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痛苦一无所知 第121节

但是最起码鸣人所见到的木叶和砂隐两个村子都没有这么做,甚至是选择完全背道而驰的神奇方法。

木叶还好一点,虽然村民们对于鸣人并不待见,但是好歹只是言语上讽刺几句,最多也就是小孩子丢丢泥巴和石子,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关心鸣人或者不愿意和鸣人做朋友,最起码在忍者学校中鸣人遇到的同学全都很和善。

然而砂隐村的我爱罗就难过了,虽然身为四代风影的儿子衣食无忧,但是却从小便遭受各种各样的刺杀,从手鞠和勘九郎口中鸣人的得知居然连从小照顾我爱罗长大的舅舅,夜叉丸最后也加入到刺杀我爱罗的行列,鸣人无法想象当时的我爱罗是面临怎样的一种绝望。

所以这个世界的人既觊觎尾兽的力量,又惧怕尾兽的存在所以疏远歧视人柱力的操作,鸣人是真的无法理解。

所以他才想要试试能否单凭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打败尾兽,这样以后说不定可以破除人们心中对于尾兽的敬畏和惧怕。

想着砂隐和木叶各种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操作,鸣人默默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读书太少啊。

这一点鸣人其实早有察觉,因为就算是在木叶这个全世界都称得上繁荣的村子,鸣人都很少见到关于道理或者思想方面的著作,书店中基本是一些游记小说或者文献。

就算是偶尔看见一些比较有见解和想法的书籍,也基本上都十分浅显,思想深度远远达不到纪先生交给自己的那种水平。

甚至连木叶本身的火之意志,都是一句临摹两可的话,这种模糊不清没有确切解释的话最容易出事了,因为大家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进行解读,长此以往就算是再好的想法都会被人歪曲误解。

这个世界看似发展的不错,但是思想观念还停留在蛮荒时代的水平,绝大多数人的眼界也都只局限于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

木叶村的人就只看得到木叶,砂隐村的人也只看的到砂隐村,就像是两个小心眼的邻居,整天都算计着怎么不让对方占自己的便宜,或者怎么能占对方一点便宜。

思维的尺度最多也只有几十年,大家似乎也很少考虑之后长达百年的事情,这么说起来人柱力计划都算是他们少有的考虑长远的计划了。

想到这里鸣人不禁苦笑一声,他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己和这边的世界格格不入了。

不过对于忍界这种普遍的思维方式,鸣人也表示理解。

毕竟木叶建立之前,忍界是乱世,无国无家,各个忍者族群只是为了自己族的利益而战斗。在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联手建立木叶后,其他国家看到了“一国一村”制度的优越性,这才建立了五大国、五大忍村的制度。

所以距离刚刚结束的乱世事情,也不过才过去不到一百年时间,甚至传说中的英雄千手柱间时期的老人,现在还实际掌控着木叶忍村。

他们能够跨越狭隘的族群观念进一步开始站在村子的角度思考问题,已经是一种很大的进步了,虽然这种思考有时候反而会钻牛角尖。

更别说这短短几十年间又发生了足足三次忍界大战,各个势力之间肆意攻伐争夺,自然也没有人有空真正静下来思考问题,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更好的制度。

当然理解不代表鸣人就真的认同这样的制度和思想了,自从和纪先生学习越来越多的经典子籍后,鸣人发现自己越来难以对这边世界的观念产生认同感。

先贤们的每一句话都让鸣人觉得意味悠长,恨不得每一个字都拆解开来细细咀嚼。

史书上那些惊心动魄的谋算,那些跨越百年甚至千年的计划,都让鸣人目眩神迷。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很难想象鸣人当初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的震撼和敬仰,到底是要拥有多大的胸襟,多么广阔的眼界,才能说出如此气势磅礴的话语。

这句话也深深影响了鸣人的思维方式,让他无论思考任何问题,都会下意识的从更高的角度和更长远的尺度上考量。

我爱罗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一个各大忍村之间相互竞争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鸣人的眼神不禁闪烁起来,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心中盘旋,就像是有一口气憋在胸口,咽又咽不下去,想吐又吐不出来,憋的人心烦意乱。

如果纪先生知道,自然会明白鸣人这种感觉是什么,这是每一个合格的读书人入世之后,都会产生的一种感觉。

只要是认真读过先贤经典子籍的读书人,见识到了先贤的思想和他们口中的道理,他就很难忍受这世间还处于混乱无序,礼乐崩坏的情况。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不是一种要求,而是一种必然。

就在鸣人思考自己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纪先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旁。

“小鸣人,那个叫我爱罗的小家伙是不是还没醒?”

鸣人听到纪先生的话语,表情楞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一旁熟睡的我爱罗说:“应该还没醒。”

“那就好,先生现在想让小鸣人帮一个忙。”纪先生轻笑道:“关于我对于我爱罗这个家伙的一点猜测。”

“猜测?”鸣人听到后好奇的说:“什么猜测?”

“你先别急,按照我说的来做就行。”纪先生笑呵呵的说:“你现在走到我爱罗身边,拿出苦无试着做出攻击的姿态,看看他周围的黄沙有没有反应。”

“假装攻击我爱罗是吗?好嘞。”

鸣人一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不嗦,利落的站起来走到我爱罗身边,从腿上的忍具包中拿出一把苦无,假装要刺向我爱罗脖颈。

就在鸣人手中的苦无即将刺到我爱罗脖颈之时,变化突然发生,周围原本摊撒在地上的黄沙突然汇聚,像是有意识般汇聚在我爱罗面前,像一面墙壁一样阻挡住鸣人进攻的苦无。

鸣人看到黄沙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思考,干脆手腕一转,绕过黄沙的防御选择另一个放向进攻我爱罗的胸口。

谁知黄沙依旧不依不饶的阻挡住鸣人进攻的步伐,虽然速度大大不如之前但是无比的坚定,像是一位坚守岗位的战士,哪怕自己现在的力量不足也没有一丝丝犹豫。 看到我爱罗周身黄沙的反应,封印内的纪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对鸣人说:“好了,可以了,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到底是谁在一直守护我爱罗了。”

“守护我爱罗?不是守鹤吗?”鸣人听到纪先生的话不解的说:“难道另有其人?”

“守鹤?”纪先生呵呵笑了两声说:“小鸣人根据刚才守鹤的表现和话语来看,它像是一个会这样兢兢业业守护封印自己的容器的家伙吗?”

“如果实在危险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安危出手那还罢了,平常那种普通的攻击,你觉得它会这么关心我爱罗吗?

况且它被鸣人你的攻击打的躯体都暂时崩散了,我问过九喇嘛,这种情况下它已经受了重伤。”

纪先生紧接着说道:“尾兽虽然是不灭的,但是如果受了重伤也要时间休养,所以这种情况下守鹤就算是想要保护我爱罗也有心无力。”

“不是守鹤?”鸣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想必先生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根据我最近的研究和推演,此刻保护我爱罗的,应该是当年他母亲留下来的查克拉。”纪先生叹了口气说:“他母亲应该是生出他的时候明白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将自己的全部查克拉灌注到黄沙中,让黄沙来代替自己守护我爱罗。”

“我爱罗的母亲...”鸣人想起之前我爱罗说过的话:“那他之前和我说的,他的母亲憎恨他,给他起的名字是因为怨恨砂隐村,是对他的诅咒...”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死去后能够如此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不可能会给自己孩子起一个带有诅咒意味的名字。”纪先生冷静的分析道:“当年我爱罗的舅舅夜叉丸刺杀我爱罗那晚,绝对发生了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才让我爱罗产生这种想法。”

鸣人默默听着纪先生的话,心中不知为何感觉松了一口气。

当初他听到我爱罗的话,说自己的母亲憎恨自己,从来没有爱过自己,鸣人的内心是无比痛苦的。

因为对于鸣人来说母亲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他无数次幻想着自己如果有母亲会是怎样,又或者自己见到母亲会是怎样的场景。

所以鸣人很难接受一个母亲居然不爱自己的孩子,甚至还憎恨诅咒自己的孩子。

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心结,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我爱罗,对于鸣人来说母亲这道题目,真的超纲了。

幸好纪先生告诉鸣人我爱罗误会自己母亲了,这让鸣人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也更加坚定了要让我爱罗意识到自己母亲对他的爱的想法。

就在此时,躺在草丛上的我爱罗发出一声呻吟,看样子是醒了。

“我这是....”刚刚苏醒的我爱罗还有些迷糊,长年无法安心入睡的他也很难适应这种刚睡醒的精神状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爱罗迷迷糊糊的时候,鸣人站在一旁开始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呦!你醒啦!”鸣人笑着走上前向我爱罗伸出手:“睡得还好吗?你先从地上起来吧,小心着凉。”

“漩涡鸣人!”我爱罗看着眼前的鸣人,晃了一下神猛然惊醒过来:“你要干嘛!守鹤呢!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我爱罗的心情可谓是惊骇欲绝,脑子里的意识像是一锅粥,稀里糊涂的。

按照正我爱罗的思维方式来看,自己都已经使出最后的大招了,使用假寐之术召唤出了守鹤真正的意识,这可是用来进攻摧毁木叶的终极大杀器啊,旋涡鸣人这个家伙就算是再厉害也该歇菜了吧。

从理论上来说,自己使用假寐之术醒来后,应该是在一片惨不忍睹的废墟之中,周围全是尸体和建筑的残骸,这些都是守鹤大闹之后留下的痕迹,除非自己从假寐之术中醒来,否则守鹤就不会停下自己破坏和杀戮的脚步。

然而现在的事实则是自己在之前战斗的森林中醒来,周围除了一些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之外只增添了少数破坏,远远达不到守鹤疯狂破坏的程度。

最可怕的是自己之前的那个对手居然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有心情和自己打招呼,对于我爱罗来说这已经和鬼故事差不多恐怖了。

“你问守鹤那家伙吗?”鸣人一把抓起还在懵逼之中的我爱罗:“他出现之后听了我的话,大为感动之下就主动回到封印中去了。”

我爱罗冷冷的看着漩涡鸣人,虽然根本不相信对方嘴里的鬼话,但是并没有出手进攻。

我爱罗之前之所以行事偏激,性格古怪癫狂,一言不合就要大开杀戒,除了他本身的遭遇之外,还和他一直睡不好觉有关。

任何一个人,如果长年睡眠不足,都会出现注意力不集中,烦躁易怒的情况,更别说像我爱罗这样自从出生之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的人,没有变成疯子已经算他意志坚定了。

如今我爱罗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好歹缓解了一下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所以此刻的我爱罗破天荒的能够听进去鸣人的话。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把守鹤那家伙打败。”我爱罗感应了一下体内的守鹤,果然没有任何反应,抬头冷漠的看着鸣人说:“但是我承认你赢了,动手吧。”

说罢我爱罗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于自己即将丧命的下场毫不关心。

“动手?”谁知鸣人奇怪的看着我爱罗说:“动什么手?”

“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我爱罗冷冷的看着鸣人:“当然是行驶你身为胜利者的权利,杀了我,证明你自己的存在。”

“所以说啊,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样,之前的再不斩也是这样,我是真的服了。”

“你听好了,我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和你打打杀杀。”鸣人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爱罗说:“我的目的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我爱罗冷笑一声:“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说不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鸣人意味深长的说:“比如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我爱罗听到鸣人的话后,像是触电般的猛然抬起右手死死盯着鸣人:“旋涡鸣人,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随着我爱罗的抬手动作,周围的黄沙也开始随着我爱罗的动作缓慢的流动起来,逐渐缠绕上鸣人的身体。

“守鹤不是已经陷入虚弱了吗?你怎么还能控制沙子?”谁知鸣人此刻突然开口说起无关的话来:“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这是守鹤带给你的能力?”

听到鸣人的话我爱罗的动作猛然停顿下来,鸣人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般在他脑海中炸响,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控制黄沙的能力是体内封印的守鹤带给他的。

这个力量从他出生开始就带有,保护了他同时又带给他无法挣脱的诅咒,他也认为正是自己的这个能力间接害死了母亲,所以母亲才会憎恨他,父亲才会想要杀死他。

但是此刻鸣人的话语让我爱罗呆滞住了,他努力感应着体内守鹤的力量,发现原本一直在他体内闹腾鬼哭狼嚎想要争夺身体掌控权逃脱出来的守鹤,此刻居然无比安静的待在封印内,一动不动的缩在角落里好像一只走丢的狸猫。

“你也发现了对吗?”鸣人看到我爱罗的反应露出一个了然表情说:“你有没有思考过自己控制沙子的能力其实和守鹤没有关系,你周围的黄沙自发保护你的行动也和守鹤没有关系,这一切其实都另有原因?”

我爱罗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冷冷的看着鸣人说:“另有原因?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我爱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背后颤抖的手已经深深暴露了他躁动的内心。

因为对于我爱罗来说,他之所以性子如此偏激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背负着罪孽出生的,他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原本我爱罗虽然在村子中被别人仇视或者疏远,但是他起码还有家人,有父亲和兄弟姐妹,更关键的是还有一个从小照顾他,关心他爱他的舅舅夜叉丸,从舅舅夜叉丸口中我爱罗也相信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是爱自己的。

但是自从夜叉丸刺杀他那晚之后,一切都变了,原来他的母亲根本就不爱他,甚至还憎恨他,给他起的名字也是为了诅咒自己,这一切都让我爱罗认为自己的存在是错误的,而他大脑的潜意识为了生存又会自发的寻找存在的意义,这样就造成了我爱罗现在的性子,只有通过杀戮的刺激他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鸣人看着颤抖的我爱罗,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轻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爱罗的手:“这其中应该有许多误会,能告诉我当年那晚发生的事情吗?”

我爱罗如同触电般退后一步,此刻他的大脑一片混沌,也没工夫去思索为什么鸣人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不可能...”我爱罗下意识的否定道:“夜叉丸他...为什么要骗我...他当时都快要死了...怎么可能...”

我爱罗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是内心还是忍不住思索着,的确当年夜叉丸刺杀前后的态度变化实在太大,现在想想的确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说如果夜叉丸真的如他所说的是恨着我爱罗的话,那么之前对于我爱罗的关系和照顾,又怎么会那么真实和温柔。

一个人就算是再想隐藏自己的真实感情,长年累月下来也会不由自主的暴露在眼神中,我爱为自小就被村里人疏远,再加本身就十分细腻的性格,对于身边人的情绪感应自然更为敏感,如果夜叉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恨着我爱罗的话,那么他照顾我爱罗的那些年我爱罗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到这些我爱罗原本冰封的内心不禁出现一丝裂缝,这是他对于温暖的渴望。

随着大脑的思考,我爱罗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夜叉丸刺杀他那晚发生的事情,又回想起夜叉丸告诉他的,自己憎恨他,他的母亲也憎恨他,他是带着母亲的诅咒和怨恨而出生的。

两种思想在我爱罗的大脑中碰撞,顿时又让我爱罗思维陷入混乱。

“啊!!!!”我爱罗突然捂着脑袋惨叫起来,无数的回忆,无数的思索,让他原本就疲惫的大脑不堪重负,幸亏现在他体内的守鹤还处于重伤状态,否则按照我爱罗现在的精神状态,只怕是又要再次破封而出了。

鸣人看着我爱罗的情况,连忙上前一步抓住我爱罗的肩膀说:“我爱罗!不要着急,我会陪着你慢慢找到幕后的真相,不要被心中的怨恨蒙蔽了思想,清醒过来!”

然而此刻的我爱罗根本听不进去鸣人的话,他现在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扭曲,大脑的剧痛让他无法思考,胸口处不断传来恶心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要碰我!”意识混乱中的我爱罗下意识的一甩手,四周的黄沙瞬间袭向我爱罗面前的鸣人。

然而面对周围黄沙的袭击,鸣人不闪不避,甚至连查克拉都没有释放,任由黄沙在他的躯体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刷!刷!刷!

瞬间鸣人的背脊和胸膛就被黄沙刮出一道道伤口,在面对守鹤真身都没有受过重伤的鸣人,此刻反而浑身鲜血淋漓,肩膀位置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没事的。”鸣人看也不看一眼身上的伤势,仿佛喷涌而出的鲜血和他无关一样,眼神温和的看着我爱罗说:“你不要怕,都已经过去了。”

我爱罗看到眼前一脸温和毫不在意的鸣人,还有对方反过来安慰自己的话语,以及溅到自己脸上温热的鲜血,整个人猛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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