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住心剑流以前就是叫做夕云流,是夕云菱的祖先创造出来的剑道,只不过后来夕云菱的父亲在中年猥琐男的建议下,为了让不了解的人能从名字知道夕云流的特点,这才将夕云流更名为无住心剑流。
听到夕云菱的话,中年猥琐男冷笑一声说:“笑话,自古以来哪有让女子掌握流派的说法,要是让你当了门主,那我们无住心剑流还不叫其他流派笑话的抬不起头来。”
“再说了,你说前门主死前把夕云流传给你就是传给你了?”中年猥琐男紧接着说:“当时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在场,谁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你!”夕云菱听到中年猥琐男胡搅蛮缠的话语,顿时气的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冷着脸呵斥道说:“我是父亲大人唯一的孩子,从我父亲手里接过门主的位置本身就理所应当,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更有资格接手夕云流,哪里还需要什么别人的证明!”
“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接手无住心剑流?”听到夕云菱的呵斥,中年猥琐男冷笑一声,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那可不一定,看看这是谁?”
说罢中年猥琐男让开位置,一个只有一只左手,长相阴沉的年轻人缓缓从人群后走出。
夕云菱看到这个年轻人的一刹那,脸上瞬间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下意识的说:“巧!?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之前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突然消失不见了?”夕云巧直接打断夕云菱的话,冷笑着说:“是的,我当时是主动消失了,但是我现在回来了。”
“你怎么和这种家伙混到一起了?”夕云菱震惊的说:“你明明知道这个家伙心术不正,是要准备把夕云流抢走的家伙,那可是父亲大人一辈子的心血!”
“那又如何?”夕云巧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夕云菱说:“至于你说的那个老家伙,他应该庆幸自己死的早,否则我会亲手终结他的性命。”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夕云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夕云巧说:“你还记得当初父亲大人对你有多好,是他在街上捡回了还在襁褓中的你,不仅将自己的姓氏分享给你,还细心的教导你剑道,完全将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抚养。”
“所以呢?”夕云巧面无表情的说:“亲手儿子?我只不过是翻了一点点小错,他作为惩罚居然砍掉了我一只手,让我十几年的刻苦修炼付之东流?”
“那是因为你触犯了夕云流的律条!”夕云菱皱着眉头说:“原本按照夕云流的规矩你是要被直接剖腹谢罪的,父亲大人就是因为不忍心,所以才只砍掉了你一只手作为惩戒,而且之后父亲还和我说”
“住口!!!”
夕云巧直接爆喝一声打断夕云菱的话,左手抚摸着自己齐根而断的右手手腕,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夕云菱说:“我只不过是为了试刀所以才杀死了几个贱民,那个老家伙居然就这么纠缠不休,不过是几个死不足惜的贱民罢了,他居然这么对我!!!”
“只不过是几个贱民?”夕云菱冷冷的看着夕云巧说:“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你难道忘了我们夕云流的规矩了吗,只要是夕云流的人,一律不得滥杀无辜”
“我才懒得听你那些无聊的规矩!”
夕云巧双目通红,左手暴躁的扯着头发说:“什么破规矩,明明外面的人都不在意,那个老家伙像个宝一样抱着以前的破规矩不放,你出去看看,哪天没有几个武士拿贱民试刀的,他有能耐怎么不去找那些人的事,偏偏在我面前摆起臭架子来了,只会窝里横的老家伙。”
“外面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但是外面越是这样我们自己人就越要坚守底线。”夕云菱认真的看着夕云巧说:“否则我们又和外面那群家伙有什么区别呢?”
“我现在懒得和你争辩。”夕云巧一边扯着头发,一边阴沉的看着夕云菱说:“我今天只是来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还没有被老家伙逐出师门,还是夕云流的大弟子吧。”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猥琐男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诸位!请听我说!”
中年猥琐男张开双手,微笑的看着夕云菱身后的弟子们说:“你们之前因为夕云菱是前代门主的女儿,无住心剑流唯一的正统继承人,抱着对无住心剑流的忠诚所以才支持她,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另一位更加合适的继承人呢。”中年猥琐男对着一旁的夕云巧伸出手说:“那就是前代门主的亲传弟子,夕云巧!”
“我相信大家都应该思考一下,我们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领袖,到底是一个强大的,可以带领大家走向胜利的男性,亦或者....”
说到这里中年猥琐男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面前的夕云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亦或者一个软弱的,天生就无法战胜男人的女性?”
听着中年猥琐男的话,夕云菱身后的一部分弟子脸上明显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相互之间也开始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谁才更适合领导无住心剑流。
中年猥琐男说完之后便得意洋洋的看着夕云菱,似乎再说你已经输了。
夕云菱也听到了身后的议论声,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微微低下头,有些倔强的咬着下唇。
的确在剑道之中大家普遍认为女性是不如男性的,如今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剩下一个方法。
“既然如此,那就来打一场吧!”夕云菱猛地抬起头,举起手中的武士刀直直的指着对面的夕云巧说:“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乐意奉陪。”
面对发出挑战的夕云菱,夕云巧舔了舔嘴唇,表情轻松的活动着左手手腕说:“不该不会以为我没了右手你就能打过我了吧?正好让你看看我这些年拼命训练的成果。”
此时一旁的中年猥琐男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将夕云菱逼到这一步。
夕云巧的剑道他是见过的,失去了右手之后的夕云巧不仅没有颓废,反而怀着仇恨的心情拼命学习左手剑道,而且出手更加的凶残血腥,这个自小在如同温室花朵一般在父亲庇护下长大的夕云菱不可能是夕云巧的对手的。
看到夕云流的两名正统继承人即将要开始一场激烈的决斗,道场内的弟子们不由的紧张起来,纷纷屏住呼吸,默默等到决斗的到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入。
“那个......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话有点不合时宜,不过我真的有点急事...”
鸣人站在道场门口,面对道场内众人的目光,有些尴尬的抓着头发说:
“所以能不能先告诉我这里谁能做主?” “能不能先告诉我这里谁能做主?”
听到鸣人的话,道场内的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鸣人和鸣人身后跟着进来的围观群众。
“你们是什么人!”还没等夕云菱说话,一旁的中年猥琐男先上前一步怒喷道说:“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嘛?居然敢擅闯无住心剑流的道馆,好大的胆子!”
对于中年猥琐男的怒喝鸣人当然是没有任何波动,而站在鸣人身后的围观群众因为有鸣人在前面挡着自然也不怕,还笑嘻嘻的讨论起来,其中甚至还有人拿着这个事情打赌。
“这群道馆的家伙说话都还真就一个样啊饭,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就是,我从开头的念首座流跟到现在,开场全都要来一句这样的话,无聊。”
“我赢了!他说了那句话!快给钱,一百两。”
“真是晦气,他们除了好大的胆子之外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害得我输钱。”
鸣人没有理会中年猥琐男的话,只是看着夕云菱和夕云巧说:“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至于我是干什么来的......你们自己看吧。”
说罢鸣人便将自己身后的包裹解开丢在地上,几个硕大的牌匾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道场内的众人都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四个硕大的牌匾,能清楚的看到牌匾上的字。
“念首座....神刀兑山...”夕云菱念着牌匾上的字,念到一半随即反应过来,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鸣人说:“这是其他几个流派的牌匾,你是来踢馆的?!”
“要不然呢。”看着夕云菱惊讶的表情,鸣人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现在可能有点事情要处理,但是我也的确有点急事,所以只能麻烦你们先暂停一下了。”
对于鸣人来说,虽然偶尔听听八卦什么的也挺有意思的,不过该办的正事还是要办的,而且玄生一郎没有来这一点也让鸣人有些担心,想要抓紧把踢馆的事情结束去找玄生一郎。
鸣人的出现一下就把无住心剑流弟子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毕竟虽然他们现在分成了两派在争门主的位置,不过也只算内部矛盾,大家关起门来怎么打都行。
但是踢馆这种事情可就是妥妥的外部矛盾了,关乎到无住心剑流的每一个弟子,不管他们内部怎么争都没关系,这种时候一定要一致对外的。
看着道场内弟子敌视的眼神,鸣人并没有在意,这种眼神他这两天见过太多了,于是抓了抓头发说:“所以呢,到底是谁是真正能做主的人,你们要是没人出来应战我就当你们不战而降,外面的牌匾我可就拿走了。”
听到鸣人的话,道场内无住心剑流的弟子们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向了中央的夕云菱和夕云巧二人,两人之前为了谁能接任门主的位置激烈争吵,没想到还没吵完就有人自动上门提供解决方法了。
鸣人话说的很明白,他要找的是无住心剑流能够做主的人,谁能做主,那自然是下一任的门主了。
现在只要有人出来把这件事情揽下来,然后击退鸣人保卫住无住心剑流的名声,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下一任门主,看到这一幕的弟子们也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此人。
左手持剑的夕云巧冷笑一声正要开口,一旁的中年猥琐男却猛地拉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干嘛?”被中年猥琐男制止之后,夕云巧有些不爽的说:“你没看见他说的话了吗,现在我只要上去把他击败,门主的位置不就是我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那也是赢了的情况下啊,万一输了怎么办。”中年猥琐男刻意压低声音说:“你先看看地上的那四个牌匾。”
听到中年猥琐男的提醒,夕云巧这才认真看了看地上的牌匾。
念首座,神刀兑山,本心刀,还有一个神道精武,每一个牌匾都是用上好的木材精心制作,而且看上去都有一定的年份了。
“这些牌匾.....”夕云巧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皱着眉头说:“全部都是中型流派的?”
“这四个中型流派的门主我都认识,每一个都不是简单人物,就算是你已经死了的那个师傅也不一定能把保证必胜。”中年猥琐男悄声说:“能够挑翻这么多家中型流派的门主,这个家伙一定不简单,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听着中年猥琐男的话,夕云巧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虽然他自信本人的实力不弱,但是还是有点逼数的,知道自己是打不过死去的师傅的,否则当年对方就不能砍掉自己的右手了,他也不会一直等到对方死去才跑出来争门主之位。
如果突然出现踢馆的这个家伙打败了自己死去师傅也不一定能稳胜的四个对手,夕云巧觉得自己能赢的概率估计不大。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出头了吧。”看到夕云巧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中年猥琐男小声说:“的确如果赢了你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门主,但是万一要是输了呢,你觉得弟子们会拥护一个把流派牌匾丢了的门主吗?”
“但是如果我现在不上,万一夕云菱那家伙上去赢了怎么办?”夕云巧有些担心的说:“那岂不是将门主的位置拱手让人?”
“这个你放心,就算她赢了,我后续也有计划让她乖乖让出门主位置。”中年猥琐男得意的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犯错,让自己利立不败之地。”
“让夕云菱乖乖让出门主之位?”夕云巧有些不信的看着中年猥琐男说:“凭什么,我了解那个家伙,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段就能威胁到的人。”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妙计,而且我在外面也有人。”中年猥琐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冷笑着说:“毕竟想要捧一个女人不容易,但是想要诬陷一个女人,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夕云巧默默看着中年猥琐男,沉默了一阵之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这次就听你的,不过你最好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
就在夕云巧和中年猥琐男讨论这些的时候,一旁的夕云菱纠结了一阵之后,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我就是这里能做主的人。”夕云菱上前一步,认真的看着鸣人说:“你的挑战,我接了!”
对于夕云菱来说,她当然不会不知道鸣人丢在的地上的四个牌匾有着怎样的分量,这四个牌匾所属流派的门主,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一定有把握战胜,但是她必须要站出来。
不仅仅是她不想让父亲付诸了一辈子心血的流派蒙羞,也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扭转劣势的方法了。
原本无住心剑流的弟子们因为自己是无住心剑流唯一的正统传人,所以才会支持自己,然而就算是这样,还有一半多的弟子就因为自己是个女人,所以就跑去支持那个中年猥琐男,要不是无住心剑流的女弟子比较多,她估计连三分之一的支持率都没有。
更被说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夕云巧,一个和她有着同样继承资格的正统传人。
当初父亲大人虽然砍断了夕云巧的右手,但是后续并没有正式将夕云巧逐出流派,对方理论上还是无住心剑流的关门大弟子,因为父亲大人当时心中还保留有一丝希望,希望对方可以迷途知返,但是父亲大人想不到当初的心软会留下现在的祸根。
如今无住心剑流多了一个正统继承人,还是一个男性,夕云菱知道恐怕自己身后原本支持自己的弟子一大半都要动摇,不只是男弟子,就连很多女弟子都开始犹豫。
所以她必须要冒险,通过打败面前这个踢馆的对手来树立自己的威信,从而获得更多弟子的支持。
身为一个女人,一个学习剑道的女人,想要在这男人的天下之中赢得一席之地,就一定要付出比别的男人多上无数倍的努力。
有时候夕云菱也会觉得有些悲凉,不是因为实力,不是因为天赋,也不是因为出身,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所以她必须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才能勉强换得别的男性只需要花五六分力气就能赢得的尊重。
果然当夕云菱站出来表示自己要接下鸣人的挑战之后,道场内的弟子们看夕云菱的眼神也出开始现变化,原本因为夕云巧出现有些动摇的支持夕云菱的弟子们也都安定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比斗的开始。
挑战你是接下来,但是认不认同还要看挑战的结果怎么样,毕竟赢了才算数,否则光是有勇气没实力,输了挑战还不是让流派蒙羞。
道场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原本性格十分强势稳重的夕云菱,此刻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有些忐忑紧张起来。
因为这一次决斗基本上就决定了她之后能否成为无住心剑流的门主,能否顺利保住自己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赢了便可以稳固住原本支持自己的弟子,甚至还有可能拉拢一批支持原本夕云巧的弟子。
但是要是输了,那便不用多说,只怕支持她的弟子们瞬间就要全部倒戈。
鸣人观察着道场内众人的神态变化,也琢磨出点味道,合着是把他这次挑战当做未来门主的试炼了。
“就确定是你了吗?”鸣人看着面前的夕云菱说:“不改了?要是我赢了,门口的牌匾我就要拿走,你们没意见吧?”
“我们明白。”听着鸣人的问题,夕云菱严肃的点点头说:“既然出来开道馆,自然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愿赌服输,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就好。”鸣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痛快的对手,于是带着满意的眼神点点头说:“那就开始吧?”
随着比斗即将开始,跟在鸣人身后的围观群众也兴奋了起来,经过之前的四次挑战,围观群众们已经知道怎么样才是正确的围观姿势,根本不需要人维持秩序。
于是围观的群众纷纷自觉的在道场四周围成一圈,留出一片大小正好合适的空地用于战斗,既不会干扰到鸣人和夕云菱的战斗,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围观,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无住心剑流的弟子原本还想出面维持一下秩序,但是一看这样子也知道不用他们插手了,也就带着古怪的表情站到道场边缘,留下中间战斗的空地。
鸣人摘下自己头顶的草帽,周围无住心剑流的弟子再次被鸣人年轻的面貌所震惊,夕云菱也没想到这次来踢馆的居然是一个看着比自己还年轻的少年。
周围的围观群众在鸣人摘下草帽的时候纷纷露出期待的眼神,仔细观察着周围无住心剑流弟子的表情,像是在等着什么保留节目一般,等到看到周围的弟子们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惊讶的表情,这才纷纷露出满意的表情。
只不过夕云菱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像之前那些流派的门主一样露出轻视的眼神,除了她自己本身也是年轻人之外,当年夕云菱的父亲也教导过她要对每一个对手保持必要的尊重。
而且说实话鸣人长得的确很英俊,尤其是一双仿佛大海一般纯洁深邃的碧蓝眼睛,之前那几个流派的中年男性门主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身为年轻女生的夕云菱看着鸣人的眼睛,莫名的觉得有点心跳加速。
不行,这可是在战斗之中,怎么可以胡思乱想。
夕云菱连忙止住自己脑中有些飘忽的思绪,深吸一口气压下莫名变得有些快的心跳,然后举着自己的武士刀说:“拔刀吧!”
鸣人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对方给予了自己尊敬,那么自己当然也要有相应的回应,于是他这次并没有选择直接出刀结束战斗,而是缓缓地拔出了刀鞘中的长刀。
在看到鸣人如同烧火棍一般的长刀后,周围的弟子们下意识的发出一阵哄笑,因为他们实在是没见过这种好笑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