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谢天谢地,这人终于明白了,他高冷的少侠人设都要崩坏了,他憋着一口气问:“所以你有没有……”
“当然没有了。”苏白回答的更加干脆。
北洛顿时好一阵气闷。
“没有你竟也这么淡然……”
“那我难道该如坐针毡,寝食难安,把精神状态弄的一团糟,这样去面对赤无夷?”苏白轻飘飘的反问一句:“既然都来到这儿了,我也不打算再跑,不论打不打得过,总得打……赢便会赢,输便会输,只是一个非常纯粹的结果,所以不论对手多强,自我多弱,也不值得为此而焦虑什么。”
“这种矜持,似是强者才会具有的……”
北洛低声说,他尚未化作人形时就了解这世间的残酷了。
“强者?”苏白讽刺一笑:“我像是强者吗?”
“相较于常人而言,你是强者。”
“但跟你北洛你比较,我称不上强。”
“我……也不是强者。”北洛也摇头说:“强者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但于我来说,生而在世,本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那你认为,赤无夷算是强者吗?”苏白轻蔑的说:“这千年大妖几百年前为非作歹兴风作浪,最后还是被道门的创立者镇压在了牢山镇,这样的它也不配称之为强者。”
“所以,说到底,强弱是什么呢?”
“只是弱肉强食的简单法则。”
“这既不是恶,也不是善。”
“赤无夷得吃人,不吃人它就会饿死;人当然也要反抗,不反抗就会被吃。”
“赤无夷百年前兴风作浪,所以才会被封印这么多年。”
“这只是自然常理罢了。”
苏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北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所以……你认为,如果自己输了被对方所食,也是天理循环?”
“自然,想要狩猎,就要被狩猎的觉悟,现实里没有猫车,没了可就真的没了。”苏白的手指敲着桌案,不无感慨的说:“所以我能很淡定的喝一杯茶,因为我不怕它。”
“你更像是不怕死。”北洛一语中的。
“没有谁不怕死,除非脑子坏了。”
苏白在心底补充了一句,只可惜想死也死不了,难受啊咖啡。
北洛从苏白身上看不出一丁点的对死亡的恐惧,对敌人的焦躁,这份从容甚至超越了他。
北洛可是活了几百岁了,早已经抵达了心如止水的境界,跟三叉神经坏死一样保持着面无表情,即便是他现在要知晓要跟赤无夷刚正面,他也的慌一下,但苏白吃吃喝喝,看不出半点紧张,甚至跟自己随便侃,这份心态着实是好的出奇了。
他当然不会明白,苏白的心态都是练出来的。
随便来一个人从零单排冲击最强王者连续失败上万次,任谁来都会对小小的一次成败不甚在意。
别说赤无夷,就算来个彗星撞地球,苏白都能头顶世界末日流星雨恰饭追番安逸等死。
重复挑战的失败者,不断轮回的弱小者,也将继续挣扎。
轮回者仍旧一败涂地。
……
漆黑的牢狱,沉闷的空气。
岑缨双手被铁链锁住,有些发霉的空气让她不是很舒服。
这里应该是地下,伸手难见五指,提前做好的心理准备并不能完全屏蔽恐惧感,她深深呼吸保持着冷静。
虽然一片漆黑,但这地下的牢笼里听得见呼吸声。
大概七八个人左右,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女孩,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内,之前还有人哭闹,但被关押着警告之后,连呜咽声也逐渐平息。
岑缨取出藏在头发里的别针,将它弯曲成别的形状,透过从通风口照入的些许月光,试图撬锁。
但一只手从黑暗中探出,轻轻按住她的手腕。
“不要撬锁。”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种锁一旦撬开,就会损坏内部的血符,会被察觉到的。”
岑缨身体紧绷后微微放松,后方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很勇敢,没有慌张,反而想着怎么逃出去。”对方轻轻摸着岑缨的头发:“放心吧,会没事的。”
“你是?”岑缨抬起头,可在黑暗中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黑暗中的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温和的微笑着。
“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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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河神祭(下)
时至深夜,河神祭如期举行。
家家户户挂起白色的灯笼,灯笼上书写着‘祭’字。
黄袍道士人数十,他们朝天上洒下黄色的符纸,将浸染着血色的水洒在家家户户的门口,吩咐各户人家记得将护身符浸泡在水里,河神才能在未来的一年中保佑他们得到足够的丰收
他们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纷纷跪拜在地面,朝着黄袍道士们供奉着的巨大赤色蛟龙低下头,有的孩童好奇的抬起头却立刻被按下了脑袋。
为首的是一名白袍道士,也是唯一的白袍,便是道门唯一的道长。
他年方五十多岁,胡须修剪的很公正,头发有几缕灰白,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魄力,手持浮尘,在众人的拜服之中走过,好似一名得道半仙,目不斜视,也不去看这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