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笑道:“什么物归原主,不还是局里的车嘛。”
沈星打着哈哈说:“现在重要的不是所有权,而是使用权啊,甭管是啥,有使用权才是正理。”
费柴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都说某某某是属于人民的,可人民啥时候得着好了?所以所有权其实是靠不住的。
应为答应了几个要好的同事吃饭,但是又不想太声张,于是费柴就把这次聚会改在了周六晚上,这样一来,涉及的交际面无形中就小了很多,来的必定都是很亲密的人,一般关系的,多半是不会来了,也省的太过张扬。
费柴经过这次的波折,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因此一个没刹住车,和的酩酊大醉,好在他和尤倩一起来的,尤倩估计他会喝醉,所以就几乎没喝酒,然后开车带着老公一起回家。一路上费柴说了不少胡话,把个尤倩听的眼泪汪汪,觉得自家男人在外面混,为了这个家,挺不容易的。
尤倩把车开进了小区,费柴却已经人事不省,好在是周末,尤倩就打电话叫两个孩子下来帮忙,小米虽然是男孩,但毕竟年龄小,只能做些帮着开门关灯一类的小事,多亏了杨阳虽然尚未成年,但骨架子上,力气也不小,合着尤倩一起,三楼上又遇到了个邻居帮忙,总算是把费柴弄进了屋里,此时也顾不得洗澡了,满身酒气地就扔到床上睡了。
“你们可千万要听话啊。”尤倩对两个孩子说“看你们爸爸多辛苦啊,为的就是这个家。”
小米毕竟年幼,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就说:“前几天爸爸差不多整天不上班,今天又是喝醉的,哪里辛苦了?”
尤倩听了就想打他,可转念一想,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又能懂什么,只得又骂了两句,才让孩子们各自回房了。
杨阳回了房,写了几条微博发了,结果很快就有人评论,大多是勉励的话,无非就是让她以后好好孝顺爸爸,只有唐栋回道:“你就知道心疼你爸爸,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啊,我想的你也很辛苦。”
杨阳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滚!”
唐栋毫不气垒,继续厚着脸皮要看她在水公园拍的照片,杨阳就说:“不是都在我空间里嘛,自己去看。”
唐栋说:“有个相册锁了,那里肯定有火辣的。”
杨阳说:“就是不想让你们这些无聊男子看才锁的,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啊。”
唐栋说:“知道啊,所以才好奇嘛,求求你,给我嘛。”
杨阳一口气打了几十个“不给不给就不给”之后,才笑着下了q,把微博也关了。
出来洗澡时,看见主卧的灯还亮着,就过去听了一会儿墙根儿,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想了一下,干脆轻轻敲了两下门,尤倩开了门,见杨阳比划了几下,就说:“你爸爸没事儿,有事要你帮忙了我叫去,难得周末想看电视就看吧,只是声音关小点。”
杨阳点点头,尤倩就把门关了,回头靠在床上,对着已经熟睡的费柴说:“你这女儿到也没白养,知道疼你,只是别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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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出差
?费柴目前的主业虽说是在调研室这边,可是一来调研室的事情不多,二来费柴的办公室还在地防处这边,三来大家也都习惯了费柴做地防处的主,所以他每天处理的事务反而是地防处这边的为多。不过费柴还是打算把地防处这边早点脱手的好,毕竟当初竞争上岗地防处处长是他自己鼓励吴东梓去的,而现在自己又老把着不走,始终是个别扭事,所以尽量的,他也总是把处里的事尽量让吴东梓做主,免得让别人多想。
如此大家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两周,费柴忽然接到市里的调遣要去省城接待一个外资团体,据说人家有意向来南泉投资,本来谈的好好的,忽然要变卦,说除非有个地质专家在场,否则就不继续往下谈了。费柴看了通知笑道:“这关我什么事,人家外资的那些家伙够鬼精的很,还用得着在省城谈什么谈,说不定早就私下来查过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是上头的命令,不去不行。费柴只得准备了些资料,打算按规定的时间上路。金焰听说了,就笑着说:“去省城啊,你需要一个秘书陪着不?”
费柴笑道:“我都是给别人去当秘书的,你还是省省吧。”正说着话,忽然发现市里给他的文件里夹着一张白纸,上面只有一行数字,费柴是搞地质的出身,一看就看出那是一个坐标,他拿了那个坐标往地图上一套,却发现那个点是一条偏僻公路的节点上,那附近很偏,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村镇,唯一一个大点的建筑群就是——西北监狱。费柴看着,心里就是一痛——这里不正是赵羽惠服刑的地方嘛。
羽惠啊羽惠……若论感情,赵羽惠绝对不是费柴最爱的女人,但她确实因为费柴最受牵连的一个女人,和他好了一场,得到的也就是费柴给她的几千块钱而已。可是监狱的坐标怎么又回出现在市里的机要文件里呢?看来多半是蔡梦琳搞的鬼!这个女人!又想干嘛?
不想起来则罢,一想起来费柴就是满肚子火,他不是个爱记仇的人,而且他也知道,事情闹到这一步,很大的一部分因素也和自己的作为有关,正所谓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埋怨别人也于事无补。但是现在既然这件事又被重新提起,到不如去看看蔡梦玲又搞出什么鬼花活来。于是费柴按着文件规定的时间出发了,不过没直接去省城,而是中途拐去了纸上的坐标处,反正他自己开车又没有随员,想去哪里还是十分自由的。
费柴到达坐标点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由于路上错过了饭点儿,好在车里还有些面包和矿泉水,就随意吃了两口,然后就靠在车上等着。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要等的是什么,或许直接去监狱探视还是个更好的办法,但那样一来就出了坐标点了,他现在可不想错过什么,当然也许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也就在阳光下暴晒了三个多小时,费柴把车上的两瓶水都喝光了,正要再拿第三瓶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体态十分的熟悉,但衣着实在不敢恭维,他揉揉眼睛再看:是赵羽惠!没错,就是赵羽惠!她提着一个草绿色的旅行袋,一套不合身的夏装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脚步是那么的疲惫。
费柴看着她,心好像被什么撕开了,他顾不上关车门迎着赵羽惠就走了上去,开始只是快走,最后忍不住奔跑了起来。赵羽惠也同时看到了他,眼睛一亮,也跑了起来,把旅行袋就扔了。
两人终于撞到了一起,紧紧的拥抱着,费柴在她脸上狠狠的亲吻了两下,抚摸着她已经有些干涩的头发说:“羽惠,我对不起你,让你吃苦了。”
“没有没有,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她笑着,同时眼泪忍不住的直往下淌。
费柴说:“当然是我,当然是我了,现在好了,你没事就好。”
赵羽惠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会来救我的。”
这话把费柴说的心里一颤,同时脸上一阵发热。因为虽说赵羽惠被抓后费柴也做了些工作,但基本没起太大的作用,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费柴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救她?而且放在机要里的坐标……哼!现在的有些人,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好端端一个人说抓就抓了,说放就放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但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关键是赵羽惠现在出来了,也算是了却了费柴的一块心病。
赵羽惠见费柴忽然有些痴痴的发愣,忙拽他袖子说:“喂,你怎么了?别吓我。”
费柴猛然醒过来,笑着说:“我没事,咱们走吧,离这个地方远远的!”
说着搂着赵羽惠就走,赵羽惠说:“我行李还扔路边呢。”
费柴说:“都不要了,那么霉气的东西,留着干嘛!”
赵羽惠见他这么说,也不再提,柔顺地依偎着他,任他把她送进了车里。
费柴这一路车直接开到了省城,先找了家酒店住下,然后带着赵羽惠到了楼下餐厅,嘱咐她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也不要吃的太多,里头待久了的人,乍一出来肠胃多少都有些不适应外面的饮食。安顿好了她之后,这才去招商会议上报到,好在当晚没有活动,费柴就推说要在省城会几个老同学,要了份招商引资的资料,回酒店的路上又找了间时装店,从里到外的给赵羽惠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匆匆的赶回酒店。
进了房间,赵羽惠原本正靠在床上看电视呢,见他回来,立刻扑上来和他吻了一回,费柴跑了一天,一身的臭汗,就笑着把买的衣服交给她,自己去洗澡。
洗了澡出来,赵羽惠已经换上了费柴给买的新衣服,问他好不好看,费柴笑着说:“肯定不好看,我看你没换的衣服穿,随便给你买了两套。只图个合身。”
赵羽惠说:“挺好的啊,我喜欢,尺码也合身呢。”
费柴说:“我在省城有工作,这几天你就在这儿住着,等我忙完了,好好带你四处玩玩。”
赵羽惠说:“嗯,全听你的。”
费柴见她这么说,忽然又觉得有些犯难了,如此一来,这个女孩算是把未来都交到自己手里了,可自己能承担的起这份孽缘吗?
赵羽惠见他又发愣,她原本也是个伶俐女孩,马上又说:“我不是让你养着我,就是说,你让我怎么我就怎么……“
费柴脸一红说:“瞧你说的,我对你有责任的,放心吧。”
才说着,忽然他的肚子里咕噜噜地叫了几声,才想起原来从中午到现在除了一点面包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刚才又急着去引资会议那里去报到,没能和赵羽惠一起吃晚饭。
赵羽惠听说费柴一直还没吃饭,又是心疼又是慌,赶紧打电话给餐厅叫送饭上来,费柴说:“再送瓶红酒上来,咱们也算是劫后重逢了。”
赵羽惠于是又要了红酒。
不多时,客房服务部送了酒菜上来,赵羽惠把茶几清理出来,酒菜都摆在上面。服务员开了酒,给酒杯里都斟满了,才退了出去。费柴端起酒杯对赵羽惠说:“祝你重获自由。”
赵羽惠和他砰了杯,先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看费柴一口干了,也随即一口喝了,然后又给费柴倒上。费柴又端起杯笑着说:“按说红酒应该慢慢的品,但是这种档次的,也只能当饮料了。”
赵羽惠说:“有点苦,红酒这么喝很容易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