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霜之哀伤的剑身将誓约胜利之剑牢牢顶住,与此同时,更有一股冰寒的气息从霜之哀伤上释放出来,与誓约胜利之剑的力量紧紧勾连到了一起。
“这份精准的操控能力……”
“又变强了么?”
阿尔托莉雅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惊叹。
她记得,在两个月之前,莫德雷德在战斗方面的技巧还是如此的粗糙。
那个时候的阿尔托莉雅如果不是被出现的亡灵迷惑了心智,仅仅只凭借着精湛的武技就可以将其打败。
可是现在,面对这武艺更加精进的莫德雷德,阿尔托莉雅却是隐隐明白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要想再打败他的话……可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阿尔托莉雅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双手稍微用力,将那把已经快要和霜之哀伤冻结在一起的誓约胜利之剑强行抽了过来。
只是,这样的行为却引起了莫德雷德不满:
“父王还真是一个大恶人呢。”
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一副为自己武器出气的样子:
“明明它们两个正相谈甚欢,父王却强行做出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
“果然,亚瑟王不懂人心。”
莫德雷德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那句日后会令阿尔托莉雅精神崩溃的话语。
而阿尔托莉雅却是已经快要被莫德雷德的说法给气笑了。
相谈甚欢?开什么玩笑!
通过与圣剑的联系,阿尔托莉雅分明感受到,刚才的莫德雷德是在尝试用那把处处透露着古怪的武器对她手中的这把圣剑施加诅咒。
虽然阿尔托莉雅并不知道那诅咒究竟是什么——但就算是用头顶上的呆毛去猜,她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莫德雷德则是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父王对我误会很深呢。”
他是真的不知道,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
难道是因为他是摩根的孩子吗?
恐怕也不尽然吧。
那个高文,那个加赫里斯,那个加雷斯,那个阿格规文……他们不都是摩根的孩子吗?
也没见阿尔托莉雅对他们怎么样啊?
“还是说,您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孩子】这件事而感到生气,自责?”
“觉得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你没有给予 我足够多的关爱,没资格当一个好父亲?”
“没关系的父王,我们还有时间,大可以从头来过!”
莫德雷德认真的说道。
脸上的笑容是真诚无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满满的诚意。
就是,如果他能遮掩一下右眼中闪烁出来的那一缕红光,可能就更加完美了!
“糟糕!”
有了上次圣枪的教训,阿尔托莉雅立刻意识到了这只红色眼睛的危险性。
她连忙把圣剑藏到了自己的身后——虽然她也不明白其中的远离,但是她可无法接受自己失去第二把圣剑。
只是,阿尔托莉雅却根本不知道。
从最开始的时候,莫德雷德的目标,就没放在那把圣剑之上。
而是——
“父王,大夏天的还穿着这么厚的棉被……你不嫌热么?”
看着眼前这个身穿厚重铠甲,披着厚厚披风的阿尔托莉雅,莫德雷德一脸嫌弃的说道。
“人家灵基再临都是越穿越少,您到好,越穿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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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在【破灭之瞳】的作用下,厚重的铠甲并轻而易举的破坏。
身穿便装的阿尔托莉雅,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莫德雷德的眼前。
不过,怎么说呢。
“外面的棉被也就罢了,里面的衣服你还要穿这么多……父王你真的有这么冷吗?”
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深蓝色长裙,全身上下除了手腕脚腕之外几乎是一点都不露的阿尔托莉雅,莫德雷德在心中小声的吐槽道。
他实在是不知道阿尔托莉雅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养成了她这种里三层外三层,中间还要夹三层的恐怖习惯。
而阿尔托莉雅的表情却是相当淡定。
她并没有因为身上铠甲的脱落而恼羞成怒。
反而,因为从这些铠甲的身上感受到莫德雷德能力的缘故,她还莫名的有些欣喜:
“是破坏的能力么?”
“好像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个物体身上之后,就能将它破坏。”
“破坏的过程有一定的时间……而且,是以眼睛中的那道红色光芒开始计时。”
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的阿尔托莉雅,仅仅只凭借着这两三秒钟的接触,便洞悉了莫德雷德的新能力。
顺便,还专门针对这种破坏的能力,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对策——
“如果说,这种破坏的能力是依靠着眼睛才能发动的话。”
“那么……只需要让他看不到,那就可以了吧!”
阿尔托莉雅如此想着,突然提高了自己的速度,让自己的身形直接化为一道残影。
在技巧已经不足以压制莫德雷德的情况下,她想要凭借速度来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
而对于这样的决策,哪怕是身为敌人的莫德雷德,都不得不点了点头,为阿尔托莉雅的战斗智慧而惊叹:
“不愧是父王啊。”
事实证明,在既不懂人心,又没有啥治国才能的前提下,阿尔托莉雅还能坐稳不列颠之王这个位置,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
至少,在如何利用武力对敌人进行精准打击这一块,算是给她搞明白了。
但是——
“父王啊~〃。”
看着那迅速攻上来,又一闪而退,根本不给自己丝毫发动反击机会的阿尔托莉雅。莫德雷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十分遗憾的表情。
他能感受到阿尔托莉雅那种“将问题在这里解决”决意。
可是现在,真正的问题在于。
“马背上的王者固然能够凭借武力征服天下。”
“但在征服天下之后,您还想着继续用马背上的那一套来治理天下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在面对一些无法用暴力解决的问题的时候……妥协,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莫德雷德抬起头,看向那一脸平静,仿佛已经是将自己的感情完全泯灭的阿尔托莉雅。问出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还有,父王。”
“您能告诉我,身为王的你,为什么要故意将自己女性的身份隐藏起来呢?”
“是因为不想向自己的臣民展现出懦弱一面的缘故吗?”
“还是说,您其实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身为女人的你,就没有统领那些不列颠人的资格,所以才不得不为此而做出了伪装?”
莫德雷德认真地问道。
他的发言,一如既往的惹人生气。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发言,却不再是熊孩子式的,混账言语。
而是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直指阿尔托莉雅内心深处的,能够让她的精神瞬间一痛的言论。
“你说什么?”
受到言语刺激的阿尔托莉雅停了下来,用一种相当不善的眼神盯着莫德雷德。
凶猛的狮子,正处在发怒的边缘。
可是这却吓不到莫德雷德。
他就像是一位天生勇敢的少年,哪怕是面对此世最凶猛的恶兽,他也能不加任何犹豫的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你听不明白吗,父王?”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身为私生女的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成为卡美洛之王的资格?”
“所以,才在自己的臣民面前遮遮掩掩的,以至于连自己的性别都不敢承认?”
“哦,对了,还有那把已经断裂的选王之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不列颠的王位是那把破剑赋予的吧?”
莫德雷德大声说道。
他的声音真的很大——以至于把阁楼中的格尼薇儿都吓了一跳。
不过,当然了。
真正令格尼薇儿感到惊吓的,绝对不是莫德雷德的声音。
而是——
“.¨王……”
格尼薇儿担忧地向下望了一眼,看到了那与阿尔托莉雅针锋相对的莫德雷德:
“你做什么都可以。”
“但你绝对不该质疑她作为王的资格的啊!”
看着那越来越沉默的阿尔托莉雅,格尼薇儿有些焦虑的想到。
曾经作为王妃的她,自认为还是了解阿尔托莉雅性格的。
这位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已经将自己的个人荣辱完全抛在一旁的骑士王,心中其实还有一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触犯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