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选吗？
……我没的选。
那瞪视着我的冰一样的瞳孔，里面好像有火焰在烧灼，那是什么危险的爬行动物吗？它用目光黏着我的眼睛，是要吃了我吗？
我是不是应该跑走？
可我却为什么移不开视线？
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我的眼前这么模糊？就像是隔了一层水面？
是什么东西从我眼中喷涌出来，洗过了脸颊？
我是病了吗？
我是疯了吗？
我是……要被自己杀死了吗？
哈呼…哈呼…哈呼…哈呼…
密集的喘息声。
不是来自于我，而是从我身前传来。
那声音中透着歇斯底里之后，那凝固成块的愤怒。
喘息？
我是不是也应该要喘息？
“嘶…………”
我不知道屏住呼吸有多久了，伴随着这一口吸气，我感觉到我的心脏苏醒般“砰砰”作响。
我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只觉得在虚空般的梦境中游离的精神似乎终于被吸回了我的脑海，重塑了我的意识。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用带着哭腔的嘶哑声线：
“可是、可是……小京他从未说过他喜欢我啊！甚至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我哪里知道他喜欢我啊！我要知道他喜欢我我还会这样多此一举？！！！”
某种湿润的感觉刺痛着我的眼睛。眼泪，对，那叫做眼泪……
我抬手使劲在眼睛上抹了一把。
…好痛。
我感觉我像是个歇斯底里的泼妇，很奇怪，在我激荡的脑海中居然还能有一片角落能这样清晰地审视着自己。什么美少女偶像，什么可爱的时尚模特，在这一刻荡然无存。而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我，却完全没有纠正自己言行的打算。而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有这种打算，我也做不到。
“你不知道哥哥他喜欢你？”瞳孔如结冰的愤怒的爬行动物——在抹去眼泪的视野中展现出桐乃那血气上涌的小脸。她沉默了两秒，不知通过怎样的思考回路莫名相信了我说的话，然后咧出了一个让人胆寒的笑容：“……哦，你不知道哥哥喜欢你啊，所以你才感到了厌烦，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无用功？一个永远无法通关的游戏是不值得玩下去的，于是你接受了自己玩弄感情的游戏以失败告终？哦对，现在你换了个新的目标，我真为你的那位经纪人感到可悲。你也是，居然连一个人喜欢你都看不出来，还自以为是地玩这种欺骗他人感情的游戏！”
“我没有欺骗感情……呜呜……”
要反驳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个那个这个那个……我到底要反驳哪一个啊……呜呜……
“我没有欺骗感情啊！！而且为什么连不知道小京喜欢我都要怪我？！！呜呜……咳咳咳…………我、咳咳咳、小京他、小京他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喜欢我的样子啊！他对我一直都是爱答不理的……喜欢我就说出来啊！要不我怎么能知道啊？！咳咳咳咳……”
这不怪我啊……
有巨大的音量闯入了我的耳中。
“哥哥不说你就不知道吗？！凡事都要别人把真相摊开了揉碎在你面前你才能明白？哥哥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会只跟你一个人出去玩儿？为什么对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抗拒的模样只在你面前放松得毫无防备？！他是没有说，但是他表现出来了啊，你不是自诩很了解他吗？连这都看不出来？！连我都看出来了！”
“我本来都要放弃了你知不知道？！我那时为什么对哥哥那么冷漠？伦理，是，我是完全不在乎伦理，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我不想让哥哥因为突破伦理而受到自身心灵或是家人或是其他任何人的谴责！正好，哥哥那时喜欢你，我虽然敌视你、讨厌你、嫉恨你，但我还是故意对哥哥冷漠，就是为了撮合你们！”
“而你呢？！我现在也不确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但是！你这个蠢货看不出来哥哥喜不喜欢你，拿嘴问总是能做到的吧？你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欢你为什么就认定了他不喜欢你呢？！你要哥哥喜欢你就说出来，你自己如果真的喜欢哥哥为什么不直接向他表白，然后询问他的心意呢？！你这个只会臆想的胆小鬼！！”
咔吱…
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远远地从我脑后的方向传了过来。
是开门声。混沌的脑海里浅浅升起了这样的判断。
桐乃的话语戛然而止。
“我回来了。”
脑后，玄关那边，响起了熟悉的话语声，说着我未曾听过的话语。
我想，他一定也听到了我的抽泣声。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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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好烦啊。
我下周，一周外出，大概要周六才能更新。
我本来想走之前把这个事件完结的，但感觉来不及了。
409 告白（二十三）
…是，小京回来了吗？
啊…啊，桐乃也将视线越过我朝那边看去了呢，不是我的幻觉啊……
咳咳咳……
那、我…该不该转头去看他呢？我究竟要以一副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啊……
诶？我眼前的景色怎么在变化？像是在转动一样…
站在那边门框下的，是雪之下同学吗？那凛然的黑发与冰白的俏脸一定是她吧。可是……她不是在厨房吗？也就是说那个白色的门框是厨房的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