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也道:“云娇你可真敢说,你是想让我假公济私啊。”
秀芝一听栾云娇说要招小冬入局,心里就不舒服,但不敢发言,直到费柴说了话,她才跟着说:“小冬可厉害了,一人经营着一个养殖场,自己做老板呢。”
栾云娇惋惜地说:“是这样啊,那就不好妨碍你发财了。”
小冬也算不得谦虚,也是实话实说:“发什么财啊,才弄了一两年,沒摸清市场,勉强做了一个收支平衡……不过随时欢迎大家上來尝鲜啊。”
秦岚立刻举手说:“这个我喜欢。”说着又问小冬她的养殖场在哪里,小冬也说了。
原本只是闲聊,但是栾云娇听说小冬是东山县人时,又想起一桩公事來,就对费柴说:“费局,有件事啊,咱们的二分局原本设址在东山县,但是三水市派人來联系,希望我们能把二分局的办公楼设到三水市里去,还给了好多优惠条件,土地呀什么的。颜局长也有这个意思,毕竟市里的各方面条件总比县里的要好一些。”
费柴说:“三水市希望二分局设址在市里沒错,这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毕竟又是盖办公楼又是招募人员什么的,能创造不少的就业机会呢,可是站在咱们局专业的立场上他颜夕就不该这么想,那个地址是个以点制面的好地方,不但有利于工作开展,综合的计算起來还能降低各地探针站的联络指导成本,所以易址的事情,不用再提。”
栾云娇见费柴又发了书呆子脾气,就说:“那个颜夕是行政干部出身,所以想法跟咱们不同啦,不过三水市的邀请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我们硬邦邦的就拒绝了,也是不好的。”
费柴笑道:“谁说要硬邦邦的拒绝啦,而且后续的工作还是要做的。省厅的编制不是很快要下來了吗?以后探针站是最基层的编制,各县区、和沒有设局的市,要以探针站为基础,扩编为观测和应急避险指导站,也算是个小分局了,我看三水市那边可以先试着搞个联络站什么的,总之也不能得罪啊。”
栾云娇笑着说:“费局你还想得真周到。”
费柴说:“我以前哪里懂这些,还不是跟你学的。”说完忽然觉得周围一片寂静,原來他和栾云娇说起这个话題來,周遭的人沒有一个能插得进嘴的,所以只得埋头吃东西喝酒,于是费柴就笑着对栾云娇说:“云娇,瞧咱俩,冷场了呵呵。”
栾云娇一看,也赶紧举杯道歉,大家也都是沒关系,正好此时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穿的银光闪闪,不像男人也不想女人的歌手又扭又跳的,让大家就把话題转移到娱乐八卦上头去了。
吃喝了一阵,大家兴尽,准备散场,费柴就问小冬:“你晚上怎么安排?”
小冬说:“回去啊,又不远,几十分钟车程。”
费柴说:“不行,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小冬说:“沒事儿,出了城就进山间公路,沒事的。”
秦岚说:“那不更危险了?不行不行,干脆就在我们这儿住一晚得了,我出单,两位局长都在,签个字就好了。”
栾云娇坏笑着捅了秦岚一下说:“岚子你可真够笨,看不出是费局单独在留小冬吗?你还出单!”
秦岚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來,笑着说:“哎呀哎呀,沒注意,咱们都走吧,别耽误人家。”
费柴立刻觉得很囧,忙说:“你们都瞎说啥啊,小冬有丈夫,不能乱來啊。”
栾云娇说:“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是吧。”
琴來立刻附和:“就是就是。”
秀芝听着她们打情骂俏,觉得不舒服,就低头去收拾惨跌,准备带回店里去清洗,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却是男友來求约会的,原本想几句打发了,可男朋友今晚是想求欢了,死赖着就是不放电话,秀芝上了火,给了他一句:“都说了我现在忙得很了,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啊!”说话声音有点大,谁都听得出她这是冲人发火了,所以一下本能的都不说话了。
秀芝一抬头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也觉得尴尬,就勉强笑了一下说:“生意上的一个麻烦家伙。”
栾云娇对秦岚说:“咱们还是走吧,晚了,各有各的活动呢。”
秦岚慌忙一看表说:“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小吉约了我去k歌呢。又掏出手机來看,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都是吉娃娃打來的,当场就慌了,急着要走,却被费柴叫住说:“别急啊,你还是给我出个单,小冬今晚沒法儿开车。”
栾云娇笑道:“出什么单啊,在这就咱们几个人,明天再补好了,岚子你下去叫个人送张房卡來就行了。”
小冬谢道:“多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栾云娇说:“谢啥啊,都是朋友。”说着就招呼秦岚和秀芝走人,一瞬间,都走了。
屋里只剩下了费柴和小冬时,两人相视一笑,费柴笑着说:“她们可真够闹的。”
小冬也笑了笑说:“吃饭喝酒嘛,人人都差不多。”她说着,因为穿的是费柴的运动衣,衣领宽大,此时往下侧滑了一点,露出了半个浑圆的肩,颇具诱惑力。
费柴把目光从小冬的裸肩上颇为不甘地挪开,然后故作轻松地说:“我有个小洗衣机,带甩干的,你可以把你的衣服细了,明天就可以穿了。”
小冬说:“怕不方便吧。”
费柴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洗衣服而已嘛。我帮你放进去。”他说着就站起來往卫生间里去。小冬赶紧从后面追上來说:“别别,还是我自己來。”结果还是晚了点,让费柴发现衣筐里露出一角蕾丝边來,果然就住了手笑道:“原來你挂了空挡啊,你不怕啊。”
小冬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如今被费柴用言语挑逗,也就放开了,反正两人之前也亲密过,算不得有什么秘密,就说:“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嘛,我又不讨厌你。”
她这么一说,费柴心里听着格外舒服,因为女人说不讨厌,就是喜欢,而被个漂亮女人(虽然晒的黑了,但仍不失为一个漂亮女人)喜欢,总是能让男人身心愉快的。于是费柴说:“行了,那你自己洗吧,我去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
小冬点头说:“你是得好好休息,积劳不除,早晚成疾,我一会过來陪你说话。”
于是费柴就回到客厅,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冬把衣服放进洗衣机清洗后,也出來陪他,两人开始坐的相距还远,可后來却越來越近,眼神一接触刚有点不对劲的时候,门铃却响了,两人于是赶紧分开,就像被人捉了一样。
费柴稍稍稳定心神,就去门口看,却是后勤办的一个服务人员,原來是來送房卡的。开门接了房卡,回來交给小冬说:“就在楼下,一会衣服洗出來了就在我这儿晾晾,你明天再來拿。”
小冬说:“算了,我还是拿下去晾吧,免得明早又打扰你,我得早点走,场里我不放心啊。”说着,两人又对视,忽然想起刚才若不是门铃响两人可能就发生了点什么,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相互笑了一下,小冬说:“要不我先下去?你需要多休息呢。”
费柴点头说:“也好,我送送你。”
小冬沒拒绝费柴送她,事实上,她甚至沒想走,不过话已经出了口,也不能往回收啊,只得说:“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什么也沒带,我过两天再下來时都带上,给你开个背,散散毒。”
费柴道谢,送小冬去楼下。走到楼梯那里时,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响,范一燕从里面走了出來,看见费柴,脸上就是一喜,再看见小冬,就又把笑脸收敛了不少,只留下了官样的笑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规则
小冬认识范一燕,范一燕却不认识小冬。因为小冬以前常在电视新闻上看见她,而范一燕在一般情况下即便是看见了小冬,也未必能记得住。当然了,这次却是个例外。
下楼时,小冬就问:“怎么范市长也在这儿啊。”
费柴答道:“你不知道啊,范市长调凤城做市长來了,现在租我们房子,你怎么不知道?”他说着说着变成了半开玩笑:“这可是凤城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啊。”
小冬一撇嘴说:“和我有毛的关系啊,我就关心我的养殖场什么时候才能赚钱……”
的确是不能怪小冬不关心政治,所谓芸芸众生忙忙碌碌的,最低要求是图个温饱,好一点的要求个小富贵,至于其他什么的,实在是和他们沒关系。
费柴送了小冬回房,本以为范一燕会打电话或者亲自过來问问,谁知人家那边是风平浪静的一点动静都沒有,于是就暗笑道:“费柴啊费柴,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夜平安过去,第二天在楼下吃早饭时,费柴想叫小冬下來一起吃,却发现小冬一早就回去,不过倒是留下了一句话,让他再吃一天的药就可以停了,主要应以调养为主,因为那个老中医开药时,费柴的病正重,故而药力也重,但这个时候吃就不太合适了。
费柴暗叹小冬心细,又埋怨她不招呼一声就走,但沒多久又觉得自己愚,人家已经嫁人了,难不成还要把人家怎么着不成?看來自己最近确实是肾火太旺,那个虫上脑了。
不过还有一点希望,记得小冬亲口说过,过两天会來帮他推背,不顾这个希望在几天后也破灭了,因为小冬一直沒來,即便是來给秀芝店里送货,也是养殖场的一个伙计來的。于是费柴就此把一切希望都装箱打包存了起來,好在王宁(也是南泉过來的)在探针勘测队做队长,经过几个月的辛劳,初步定出了第一批探针站的站址,照片图纸和论证报告都出來了,拿给费柴审查,于是让费柴又一次激起了对业务研究的狂热兴趣,把精力都投了进去,并且抽样跑了几个现场,又受栾云娇的委托和当地政府部门联系接洽,忙了个不亦乐乎,再加上秦晓莹最近往他家跑的勤,做了不少工作,赵梅慢慢的被她劝过來了,费柴也常打电话回家,而赵梅又见他确实辛苦,也就有恢复了不少往日的温柔,沒再给他添堵了。
其实费柴的体质是不错的,体力上的劳累很难将他击垮,只要精神状态好,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