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圣天子和壬生朝霞,后来还有一大堆小不点,不过....也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大半年前还有老弗兰克,也就是我上任的神父,可惜也死了几个月了,然后就是现在和你一起吃饭。”
“总感觉....很复杂。”
祈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只是以困惑的视线望着永夜。
“每个神父,都会有这么复杂的过去吗?”
“嘛,我稍微有些特殊。”
“家人呢?”
“家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不以为然的回应了一句,永夜只是兴致乏乏的用一次性筷子搅拌着米饭。
他出现在甲铁城那个世界以前的记忆,准确的说是对人的记忆模糊的跟碎沙一样,只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家人这种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穿着根本不合身的白衬衫的少女,像慢了好多拍一样道歉了一声,随即由于双方的心情都有些沉闷,所以也就都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吃饭。
在将食物一扫而空之后,祈再次对永夜道谢,表示衣服会还给他后在教堂里休息了一会儿,在白衬衫的外面又穿上了永夜有着数套备用品的修生黑袍就离开了教堂。
教堂内回复了空荡荡之后,永夜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无聊,于是继续进行了上午的修行。
葬仪社的本部就像坊间谣传的一样,就在六本木封锁区。
因为十年前恐怖分子的AP病毒活性化生物武器依然残留于此,所以这里并没有被重建,而是完全地放置不管,虽然都是废弃了十年,但这里的房屋状况比起东京区域的外周区好一些,毕竟这里也是有着大量未登陆居民和犯罪分子居住着,而且还有不少居民无秩序胡乱建造起来的临时建筑,葬仪社的基地就在这个区域的深处。
对自动机器人飞那鲁的搜索没有取得进展,穿着黑袍的少女犹豫着,回到了葬仪社的基地。
“我对你太失望了,祈。”
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穿这长的都要拖地了的修生黑袍神的少女,恙神涯毫不掩饰的投以失望的眼神。
“对不起.....”
对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去解释的祈低着头,小声地道歉。
“这是哪里捡来的衣服?你的隐身衣去哪里了?”
“....隐身衣坏了。”
“坏了?”
“不小心弄坏了。”
没有索赔的观念,也没有说出是永夜弄坏的,面对愤怒又上了一个档次的恙神涯,祈只是低着头任由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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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永夜来到了GHQ总部,与他麾下的特殊急袭部队见了面,并试了试他们的身手,发现他们的战斗素质比起安全部队强了很多,就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不可能会出现被葬仪社那样的高中生压着打的情况。
昨夜捕捉的葬仪社俘虏,现在已经浑身是伤,整体看上去狼狈不堪,据说是宁死不屈死鸭子嘴硬遭到了严刑逼供,现在就差不顾其大脑的上药了,不过在上药之前却被永夜重新提审了。
“呀~真是过分啊,竟然对一个高中生用刑。”
已经是特殊急袭部队指挥官装扮的永夜,单手托腮的看着对面的十六岁的少女,虽然嘴上说着过分,但实际上他的话中充满了玩味的感觉。
事实上也是,对他而言这恐怖分子怎么都好,这跟他没有关系,做什么事情就付出什么代价,这是理所当然的。
和被逼得连活都活不下去,偶尔会做小偷小摸甚至抢劫的被诅咒的孩子完全不同,被诅咒的孩子是不这样就要死了,而且也完全没有没有其它路可以走,因此是在永夜的同情范围。
但是....这些恐怖分子虽然也是未成年没有错,可是看看他们做的什么事情,永夜就没有什么任何同情的想法了,说到底....他的同情可并没有那么泛滥呢。
“....GHQ的....走狗!要杀要剐悉尽管来吧!我是绝对不会....对你们这些侵略者屈服的!”
“走狗什么的,说的还真是难听啊,我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互相得利,即得钱财又得权利,而你呢?”
对少女的怒视,永夜完全熟视无睹,毕竟这种眼神他早见多了,因此只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随意应对着,并予以嘲讽。
“你不过是被欺骗的蠢货罢了,该怎么说呢,恙神涯的走狗?你有从这行动中获得什么利益吗?钱财和权利都没有得到,还是说你只是作业太少了,没事出来消遣活动一下?然后想像现在这样,在这审讯室里陪我们的审讯员消遣时间?要不要再审两天?或者给你上一点不可修复性的重刑?”
“....信念。”
“你说什么?大声点。”
虽然听的很清楚,但永夜却故意装成没有听清楚一样。
“信念!....涯给了我信念!将这个国家从你们这些侵略者手里拯救出来的信念!”
鼻青脸肿,却没有在意自己的狼狈,像个狂信徒的少女,反复强调了信念。
这表情看的就像是中东那些,高呼着“圣战万岁”然后拉响手榴弹或者点燃炸药,进行自爆袭击的极端组织的圣战者。
当然,那些极端组织就是恐怖组织,葬仪社也是一个恐怖组织,两者并无不同,所以都是些被洗脑的人,区别在于中东恐怖组织大多数都是些中年人,当然也不乏被洗脑当炮灰的童子军、少年兵。而葬仪社这里,却只有少数中年人,大多数都是童子军、少年兵。
“行吧,我们是奴役者,可是政府管理民众有什么不对吗?现在日本的经济可是比以前好多了,GDP可是一直呈V型回升,没有你们这些恐怖组织的话,绝对称得上国泰民安。”
“狗屁!税金还不是被你们拿走了!不交高额的税收,你们就不会提供每个月的定期疫苗,GDP上升最后大多数还不是被你们拿走了!”
“那只是正常的国家税收,并没有特意提高过,给予和平、稳定还有发展,收取组织必要的维持费这不过分吧?而且你根本就没有了解过疫苗接种站吗?AP病毒并不是日本才有的问题,不会因为不缴纳税金就不给他们接种疫苗,这是一种公民福利同时也是防治病毒的公民义务,回家问问你父母就知道了,接种站从来没有要求提供纳税证明,被害妄想症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很厉害了,还是说因为这都是恙神涯说的所以你就信了?”
“我....不相信你!”
眼神明显动摇了的少女,不自觉的低下头了。
“那么给你个打电话给父母的机会怎么样?你可以问问他们,疫苗接种站有没有要他们出示纳税证明?最多只是登记一下DNA身份而已吧,哦....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你没有登记过,你是未登记人员,你父母估计也只是整天呆在封锁区里,靠着给葬仪社工作换取资金和物质的无职者吧?”
“....我有上学,我不会变得像他们一样,我会用自己的努力.....”
“努力什么?努力击溃GHQ?就凭你们这些高中生?”
“你个侵略者懂什么?!”
被永夜的话刺激到,这位少女猛的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固定式的铁桌子,用肿胀的眼睛怒视着他。
“现在的日本人就是猿猴!只能老实地被饲养,做着空洞的梦!但这种状况从葬仪社成立的那一刻开始就将进入倒计时了!我们会用这双手去击溃、去撕裂,让大家见识到我们的姿态,让人们呼喊我们的名字,让人们听到我们的呼声,让我们的歌声传遍四方!这是由我们演唱的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