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说:“别乱说,怎么可能,就是怕你在,那俩尴尬,本來是桩好事,也弄不成了。”
范一燕说:“瞧你说的,我又不是霉神,怎么可能搅黄人家好事?”
费柴说:“你是市长啊,你往那儿一坐,好多人都会不自在的,更何况这俩人你都是认识的,怕见了面尴尬。”
范一燕一听是熟人就更有兴趣了,硬逼着费柴说那两人是谁?费柴眼见着约定时间要到了,耐不过,只得说了。谁知两人名字一出口,原本兴致勃勃的范一燕说话立刻就严肃了起來,问:“这个不是你主动提的,也不太可能是东子提的,是朱亚军先提出來的吧。”
费柴说:“沒错啊,你猜的真准。”
范一燕不屑地说:“朱亚军这个家伙,哪里是在找人结婚啊,根本就是在巩固他和你之间的关系。好容易找到个靠山,生怕你跑了。”
费柴笑道:“你说什么呢,两件事根本不挨着嘛。而且我和亚军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巩固啊。”
范一燕说:“一提起人际关系來,你就跟少了瓢脑髓似的,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信一个人就无条件的信,我的天呐,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呀。”
费柴笑了一下,又看看时间,马上就到八点了,就问:“那你还來吗?”
范一燕说:“算了,这事儿我就不掺和了,要是他们走的早,再给我电话,我过來好好教育教育你。”说完又开了几句玩笑,才把电话挂了。
又过了两分钟,准八点,门铃响了,來的这么准时的,肯定是东子了。
费柴开门一看,果然是,赶紧请了进來,水果饮料的招待,弄的吴东梓有点摸不清情况,就问‘有什么事’。
费柴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其实沒事,就是你來了这么久了,也沒和你聊聊天什么的,今天正好有空,就约了几个老朋友一起坐一坐,聊一聊,呵呵。”
吴东梓听说还有别人,也就沒在说什么,费柴就拿了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不时的还看看时间,琢磨着朱亚军怎么还不到,就这么过了十几分钟,实在是扛不住了,就自我解嘲地说:“呵呵,真是的,领导呼唤都敢不到,东子你坐坐,我打电话催催。”他说着就小跑着回了卧室,拨通朱亚军的电话压低嗓子说:“亚军你怎么回事!我今晚还约了东子呢,打算给你们撮合呢,你在哪儿?”
谁知朱亚军那边也压低声音说:“老同学,实在对不起,我现在脱不开身呐,你先跟东子说说行不?”
费柴有点恼火:“你怎么搞的,我喊你都喊不出來?前几天还跟我说家庭最重要呢,怎么今天就这态度?”
可能是现在费柴官当大了,而朱亚军现在不过是一介庶民,因此费柴的语气稍微严厉了点儿,朱亚军还是觉得胆寒,忙说:“哎呦老同学,这真的不怨我啊,我确实有点事儿脱不开身,明儿我就上你那负荆请罪去,一定一定,先挂了啊。”说完他真的挂了。
费柴觉得有点憋气,难不成真的还需要我先跟东子说说?郁闷着,出來了,却陪着笑脸说:“这帮家伙,居然都说有事,不來了,呵呵。”
吴东梓笑了一下说:“费局,你若是真叫了他们,怎么可能都不來,就算你不叫,我看也有好多人争着想主动上门呢,就怕还找不到门的方向。”
费柴笑着在一侧沙发上坐下说:“东子看你说的,而且这是在我家,就别叫官衔了,以前你们怎么叫我來着?”
吴东梓说:“以前我和金焰都叫你柴大官人,但四个字太长,所以有时候叫你大官人。”
费柴说:“我看这就挺好,你顺嘴,我知道是在叫我,就行了。”
吴东梓忽然说:“你到不如再减一个字,直接叫官人好了。”说完,还掩嘴笑。
一时间,费柴忽然觉得这不是吴东梓的性格啊,平时她哪里会这么说话?就瞪着她说:“这叫什么称呼啊,那不是等于在叫老公了,乱七八糟的。”
吴东梓叹了一口气说:“别提老公这词儿,提起來闹心的很。”
费柴一听,觉得机会來了,原來只要在一起谈话了,这说话的话口來的也不是那么的难嘛。于是立刻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东子,要是现在有人追你,你要不要?”
吴东梓说:“看你说的,有人追我就要啊,现在我虽然条件将的很低了,但是也得看人啊,不怕这人的条件差,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怕的是遇人不淑啊。”
费柴听到这话,心里又沒底了,因为在他的心里,朱亚军确实不是什么‘淑’人。但话还得往下说:“东子,我说啊,还真的有人看上你了。”
吴东梓嘴角上扬,好像颇为惊讶的样子说:“我才來几个月啊,就有这好事?你说说,是做老婆还是做情人。”
费柴说:“瞧你,什么时候爱说这种话了。当然是做老婆,就凭咱俩的关系,我还介绍你给别人做情人,还不如直接去拉皮条好了。”
吴东梓说:“我活了三十多年,其实也看明白了,若对方是个好人,做情人的日子过的也不会差的,若是遇人不淑,当老婆也未必有好下场。”
费柴说:“我可沒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
吴东梓说:“我也说真的啊,只是我现在这样儿,有时对着镜子看,自己都看不上自己,谁眼瞎了找我啊。”
费柴说:“看來某人的眼睛真的要瞎了,还真有人看上你,可是他的条件不太好。”
吴东梓说:“人家做媒的都是找好的说,你可尽说不好的,行了,说说名字,我认识的吗?”
费柴说:“认识,太认识了,其实就是朱亚军,你看……”
吴东梓说:“那你今晚还叫的那个人也是他吧……既然是他先看上我的,今天怎么沒露面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吴东梓的恋爱经
吴东梓一下就戳中了费柴的痛点,于是后者支支吾吾了一阵子解释,也是为了朱亚军说话,吴东梓手撑儿了下巴,盯着他看,笑着听他说,等他实在沒话可说了,才微笑着说:“人有时候真的不能想的太多,老朱有你这个朋友更应该如此。”
虽然语句不同,但吴东梓和范一燕所说的话似乎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他虽然隐隐的觉得这话应该是对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透这之间的联系,按说他与朱亚军已经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又是同学,感情深厚,这里头应该不再需要其他的什么來弥补了,至少在费柴看來是这样的。但朱亚军未必这么想,可是这又和追求吴东梓有什么关系?费柴此刻已经是满脑袋问号。
吴东梓又笑了一下,对费柴说:“大官人,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一直对我善待有加,屡次委以重任,只是我实在不争气,也是那时候还不太成熟的缘故吧。难得你还这么信任我,我一个南泉局不要的人,你还让我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只怕天下间肯这么做的人也只有你吧。我是女人,所以看得透你的心,但是老朱不行,你把他还当朋友,但是在他的心里,你却是个领导,一个手握大权的人,他以前也曾经手握这样的权力,所以会自然而然的用他以前的思维來套你现在的思维。”
“可我又不是那样的人。”费柴不服气地说。
“可人家认为你早晚都会变成那样的人,这是一般规律啊。”吴东梓说。
“那你怎么就能信我?”费柴又问。
“这个嘛……”吴东梓好像是边想边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是女人吧,女人不用逻辑思考问題,只相信直觉吧。”
费柴越发头疼了,又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題:“那这和他追你又有什么关系。”
吴东梓觉不太好开口,就问:“非得说吗?”
费柴坚定地说:“非的说,我就是想知道。”
吴东梓想了一下才说:“也好,你人确实聪明,就是为人处世有时候拐不过弯儿來。能喝点儿酒吗?喝了好说话。”
费柴就去冰箱那儿,里面记得还有一罐前两天朱亚军带來的啤酒,当时沒喝完的,就拿出來打开了递给吴东梓,吴东梓一仰脖咕咚咚了一阵子,全给喝干了,然后往茶几上重重一放,一抹嘴才说:“大官人啊,你有时候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现在位高权重,一句话能活人,一句话也能死人,你知道不?”
费柴说:“知道啊,所以我总是如履薄冰的,唉……还是单纯的搞技术的时候好。”
吴东梓说:“别打岔大官人,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费柴说:“好,你说。”
吴东梓却愣了,看上去有些迷糊,但若说是酒精的作用,那她现在的酒量也太弱了一点,说:“我刚才说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