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笑着拿过秀芝带來的小罐儿说:“我啊。喝这个。”
“沒趣儿。”范一燕嘀咕着。咕咚就着瓶子就是一大口。
秀芝见状就拿了张小凳子在她对面坐下说:“不嫌弃的话我陪你喝。”
“好啊。我正愁一个人太闷呢。”范一燕说着就指使费柴去拿个杯子來。当场就给秀芝倒上了。于是两个女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对上了。费柴落得个在一旁伺候着。
范一燕和秀芝互不相让。秀芝觉得范一燕是碍了她的事。就算是市长也不能耽误人家找男人啊。范一燕却嫌秀芝风-骚。老娘用过的男人你也敢碰。其实这都是表面上的。谁不知道谁的心思啊。只是咽不下一口气罢了。
就这么喝了一瓶。又开了一瓶。一直喝到凌晨两三点了。范一燕咋呼着要开酒。费柴只得求这俩都别喝了。差点就沒跪下了。最后范一燕笑道:“行行行。不喝了。洗洗睡觉。”说着。醉眼迷离地看着费柴说:“今儿就睡你这儿了。”
“啊。”秀芝一下儿慌了。本來都红到脖子根儿的脸蛋儿一下就变的煞白了。若说拼酒。秀芝不怕范一燕。因为最多也就是一醉。但是范一燕若是明着提出了要求。以秀芝的身份还真不敢跟她争。并且她深信。若是她和范一燕真的起了什么冲突。费柴最终还是要站在范一燕那一边的。毕竟他俩交情要比自己深厚的多。
费柴深怕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了。于是就笑着说:“行啊。你还睡我儿子的小床。反正你也常睡。”
范一燕笑道:“行啊。我睡小床。你好和秀芝睡大床鸳鸯戏水。”
虽然事情是明摆的。但毕竟之前也沒被说破过。这一说破了还真叫人尴尬。范一燕见达到了效果。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说:“行了行了。不逗你们了。我呀还是回去睡。”说着站起來一拉秀芝说:“秀芝你也跟我來。有话跟你说。”
“这……”秀芝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费柴。费柴也沒辙。只得眼睁睁看着范一燕把秀芝拖走了。
费柴只得把这俩醉女送进了对门儿。又赶紧给范一燕打电话说:“燕子。你别难为她了。”
范一燕醉笑道:“你心疼啊。放心。我又不是暴力女。伤不了你的小宝贝儿。我就是不想让她今儿陪你。”
费柴也不好否认。只得讪笑。范一燕又说:“我让她先洗澡去了。别恨我。按说你老婆不在身边。找个女人调剂调剂也不过分。现在谁不这样儿啊。道理我明白。只是一见到心里就不爽。就想给你弄不成喽。别怪我哦。”
费柴笑了一下说:“怪谁也不会怪你的。好好休息吧。等我忙完了回來一定陪你好好喝一台酒。”
范一燕笑道:“那你已经欠我两台了。我这儿记着帐呢。”
当晚费柴做了一个梦。很真实。梦见秀芝悄悄的从范一燕房间里溜了出來陪他。但范一燕循迹而至。可那脸庞却又是赵梅的脸庞。然后就犯了病。捂着胸口倒下去了。费柴醒后。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來做坏事就是做坏事。不管找到什么样的理由。也改变不了这个性质。
从梦中惊醒后费柴看了看时间。居然只比设定的闹钟早了两分钟。于是就把闹钟停了。懒洋洋的去梳洗。
刚刚梳洗完毕。又听见门的轻响。是秀芝送早饭來了。于是赶紧上前问:“她昨晚沒把你怎么样吧。”
秀芝白了他一眼。先在餐桌上把早餐放下说:“看來你也是个靠不住的男人。都不保护我……”
费柴尴尬地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秀芝一面安排早餐一边说:“一早我要回食堂去。还拖着不让我走。生怕我摸过來找你。什么人嘛。也想要的话。大大方方的过來呀。”
费柴知道她这话也是虚张声势。范一燕真要想怎么样的话。秀芝是根本不敢拦的。
秀芝摆好餐具。依旧意犹未尽地说:“哥喂。做你的情人都这么累。要是做你的老婆可怎么活啊。得亏我沒这个念想。不然愁也愁死了。”
费柴面对这滔滔不绝的抱怨。实在是无言以对。于是只好化语言为行动。一把扳过她來强吻她。
秀芝开始还略微反抗了一下。甚至还捶打了他。但很快就酥软下來。任由费柴采拮。
令人窒息的长吻结束后。秀芝红着脸庞说:“今天还要赶路。你不先吃饭啊。”
费柴把她抱起。往餐桌上一放笑着说:“不是正吃着呢嘛。”
秀芝问:“那你吃的什么啊。”
费柴说:“刚才是开胃菜。现在准备吃正餐。”
秀芝又问:“你打算怎么吃。”
费柴说:“当然是一口一口的吃啦。”说着。又吻上她的唇。手下也不闲着。把她外衣的拉链拉开了。随即伸手到毛衣里面去抚摸她。她的呼吸随即变的沉重了。
吃过‘早餐’。两人又拥吻缠绵了一会儿。秀芝就捡了地上的丝袜什么的逃到卫生间去了。费柴也觉得浑身一阵的轻快。随手拿起盘子里的一块油糕要了一口。结果手机就响了。原來是孙毅打來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原來这段早餐吃的时间不短。
费柴就到卫生间门口对着里面说:“秀芝。我得走了。你自己照顾自己哦。”
就听秀芝在里面‘呀’了一声。赶紧开门出來说:“可你早饭还沒吃呢。”
费柴挥动着手里的油糕说:“已经吃饱了。”然后看着秀芝那楚楚可怜依依不舍的样子。就扔了油糕。又回來跟她吻了一会儿才走了。
费柴下了楼。大部分人已经在车上等着了。吉娃娃和曲露带的演出队也要去厅里报到因此此次出发的一共是两辆小车。一辆通勤车。费柴见人还沒有來齐。也就和送行的栾云娇等人再交待几句。正说着话。市府的车也到了。这是來接范一燕去上班的。而范一燕也正从楼里款款走出。遇到费柴。也要说几句话。她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然后压低声音坏笑着说:“早晨沒盯着你。当早餐吃了吧。”说着。笑着。先走了。
费柴算是服气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个个堪称福尔摩斯。
因为费柴已经到了。所以有还沒到的人都被打电话催促。因此不多时就聚齐了。费柴就宣布出发。可打头的一辆车刚出院子门儿就差点和一辆农用卡车对头。司机刚想骂人。从农用车上就跳下一个年轻女子來。提着一个保温罐儿。三步并做两步的绕到费柴的车前。敲敲车窗。见过面的都认出她是小冬。费柴赶紧摇下车窗。小冬就递进保温罐來说:“我昨晚才赶回來。连夜熬的。你喝吧。”
费柴见她眼圈有些发黑。明显是沒休息好。这哪里是熬汤啊。简直就是熬人。心中又感动起來。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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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疯子
费柴一行人回到南泉。自然少不得迎來送往官样文章。之后又安排了住宿。住的是云山新建的五星酒店。费柴的家虽然在本地。但是也安排了一套。费柴看到酒店装饰豪华。也是触景生情。想起当年自己初回南泉时给各部门干部讲课。也安排了酒店住宿。说起來最多也就算四星级。可尤倩和孩子们还是稀奇的跟什么似的。住着都不想走。想过了就回家对赵梅说:“梅梅。他们在城里给订了酒店。你过來和我一起住啊。”
赵梅说:“我去干嘛。现在学校还沒放寒假。我上班不方便。”
费柴说:“有啥不方便的。让小孙开车送你就是。”
赵梅说:“你想去住你就去吧。有我在你反正也不方便。我也不想落别的话把在手里。”
费柴笑道:“你这话说的。你不在我才不方便呐。”说着就过去搂她。赵梅却有点冷淡地说:“别闹了。一回來就闹。安心做你的事就好了。”
这话让费柴有些扫兴。不过细想想。经过这一两年夫妻生活的磨合。两人总算是能维系一种‘淡如水’的关系。也算不错。不过他还是暗自决定。除非加班或者大醉了。还是每天回家休息。以聚天伦是一方面。再者有专车接送。也很方便。
回來的第二天费柴就带着吴凡和秦岚一头扎进南泉局的机房里了。和凤城局一样。南泉局的新办公楼也还沒有建成。机房也是建在租來的一个酒店会议室里。
回到这里的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不得不说金焰是个能干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近年來工于心计。对名利特别看重。所以就算是这个地质模型系统也弄的是表面光鲜。骗骗外行上级还可以。根本不堪用。费柴看着自己的心血结晶被弄成个绣花枕头。心疼的不行。脸上也就不可避免的难看起來。金焰是个能看出脸色的。怕挨骂(虽说她与费柴平级。但她深知费柴的人性。真要是火上了头。天王老子的胡子都敢扯)。所以就派了赵涛來做具体的接洽工作。这一招看來是用对了。因为费柴原本就比较赏识赵涛。当初若不是被金焰挖了墙角。赵涛早就该归属费柴麾下了。而且这人做事也算认真。费柴跟他接洽但也合得來。
费柴带了秦岚和吴凡整日里在机房里忙和。杜松梅也沒闲着。她得和南泉局新任命的保密干事联手工作。孙毅虽说也被任命为保密干事。却学了费柴的臭毛病。不把这事儿太上心。所幸还跟來一个钱慧梅。此人虽说文笔功夫和业务水平都一般。但占个优势就是两样都懂点儿。又兼着秘书的职务。只是费柴那儿用不上她。就算有点文秘工作也是秦岚一把手就干了。她沒事情做。索性就跟了杜松梅进进出出的。很快的也就上了手。
费柴对系统做了大致的重新研究。发现最大的问題是各地的探针站大部分都瘫痪了。机房废置。人员流失。只留下了云山和南泉附近的几个站充样子。就这几个站。还是费柴当年灾后重建的。这么多年也存在这设备老化的问題。导致数据传送不稳定。不准确。费柴是越看越头疼。就叫上孙毅。借了一辆四驱车。带着秦岚和吴凡挨着站点。一个个的看过去。附近几个县区的站点还好。越往远处走。荒芜的越厉害。有的站点院子里已经荒草丛生。连门上的锁也已经锈死了。
金焰听说费柴也沒打招呼就下去看站点了。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早先的站点都是他亲自设计定点的。在哪里该什么样儿。那可都在他的脑子里啊。要是看了现在站点的样子。那不得发飙啊。于是赶紧和赵涛一起去追。追到半路又不追了。只让赵涛继续往前走。自己驱车回來了。因为她知道附近几个站点的情况已经很糟糕。自己就算追上去那是找骂的。
费柴足足跑了一个星期。几乎是绕着南泉市辖区走了一大圈儿。赵涛追上他后。也陪着他跑了三四天。见费柴总是铁青着脸不说话。就打电话向金焰汇报情况。金焰就问他们到哪里了。赵涛说第二天就到龙溪县了。金焰说:“龙溪也有一个站。就挨着当地的一个温泉度假村。地震之前地质运动的时候震出一股温泉來。很是给度假村带來了不少生意。地震后温泉又干枯了。前段时间又听说出水了。有人重新承包了那儿。我马上派人过來。你也提前过去看看情况。条件好的话。留费局在那儿休整一两天。”
赵涛觉得有些为难。怕办不到。金焰就笑着说:“费局那个人啊。一旦脾气上來。名利什么的都不放在心上的。就有一个弱点。害怕楚楚可怜的女人。还念旧。你要懂了就安排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