狂的边缘,
“回答我,我哪里比宇智波鼬差啊啊啊,天照!”
旋转的万花筒透出邪恶的黑光,瞳术在直接写照现实,一团漆黑阴冷的火焰在万花筒的聚焦中,悄无声息的浮现在空气中,直接缀在西索的肩膀上,瞬间,黑火侵蚀焚烧,肩膀连带半个身体凹陷焚毁,一个西索被黑火吞噬化作黑灰余烬。
一个西索被黑火吞噬,但还有更多的西索站在线海上,甚至,刚刚焚毁的西索原地位置,也开裂出一道口子,又是一个西索被眨眼间编织出来伫立在原地,用一种饶有兴致却轻蔑的眼神盯着佐助,冷笑道,“哪里都比他差啊,至少,宇智波鼬就永远不会问这么愚蠢而卑怯的问题。”
嗖嗖嗖!
一簇簇黑火凭空浮现,接二连三的点燃西索,焚毁成一滩滩黑灰,仿佛如此便能发泄掉佐助心头的恐惧和愤怒。
“只有弱者才会被一句别人的评价就恼羞成怒,这是因为被戳到痛脚了,你自己也很清楚,宇智波鼬就像是一座大山般压在你的头顶,令你窒息和绝望,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常理说,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搬过这座山,不,应该说,你连他的影子都碰不到。”
焚毁的西索在笑,编织出新的西索在戏谑,
“无论是天赋,才能,器量,心性,你们都差得太远了,就像是一只地上的虫子在仰望天上的云雀,那是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天空!”
声音过于刺耳,像是钝刀子在剜割佐助的心脏,这种被比较后彻底否定的痛,在钻噬佐助的灵魂,甚至比他身体上被线割裂的痛更痛一万倍。
“不可能!”
“不可能!”
“我已经变强了!”
“我会杀了他!”
佐助脸上青筋暴胀,一张脸狰狞可怖,眼眶裂开溢出黑血,他疯狂的释放着瞳力,半截须佐能乎也在愤怒的挥动手臂,诡异的是一条右臂突兀的裂解,化作数十米长的镰刀,凶狠的割取向西索。
佐助的须佐能乎竟然映射出了寄生兽的能力,该说是变异了,还是说他真的是发自心底和灵魂的依赖信任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