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纯血清？”
“是啊，根据研究，之所以深海的召唤仪式需要使用鲜血，并不是因为鲜血比较符合氛围什么的。而是只有使用鲜血，才能完成召唤邪神的仪式。那么，知道现象还不够，还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通过分析，他们得到了结论——召唤邪神仪式中，主要起作用的部分是血清和红细胞，以及血清中的源石成分。”
“总而言之，改善过工序之后。巴别塔只需要用胎牛血清、源石溶剂和人工培育的红细胞，就能够又好又快的完成一个邪教仪式的画图工作了。”
“......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还有，就是邪教仪式要使用深海的木雕。用手工雕的话，费时费力且不能保证质量。于是，在我的提议下，后面全面使用3D打印技术来代替原本的手雕木像了。”
“......献祭仪式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召唤仪式必须使用人类作为祭品吧？这么大规模的召唤深海，你们巴别塔......究竟使用了多少活人祭品？你和那个叫做凯尔希的人，有参与其中吗？”
“啊，关于这个。”
明都的表情有点得意了起来：“我说过了，我的研究水平不太行。不过，我还是做出过一点成果的。”
“我对献祭仪式进行了分析，发现献祭仪式之所以只能使用人类作为祭品，是因为深海需要人类的躯体来构建他们来到现实的躯体。而献祭的法阵只能识别人类的DNA序列。说到底，深海虽说是神明，但其实还是一群遵守物质守恒定律的好孩子。”
“好孩子？你管那些个东西叫好孩子？”
斯卡蒂想起了那些个十几米高，浑身长满了触手的“好孩子”。
“就算是所谓的神明，它们也遵守了物质守恒定律，难道不是好孩子吗？”
“......”
“总而言之，献祭仪式之所以需要人类。是因为深海需要物质来构建自己的身体，而它的识别系统只能够识别人类的基因。更准确一点，是基因里面的某几段恒定区。所以，我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利用转基因技术，将人类的基因转到了细菌里面。然后就是养细菌了。利用细菌来代替人类进行献祭。”
“当然，考虑到深海老用细菌构建身体确实有点丢份。并且，我们在研究当中发现，由细菌构成身体的深海会出现类似于‘上当了’的想法而导致闷闷不乐。而且，由于它们经常受到同伴的排挤和看不起，还特别容易导致抑郁症......”
“于是，后来我又用转基因技术做了带人类基因的猪。不过后来猪肉涨价，又换成了鸡肉。”
“接着，我又尝试了带人类基因的植物。由植物构成身体的深海的地位就更低了......就连细菌深海也可以欺负它们一把......”
ps：这章有点种.田..文..的.那味儿了......
第六章 邪神不喜欢绿色
在斯卡蒂的想象中，召唤邪神的仪式应该是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面，由一群穿着黑色长袍，手里拿着蜡烛的信徒。手牵着手，一边念着祈祷语，一边用自己鲜血，在木地板上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邪恶图案。
而不是像明都所描述一样的，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实验者，站在玻璃房后面，控制着机械臂在明亮的白炽灯下，在数十台摄像机和枪口下面，用3D打印的木雕和人工合成的血液，用植物和细菌召唤出一个瑟瑟发抖的深海。
“斯卡蒂，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植物构成身体的深海地位会是最低的？按照道理，植物应该要比细菌更加高级的。”
“诶？”
斯卡蒂愣住了。
这种感觉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斯卡蒂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理所当然。
“因为......植物不会动？”
“答案是祂们长得比较绿！”
明都兴奋的从地上弹了起来，绕着斯卡蒂转了起来：“太过分了！深海居然会因为同伴比较绿而嘲笑对方——更准确一点来说，是提供绿色的叶绿体和叶绿素。啊，不过我们人类也会嘲笑比较绿的同类。这点倒是没什么区别。”
基本上没有受过系统教育的斯卡蒂有点懵。以她的文化水平，听说读写什么的基本上没有问题。可是叫她理解叶绿体之类的生物学名词，实在是有点难为她了。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又另外用含有叶绿素的细菌和不含叶绿素的细菌做了一组对照实验。果然，即便是同为细菌构成的深海，不含叶绿素的细菌也会欺负含有叶绿素的细菌。”
“......”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发现，含有叶绿体的深海之所以会受到欺负，主要是因为它们的身体比较虚弱。”
“比较虚弱？”
“是的，根据这个现象，我和凯尔希进行了研究。发现决定深海强弱的主要因素，是祂们体内细胞所含有的源石浓度。斯卡蒂，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为什么深海每次出现的时机，都是在夜里。”
“因为害怕光线吧。”
斯卡蒂淡淡的说道：“我听过一种说法，深海是不会出现在白昼的。因为深海来源于恐惧，而黑暗才是恐惧最好的载体。”
“没错，深海害怕光线。但绝对不是因为恐惧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光线会与他们体内的源石发生反应，使细胞内的源石转移到血液里面。而比较绿的深海，由于叶绿体的存在，即便是在黑夜，也会被动的吸收光线，发生反应，使身体变弱。”
“......我没有听懂。”
“也就是说，从研究的角度上来说，深海恐惧光线是有原因的。因为光线会让祂们变弱。”
“也就是说......光线确实是深海的弱点吗？”
“是的。”
明都点了点头：“不过，这个弱点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明显。光线对于他们的削弱速度很慢，基本上是属于日积月累的过程。”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关于深海惧怕光线的解释，还挺新奇的。”
“所以说，深海不过只是‘不过如此’程度的神明啊，完全不是喀兰的那种几乎无从解析的神明。这也是为什么巴别塔的人虽然掌握了变成深海的技术，却没有人愿意去使用的原因。”
毕竟，深海这东西，作为神来说，确实有点low啊。
“那么。”
斯卡蒂有点好奇了起来。
“追随着我们的那两只深海，是巴别塔以前的研究人员吧。他们使用的躯体，是哪一种？细菌？鸡肉？”
“是人类。”
明都笑了笑：“更准确点来说，是我那些死在了火场里面的同事们的尸体。”
斯卡蒂愣了愣：“真意外。”
“我也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他们都在火中做自己了。结果谁知道愣是给他们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哦，你先前宰掉的那只深海，看上去比较绿，似乎应该是人类尸体不够，用植物替代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