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干十二支,五湖而三泽。”
即墨松了口气,将这枚玉交到文命面前。
青年只是盯着它看,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
“师父。”
“怎么了?”
“父亲他……”
话刚到舌尖,却又化为了一次摇头:
“不,没什么。”
他握住了那枚玉,恭恭敬敬。
“弟子领命。”
看着面前微躬的青年,即墨的内心却很矛盾。
一方面,是将这个重任压在青年身上的不忍;
另一方面,是看到这个伟大的计划终于找到执行人的释然。
文命,鲧的儿子,治水官的唯一继承人,在拥有丰富理论知识的同时也参与过地方的治水,“疏通水道”的理念被其良好地运用在这片小城中,有效避免了水淹。
实绩,声望,全都符合计划所需要的“领导者”的要求。
更重要的是,作为掌权者的尧帝也彻底将治水的指挥权交给了这份职位上,不会做出任何“外行人”的干预。
这样,就符合你的预想了吧。
苍玄,丹朱……
即墨深深吸了口气,耳中是洪水下那片他无法触及的惨叫哀嚎。
如果,还是失败了的话……
他感受着体内崩坏能核心的运作,心中计算着每一丝每一毫。
计划总有意外。
可即墨真的不希望,那些意外会再一次出现。
都是人命。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力量”的无力感。
这里是作者君的话哦
大家好哦,这里是作者君~
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本书正处于颠簸状态,在治水章结束后作者君打算加快速度结束掉千年卷,所以狗粮就要木有咯,现代篇将提前开启(大概还有五十章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九章 雪落门吟
1453年,景泰四年,在这个开春前的寒冬,动荡暂时平复,长龙盘宫,小龙代政。
不过这些纷乱都和太虚山无关。
比起那些朝堂政治的风风雨雨,太虚山下的老百姓对此都不怎么关心。
而在太虚山上的道观里,除了自然的风雪之外,一切都被抛却在注意力之外。
即墨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片雪白,分不清是长发还是肌肤,他搂得紧了些,温软在怀,雅香满鼻,他贪婪地吸了口她的气味,身心满足。
老婆被子热炕头,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迷恋的呢?
即墨惬意地缩在被子里,享受着这个暧昧的早晨。
这样的早晨四个千年以来都未曾改变,而即墨依然没有任何的厌倦。
每一次睁开眼睛,眼帘中的少女永远会给他带来新一天的惊喜,或许对于普通人那数十年的生命来说,厮守的爱情会因为衰老而变得平淡,但是对于这一对“仙人”来说,只会在时间中逐步发酵,最后成为让人沉醉的佳酿。
“唔……”
怀里睁开了那双有些迷蒙的红瞳,以及可爱的呜吟。
“别闹……”
素手轻抬,拍在即墨的脸上,移开了数寸,即墨看到怀里的人皱起了眉毛,撅起了嘴,迷迷瞪瞪的:
“不嫌热……”
“大冬天的,抱着暖和。”
即墨抱着蹭了蹭,才放开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说是这么说,不过即墨还是听了她的话,让她好好休息,睡个懒觉。
一般情况下华都会早起,练练武技,但也有时候会赖在床上睡懒觉,毕竟是两个人过日子。
他穿上棉里,披上青蓝色的长衣,帮华掖好被子,才悄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十七岁零不知多少个月的少女卷起身子,再一次沉入甜美的梦中,宽厚的鹅绒被勾勒出了一弯让人遐想的曲线。
大雪慢飘,地上积了过膝的厚层,刚出门,过几个台阶就会陷进去,再拔出来,扎好的裤腿上满是雪痕。
即墨转到屋后,拿了个箩筐,盛了一筐炒好的粟米,踮在雪地上,一跃而起,落回了院子里。
“阿鸡!旺财!”
即墨稍稍提高了声音,但不大,怕吵醒屋内的人。
雪地里传出来扑棱棱的扇动声,一抹赤红钻出了雪地,紧接着一只肥大的白鸡显出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