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看着面前手持长剑的鸣人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宁次话音刚落的瞬间,鸣人真身和周围的影分身一拥而上,而宁次也猛然旋转起来,双臂摆动之间体内的查克拉穴道放出大量的查克拉,迅速产生一个半球形的查克拉护罩保护自己。
半球形的查克拉护罩上有着极为强大的反弹力,最开始几个冲在最前方的影分身一时间没注意,直接被冲击力远远的弹了出去,嘭的一声化作一团烟雾消失。
鸣人真身则是手持风剑劈向宁次的查克拉护罩,但是无奈防御过于缜密,护罩瞬间就将鸣人的风剑反弹回来,差点没把鸣人的风剑给弹碎了。
鸣人面色凝重的看着宁次的查克拉护罩,又再次尝试着将风剑劈出,然而这次依旧无功而返,甚至反弹力比刚才还巨大。
鸣人深吸一口气,知道硬攻不太行,于是直接单手结印,依靠止水的瞬身术和自己的速度,在宁次周围疯狂的闪烁起来。
既然强攻不行,那我就依靠速度找出破绽来!
鸣人的身影在宁次周围疯狂的闪烁,一秒钟之内直接切换了五个不同的角度,手中的风剑也从五个不同的放向劈向宁次。
可惜宁次的查克拉护罩好像真的像他说的是绝对防御一般,依靠本本体的旋转和白眼的无死角视觉,每一次攻击都能被他恰到好处的抵挡下来,并且对攻击的一方产生强大的反弹力。
鸣人暗自咬牙,再次将速度提升到极限,这次一秒钟直接切换了七个角度,然而还是无功而返。
虽然鸣人知道宁次这一招绝对不可能一直保持,但是如果等到宁次查克拉和体力耗尽自己还打不破对方的防御,这场比对自然就是算他输了。
鸣人如同一团碧绿色的狂风一般围绕着宁次,两人一个劈一个防,甚至产生了类似于金铁相交的当当声,金铁相交的当当声连成一片,好似一场热闹的交响会。
一个是无坚不摧的风剑,一个是滴水不漏的护罩,双方好似一场剑与盾的对抗,最锋利的剑刃与最坚固的盾牌之间的比拼。
鸣人攻着攻着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宁次这招似乎总是在某个时候回产生一瞬间的滞涩,虽然这个破绽是如此的不明显和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鸣人给发现了。
于是鸣人继续加快速度,手中的风剑也不再追求力道,而是追求劈砍的速度。
闪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一秒切换的方位逐渐上升到七个角度,八个角度,九个角度。
终于在闪现速度达到一秒钟九个角度时,鸣人发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破绽,同时也抓住了这处破绽。
刷!
鸣人眼中冷光一闪,毫不犹豫的一剑挥出,风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碧绿的划线,轻轻的穿过宁次的查克拉护罩,将宁次绑在脑后的护额布切断。
桄榔!
铁质的护额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鸣人笑着落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护额对着宁次说:“怎么样宁次,这下你总该”
然而鸣人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宁次额头上的印记,一个丑陋的字印记(漫画为,动画为X)。
这是什么?某种封印吗?宁次头上为什么会有这个?是不是和宗家与分家的矛盾有关?
一瞬间鸣人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想法,但是都没有诉之于口。
鸣人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默默走上前将护额递给宁次,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小声说:“抱歉,对不起,是我错了。”
宁次惊讶的看着鸣人,他没想到鸣人看到咒印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道歉。
原本宁次护额被割掉暴露出咒印,内心是十分愤怒的,因为这个咒印代表着他的伤痛和耻辱,代表着他内心深处不能与人诉说的痛苦。
但是当宁次看到面前低着头,满脸沮丧和愧疚的鸣人时,不知怎么的,内心的愤怒突然就消失了。
“所以你在道什么歉啊。”宁次轻轻叹了口气,从鸣人手里接过护额说:“这又不是你的错,咱俩约定好一个攻一个守,又没说不能攻击护额,严格来说只攻击护额已经是你手下留情了吧。”
“这些我知道。”鸣人依旧表情愧疚的说:“但是你既然用护额挡住,那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吧。”
宁次怔怔看着面前的鸣人,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个人仅仅是不小心看到了他头顶的咒印,就会向自己诚恳的道歉,反观宗家那些人...
“你之前不是问我宗家和分家到底为什么有矛盾吗?”宁次突然开口,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咒印:“其实就是这个东西,笼中鸟。”
“笼中鸟?”鸣人默默咀嚼着这三个字,光是这个咒印的名字,就给鸣人一直不寒而栗的感觉。
“成为宗家的人要在分家人年满三岁时在额上刻上咒印‘笼中鸟’,宗家可以通过这一咒印控制和破坏分家成员的脑神经,从而控制分家。直到人死时咒印才能解除,这个咒印也可以封印白眼的能力。也是日向一族内部矛盾的来源。”
宁次指着自己额头处的咒印,表情淡淡的说,好像是再说和他无关的事情。
“封印白眼的能力?”鸣人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刚才的招式出现破绽,也是因为这个?”
“没错。”宁次摸了摸额头的咒印:“被下了笼中鸟咒印的分家人,白眼的视线范围不再是360度,而是359度,比宗家的人少1度。”
“然而这一度的差距,在战场上就是生与死的差距。”鸣人默默帮宁次补充道:“这样分家的日向一族人就永远会差宗家的人一点,我说的对吗?”
“是的,但是宗家对分家的残酷还远远不仅如此。”宁次默默握紧拳头:“我的父亲,日向日差,当初仅仅是想用白眼看宗家的雏田小姐一眼,就被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日足使用咒印折磨。”
“到后来,我的父亲更是被日向一族强迫拖出去当做替死鬼。”宁次的声音越来越冷厉:“就是因为分家的人头上笼中鸟的咒印,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暴露日向一族白眼的秘密。” 鸣人听着宁次的话,久久无言,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些大家族为了保持自身的势力,能够做出的事情依旧让他心中微微发寒。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宁次默默将手中护额重新系在额头上,挡住额头正中央的咒印说:“人从一出生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光靠自己一厢情愿的努力是无法改变命运的。”
“宿命论?如果不是真的没有选择,我何尝不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宁次隔着护额抚摸自己额头中央的咒印,自嘲的笑了笑:“但是我的命运早已注定,就算我再努力再有天赋,在真正的宗家人面前,也只不过是随手就可以处理的蝼蚁。”
“也许如果我足够听话,看在我天赋的份上,宗家人也许会给我不错的待遇,毕竟一样好工具也是要保养善待的。”宁次最近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但是一旦我表现出任何一丝不轨之心,那么我的下场恐怕就和我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替罪羊。”
鸣人看着面前有些消沉的宁次,胸中似有无数言语但却哽在喉头,想说又不知如何说起。
因为鸣人明白宁次说的都是事实,就算是像他那样天才的忍者,也仅仅是因为出生的不同就被刻上了笼中鸟的咒印,从此便如同笼中之鸟般被别人操控在手中。
“我四岁那年雏田大小姐正好三岁,父亲带着我去了日向宗家,告诉我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雏田大小姐,我的能力是为了保护日向宗家而生的。”宁次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原本我是十分乐于接受这个任务,甚至是为之自豪的,如果没有这个笼中鸟的咒印的话。”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我的父亲被他的亲生哥哥用简简单单的一个手印就折磨的痛不欲生。”宁次死死握着双拳:“而那个让我父亲痛不欲生的咒印,就在刚刚之前被他的亲生哥哥亲手印在我的额头上。”
鸣人静静的听着宁次的倾诉,同时也在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
宿命论,宁次的话,有错吗?
从宁次的角度来看,并没有。
鸣人在心中这样默默告诉自己,如果一个人从小遭遇了和宁次一样的事情,那么理所应当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甚至说宁次的这种想法已经是非常温和善良的了,最起码他没有因此去伤害谁。
然而他有方法可以帮助宁次吗?鸣人又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答案好像是没有。
面对这种作用于脑神经的咒印,以鸣人现在的知识和能力根本不知该如何解决。
面对苦难如果不能提出一个有效的方法,那么其他一切劝人努力加油的口号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是一种虚假的自我安慰,对于现实没有任何的帮助。
不知他人苦,莫劝人大度。
这是纪先生早就教导过鸣人的道理,也是鸣人一直以来都严格恪守的行为准则。
但是鸣人就能够坐视宁次从此沉沦于这种思想,就此甘心做一个大家族中的牺牲品吗。
鸣人的内心肯定是不愿的,经过这几次的接触,鸣人已经了解到宁次其实是一个内心正直善良,性格坚毅温和的人。
坐视这样的人成为牺牲品,鸣人是无法接受的。
想要帮助宁次,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这两种思想在鸣人内心激烈的缠斗着,让他一直以来都平静内心都掀起阵阵波澜。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鸣人焦急的思考着,大脑急速运转,但是就是想不出什么好方法,甚至想到最后鸣人甚至都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一丝怀疑,难道说宁次的宿命论真的无法解决吗?
就在鸣人开始有些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旁。
“别急,小鸣人,仔细想想,想想以前读过的书,先人的智慧会带给你启发。”
纪先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让鸣人原本焦急的内心一下子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之后鸣人开始回想自己以前读过的书,学过的知识。
想着想着,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鸣人的脑海,很久之前纪先生课堂上讲过的一句话,浮现在鸣人心中。
“《周易》,当头第一卦,乾卦,乾为天,乾上乾下。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
意思是君子处世,应像天一样,自我力求进步,刚毅坚卓,发愤图强,永不停息。”
纪先生曾经的教导,如同一团烈火一般,在鸣人原本即将黯淡的心田中猛然炸响,瞬间便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鸣人只觉得瞬间念头通达,浑身舒畅,就连体内的查克拉运行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宁次。”鸣人突然开口,表情认真的看着宁次说:“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所以我也不会粗暴的否定你的想法。”
宁次惊讶的扭过头,没想到鸣人居然如此快的便接受了他的说法,他还以为对方会和他据理力争一番,说一些无聊的热血发言。
“是吗?你知道了就好。”宁次表情淡淡的说。
但是不知为何宁次心中蓦然出现小小的失望,也许他也在期盼鸣人能够说服自己吧,向自己证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既然如此,那我要回去了。”宁次说完默默转身准备离开:“正式比赛那天,我会继续向你挑战的。”
“但是!”谁知鸣人又突然开口:“我会竭尽所能去寻找能够帮助你的方法,等到那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的走到你面前,亲手打碎你的宿命论。”
“帮助我?”宁次听到鸣人的话,转过身子嘲讽的说:“怎么帮助?让宗家人做个口头承诺,以后不会使用咒印约束我?”
“我差点忘了,你好像和雏田大小姐的关系不错,如果认真去求一求,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宁次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不过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我不会去做这种愚蠢的事情。”鸣人果断的摇摇头:“如果一个人被他人掌握着命脉,再多的承诺,给予再对所谓的尊严也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而已,尊严是不能能够施舍的,施舍来的也不是尊严。”
“你的经历让你有了这种想法,我明白,同时也理解。”鸣人严肃的看着宁次:“但是我的经历也让我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我会想你证明的,在此之前我不会反驳你的想法。”
“你......”宁次又再一次重新审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同龄人。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什么,他能看出来鸣人是认真的。
不得不说,宁次从来都没有遇过鸣人这种人,无论是村子中的人,甚至是村子外的人,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带给宁次像鸣人这种不一样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鸣人就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无论是思考方式还是行为准则,表面上看似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是内里其实天差地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你....”宁次努力组织着语言:“为什么会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不会以为笼中鸟这种咒印是你随随便便的就能解除的吧?很大概率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可以解决的方法。”
“我知道,我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能力做出过高的估计。”鸣人抬头看向天空,乌云不知何时已经散去,露出遮挡着的皎洁的明月:“但是你说人这种东西,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宁次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鸣人的衣领说:“不要在自己永远都无法完成的东西上面浪费精力!你这是在空耗自己的天赋!”
“到底是不是浪费是由我自己来决定,而不是别的任何其他人。”
鸣人轻轻打掉宁次的手,双手撑在脑后笑着说:“人嘛,虽然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是活着可不仅仅是为了吃饭。”
宁次呆呆的看着鸣人,紧紧抿住嘴唇,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说实话我早就困了。”鸣人乐呵呵的伸了个懒腰:“你也早点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等以后我有具体的进展了再联系你。”
宁次默默地看着鸣人欲言又止,到最后也只能深吸一口气,神情郑重的对着鸣人说:“我不知道你以后到底会如何,但是无论如何,你这份心意,我领了,我身后的日向分家,也领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感谢的话以后再说吧。”鸣人大度的摆摆手:“到时候如果真成了,记得请我吃碗一乐拉面,必须大碗,小碗我丢不起那人。”
宁次听着鸣人的话,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笑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笑着说:“放心,管够。”
等鸣人回到家已经是凌晨,然而自来也也不在家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关于自来也大晚上不睡觉去哪里鸣人并不担心,反正在木叶村里对方也不可能出什么意外,估计又是跑去什么地方看什所谓的文艺表演了。
鸣人洗漱完毕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但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呆呆的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纪先生的身影悄然浮现在床边,拢起袖子温和的看着鸣人。
“小鸣人,睡不着觉吗?”纪先生轻轻的坐到床边:“可是心中有事?”
“纪先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觉得脑子很乱。”鸣人转过头苦恼的看着纪先生:“自从从忍者学校毕业当了下忍之后,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这些事情都让我觉得很难理解,心里好像是憋着什么东西一样,想吐又吐不出来。”
“当初的再不斩和白,如今的宁次,还有那个砂隐村的我爱罗,他们的事情都让我心烦意乱。”
鸣人紧紧的皱着眉头:“先生教给我的那些书本上的道理,的确是很好很正确,但是似乎无法真正帮助他们解决身上的问题。”
纪先生听到鸣人的疑问,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纪先生你笑什么?”看到纪先生哈哈大笑,鸣人气鼓鼓的埋怨道:“我正发愁呢,你怎么还幸灾乐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