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孙,闲的蛋疼了吧”
“不好好关心一下自己那点破事儿,反倒还为尚书大人操起了心.”
“怎么,还不死心呐...!!!”
长孙无忌当即被怼的哑口无言,龇牙咧嘴难受的都想挠墙了,“林兄弟多虑了,根本没有的事儿.”
“我这不是好奇,就开口问问.”
“你见多识广,对于..人心所向颇具见解,我这不是......也想着学习进步嘛!”
口不从心的话,腆着老脸呼之欲出,酸的他自己牙都快倒了,紧忙灌了大口茶水漱漱.
只要能“解决麻烦”
,或者“加以预防”
,吃点亏服个软,那又算的了什么长孙无忌倒也不怕别人笑话,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求学”
而来的.
现在不抓紧“偷师”
两招,学点手艺,待到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他的态度自然而然地拔高,姿态旋即放到最低,落目扫去尽是谦卑之色.
林凡略显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谈不上什么见解,你就当做是吹牛,听个乐子就好.”
长孙无忌顿时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又极为“懂事儿”
地为旁人杯中斟满了茶.
昂首挺胸坐直,静待着开言解惑.
林凡倒也不含糊,伸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小口,这才悠悠开口.
“长孙无忌人尽皆知,典型的有能力,会说话,还懂办事的能臣.”
“再加上他与李世民自小相识,关系莫逆,自是深受重用.”
“长孙无忌曾经作为左武大将军,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后改任吏部尚书,全权负责朝廷的人事调动.”
“封齐国公,赏无尽财宝,被定为第一功臣!”
“通过其身份地位的拔高,足矣见得陛下对他的重视.”
国舅爷听闻后,沉闷的心情终于是舒缓了不少,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放松下来.
冷不丁听到几句夸赞的好话,甚是有种:过年的感觉.
林凡稍顿了片刻,悠哉地靠在背椅上,继续说道.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傻子,没点城府和胆识,凭啥能一手策划玄武门之变”
“历史上多少人,因为职位太高备受宠爱,而被人陷害落得惨死的下场,无需再举例了吧”
“我都能想到的问题,国舅爷肯定也能想到,站的越高摔得越惨,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话音飘传入耳,长孙无忌顿时老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若是真想的那般周全,何必还在这低三下四的“求指教”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怕是精明了半辈子的“老狐狸”
同样不能免俗.
平日里的君臣关系过于融洽,以至于让他丧失了该有的危机感.
今天若不是自己有意而为,未来保不齐就会酿成大祸!沉吟片刻后.
长孙无忌试探性地出言问询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想保平安的话,国舅爷就要.....主动要求贬职”
“啪!”
林凡双手合十,发出一声脆响.
“对咯,就这么简单,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简单地把自己态度摆明,让陛下看一看.”
“足矣!”
“骚操作太多,只会适得其反.”
说到一半,他蓦然抬头,冲旁人挑了挑眉毛.
“自古以来,外戚干政,那都是禁忌之地.”
“只要尚书大人做的体面,甚至还会换来褒奖.”
“题词我都替他想好了......应对机敏,善避嫌,求于古人,未必其比.”
“以退为进,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长孙无忌震撼之色溢于言表,难以控制内心的雀跃,豪气吞云地立直身子.
双手举杯,躬身行礼.
举手投足间尽是恭敬之意!
第四百六十三章：畅所欲言，抽丝剥茧（4，跪求全订）
长孙无忌心中震撼难以言表,激动到稍显失态,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这番话听闻后,再次让他豁达了不少,脑海中的混沌消散,转而迎来的是无比清朗.
最难解决的问题,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之前,长孙无忌想的太过于复杂化,以至于作茧自缚,甚是完全不能表达出用意.
越复杂的计划,漏洞就越多,极有可能“好心办了坏事”
,届时......那可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会越描越黑!反观,林凡的“建议”
,那就是非常完美了,简明扼要表达出所有所想和意图.
只要将“态度”
准确的传达给陛下,难题自然是迎刃而解!长孙无忌紧咬着嘴唇上的死皮,反复品嚼着其中细节,“滋味”
愈发浓烈.
而就在这时,林凡悠哉地靠在背椅上,侃侃而谈道:“别这么紧张,就是...随便聊聊而已.”
“别搞的这么正式,穷酸书生那一套,看着烦.”
饱含磁性的话音,将长孙无忌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他面显尴尬地扯动了下嘴角,灰溜溜地作为位置上,“林兄弟,你这个高招确实妙不可言!”
“事倍功半,轻轻松松就能避免所有问题的产生.”
“实在佩服!”
林凡咂了咂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每个人所面对的局面不一样,对于..尚书大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退敌良策’.”
“若是换作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有些人适合一针见血,开门见山.”
“有些人还真就得搞一些花里胡哨,绕着弯子来行事.”
嘶!长孙无忌闻声后,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才刚放松下来的肌肉,再次紧绷起来.
这个话题,恰好聊到了“点子”
上,正是他刚刚险些迈错的那一步!按照他从前的理解与办事作风来说......身为皇帝身边的“红人”
,必须要面面俱到,微乎其微的细节都不能放过,力求大事小情都解决的完美无瑕才可.
顾虑变多了,行事和说话,就会下意识地“绕起弯子”
,这是无法避免的.
“直来直去”
确实......很好,可他面对的人......那可是当今圣上!左思右想后,依旧是不理解其中原由.
长孙无忌有些懊恼地轻叹一口气,眼神中溢散着落寞,旋即郑重开言请教.
“在下愚钝无知,还望林兄弟明示.”
“难道不应该是......离陛下最亲近的人,就越该谨慎小心吗”
林凡对于..旁人的态度,还算比较满意,没再开言调侃,将手中茶杯落回在桌上.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尚书大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那可是布衣之交,二人关系莫逆,情同手足.”
“再加上其妹下嫁,亲上加亲,李家与长孙家早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注意礼节,自然没错,但若是过于注重的话......那只能适得其反,引人多疑.”
他说到一半,侧过身子朝旁人挑了挑眉毛,玩味地继续道.
“皇帝需要的是,没有太多花花肠子的能臣,最好一眼就能看个透心凉的内种.”
“绝对不会是......满腹的精明算计,无论如何去试探,都摸不到底的奸臣!”
“长孙无忌恰好就犯了为臣者的大忌,而且还傻傻不自知呢,要不是李世民力保他安让无恙,朝野上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一语传过,针落可闻.
整间屋内,安静的让人心,心悸.
国舅爷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急流之下,脸上早已是惊出一片惨白.
此刻,他徒有一种落寞.
纵横官场这么多年,长孙无忌自认行事磊落,处处小心谨慎,绝对不会留给“有心之人”
以可乘之机!可他万万没想到.......恰好是因为自己的步步为营,,,,险些酿成不可............弥补的祸端!到头来,竟然是还不如一介少年郎看待的透彻.
长孙无忌原本坚毅的眸子中,闪烁着落寞之色,不自觉地微低下头.
话已至此,俨然不需要再刨根问底了.
“化解危机”
的答案,从一开始就摆在他面前了,只不过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当回事儿.
想要扭转局势,其实非常简单,甚是有些可笑.
正如林凡一直所说:“畅所欲言,言无不尽,便可!”
想到这.
长孙无忌自嘲地笑了笑,心底发出无声的叹息,掏空了腹中贫瘠的墨水,实在找不出什么美词佳句能加以形容.
“洞察人心之道”
果然玄妙无比.
从第一次见面时,直至方才,林凡始终在强调着自己身上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