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心情好了很多.”
“林兄弟诸事繁忙,我就不再浪费时间了,等回了府上.....再好好温习!”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一个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前俨然开始天旋地转了.
心底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再搞出幺蛾子!再来两遭的话,非得..特么短寿不可............!最担心的情况,这次没有出现.
林凡抬手掩嘴,强掩着笑意,清了清嗓子,装出若无其事地样子,“那也行.”
“千万记住,以后说话别再......磨磨唧唧的了,咬文嚼字很装逼吗,像是个大娘们.”
“烦死了!”
长孙无忌的表情已经麻木了,干脆放弃了任何“抵抗”
,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满口应声下来.
顺着旁人的话题往下聊,不敢再有半点“自己的想法”
林凡见状,心满意足地坐正身子,优哉游哉地开口道:“老孙,真不是我危言耸听,要想为了大侄子好的话,还是别想着让他往上攀高枝了.”
“甘心在下面当差,没什么不好的,千万不要试图去和尚书大人接触.”
“有百害,而无一利!”
可算是开始聊起“心心念念”
的话题.
长孙无忌暗淡的眸子,终于重新焕发了些许光辉.
.....只是这话......未免也忒难听了点!自己,真就有如此不堪!不至于的吧......方才他就琢磨了半天,头都快挠秃了,依旧没想出来.....自己究竟和林凡有什么过节要不然,以驸马爷的性格,怎么会一直着长孙无忌”
不放手这其中,必定是有误会!国舅爷,稍微平复了下“悲怆”
的心情,这就准备将大事小情,一并解决!“钱也给了”
,“人也骂.
总不能空手而归.
哪怕是......真的结交不下林凡,但也不能与其......交恶啊!被他惦记上的人......那还能有好长孙无忌非常识时务,对于..此事看的也比较开,倒是............没有过多的心理负担.
沉吟两息后.
“林兄弟,在下愚钝,实在没领悟你这话的蕴意.”
“长孙大人权倾朝野,又乃皇亲国戚,全唐上下想要巴结攀附的人多了.”
“怎么......到了你的嘴里,竟是这般不堪”
他一股脑地将所有问题抛出,偷瞄着旁人的表情变化.
只见,林凡撇了撇嘴,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表情非常不屑.
“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
“其他人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只能说他们目光短浅.”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时,我是不是就提及过.....尚书大人,不太行”
话音传至耳畔.
长孙无忌当时害怕极了,吓的紧忙开言回应,生怕他再将这个话题往下延展.
那特么肯定是没记错呀!作为“被害人”
,他甚是连林凡当时的口气都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脑壳都隐隐作痛!林凡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掌,“别人不谈,你就看我的做法还不明白吗”
“我可是说过,千万别和长孙大人走的太近,原因就是...他和陛下的关系走的太近.”
“你可别傻傻的以为......只是在单纯的提防,李二喜好人妻而已.”
咳咳!长孙无忌被自己口水呛到,连咳不止,大脖子都憋红了.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又是翻起了这个话题!国舅爷,这称呼多气派,光听着就是...比“驸马爷”
高出了一头...,但此刻,长孙无忌真想给林凡跪了,心底叫苦不迭.
狼狈地抬袖擦擦嘴,咬牙开口道:“林兄弟,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和陛下走的太近,除了........内事儿......还有何不妥之处吗”
林凡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随手丢过条毛巾,“其实很简单.”
“你们这些人呐...!!!,都是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
说到一半,他自顾自地抿了口茶,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长孙无忌的为人,咱们今天暂且不论,因为没有深交过,我不能妄加评论诽谤.”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都听说过吧.”
屋内寂静,落针可闻.
只能闻见国舅爷略显粗犷的喘息声.
他腰杆坐得笔直,,当即转过身子,面色极为紧张,心中陡生一股不好的念头.
气氛稍显凝重.
长孙无忌双拳紧握,不敢冒失开言打断,手心处早是一片泥泞.
这个话题的含金量......远远超出他之前的预估和判断.
而且,居然牵扯到了陛下,这就不得不让其振奋精神,严阵以待.
每当这个时候,驸马爷总会说出惊人之语!长孙无忌不想漏听任何一个字眼,精神紧绷地注视着旁人,大口吞咽着口水,可依旧觉得口干舌燥.
稍待片刻后.
林凡嘴角含笑,摇了摇头,将手中茶杯轻轻落回桌面,潇洒地靠在背椅上.
“这其中的道理,非常简单,我给你讲一段话,提几个人,你就全明白了.”
长孙无忌屏息凝神,郑重点头回应.
林凡十指交叉,交付与膝盖上,毫不…拖沓地郎朗开口.
“无忌今之奸雄,王莽,司马懿之流也!”
“外戚干政,要么夺天下,要么......葬全族!”
“等待他的下场,只有凄惨落幕一个选项,无它!”
他稍顿了一下,挑眉笑道.
“现在,你还觉得......混迹在长孙大人身边,很好吗”
第四百六十二章：以退为进，大智若愚（3，跪求全订）
长孙无忌闻声色变,脑海内炸响惊雷,眉头紧皱在一团,险些当场失态.
指甲已经嵌进肉里浑然不知,殷出了淡淡的血痕.
方才的话,就像是一柄重锤,直接砸在了他心窝上,呼吸都随之变的急促起来.
这番话对于他来说......莫过于最大的侮辱与诽谤!若是眼前坐着的换一个人,长孙无忌只怕会当场暴走,不会顾及任何情面!有些话可以聊,有些话是万万不可说的,其中就包含刚刚的“不敬之言”
“谋反”
的罪名,没人能够担待得起,尽管他是权倾朝野的国舅爷.
怕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猜疑之情只要萌生,那就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长孙无忌紧抿着发干发裂的嘴唇,像是头蛮牛一样喘着粗气,心底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还是该赞叹林凡“深谋远虑”
仅凭寥寥三句话,就能将自己这么多年的所有功绩,全盘否定,,最后推向至万丈深渊!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冰冷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内衫早已是泥泞不堪,额上泛起细密的汗珠.
林凡所言,宛如,一把打开窗户的钥匙,着实令他有种:“豁然开朗”
的奇妙体验.
这些年来,长孙无忌苦心朝野,无论是于公于私,亦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越界的想法.
李世民同是如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待他从始至终都只有信任.
所以,国舅爷对于..“这件事”
,并未下太多的心思考量,但经过林凡的一番“畅所欲言”
,难免让他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长孙家的势力,确实太大了......前有长孙无忌统领群臣后有长孙无垢执掌后宫.
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以此作梗,在背后动些手脚.....更没人能肯定......李世最终的选择会是如何.
这就是林凡口中所说的:“伴君如伴虎,与皇帝走得亲近,并不全是好事.”
稍有不慎,就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进而牵连全族!普通的谣言,自是没法撼动君臣之间多年建立的关系.
.....但若是,用上林凡刚才所说的话.....结局已是不必再多言!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长孙无忌合上双眼,仰头深吸一口气,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下来,“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谋臣吧.”
“无需长篇大论,仅凭三言两语,便可断人生死,从头到尾,甚至连表情都不会为之动容一下.”
话题至此.
林凡在其心目中的地位和评价,骤然拔高了无数倍,让他深觉“不虚此行”
!“咳...”
长孙无忌清咳一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生怕自己迟疑太久,进而露出些马脚.
“林兄弟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林凡百无聊赖地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就是...随便聊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只是一种假设罢了,陛下若是有提防之心,根本留他不到现在.”
长孙无忌闻声后,郑重点.
于此话深信不疑,“那.....林兄弟,你觉得可有什么良策,继而事先准备一下吗”
“棋局”
已经铺开.
难题俨然摆在眼前,解决的办法固有很多,刚才不过数息时间,他的脑海里就已经闪过了无数种想法.
.....不过,他还是是想听听马爷独特的见解.
毕竟,此事关重大,绝对不可............怠慢行事,“落子错步”
那将面对的,就会是“满盘皆输”
!林凡环抱着肩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旁人,“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