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在耳畔呢喃着,他抱着她,捧起她的脸,他的唇轻轻降落在她的唇上,又是一个吻,慢慢的,先是是牙齿,再是舌尖。
许久,分开的时候带着迷离的醉。
这里是良渚。
现在是星夜。
还有窗外蛐蛐的梦话。
“这首诗?”
“以前读到过的,印象很深。”
即墨抱着华,在油灯前静静转了个圈,藤条已经被华随手丢在了一边,这样她才能抱紧他。
华笑了,很美,带着醺红:
“很美,然后呢?”
“然后”
他的喉头滚了滚,世界很安静,他和她的距离徜徉在呼吸的触碰之间,他的手指依旧在她的脸颊上触碰着,他又忍不住印上一个吻,这次,她没有羞涩,迎了上去,半睁着眼,赤红的眼瞳中是他乌墨般的亮目。
他的手指慢慢滑向她的脖颈,锁骨,停留了很久,他感觉到她逐渐慌乱的呼吸,他自己也是。
最终,他的手指转向了她的手臂,慢慢地连接到了她的手掌,十指相连,紧紧握在一起。
他松开了她的唇,油灯的光有些黯淡,可他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她湿润的唇樱。
“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华的双眼眨了眨,似乎有些意外,又有那么一点点的轻松,眼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好呀。”
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两个字:
“教我。”
“好啊。”
相握的双手慢慢踱出,像是在触碰灯光。
华跟着即墨的节奏,带着一点紧张,半点羞涩,剩下的是心跳。
她知道这种感觉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感觉,从那一天在休眠舱前的第初吻,到如今这独属于二人的舞蹈,她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被自己潜藏着的,翻腾如火,又温润如水的爱。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触动了,她以为作为一个战士,她会永远告别这属于少女的情感,而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感情有多么的令人沉醉。
就像是一壶不需要生命期的葡萄酒,窖藏在心底,藏得越深,越久远,在开启的时候就越美好。
她当然记得自己的职责,可现在她选择忘掉那些东西,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随着他的指引,与他一起舞动着。
他的手攀附在她的腰肢上,她随着他的脚步,慢慢莲步踏出,仿佛绕枝而动的蝴蝶,又旋转,有些笨拙,有些生涩地回到了他的怀中,他的左手依旧和她的右手相握,他的右手跨过她的肩,叠在她的手背上,再一次地拥抱。
她抬起头,额部顶着他的下颚,她闻到了他的气息,柞木的清熏中带着些许岩苔的陈旧和月下流泉的静雅。
她很喜欢他的味道,像是点缀着星月的黑夜,静静守望着世界。
“你什么时候学的舞?”
抬起头,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出了那座土屋柴门,来到了静谧的夜空下。
“以前,对着影子练过一段时间,现在终于可以拿出来了。”
其实,是对着影子练了两万年。
很熟悉的舞步,他记得很清楚,舞步应该是如何的角度,可当她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一切的记忆和熟练全都化为了泡影,虽然有些四不像,可他却跳得比两万年中的任何一秒都要认真。
因为怀里有她。
夜,静悄悄的,整个世界都在欣赏着少年和少女青涩的舞步,月亮为他们洒下玉沙,星星点点。
而华的眼中,只有即墨一个人。
即墨心里,也只跳动着华的呼吸。
双步终停,他们对视着,慢慢地,唇再一次触碰。
黑夜之中,这个世界用寂静为他们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现代篇 你好你要的七夕爆肝
1999年,第二度千禧年前的最后一年。
8月17日,星期二,七夕节。
暴雨,雷响,台风。
酒馆坐落在小城的老街里,河道旁,店门口是一棵老树。
店招待缩在柜台后面,她不知道那棵树叫什么名字,只看到它被压弯了要,枝条都快垂到了地上。
“受台风影响,我市正遭受今夏以来第一场强暴雨。”
“不过还好,我们只是擦着台风的边,与其说是受灾倒不如说是受凉,哈哈。”
收音机里,两个广播员的语气还是比较轻松的,与其说是在担忧台风,倒不如说是在讲评书。
当然,更多的播报她听不进去,脑袋里乱哄哄的,店招待满眼都是那根金条。
摆在柜台上的金条!
金条啊!店招待发誓在她22年的生命中第一次看到这东西!
不光光是她,蹲在店里躲雨的客人们也都瞪大了眼睛,筷子都停了下来,窃窃私语响了起来,甚至还听见有人打算报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