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很自然地抬起小手捏了捏夜见的胸/脯。
夜见突然有种自己是撩汉成功的小女孩儿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老管家富于礼节地扣门三响。
“咚、咚、咚”
“家主大人,少爷和大小姐带着夜见先生过来了。”
在家主面前你还保持着这个设定吗?!
老管家的话音落下,大概就是在夜见觉得该有人回应了的时候,门内响起了平淡却穿透力极强的嗓音:“进来吧。”
看似厚重的房门没能让这道声音有一丝失真,短短的三个字仿佛是一把厚背的砍刀,摧枯拉朽地劈开了房门。
夜见突然忆起了他与沃尔特在来时路上的对话。
当时,闲来无事的夜见想到了一个疑问:“沃尔特,你的父亲是武道大师吗?”
沃尔特懒散地把小身子仰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看前面的路。她随后应道:“是啊,而且是全日本最强的。”
“那高坂本家的事情都是由你父亲来决定、运作的吗?”
“是啊,我父亲是家主啊。”
“可是,”夜见说出了疑问:“要维系一个庞大的家族,所需要的是方方面面的能力与知识。照我想,要想经营好高坂本家这样巨大的家族,至少需要在好些领域有着硕士或以上级别的知识水平才行。所以我一直以为,像漫画、小说里那样决定事情的家主是全家最能打的人是不合理的。一个人如果把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他就很难拥有妥善处理这些大小事情的能力。没想到现在推翻了我一直以来的看法。”
沃尔特摇摇头,她摇头时远眺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间,不知回溯了过去多久之前的记忆。但夜见知道的是,她确实没有在看前面的路。
马尾摇曳的少女说:“其实你的看法没有错,父亲他一开始不是家主的。父亲他善于武道,一般小孩儿还不记事的时候父亲就跟着爷爷开始习武,十二岁上战场历练、十四岁徒手杀熊、十六岁迈入武道大师,二十五岁达致大师巅峰,而后八年再无寸进。”
这完全不顾行车安全的妮子望着远方的太阳:“然后父亲他就觉得很无聊,于是花费了五年的时间来学习怎么当家主,自认学成后就把家主的位子从我叔叔手里抢了过来,自己当家主玩儿,到现在又有五年了。”
深棕的房门被老管家缓缓推开,一间比夜见学校的教室还要宽敞得多的屋子被逐渐拉开了帷幕。
随着房门画出的半弧,这个房间愈发的给了夜见空荡荡的印象。
里面铺着暗红底金纹的地毯,墙壁与对侧的墙壁极远,天花板与地面极远。房间内没什么东西,书柜、沙发等零星家具都贴着墙,就仿佛整间屋中的一切都在躲避着屋子中心的什么一般。
而在房门敞开到足够的程度后,夜见发现并非是一切家具都如人质似的靠墙蹲防,一盏实木办公桌沉凝地立在房间正中央,而在办公桌后,站起了一位中年男子。
他的存在感填满了眼前的全部空间。
439 将现代,打回神话时代(十)
中年男子穿着正式,印象里自打进了这片庄园还未见到过一名穿着随意的人。
老管家展开手臂往门内做了个“请”的动作,待三人陆续跨入门中后,他微微躬身致意,在门外合拢了屋门。
他的身形被很快掩去。关门声极轻。
在屋门闭合的一刹,夜见突然升起了心脏被悄悄握住似的紧张感。
……这算是见家长吗?
好像比单纯的见家长要复杂得多啊……
沃尔特还是那副管家服逸散着寒气的模样。桐乃则是昂首挺胸,仿佛在参加什么颁奖仪式,她静止而美丽的样子像是幅画。
夜见只好打量起对面的高坂家主。
这个男人打扮得文质彬彬,体型并不如何的壮硕,看起来就是个穿上了西装的短跑运动员。
他也没有刻意的去散发出什么气势,或者说他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将自己全部的气场凝聚在身体本身,宛如时刻装备着一具装甲外骨骼,这让他的存在感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而其他普通人,则只能是水面泛起的波光。
说到装甲外骨骼,夜见想起自己身上现在正穿着一件,是从【亘古长存的大衣柜】中取出的,与首次与沃尔特相遇时是同系列的轻薄款。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倾向付诸于暴力,用简单而粗暴的力量解决问题。这大概是因为人们都习惯于首先使用自己擅长的东西的缘故吧。
房间中一片寂静,夜见几人都没有开口,这主要是由于对面相隔一段距离的男人正用游移的眼神在房间内扫视。
他没有打量夜见他们,反而在看自己的房间。
没多久,但让夜见感觉很久后,男人开口了:“抱歉,我屋里只有我刚才坐着的那一把椅子,咱们站着说吧。”
合着你刚才是在找屋里的椅子啊!
沉凝的空气被即刻打破,略显逗逼的气质染上了这位放眼全世界也可算第一序列的大人物身上。
……大概,成功人士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逗逼之处吧。
而没等几人回答,男人就一面以沉稳的步伐绕到办公桌前,一面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他先是冲沃尔特点了下头,然后马上看向桐乃:“桐乃,好久不见了,自从让沃尔特去找你之后,嗯……甚至再往前一段时间,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哈?
与夜见抱有相同疑问的是桐乃:“呃、您好。”由于男人很客气,所以她先是礼尚往来地打了声招呼,“您的意思是说,在此之前,您见到过我?”
桐乃的意思是在自己被高坂大介夫妇收养后,两人还见过面?
“是的,”男人用他和沃尔特同色的眸子注视着桐乃:“不过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我每次都是偷偷去看你的。从你上学路上的草丛中、学校操场的草丛中、正对着你房间的草丛中,去看望你。”
这不就是变态嘛!
“这不就是变态嘛?!”
桐乃的高跟鞋后退了一步,胸脯也向后躲着。
男人摇摇头,垂下眼光的模样仿佛是立于浊世的圣人,在用悠长的嗓音诉说着真理:“父亲的爱,怎么能说变态呢?”
这句话起了很大的作用,最起码让桐乃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嫌弃了。
就是那种走着走着闻到一股恶臭,下意识转头看到了一堆已经开始流汤儿的垃圾一般。
夜见柔软的嘴唇浅浅张开,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下气氛,然而却有些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