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大了魔力的供应,战象引发的落雷,密集的朝着提图斯轰击。
“没什么,只是想起过去那个不成熟的自己。”
面对克制自己的攻击,提图斯却仿佛心不在焉的若有所思:“我曾经以为,这是一场试炼,只要战胜不成熟的过去,便能摆脱昨日的阴影,但现在一想,当时的我还是太幼稚。”
辉煌且象征着提图斯功绩的竞技场,最终被雷霆摧毁,但另一股灼热的魔力,却具现出足以抵挡汉尼拔宝具的产物。
并非是身为罗马皇帝的功绩具现,而是某种架空的怨念产物,汉尼拔宝具的特攻效果,在与之对抗间,似乎也无法享受全额的加成。
透过魔力生成的灼热岩浆和阴鸷的表情,士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时的提图斯已经不再是那个贤明的皇帝,而更像是登基前那个残暴的执政官。
像他这样前后反差巨大的君王,并不是没有过,吉尔伽美什就有贤王闪和中二闪两个时期,能够以不同的从者形式现界。
但和吉尔伽美什的顿悟不同,提图斯的改过自新,被后人给予了平息舆论的评价。
提图斯当了十年的残暴执政官,以严苛的标准处决了无数对皇权构成潜在威胁的势力,又是敛财和受贿著称。
但却在成为皇帝后,过度放纵的宽恕行刺自己的叛逆,自掏腰包建造举世恢弘的斗兽场,的确显得过犹不及。
但还是那句话: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鲁迅曾经说过:“面具在脸上戴久了,便会成为脸的一部分。”
不管是真心悔改,还是做给他人看,总之,提图斯的确用两年的皇帝生涯,完全扭转了执政官时期的不良印象,为后世留下了贤王之名。
如果他的执政时期再长久一些,本来可以让世人选择性的遗忘其之前的所有污点。
但不得不说,他的运气不太好。
短短两年内,先是的遭遇了维苏威火山的猛烈喷发,火山灰将掩埋了整整两个城市,其中一座便是著名的庞贝。
随后,罗马城再度发生堪比尼禄时期的大火,连续烧了三个日夜。
再之后,城中又爆发了前所未闻的瘟疫。
后世媒体一般都喜欢用千年一遇来形容自然灾害,而提图斯在短短两年便赶上了三件,作为从者,他的幸运E可能是因为最低只有E。
在这些大灾难之中,提图斯尽到了身为皇帝的一切职责,他积极的参与救灾、安置流离失所的灾民,并从皇帝金库中提出私人钱财,进行救济与重建工作。
还采用了占卜、医疗等手段应付瘟疫,查遍所有的祭祀方法与各式良药对抗疾病。
有人说,这些噩运是执政官时期残暴统治的报应,但这份报应未免也太过沉重,想当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
他追求青史留名,但世人提及他的名字,想到的除了圆形竞技场外,便是维苏威火山了。
如果说这些天灾,和提图斯的主观行为还扯不上关系,那导致他英年早逝的人祸,便不得不说是一种因果了。
公元81年,提图斯死于发热疾病,但史学家普遍猜测他是被其弟图密善所刺杀。
结合提图斯之前为了舆论,企图感动弟弟的行为,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临死前被背叛的痛苦与懊悔,以及和维苏威火山割不断的因缘,升华成为了他的第二宝具。
就像大公的第二宝具一样,即使本人再不喜,也是其英灵传说的一部分。
被雷夫在这个特异点召唤的都是罗马皇帝,也就是说,提图斯作为从者现界的姿态,是他被称为贤王的时期。
但这份被压制的本性,与对命运捉弄的愤恨,也始终缠绕着他的皇帝生涯。
在解放这一宝具的时候,他的怒火和负面人格将会被完全开启。
“余本以为战胜不成熟的过去,便能摆脱昨日的阴影,但既然他一直挥之不去,那便让余融入阴影之中!”
灼热的魔力,对抗着汉尼拔代表寒冷的宝具,将联合王国的士兵也卷入其中。
“为什么啊,陛下……”
罗马士兵们完全没有想到,那位神圣的提图斯会变成这幅模样,难以置信的成为了岩浆的牺牲品。
而提图斯的面目越来越狰狞,他的目光跃过汉尼拔,看着远处的罗马城方向。
“余要抵达罗马城,杀死图密善、杀死他的拥护者,甚至杀死过去那个软弱的自己!怎么能够在这里倒下?”
另一个人格如是宣称道,将全部怨念转化为岩浆滚滚的愤怒火山。
“又是一个想杀死过去自己的家伙?”
士郎忍不住摇了摇头。
实际上,提图斯的两个人格更像是《龙珠》中的比克和天神,立志成为一位伟大帝王的他,将过去的残暴压制在内心最深处。
如果国运风调雨顺的话,这份残暴本来可以被镇压至死,但由于接二连三的噩运,让提图斯的内心产生了矛盾和分裂。
尤其是图密善的背叛,更是让这份怨念得以升华,造就了又一个双重人格的从者。
在靠近图密善、年轻的自己、以及火山的气息时,能够格外激活负面人格的觉醒。
“有意思的对手……”
汉尼拔并没有因为对手的异变而犹豫不前,他的一生都没有向罗马退缩过,反而露出了兴奋而渴望的表情。
但提图斯第二宝具,范围似乎有些过于庞大光是热气便足以让普通人脱水窒息。
而在向高卢进军的过程中,靠着汉尼拔的忽悠能力,士郎麾下已经聚集起一支除了罗马人外啥都有的军队,这些人都是肉体凡胎。
因此,士郎不想慢慢分析提图斯的宝具,而是以雷霆手段速战速决。
“Rider,不介意我加入战场吧?”
他已经开始结印。
“当然。”
汉尼拔微笑道。
他没有骑士的荣誉感,只要为了胜利,能够接受罗马人之外的任何盟友。
而且,这个御主一直以来都很尊重他的意愿,相比迦太基元老院,汉尼拔相当享受为他效忠的感觉。
士郎便不言语,持续的引导着魔力,并看向已经阴云密布的天空。
汉尼拔宝具制造的雷霆,以及提图斯火山喷射的热气,在神代魔力充盈的情况下,都已经超越现代圣杯战争的规模,直接影响了这一带的气候。
正是施展他最强忍术之一的最佳时机。
凯撒说过:“人类怎么可能是从者的对手?”
更何况对手还是罗马皇帝中,知名度中上的一档。
但士郎此时引导的便是人类的神话,雷电降临!
“雷遁麒麟!”
魔力牵引着天地之威,幻化成巨大的祥瑞之兽,轰鸣着撞向燃烧着的火山。
在神代的背景,和向汉尼拔宝具借力的情况下,这是士郎目前为止威力最大的一次麒麟。
“该死,又是天灾!”
在提图斯几乎形成心理阴影的怒吼声中,他的宝具被无尽的雷光彻底摧毁。
就像亨利杰基尔是Assassin,而使用对己宝具切换人格后则是Berserker一样。
贤王提图斯是Saber,而切换人格后也是Berserker,虽然提高了能力参数,但也失去了对魔力的职阶技能。
而且由于成为皇帝后便一直在克制自己,提图斯并没有皇帝特权这一固有技能,在麒麟之威下,他本人也遭受重创,发起不甘的狂吼。
而一道鬼魅的身影早就绕到了提图斯的身后,用迦太基弯刀向罗马皇帝发起了最后一击。
虽然并非Assassin,但汉尼拔的偷袭补刀手法,就像他的游击战风格一样凌厉狠辣。
“第一个。”
汉尼拔平淡的计数道。
灵核破碎的提图斯,则像上一个特异点中,被击败的狂化从者一样,恢复了贤王人格以及清醒的意识。
“先祖的死敌,虽然不想感谢你,但拜你所赐,我也能摆脱与罗马为敌的宿命。”
提图斯是完全的人格分裂,虽然另一个人格满怀仇恨,但贤王人格下的他,就像他在位期间一直在为民生奔波一样,不会对这个国家做出丝毫不利的举动。
他看向更远处的士郎,善意的提醒道:“人理的守护者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你们为敌,但我无法摆脱契约的咒缚。‘联合王国’的主导者,召唤我等的魔术师,是比从者更加乎常理的存在,请务必小心……”
士郎点了点头:虽然原剧情没有明说,但能让这么多位罗马皇帝联合进攻他们共同热爱的国家,雷夫在召唤时必定动了一些手脚。
只有神祖这样在罗马境内接近无敌的存在,才能任性的想放水就放水。
提图斯很快化作灵子消逝,而汉尼拔则饶有兴趣的盯着士郎道:“不错的雷电魔术,你难道也是巴力神的信徒么?”
士郎笑了笑道:“严格来说,这是因陀罗一系的力量。”
“哦!”
汉尼拔肃然起敬:难怪这位御主如此生猛,原来是继承了印度教中雷神的力量,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眷者么?
虽然理解上可能有些偏差,但士郎并没有说错准确来说,他不只是神眷者这么简单,而是因陀罗的转世,建议阿周那见了他直接叫爹(大雾)。
073.来者可是诸葛村夫
击败提图斯后,失去主心骨的士兵们,在众多从者面前也只能选择投降。
尤其是目睹了刚才的雷遁麒麟之后,就连最莽夫的斯巴达人,和最忠诚的罗马人都不会生出抵抗的勇气。
于是,在汉尼拔熟练的指挥下,士郎等人便开始在军营里做起了人口普查。
“你是罗马人么?”
回应的是愤怒的眼神:“我是不列颠人。”
“好,去跟着那位金发的剑士。”
因为这一问题而感到侮辱的不列颠人,走到了一位身材娇小的金发女孩身前。
很奇怪,虽然亚瑟王的传说还没有响彻这个时代,但不列颠士兵们却从她的气质中,感觉到一股天然的亲近。
和被强迫裹挟加入联合王国相比,更愿意向这位气质高洁的女孩效忠。
毕竟呆毛王拥有等级B的领袖气质技能。
……
“你是罗马人么?”
“我是爱尔兰人。”
“好,去跟着那位蓝发的枪兵。”
和亚瑟王相比,光之子的传说就发生在这个时代,爱尔兰士兵们看见库丘林的表情,一个个比巴泽特还激动,恨不得为其赴汤蹈火。
……
“你是罗马人么?”
“我是斯巴达人!!!”
回应者的嗓门之大,让士郎脑子里直接蹦出前世看电影里的英文:“This is Sparta!!!”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去跟着那位独眼的将军!”
……
在士郎麾下,不列颠人、爱尔兰人、科尔基斯人都能找到值得追随的理由,但如果回应者真的是罗马人,便会被剥夺武器和盔甲,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