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楚子航和恺撒神色有些微妙，芬格尔瞬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要是当牛郎是抛弃尊严，那么早沦落下海地步从事牛郎事业熟练的两人又算什么？现在看起来起码吃恺撒和楚子航牺牲色相换来的豚骨拉面的芬格尔更没尊严一点。
“嘿，嘿，我话不是还没说完么，拒绝的原因是身边跟着两个美少女啊，作为师兄平时的底线也需要拔高一点不是么，总不能让师妹看不起是吧？”芬格尔立刻打回圆场讪笑道：“而且当涉及生命的时候尊严也不能当饭吃不是吗？你看我这不也是下海和你们一起当了牛郎么。”
“严格来说，你现在只是穿了高天原的制服，没有通过店长的考核还算不上真正的牛郎。”楚子航出言指出了芬格尔现在只是个吃白饭的事实。
“我们都是通过了考核的，包括烨由，还有一起失踪的路明非。”恺撒点上了一根高希霸雪茄吸了一口缓慢呼出。
“那既然路明非行我绝对也行。”芬格尔挺胸说道，那身紫色深V的礼服完全包不住他壮硕的胸肌，可能这也是他一开始选这身衣服的原因。
“大概吧。”恺撒在烟灰缸里点了点雪茄说：“当你真正干上这一行了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瞅着回味口中雪茄余香念着估计最近才看的《功夫》里台词的学生会长，芬格尔心里寻思着这两货莫不然是当牛郎当初职业道德优越感了，但想了老半天没敢说出这些话，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吃白饭的，对于混吃混喝他可老有经验了，闭嘴使劲吃就行了。
“如果真是风间琉璃派人引导你们过来的话，那可以肯定短期内他必然会来一趟高天原。”楚子航分析说道。
听了楚子航的话，芬格尔忽然就来劲儿了：“嘿，那什么风间琉璃来了我铁定说他两句，派人来传递消息怎么也得找个日本特产的黑丝学生妹啊，找个头发五颜六色的混混算是什么，你可想不到一个混混给我递牛郎店名片时候我的感受...”
“那是我的失误了，抱歉了芬格尔君。”
楚子航和恺撒还没说话，隔间里忽然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这让两人瞬间精神紧张了起来，工作时间也没有带武器，只能各自浑身紧绷做好了近身搏杀的准备，而芬格尔不同，对于他来说什么东西都能是武器，只见他骤然抓起了烟灰缸站起四顾心茫然，而当看见隔间门口站着的霓虹灯下的那道人影时却忽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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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下的源氏重工屹立不倒，瓢泼大雨泼洒在大楼的玻璃上，时不时有闪电划过天穹，隐藏在厚重乌云之下的雷电犹如蛟龙一般蜿蜒曲折，不时滚滚的雷声才从极远的海岸线那头传来。
源氏重工楼底，无数的身着黑色西装的黑道们举着伞站立在两旁，而最中间源稚生打着伞与橘政宗并立着望着茫茫的雨夜等待，而当黑夜中一道光线刺破黑暗照来时，源稚生握住闪柄的手才轻微的用力了。
一辆黑色的林肯穿破雨夜疾驰到了源氏重工前，一旁的黑道立刻前去打开车门，源稚生丢去雨水任由雨水淋着迎上前去抱出了里面的绘梨衣，橘政宗立刻举闪遮住了源稚生怀里熟睡的绘梨衣。
比起熟睡或者用昏迷来形容更好，绘梨衣现在的情况很糟，抑制血清失效后带来的是无法控制的局部龙化，源稚生触碰到那隐藏在暗红色裙摆下的鳞片时便知道情况已经很危急了，乌鸦从驾驶室上跑出迎着雨来到源稚生身边说道：“少主，上杉家主已经接回来了...在十分钟前她还硬挺着说想亲自给您道歉，不好意思又离家出走了，但没坚持到现在。”
“立刻吩咐下去准备好血清。”橘政宗举着伞对乌鸦说道，而源稚生则是立刻出声补充：“光是血清恐怕不够，还需要换血，准备换血仪器，立刻。”
“嗨！”
源稚生抱着绘梨衣走向源氏重工的大门，一旁打伞的橘政宗也迅速跟上，而这个时候橘政宗怀中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只是在对面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停在了原地，前面的源稚生和绘梨衣也消失在了源氏重工门后。
大雨中橘政宗打着伞接着电话，眼神却悄然变了，不再像那个迟暮的黑道大家长了，而是转变为了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的新的模样，仿佛一只来自遥远莫斯科森林中的克格勃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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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女的手机放在吧台上，一段音频正在播放，两个人在说话，背景是沙沙的雨声，在座的各位并不陌生，因为这正是数小时前的那场暴雨。
“赫尔佐格博士，是你，你没有死。”音频中响起了橘政宗的声音，只是不同于往常，音频里显得更加的“年轻”，就像是优秀的猎人总是会因为找寻到原本失去踪迹猎物痕迹是焕发出的活力。
电话对面的声音就稍许陌生了，但同样能听出是一个苍老的人，只是声音在沧桑中带着更多的笑意，说话时就像闲聊一般惬意：“是啊是啊，你早该猜到我，只是不愿意相信我没有死在那一场大火中。也许我们该换个称为了，我称呼你为橘政宗先生，你称呼我为王将。”
“也许我该称你为巨龙博士？还是说神博士？你已经摸到了禁忌领域的门槛了。”
“进化并不完整，毕竟当初你窃取了我最伟大的研究和样本，只有白王或“神”的血才能让我完成最终的进化。”
“所以你想方设法的去复活白王，因为你知道，早在那场西伯利亚的大火中，那个男孩已经遗失在了焚烧的黑天鹅港里，连带着你的野心和那些胚胎。”
“神不会死亡，无论是那两者中的其中任何一个，死亡对他们来说都仅仅是一次较长的沉睡，长眠过后他们终究会苏醒，届时依旧苟活在世上的我们两个，或许还有机会继续当年那未尽的研究。”
“然后再让我在你的胸膛上开一枪么？看看这次你是否能再度逃出火场，不过这么多年了过去了，我也学会了更多的杀人方式，对于王将你来说，可能胸膛的一枪后还得在身上的各个关键部位补上几枪。”
“我想约你见个面。”
“做什么？总不能是多年后的老友聚餐，地点是龙吟餐厅么？”
“我喜欢怀石料理，但比起料理我更想和你聊聊白王的遗产以及神的踪迹。”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关心白王的遗产了，我只知道如果那种东西在日本复活，引发的会是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灾难，而至于神...他早已经迷失在了西伯利亚的寒冰中，那里的坚冰能将历史沉浮数万年之久。”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必装成正义的伙伴了吧？”王将轻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是会苍老的，但不变的是那一颗渴求权与力的心，邦达列夫少校，你还是没有变，你不远万里的来到日本不也是为了复活的白王么？至于神...我已经找到他了，就像游子终究会归家一样，虽然晚了几十年，但他终究找到了回到我怀里的路。为此我们更应该合作了，就和当年一样，我们拥有最优质的条件，去做最胆大妄为的实验，最终所获得的成就必将震惊整个世界。”
“不怕我再对你开枪吗？”
“这才是我的合作伙伴该有的样子，你和我都是渴求力量，争夺王位的人，而真正的王永远不会允许第二人的存在，厮杀之间才是真正的最快抵达王位的方法，狐狸只有和狼才能同行，我很期待你再对着我胸膛开枪的那一刻。”
“这次我会塞个手榴弹到你的嘴里。”
“我很期待，地点就约在‘无天无地之所’吧，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电话录音到此结束了，整个大厅了死寂的能听到街道外对面歌舞伎町里的歌声，楚子航、恺撒、CK、CL，包括露丝，除了越夜幕亚好夏弥以外能到场的都到了，所有人都注视着桌上的那部手机冷汗淋漓，而唯一的异响是芬格尔，他还在吃面，吃的大汗淋漓吸溜声不断。
“王将约橘政宗见面。”恺撒沉声说道，视线投向坐在沙发上的风间琉璃：“你是怎么搞到这段电话录音的，猛鬼众已经强大到能监听蛇岐八家大家长的电话了？”
“不，我监听的是王将的电话。”风间琉璃说道：“这段谈话发生在四个小时前，他们两个在讨论如何分配白王的遗产以及另一个被称之为“神”的东西。”
“橘政宗就是邦达列夫，王将就是赫尔佐格博士，当年黑天鹅港事件始作俑者就是他们两人，而他们都从那场灾难中活过来了。”楚子航看向风间琉璃说道。
风间琉璃点点头说：“如今他们将日本作为舞台，准备时隔多年再度挑起一场权力的争夺战，只不过这次的动静相比上次会大上许多，白王苏醒，而遗失多年的神又疑似回归舞台，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约定的地点呢？无天无地之所是什么地方？”坐在风间琉璃侧面的CK出声问道。
“东京塔，250米的高处有一处特别瞭望塔，比游客观景塔更高，现在并不对外开放，只有一部高速电梯能抵达那儿，切断了电梯电源后在那里发生的谈话没有第三个人能知道，可以说算得上是整个东京真正的无天无地之所。”
“东京塔对决？想不到两个老家伙还挺浪漫的。”芬格尔吃着拉面但丝毫不影响他插科打诨，因为他不太了解事情的始去终末，所以也并不了解谈话两人的身份有多么恐怖，议论的话题是多么的沉重而血腥。
“两个被时代抛弃的老人见面，所聊的事情我们应当好好听一听。”风间琉璃说道。
“就只是监听这么简单么？”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说：“就连王将和橘政宗的这段录音都能搞到手，只是监听这次对话的话你一个人也可以完成，大可不必来找我们，你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不愧是楚子航君。”风间琉璃微笑着看向楚子航点头道：“是的，我想趁着这次机会，在无天无地之所...杀掉王将！”
说到最后风间琉璃的双眸彻底明亮了起来，就像男孩谈到最心爱的女生那样，让在座的所有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们凭什么帮你杀王将，在局面上来说我们现在应该杀个你死我活。”CK看向风间琉璃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