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啊，”夜见凉腻的指肚搓了搓沃尔特少女粗糙的茧子：“宗师之上，到底是什么呢？”
沃尔特沉默了一会儿，很短，就几秒，不知是在犹豫还是在思索。
“你知道吗，”她说：“我曾见过天使。”
434 将现代，打回神话时代（五）
夜见睁开了半敛的眼皮儿，懵懂地朝沃尔特眨了眨：“……天使？……是指什么？”
沃尔特将自己另一条腿翘在了踩油门的那条腿上，反正她腿短，有足够的空间：“不是什么比喻，就是天使。”
她一面踩着油门一面看着夜见：“那时候是在梵蒂冈，我跟着父亲以日本第一武道家族的身份去拜访时见到的，一个背生双翼的白人女性。”
夜见把她的小脸儿往另一面推、让她看前方的动作丝毫未能影响她的讲述：“那个女人甚至可以用背上的翅膀飞起来，像鸟儿一样，这说明她不光是有翅膀，整个身体的结构或是物质组成都异于常人。她一定比同等身材的常人轻得多。”
“梵蒂冈的教皇和神职人员都称她为【天使】，我是不信的，父亲虽然嘴上认同了这个说法，但我估计他心里的想法是与我一样的。世界这么大，找到这么一个畸形儿并非不可能，况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要想把人改造成那个样子也是有一定的成功率的——梵蒂冈大概是想扩大信仰想疯了。”
“虽然咱们国内也有喰种这种类人又非人的种族，但所谓的【天使】一共也就那么一个，形不成种族，我也就没有往这里联想。以前我一直觉得，宗师级就到顶了。毕竟这么多年一代代的人，最强也就是大师级，宗师级一直是可望而不可达的，谁还会去想宗师级以上会是什么？”
“但现在有了【系统】为证，我就渐渐的有了些猜想。”
夜见顺着沃尔特的思路搅动着脑海中的轮盘，下意识握紧了掌心中她的小手：“你的意思是……你见过的那个【天使】，就是宗师级之上的存在？”
“嗯…不是，”沃尔特摇摇头，她的眼眸无神地将视线均匀分布在了正前方，夜见觉得她正沉浸在思绪中，绝对没有看路。
沃尔特放缓的语速中填充着她的思考：“那个【天使】明显没有那么强，否则她也不会是那种吉祥物一样的感觉了。但是我想，假设她真的是天使的话，那【天使】这种存在岂不是和【喰种】很像吗？都是类人而非人。那这么说来，什么【恶魔】啊、【狼人】啊之类的传说种族，是不是也都真实存在，或者说真实存在过呢？”
夜见垂眸思索，有些不安分地用手指在沃尔特的指缝里搅动着：“那也就是说……这些非人存在的源头？”
“是的，”沃尔特用自己小手上的茧子磨蹭着夜见凉腻的掌心：“没见过的姑且不提，像是【喰种】【天使】这样的存在，虽然与一般人类有着明显差异，但却比猴子与人类的差异要小的多得多，完全就像是改造人一样，但却是可以遗传的，起码【喰种】是肯定可以遗传的，甚至和人类还没有生殖隔离，感觉就像是……嗯…………”
夜见接道：“【人类】的某种特殊表现形式？”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沃尔特激动地抓了夜见的手一下。
“嘶……你弄疼我了…”夜见小公主的身体素质啊。
“啊，对不起对不去，我给你吹吹，呼……呼……”
“看前面啊，你开车呢！”
夜见突然有些希望自己像后座上的桐乃一样安然睡去，这样就不用这么折磨自己的小心脏了，可是又转念想到，要是自己不一直盯着沃尔特的话，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睡梦中因车祸变成了一团绝美的肉酱。
嘶溜……
夜见甩甩脑后的马尾，言归正传：“我明白了，你的猜想是…【喰种】【天使】这些非人存在的源头，就是宗师级以上的力量级？”
“嗯，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全都是猜测。大师级以上是宗师级，差别就在于有没有气机，而宗师级再往上，则会产生某种不知道算是进化还是异化的肉体变化，这种变化是基因层面的，可以遗传，而咱们国内的【喰种】或是梵蒂冈的那个【天使】，其实就是古代可能存在的那些超越了宗师级的存在的后代。”
“这么想的话，”夜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只摸到了柔顺的发丝：“我身上的【系统】，也是这些存在制作出来的咯？”
“如果这种想法是正确的的话，那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沃尔特也借机摸了摸夜见的金发：“你之前猜测的，有某种存在把气机世界性地抹除了，估计也是他们干的。当然当然，都是猜测。”
沃尔特像西方人一样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耸肩膀。
“至少要握住方向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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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刚到家没太久，这是周末的存稿
435 将现代，打回神话时代（六）
鲜艳的太阳如被吊起的头颅，越升越高。
窗外的色块终于又开始变化了，绿意渐渐消褪，来自于人类文明的混凝土是灰白的。
“夜见，快到了。”
熟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夜见眨了眨一直朝着窗外的翠眸，浮现出恍惚的神色。
“你睡着啦？”沃尔特的语调很温柔，是那种姐姐叫弟弟起床时的声音。
“嗯……应该没，”夜见发出含糊不清的女声：“大概……睡着了一会儿？……半睡半醒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感觉到有一只小手抚了抚他的侧脸，小手有些粗糙，但却很温暖。
一如她的声音：“没睡踏实吧…不过也该起了，再过一小会儿把桐乃也叫起来吧。”
“嗯……”夜见交错双手向前伸了个懒腰，喉咙中挤出水烧开似的呻/吟。
他直愣愣地清醒了十来秒，而后看向懒散得仿佛是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般的沃尔特：“沃尔特，一会儿进城了以后开慢点吧。现在不比早晨那会儿了，城市里路上一定会有很多车，开慢点吧。”
“嗯？哦，咱们不进城，高坂本家的总部在郊区。”
“啊？郊区啊…一般大家族都会把家建在郊区吗？”夜见没想到会这么偏远。
“其实，”沃尔特把后视镜对准了自己，整理起发型：“一般的大家族不会。像是金融家族或是政治家族，宅邸基本都在靠近市中心的范围内，这样至少工作起来会比较方便。但我们家，因为是武道家族嘛，户外是要有练武场的，如果做锻炼的时候被一般群众看到了，武道的存在就暴露了。”
夜见替沃尔特盯着前面：“这样啊……那之后，是不是就要有一些改变了？”
“也不一定，毕竟搬家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倒也是。”
车里已经被太阳晒得有些热了，高速公路上的各色车型被一辆辆地超越。明明远远超速了，却没有任何人管过。
后座上传来了翻身时的衣物摩擦声。
夜见喊了句：“桐乃，快到了。”
“嗯，我知道，”非常清醒的回应，“我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