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干了些什么?
扑通一下,宇智波佐助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冻结禁锢,无可匹敌的绝望感在吞噬他全身每一颗活着的细胞,让其根本无力动弹分毫。
这种惊悚的绝望感,
他经历过两次,一次是面对童年阴影西索;一次是灭族之夜,面对宇智波鼬那对染红月亮的眼睛,
而今日,
佐助又重温了一次恐怖降临!
颤栗,
窒息,
无力的绝望!
为什么啊,明明我一直在磨砺自己,一直在变强,为什么还是会遇到这种怪物,经历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甚至,
这一次连寄生在体内的5号都如同死了一般,从头至尾都像是在装死般沉默。
冰冷的无力感,像是深海巨浪,一波波潮涌,侵蚀淹没佐助的灵魂,让他呆滞的跪在地上,无神的仰起头颅。
一双眼睛俯瞰洞穿佐助的灵魂,漆黑的发丝垂落遮住半边妖邪的脸,竖起的衣领边上沾着两滴鲜血,辉夜奈见抬起一根纤细冷白的手指,轻轻抵在宇智波佐助的额头。
这个手势动作,宇智波鼬曾经假扮好兄长时经常做,但由辉夜奈见做出来,却浑然没有那种虚伪的温情,只有最彻骨的死亡宣告。
“恐惧绝望到无力动弹了吗?”
“一开始逃走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拒绝我善意的仁慈?”
“多数猎物总是掂量不清自己的斤两,错把自己看成猎人,我原本以为你长着写轮眼能够看清自己,没想到,终究是辜负了这双眼睛。”
“既然如此,就承认自己的软弱无力,然后带着这对无用的眼睛,死在....这里吧!”
“不!”宇智波佐助感受着指尖上传来的冰冷,这个动作唤醒了他内心的仇恨和不甘,他还没有杀死宇智波鼬,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我不能死,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佐助脑海中疯狂的,歇斯底里的怒嚎,似乎要裂开的脑袋里某种阴暗邪恶的力量在刺激着滴血的眼瞳,一圈勾玉在旋转似乎就要凝聚出邪恶阴森的图案。
另一边,
从颅内宕机中回神的漩涡鸣人,惊愕的盯着跪坐在地上嘶嚎怒吼的佐助,脸色狂变。
不是,
刚才不是佐助急吼吼的冲上去,要在几秒内打死辉夜奈见的么,怎么一个恍神,就.....
“生命都有终结,没有谁是不可以死的!”
辉夜奈见脸色漠然,手指轻轻摩挲过佐助的脸颊,向下遥遥点准佐助的心口,平静道,
“死在这里,获得永恒的平静吧!”
“不!!!”漩涡鸣人目呲欲裂的大吼。
哧!
辉夜奈见指尖涌出一道黑光洞穿佐助的胸口,背心绽裂窟窿,鲜血黏着碎肉朝后飚溅,佐助僵硬的低头望向胸口的指洞,眼神中的光彩消散,整个人朝前栽倒面砸向地.....
第264章 鸣人,你太弱小了,是因为还不够痛苦嘛
胸口一个指洞,背后一个窟窿,碎肉和鲜血止不住的喷溅,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前倾砸地,却像是一口重锤狠狠砸在鸣人的心脏上。
佐助,
死了?!!
胸背都爆碎溢浆了,这要是不死,就有鬼了!
漩涡鸣人再学渣,这点医学常识还是有的,他都不需要跑过去摸尸,就可以百分百断言宇智波佐助死的展展的了。
身后,
紧赶慢赶终于追来的春野樱,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惊悚的画面,颅内的小人失声尖叫,然后双眼皮朝上一翻,干脆利落的昏厥摔在地上。
漩涡鸣人浑身颤抖,他顾不得小樱,只能一步步朝辉夜奈见走近,体内的查克拉像是开闸一般透体而出,在体表编织成橙红色的外衣,一条条狰狞蜿蜒的尾巴凝塑成型,在身后剧烈摆荡。
飞沙走石,狂风倒卷,四周的树木被暴虐的查克拉摧折燃烧,地面拖拽出一道道粗浅不一的沟壑。
“奈见旦那,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佐助?”
漩涡鸣人吹须瞪眼,狐狸眼似乎叠成重瞳,威势滔滔,一张脸皮都在暴虐的查克拉侵蚀中溃烂凋零,烧灼的喉咙中冒出烟,蕴含愤怒和不解,声音异常沙哑。
“因为,他要杀我,鸣人,所以,我反杀了他,这很合理啊,不能只许他杀我,不能我杀他吧!”
辉夜奈见迈过佐助变得冰冷僵硬的身体,轻甩掉手指上沾染的血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而且,我给过他逃命的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
“可是,你不用这么做的!”漩涡鸣人嗓音沾染一丝颤抖的哭腔,“奈见旦那你明明就可以放过佐助的,佐助他不是你对手。”
“我为什么要放过他?”辉夜奈见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任由汹涌的热浪扑面,脸色平静漠然的令人心寒,“弱小从来都不是得到宽恕的理由,相反,弱小才是原罪!”
“弱小是原罪?”漩涡鸣人五指抠动作响,眼神中有磅礴的怒意在喷涌,身后又浮现出一条尾巴。
“这是一个丑陋且畸形的世界,与其让饱受仇恨折磨的人一遍遍经历绝望的挣扎,不如提前送他们去死,这不是杀戮,这对死去的人而言,也是一种救赎和解脱。”
辉夜奈见小指轻轻一弯,宇智波佐助的[尸体]就如同被操控的人偶直立而起,僵硬冰冷的面孔怪异的扭动正对上漩涡鸣人,然后才听见辉夜奈见认真的解释道,
“你看,宇智波佐助现在的表情多么安详平静,你身为他的同伴,应该从未见过他如此平和安静的模样吧,所以,死亡其实才是他内心一直企盼的,而我将这一切带给了他,我想,他在死前那一刹,一定是想感谢我的!”
穿胸破背必死的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的睁着没有颜色的死鱼眼,平静的看着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目呲欲裂,他无法接受辉夜奈见的鬼扯,更不能容忍辉夜奈见杀掉佐助后,还在亵渎操控对方的尸体。
轰!
地面炸裂深坑,泥石飞溅,雨幕崩碎,一条蜿蜒炙裂的尾巴抽甩而至,挟持着破空的音爆砸向辉夜奈见。
“你在说什么鬼话,奈见旦那,怎么可能有人希望去死!”漩涡鸣人怒吼着,一步踏出,周身的雨幕轰然颤动,一道赤色影子撕裂空气。
“大多数人都看不清自己,所以,我来替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辉夜奈见脚下不动,就站在原地,小指随手一钩,宇智波佐助便以一种诡异的步伐从地上飘过,宛如被针线扯拽的风筝,轨迹飘忽的拦截在漩涡鸣人的身前,“就像现在一样,我替他选择,就算死了也要用身体保护我。”
轰隆隆的气爆炸裂,炙烈的尾巴抽爆空气,却抽不烂一具[尸体],漩涡鸣人看着隔在中间的佐助,额头上一根根血管暴凸,血珠子从血管壁渗透出来,然后被查克拉蒸发掉。
“为什么会这样?奈见旦那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漩涡鸣人双手撑在膝盖上,浑身在止不住的颤抖,双眼中有泪水在打旋,还未脱逸出眼眶,就被查克拉高温蒸发,
“你曾经对我说过,就算整个世界都遗弃自己,你也会对这个世界回报以笑容!”
这样温柔的辉夜奈见,
这样善良的辉夜奈见,
曾经像是一缕阳光撕裂黑暗,出现在漩涡鸣人冰冷笼罩的世界里,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冷酷无情的人,
杀掉同伴不够,还要杀掉佐助,玩弄后者的尸体,嘴里更说一些满是反派气息的话语!
“错了!”
辉夜奈见伸出一根食指微弹,宇智波佐助凌空而立,周身肌肉骨骼碰撞发力,右腿抽摆如鞭,释放出恐怖骇人的力量,毫不留情的抽打在漩涡鸣人的太阳穴上。
Pong!
后者脑袋震荡,身体倒飞而出,在地上擦出深深的沟壑。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当我回应这个世界以微笑时,世界也一定会回应我以微笑,因为.....”
辉夜奈见单臂一挥,宇智波佐助便如一具精细的人偶,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贴着地面低空飞行般,追上出现在漩涡鸣人的身前,双手并拢如刀,疯狂的挥舞招招直取漩涡鸣人的周身要害。
嘭嘭嘭肌肉剧烈碰撞的声音,恐怖而短促的力量在高频对撞,隐约间能听到骨骼和关节不堪重复的呻/吟。
“所有,不回应我微笑的人,都死了!”
冰冷的声音宛如细针扎入漩涡鸣人的脑膜,后者愤怒的嚎叫,澎湃的查克拉如火山爆发,冲荡间震断缠裹黏连在宇智波佐助身上的丝线+念气。
宇智波佐助[尸体]甩飞,如同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重重的飞起又摔砸在地上,漩涡鸣人嚎叫着,周身的裸露的皮肤都不成人样,整个人恍若要自燃一般,双手伸出利爪趴在地上,宛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你错了,奈见旦那,不,这样的你不是我的奈见旦那。”
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的从喉咙中传出来,漩涡鸣人四足扒地,双瞳像燃烧的火焰,他死死盯住辉夜奈见。
“所以呢,鸣人你是要拒绝对旦那回应微笑了?”
辉夜奈见双手自然垂立,脸色认真且冰冷的看着漩涡鸣人,幽幽的问道,
“你一直以来都活得很痛苦吧,如此,就让旦那帮你在此解脱!”
听听,
这是人说的话嘛!
漩涡鸣人麻了,他仰天吼啸,尾兽外衣掀起滔天气浪,四周的树木摧折倒飞,澎湃的气浪在漩涡鸣人四足底炸开,他手足并蹬,空气和雨幕被撞裂出龟裂的涟漪。
轰!
缭绕着赤焰的拳头狠狠砸在辉夜奈见的侧脸,一圈圈诡异的波纹浮现在辉夜奈见脸上,就宛如隔着一层钢铁锻造打磨的镜子,镜子表面映射出辉夜奈见的脸孔,拳头看似触及了,却永远隔着一面镜子的距离咫尺天涯!
“我记得鸣人你,考试前说过要让旦那见识到你的修炼的力量,就这?”辉夜奈见脸贴着漩涡鸣人的拳头,一点点的侧歪显得诡秘阴森,“不痛不痒,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嘭嘭嘭!
连续的疯狂挥拳,连绵成雨覆盖住辉夜奈见,却只能看见一丝丝涟漪在辉夜奈见皮肤表面荡漾,似虚似幻。
层层波纹涟漪重叠,隐约可见一抹细微的裂纹,却只有头发丝那么细,而且稍纵即逝就愈合了。
“镜幕!”
“我这四年来开发的能力之一,顾名思义是在身上施加覆盖一层镜子,与这个丑陋肮脏的世界隔绝开!”
“打不穿这层镜幕,你就触及不到我的真身,而我,却可以.....触碰你!”
辉夜奈见眼瞳深处有诡异的红光闪烁,漩涡鸣人双瞳瞪大,他刚才好似从那瞳仁中看见了一颗颗旋转的紫色勾玉一闪而逝。
写轮眼?
好像又不是,眼花了么!
辉夜奈见侧撇过脑袋,单手轻扬,手掌上打撞开漩涡鸣人挥动的拳头,猛然撞击在后者的下巴上。
连续的挥拳声戛然止住,被一声闷响取代,漩涡鸣人如遭雷亟,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一瞬,整个人直挺挺的倒飞出去。
“我可以打中你!”
“且把你刚才打我的力量一次返还给你!”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漩涡鸣人的脑壳里,后者脑浆剧烈震荡,神经麻痹感席卷脑干,让漩涡鸣人整个面部肌肉都麻到发木,下巴唇齿不受控制的抽搐,鼻涕和眼泪夺眶而出。
脑袋都不是麻木了,简直似要裂开!
只轻轻一拳,漩涡鸣人就趴在地上,四年来不断捶打的钢铁之躯筛糠一般颤抖,力量冲击的余波在肌肉表面来回荡漾,肌肉内裹的骨骼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所以,别说旦那我用自己的力量欺负你!”
“旦那我只是在用和你同级的力量在跟你打!”
漩涡鸣人脑袋一沉,一只溅满湿泥的鞋底踩在他的头顶,将其脸颊朝下狠狠踏入在泥地里,冷酷道,
“太弱小了,是因为没有真正的跌进尘埃,陷进污泥,所以还不够痛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