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少女成了独当一面的剑客,少年也迎来了最后。
青空见证,朝阳见证。
武藏将作出最后的道别。
她说。
“过去以往长久的照顾……”
“感激不尽……”
她咬住牙关,直至最后一刻还在抗拒这残酷的言语。
她不愿将那一句‘永别’说出口。
也正因如此,她说不出口了。
燃烧殆尽的天守阁传出龟裂声,地板终于破裂。
已经失去气力的两人无可避免的即将坠入下方这烈火牢笼。
这时,一股力量推动了新免武藏,她被推出了坍塌的范围,朝着天守阁下方坠落。
坠落前一刻,她望见苏白面带着微笑伸出手。
他唇齿开合,露出初见时那调皮的笑容。
“再见……”
烈火吞噬了苏白,压抑的火光冲入天空,将天空也映为一片赤红。
新免武藏毫无气力的坠入下方,被手疾眼快的加藤段藏接下,她已经连握剑的气力也没了。
等到她刚刚落地,藤丸立香已经扑了过来,对着武藏追问。
“他在哪?在哪?”
“抱歉……”武藏低声说:“我已经斩了他。”
藤丸立香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我的责任,你想责怪,我也不会说什么。”新免武藏望着那片青空,她轻轻呢喃着:“但我已经和他道别了,没有遗憾了……”
“你没有遗憾了,可我……还有许多话要说。”立香无法接受苏白就这么死去,就这么消逝:“我还没有跟他说过话,还没有问清楚!”
她望着那燃烧的天守阁,就要冲过去。
“不行,御主!大家都遍体鳞伤,那样的大火是没办法找出人的!”风魔小太郎急忙拦住藤丸立香,他感受得到御主体内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
“你给我闭……”藤丸立香刚刚走动没几步,她眼前一黑,耳朵传来耳鸣声,支撑着她活动这么久的最后一丁点气力也散去了,魔力亏空状态下的愤怒和哀伤压垮了她,她倒向地面,被旁侧一人扶住。
千叶,另一位人偶少女,她轻轻扶住了藤丸立香将她抱起:“她需要休息,你们也需要休息……”
“你,是……苏白的……”武藏声音有气无力。
“我是他的人偶,他已经离开了,我感受得到。”千叶望着火焰,和人偶师的魔力联系已经断开了,可以证明苏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们好好休息吧。”
“嗯……”新免武藏在青空下失去了意志。
千叶被遗留了下来,因为没有被苏白收回轮回之书,她算是被遗弃了下来,但她并不担心苏白的去向,他一定会回来找到自己,人偶是不会衰老的,只要有魔力供给就能持续运作下去,她可以等待他回来,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了联系,但还有承诺的约束。
在自己成为完全的人类前,苏白都会找到自己,她这么相信着。
之所以她消失了这么久,是去找寻巴御前了。
回忆起之前的细节……
“……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消失。”巴御前对千叶请求道:“可我不愿意就这么消逝,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好。”千叶颔首:“我答应你。”
巴御前为了拦截苏白用尽了太多力量,结果也是惨败,灵核灵基都遭遇毁灭性打击,但她也不甘愿就这么消逝,于是选择与千叶融合,通过这种方式来保留了她的一部分灵基和灵核。
如果失败,最多也是她消逝罢了,巴御前将自我意志压制,尝试与之进行融合,的确成功了,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千叶,令她获得了更强的力量。
这种将英灵和人类结合的手段,倒也不是第一次,在某个东木镇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就有过,只不过那时是一条臂膀,这次是更加深入的融合。
巴御前的选择,是为了保留这份思念,她想和夫君相伴下去,千叶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回归英灵座,她连这份思念和记忆都会消散,成为一无所有的躯壳;
千叶的选择,是为了力量,她在心底深处诅咒自己的无力,明明是人偶,却让人偶师深陷困境,她已经无法涉足更高境界的搏斗,为此需要力量,只有这样才有资格留在苏白身边。
但千叶还不是人类,此时她仍然是人偶,纵使是禁忌人偶,其魔力不足以负担英灵的灵基规模,因此她需要庞大的魔力源,这个源头就在迦勒底的手中……
是的,她需要圣杯,为此也会想办法通过灵子转移去往迦勒底,已经成为了亚种英灵的她,当然也有资格前往迦勒底,存在方式和达芬奇、曾经的玛修·基列莱特十分相似,没有被拒绝的理由。
于是她主动承担起照顾藤丸立香的责任。
千叶心底也很清楚,这名御主不会拒绝自己去往迦勒底的要求,只要自己留在这里,苏白一定会回来,她知道这一事实,便会无条件的迁就自己,因为……
——她愧疚。
……
之后便是一些琐碎之事了。
处理下总国的骚动花费了许多时间,清姬公主也担任着责任,安抚民众,**协力度过这段困难时期。
阿缝、田助这两个孩子得到了妥善的处理,清姬打算将她们接入城寨里照顾,小玉也有收养这两个孩子的打算,争论了一段时间,阿缝暂时留在草庵里住下,由加藤段藏负责照料,毕竟这个女忍者也是养大了几代风魔的人,加之阿缝很憧憬武藏,说着长大后也要当武士,令人头疼。
新免武藏留在这里休息一段时日后,从土气城的废墟里找到了自己的断刀,也去柳生宗矩的坟上了几炷香,作为最先辞别的人,她走的倒也算潇洒。
只是武藏和立香之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道隔阂,或者说立香单方面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能这么洒脱,她想不通,武藏也不解释,过去的她正如现在的立香,解释是没有用的,或许等待什么时候她也迎来成长后,才能明白什么叫做放下执着吧。
灵子转移在武藏离开后的几个小时候开始,随着光芒亮起,藤丸立香待着千叶和风魔小太郎,在和阿缝的道别中离开了这个世界,值得一提的是小太郎也认真的和加藤段藏道别了,并且吩咐母亲请多保重,这母子档剧情演的催人泪下,添了几分离愁。
如此,本该到这里就一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