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还不肯定,毕竟碰巧一起来呢?这不是-没可能。
但是随着后面发生的-事情。
他在戏台上看到安于渊准备落座观众席时,一起到来的人很自觉要让前排的位置给他,并且要他去那边坐,不过他没有坐,选择最近的位置随意坐下来,这一幕他看在眼里,肯定这些人和安于渊有关系。
而就在刚才散场,那些人又若有若无的将视线看向安于渊,似乎在等他说话,或者别的什么。
冀仁义更加肯定了判断。
对此,他很感激,连对安于渊的称呼都不经意间变了。
“确实是我的朋友们。”
“谢谢。”听着安于渊回答,冀仁义感谢,“如果不是安先生,我这台戏不会有多少人看,还要多谢你找来这么多朋友帮……”
“老先生。”
温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冀仁义的话。
冀仁义愣住,下一刻他听到安于渊再次说话,“老先生,你这可理解错了,我没有叫朋友来捧你场的意思,他们都是自愿到来的,我只是和朋友们说了,今晚有戏曲戏剧,所以他们和我一起来了。”
安于渊冁然一笑,“老先生,我们是为了戏而来,喜欢戏才过来,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
闻言。
冀仁义一怔。
“对,对,你们确实是喜欢戏才来的。”他开心地笑了,这一点他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捧场才来,而是真的喜欢,那种喜欢看戏的眼神,冀仁义最清楚不过,这也是他开心的原因所在!
“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你通知了朋友,今天才会这么热闹。”这时跟在冀仁义身边一起过来的冀雅馨出声。
她一样感谢安于渊。
不是他的话,今天外祖爷爷也不会开心。如果没有朋友们来,她能想象得到外祖爷爷在戏结束后的失落表情。
“说起来,安先生有些眼熟。”冀仁义这时候出声。
随着和安于渊接触,他总觉得安于渊在哪里见过,“我说的眼熟不是这两次遇见你,是感觉在哪里看到过你。”
“也许是在城隍庙。”安于渊微笑,“我见过老先生打的太极。”
闻言。
冀仁义愣住,“这样么?”
没有等他思绪追问,安于渊带着微笑说要离开,“时间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你慢走。”冀仁义说道。
看着安于渊背影,他神色带着困惑低声喃喃,“他是住在那庙附近吗?我这三次晨练怎么没见到他呢,应该在那附近,哎,我应该多注意周围的。”
冀仁义那边轻声低语。
冀雅馨则朝着安于渊挥手,也朝着鬼婴挥手,那边鬼婴行走,它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冀雅馨还在挥手,小手学着挥了挥,然后又快速跟上安于渊。
见状,冀雅馨被逗乐。
“今天没带那个小妹妹过来吗?”
下一刻,她想到那天见到的甜甜,轻声自语。
……
散场了。
阴差们陆续有序离场。
此刻,几名阴差起身,他们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要离场反而走在了最后。
“好久没看戏了,和我以前看的戏有些不同。”孔公亮带着淡淡的笑容,“今天真的运气不错,我们是白天…晚上有时间,我就说今天看到喜鹊在枯树上叫,这是有好运。”
他说完后看向身边林殊,“林殊,你觉得呢。”
“和我…以前看的戏不同,有些差别。”
林殊冷声道。
旋即,他再次开口,“不过挺好看的。”
听着林殊言简意赅的话语,孔公亮不意外,他看向另一边的同僚,“成益,你应该很少看戏吧?”
钟成益没有回答。
他目光落在远处,看着一道背影,口中有轻喃,“城隍爷……”
钟成益心头有骇浪,翻江倒海,他终于见到了,见到了‘’,他曾经想过很多见‘’的画面,却唯独没有现在这样的景象…,就在站在不远处,温柔、儒雅……
这样的感受让钟成益恍然,这和他想象中的‘’有差别,,是神,是万古的阴影,是站在岁月长河观望人间红尘的人,但是,眼前眼中的‘’,温柔,牵着鬼婴,和一个平常老人交流,而后离开,像是简单而又平凡的‘人’。
钟成益感觉自己脑子要坏掉了。
虽未曾和‘’说过话,但两者相距不过几步之遥,可是明明‘’就站在不远处,曾经期待见到的‘’,他见到了,可是……为什么他反而感觉城隍爷更神秘了,见到不如不见,和没见到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他感觉更迷茫了。
,笼罩在他身上朦胧的纱更深,连他的身影都模糊了。
“是要和说话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吗?”钟成益恍惚。
“是不是和想象中的城隍爷不同?”
孔公亮的声音响起,带着轻笑。
林殊听到这话看了过来。
今天僚佐左丙大人说休息的日巡游阴差可以和大人一起外出去看戏曲戏剧,这话一传下去,休息的阴差们都是振奋,能看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