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宗家也是通过这种方法来掌控分家成员白眼的使用能力和他们的生命,毕竟都掌控你的大脑了,除了封印白眼的能力之外弄死你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在大蛇丸的研究中,鸣人发现这种类型的咒印并非是不可逆的,只不过解决起来十分麻烦,从目前来看一场开颅手术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在想保存白眼能力的前提下解除掉笼中鸟咒印的束缚,对于现在的鸣人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
而且还有比较大的危险性,毕竟是和大脑有关的手术,稍微出一点意外就是个命丧手术台的结局。
所以鸣人这次准备和宁次说的保守一点,否则给了人家希望又让人家失望,这就有点不好了。
“那个.....其实我也只是暂时有了一点头绪,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解决这个事情。”鸣人抓了抓头发说:“主要是这次正好遇见你了,所以就想着和你说一下,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研究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主要是这方面的知识我没有什么基础,而且出村之后就一直在四处游历,手头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进行研究的仪器。”鸣人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宁次说:“一个人啃书实在是有点慢,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你可能要做点心理准备,很有可能到最后也研究不出什么太好的结果,对不住了......”
宁次静静的听着鸣人的话,然后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鸣人,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家伙.....有没有搞错啊。”
“啊?”宁次的话让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纳闷的抓着后脑勺说:“什么有没有搞错?”
“所以我说啊!”宁次突然猛地拔高声音,不顾鸣人让他小声点的动作,上前一步认真的看着鸣人说:“你干嘛要觉得抱歉啊!”
“你要知道,无论笼中鸟这个东西有多么的残忍,那也是日向家的那些家伙做出来的,和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宁次双手牢牢的放在鸣人的肩膀上,死死的盯着鸣人说:“你能为我们这些日向分家的人做到这一步,已经足以让我们感恩戴德了,没有人会因为你做的不够好而苛责你,况且在我们眼中,你所做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无数倍!”
“你甚至已经让我们这些分家的人无地自容。”宁次苦笑一声松开鸣人说:“明明我们才是这个咒印的受害者,才应该是最希望找到能够解除这个咒印方法的人,才是最应该为之努力的人,然而这么多年,自从笼中鸟的咒印出现之后的这么多年,我们又做了什么呢。”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宁次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们只敢悄悄的暗地骂上一两句,只会抱成一团在那里怨天尤人,甚至连直面宗家人的勇气也没有,嘴上说着要改变现状,但是几十年过去,什么也没有改变。”
对于宁次来说,他是想要改变的,但是身边无数的事实,尤其是当年父亲的凄惨结局,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他,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吗,否则他当初越不会产生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已经决定了这种想法。
甚至他身边的那些本该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分家人,也都没有几个愿意和他一起努力的,说话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义愤填膺,等真正到了要上场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怂。
当初中忍考试的时候鸣人告诉他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宁次虽然认同了鸣人的想法,但是心中其实还是有一些犹豫的。
而现在听到了鸣人所说的话,想着当初两人在月下的一场战斗,那时鸣人说他会帮助自己想办法解决笼中鸟咒印的问题。
再看看如今,距离鸣人当初对自己许下承诺才过去了多久,不过半年左右,鸣人甚至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当初那个夜晚,鸣人并不是对他随口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放在了心中,并且也是真的去这么努力了,而这个努力的结果,就是鸣人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了解决咒印问题的方法。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宁次这一次是真真正正了解到这句话的背后到底有着多么沉重且深刻的力量。
然后宁次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鸣人刚才说自己是从一个人手里交换来了这方面的研究资料。
笼中鸟这个咒印到底有多么复杂,多么难以解除,多么的令人绝望,宁次比谁都要清楚,毕竟他头上的护额下面,就清清楚楚的印着这个残酷的咒印。
正因为知道这个咒印有多么难以解决,宁次才能理解鸣人刚才口中那份看似云淡风轻的研究资料,有多么的深奥,而想要交换到这种资料,必然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
“你是和谁交换的研究资料?”宁次表情凝重的看着鸣人说:“你在外游历时候认识的高人吗?”
“额......”
鸣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大蛇丸前一段时间才搞完木叶崩坏计划这种东西,而且还害死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这时候说这个资料是从大蛇丸那边弄过来的好像有点不太好。
于是鸣人便含糊着说:“嗯.....勉强算是一个认识的人吧,不过名字不太方便说。”
“你....用什么交换了研究资料?”宁次神色紧张的看着鸣人说:“别告诉我这东西是随随便便的就能换来的,我比谁都了解笼中鸟这个咒印到底有多复杂。”
“这个嘛....其实也没有什么...”鸣人挠了挠鼻子说:“就是拿一管血换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管血?”宁次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的一跺脚说:“糊涂啊!”
“糊涂?我倒是感觉自己赚大了。”鸣人笑呵呵的说:“一管血就能换这么多好东西,简直不要太划算了好不好。”
宁次看着面前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名字,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宁次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能够让鸣人研究出笼中鸟封印破绽的资料肯定不简单,那么这个资料当初的拥有者,肯定也是对一方面极为了解的人。
一管血液在普通人手里也许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如果到了那种人手里,宁次想象不到对方有多少种方法可以利用这管血液。
忍者们为什么这么忌讳尸体落到别人手里,甚至为了夺回尸体不惜引发一场战争,就是因为通过这种东西敌人可以从中研究出无数秘密。
而对于忍者来说,秘密就代表着生命,笼中鸟这个咒印的最大的作用就是防止被外人探查出白眼的秘密。
而且鸣人也说了对方的名字不太方便说,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良的角色。
毫不客气的说,鸣人这种做法几乎是相当于将自己的秘密暴露给对方,一个忍者将自己的秘密暴露给别人,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人....
但是宁次又能说什么呢,毕竟鸣人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帮助他,帮助他们这些日向宗家的人,他又怎么忍心说出什么批评的话语,这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有什么区别。 随着宁次复杂的心理活动,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鸣人有些纳闷的看着面前的宁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难道是因为我的这个消息过于劲爆,所以宁次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鸣人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靠谱,就好像是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人,原本已经觉得自己要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孤独终老,结果有一天突然告诉他你很有希望无罪释放,大脑一时间陷入空白状态也是十分合理的。
于是鸣人便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用力拍了拍宁次的肩膀,努力想表达出我与你同在的意思。
而宁次还是没有说话,鸣人也干脆不说话,就陪着宁次沉默。
终于,在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宁次开口了。
“鸣人....”宁次用无比复杂的神色,沙哑着嗓子说:“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什么?”鸣人一副没听懂宁次在说什么的表情说:“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对笼中鸟咒印的事情这么上心...”宁次努力组织者语言说:“为什么.....要牺牲到这种地步?”
“牺牲到这种地步?”
鸣人抓了抓头发,还是没听懂宁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感觉自己没牺牲多少东西啊。
不过宁次前面那句话,为什么要对笼中鸟咒印的事情这么上心,这句话鸣人听懂了。
“为什么这么上心?因为我答应你了啊。”
鸣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脸上挂着如同太阳般灿烂的笑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因为我答应你了,要帮你摆脱笼中鸟的束缚,就这么简单。”
“因为你答应我了......”
宁次呆呆的看着鸣人,口中不自觉的重复着鸣人的话。
这么一瞬间,自从父亲死后再也流过眼泪的日向宁次,头一次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感动。
宁次强行忍住要哭的冲动,手掌快速擦了一下眼角,对面的鸣人也看到了宁次这个动作,不由的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宁次有些哽咽的说:“被太阳.....晃到眼睛了。”
“没太阳晃到眼睛了?”
鸣人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太阳也不大啊,难道说白眼因为视力好所以比较容易被晃到眼睛?
没有计较那么多,既然宁次不再沉默,鸣人也继续说自己想好的东西。
“关于笼中鸟咒印的事情,我这边先继续研究,无论到底什么时候能彻底研究成功,你们都有个心里准备。”
鸣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隐晦的说:“无论如何,你们日向分家的人......最好提前做好准备....各个方面的准备,如果到时候真的研究出来了,可就不仅仅是关乎你们日向分家的事情了。”
鸣人说的非常隐晦,但是宁次还是一瞬间便领会到他的意思。
提前做好心里准备,做好什么准备,当然是做好木叶翻天的准备。
笼中鸟这个封印看似仅仅是关于日向分家这些人的事情,但其实牵动着整个木叶的势力,这可不是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这已经是要砍手砍脚的问题了。木叶不可能无动于衷。
如果日向分家的人都摆脱了笼中鸟咒印的束缚,到时候日向分家和宗家又该如何相处。
到时候是什么情况宁次猜不到,但是宁次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是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睦景象,不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就不错了。
日向宗家肯定不会就这么接受分家人全体摆脱笼中鸟束缚这个情况,而分家人也不会说什么摆脱了束缚就完事了,两方人必然是一个剑拔弩张的对立姿态。
日向家之所以能够成为日向第一大族,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族群的人数够多。
不同于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日向一族的白眼只要是日向家的人就都可以拥有,虽然能力和多样性方面貌似比不上写轮眼,但是胜在人数多啊,而且质量说实话也不低。
只要是觉醒了白眼的日向一族成员,学上几手柔拳法,就可以成为一个实力不弱的忍者,这是有目共睹的。
而日向一族中人数最多的群体,其实就是日向分家。
因为残酷的制度让日向宗家永远只有一脉,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日向分家,日向宗家少数几个人控制着数量极为庞大的日向分家。
可以这么说,让日向家成为木叶第一大族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日向宗家,反而是被日向宗家所奴役的数量庞大的分家人。
如果日向分家的成员全体摆脱了笼中鸟咒印的束缚,那么日向一族就会直接分裂,到时候一边是人数稀少的日向宗家,一边是人数众多的日向分家,一边占据着理论上的正统,一边占据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到底谁才能真正代表日向家,那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宁次自己心里清楚,日向分家中也不完全是铁板一块,而是以各自家族血脉的亲疏远近,分为了大大小小的派系,各个派系之间也有自己的矛盾。
大家好不容易找回了自由,肯定不会想再选出一个所谓的领袖在自己头上管理自己,就算是曾经同为分家的人也不可以,到时候估计还会再继续分裂,直到分裂到无法再分裂为止。
木叶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现象发生吗。
当然不会。
日向家一旦开始分裂,那么就会立即影响到木叶的内部团结,从而直接影响木叶的整体实力。
这绝对是木叶高层所不容许的。
然而这其中很讽刺的一件事就是,人数稀少的日向宗家,因为这么多年一直作为日向家实际控制者存在,所以和木叶高层的关系又是最好的,如果发生矛盾,能立即和木叶高层联系上的也只有日向宗家人,那么到时候木叶的高层很有可能会选择偏向日向宗家一方。
到时候木叶高层为了稳定,很有可能会要求分裂出来的日向分家人再次回归到日向宗家的统治之下,最多就是不再要求日向分家的人种下笼中鸟的咒印,但是继续保持日向宗家的统治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然而好不容易摆脱了日向宗家统治的分家人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这些年日向分家人为了宗家做出了多少牺牲,宁次父亲的牺牲只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大家只不过是受制于笼中鸟咒印的束缚,才敢怒不敢言。
现在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不把你日向宗家赶尽杀绝就算是我们心慈手软了,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回到你们统治之下,谁知道你们还会不会再搞出一个什么别的咒印。
到时候日向分家为了维持来之不易的自由,只怕是要和木叶高层硬顶了。
日向分家强吗,很强,但是和整个木叶相比,还差了很多,而且本身内部也是派系林立,这一撞恐怕是个头破血流的结果。
想到这里宁次的脸色就不禁阴沉起来,他发现自己之前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事到如今,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笼中鸟这个咒印不仅仅是日向宗家刻在他们头上的束缚,现在已经发展成整个木叶刻在他们头上的束缚了。
日向分家人的牺牲不仅仅是为日向宗家做贡献,某种程度上也是在为木叶做贡献,这也许就是木叶对于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木叶需要一个稳定的日向家,需要一群被笼中鸟束缚的日向分家人。
如果他们想要找回自由,无异于和整个木叶为敌。 想着木叶的情况,还有日向分家人可能的未来,宁次的脸色不禁凝重起来。
看着宁次的脸色,鸣人自然也猜到了对方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时候如果真的发展到那一步,要是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只怕最后会发展成一场血腥的闹剧。”
“血腥的闹剧?”宁次抬起头看着鸣人说:“你的意思是.....”
“怎么说呢....”鸣人叹了口气说:“根据我的推演,如果任由日向分家的人自己行动,最后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切回到原样,所有摆脱束缚的日向分家人会在木叶的监督下,再次重新刻上类似于笼中鸟一样的咒印,如果结果不好.....”
鸣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凑到宁次耳边开始耳语。
听着鸣人的耳语,宁次的眼睛逐渐睁大,露出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的神色。
鸣人要说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如果任由日向分家的人和木叶进行对抗,那么到了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是......
一场大清洗。
对于木叶的高层来说,木叶稳定的优先级是高于一切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敢于牺牲任何东西。
当然这个任何也是有区别的,对于一小部分高层来说,他们的确是敢于牺牲任何东西,而对于另一大部分高层来说,这个任何之中,应该是不包括他们自己的。
到时如果事情发真的不好,那么迎接日向分家人的必然是一场残酷的大清洗,木叶把所有一切敢于反抗,试图反抗、想要反抗的人全部清除,只留下愿意乖乖顺从的人。
到了最后,等到时间再过去几十年,这件事情只会成为某些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最后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不会留下来,彻底从历史上抹去,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
虽然鸣人也不想把事情想得这么坏,但是历史的经验告诉他,凡事最好都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在梦想中,你可以期待事情总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在现实的世界中,事物往往是喜欢朝着最坏的方向一路狂奔,并且永不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