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游戏后,我成了反派BOSS 第325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的狼化体征愈发明显,力量也在变得愈发恐怖,即使是那种十几米高的大型凶兽靠近,一记刮蹭就能令其死无全尸。

  但这也同样意味着,她的生命在向那道无可挽回的红线靠近。

  就在芬里尔疯狂屠戮凶兽时,突然感觉脚下踩空。

  “轰。”地面毫无征兆出现小规模塌陷,一张属于地行类凶兽的巨大口器破地而出,向她的腿部咬来。

  由于踏空后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发力点,芬里尔无处规避,被结结实实咬个正着。

  “噗嗤!”这只地行类凶兽的利齿狠狠刺进芬里尔的大腿,虽没能将那坚韧的肌肉层穿透,却也严重影响了她的行动能力。

  与此同时,异变发生了。

  周围地层开始大幅度震颤,预示着某种庞然大物正在接近,远处地表不断崩碎出深不见底的沟壑,以急速向芬里尔所在位置蔓延而来。

  “轰”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遮天蔽日的坑道虫破土冲出,那庞大口器甩溅着足以瞬间融化坚岩的消化液,朝着芬里尔咬下。

  纵然芬里尔一爪便撕碎了那头咬住自己大腿的地行凶兽,但对方尖锐的牙齿折断后仍滞留在体内,且恰好卡住了关节部位,让她没能第一时间提速。

  她的眼瞳倒映着扑来的坑道虫,庞大的口器刹那间占据了全部视线。

  就在芬里尔即将被坑道虫吞噬时,远处街道忽然出现道道气流爆开的波纹,所过之处地面完全崩碎,瞬息与坑道虫连成一线。

  “轰!!!”随着响彻整个边陲北区的轰鸣巨响,因重压而液化的空气完全崩碎,坑道虫山岳般庞大的身躯炸开一片血肉深坑,密密麻麻的裂纹蔓延全身,鲜血如暴雨般狂洒。

  这头超大型凶兽发出惨烈的哀鸣,匆忙转向朝着地面扑去,在一片轰隆声中再度遁回地底深处。

  显然,芬里尔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会有援军出现,短暂的愣神后,她微微眯着眼,看着屹立在自己前方的老者。

  这位老者的年纪很大了,从那满头白发和苍老的面容来看,估计有八十多岁,他身上存在很明显有义体植入痕迹,而且是刚装上的,手术后留下的血都还没擦干净。

  那双沧桑的眼眸里不断跃动电弧,供能核心超载运转形成的等离子体能量完全实质化,在体表形成了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的痕迹。

  曾与无数强者交锋的芬里尔很快就辨认出来了,这是「三档超载」的特征!

  “这个年纪,一身高级义体,还能使用三档超载...”芬里尔看着老者失神片刻,终于把他和自己记忆中的某个身影对上了,她微微一笑道,“老头,原来你还活着啊。”

  戈登:“你认识我?”

  芬里尔:“小时候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

  曙光103年的初代之王。

  曙光153年的无冕之王。

  时隔整整50年,两代边陲王者第一次遇见了彼此。

  芬里尔暂时退出苍狼化状态,给自己留了点喘息时间,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一根早已残破的雪茄,意味深长地说:“听我爸说,你当年突然销声匿迹,好多人都觉得你死了...没想到居然能亲眼见到你。”

  她还没来得及把雪茄放嘴里,戈登就伸手将其夺过,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小孩子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芬里尔一时愣在那里,显然这位大名鼎鼎的狼袭领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人叫成“小孩子”,但细想似乎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戈登随意把那支雪茄往身上一按,三档超载形成的高温等离子体能量立刻将其点着。

  他咬住燃烧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咳了几声,说:“我一直抽不惯雪茄,太呛了...不过总比没有好。”

  芬里尔沉默了一会,问:“你四五十年都没动静,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

  戈登没有回答,只是大口抽着那根雪茄。

  自从隐姓埋名成为医生以后,为了伤患的健康,他戒烟了,没碰过一根烟草。

  而此时他不断吸着烟,滋润着那已经饥渴了四五十年的咽喉。

  大口大口把雪茄抽个精光,他才畅然地长长呼吸,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你走吧。”他说。

  芬里尔:“走不了,我不在这顶住凶兽主力,后面防线全得崩。”

  戈登:“走吧,孩子,你还有很长的路,不要死在这种地方。保护好咚咚和那个白发姑娘,带她们一起走。这里交给我。”

  芬里尔看向身后不远处重伤昏迷的诺白和咚咚,一时间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低声问:“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顶得住?”

  戈登:”我会一劳永逸解决这里的问题。”

  芬里尔听后瞳孔微微失焦。

  现在的问题源头是坑道虫钻出来的甬道。

  这条长达几百公里的甬道连接着无主之地和边陲,凶兽会通过它源源不断涌出。

  它的主体结构位于近千米深的地下,人类目前的武器根本打不到那么深的位置,无法将其彻底轰塌。

  如果只轰塌地表位置的甬道,坑道虫又会很快将它钻通,治标不治本。

  想要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将某股天文数字级别的能量在甬道深处释放,从根部将其稳定结构彻底摧毁,同时杀死地层之下的坑道虫。

  而要靠一名义体植入者做到这点,只可能是...

  芬里尔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幽幽地看着戈登。

  戈登的语气很平静,也很柔和:“我老了,日常状态撑不起这套义体,只能往身体里强行打入超量的免疫制剂。”

  “那种剂量足以完全摧毁我的身体,现在就靠义体自带的生命维持系统吊着,大概也就只剩下几十分钟可活。”

  “走吧,我已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了,没什么好怜惜的,让我为你们这些孩子做最后一件事吧。”

  芬里尔缓缓闭上眼睛,也不知是不是不忍直视这位如残烛般即将烧尽的暮年之王。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握起拳头,对戈登伸出手。

  戈登也暂时退出三档超载状态,熄灭身上的等离子体,抬起拳头迎向她。

  两只拳头碰在一起,两代边陲之王完成了跨越时代的接力。

  “隆隆”地底再度开始抖动,显然是又一批凶兽即将从甬道冲出。

  戈登重重地说:“走!”

  芬里尔没有矫情也没有犹豫,冲向后方的诺白和咚咚。

  她刚把诺白单手抱起来,突然听到旁边传来虚弱的声音:“老东西?...”

  咚咚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整个人几乎无法动弹,就这么呆滞又茫然地看着戈登。

  戈登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孩子,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咚咚呆滞之际,被芬里尔抓起扛到了另一侧肩上。

  咚咚猛地回过神,惊恐地问:“你干什么?要带我去哪?!”

  芬里尔沉声说:“你们两个都不行了,我得把你们平安还给苏团长。”

  咚咚捶打着芬里尔的后背,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你带白姐走,我还能打!不能把老东西一个人丢在这!”

  芬里尔没有理会咚咚,因为她能感觉到捶在背后的那只拳头是多么的无力。

  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戈登,深深地说:“永别了,前辈。”

  言毕,她扛着咚咚和诺白脱离了战场。

  咚咚脸上写满惊惶,拼了命地朝戈登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他:“别一个人留在这!跟我们一起走!一起走啊!!!”

  任她怎样呐喊,换来的只有愈发遥远的距离。

  最后,她心中的某根弦仿佛绷断了,哭嚎声夺喉而出:“别丢下我!!!”

  戈登遥遥凝望着远去的咚咚,当听到这声哭喊,一股前所未有的怆然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眼前的景物在模糊中变化不定,时光仿佛也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自己的前半生。

  曙光103年,《边陲隔绝法案》颁布的第二年,他成为了边陲这片恶土的第一位王。

  在登王前的那一年,他几乎每天都在厮杀,从西区打到东区,碾碎了十几家大型暴力团体,死在他手上超凡强者数以千计。

  而后他为了一锤定音,更是越过锈墙直冲治安总局,一个人击穿反暴四课总部,大名鼎鼎的阿尔法小队被他屠戮半数,让整个市议会心惊胆裂。

  带着一身血浆回到边陲,迎接他的是热烈的声浪,以及无数边陲人的顶礼膜拜。

  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成为了边陲真正的王,也沉沦在了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快感中。

  普通人见到他时的惊恐恭谦。

  暴徒们又尊敬又畏惧的眼神。

  各大团体首脑像狗一般在面前低头哈腰的。

  一声令下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为自己效命。

  想让谁活谁就能活。

  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他在边陲之巅宣泄着年轻时的压抑与自卑,放浪形骸仰天狂笑,觉得自己永远都会像主宰般统治这里。

  直到...

第355章 自我救赎

  37岁,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是最年富力强的年纪。

  年轻时的热血仍在体内涌动,岁月所带来的阅历厚积薄发,混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精力,人生前景只剩下太阳般灼目的光明,连半片阴霾都没有。

  这就是37岁的戈登,从34岁到37岁,曙光103年到106年间连续三年的边陲之王。

  但也正是在人生最为璀璨的这一年,一切都破碎了。

  那天是女儿阿加莎的14岁生日,戈登也是在饭桌上被卡莲提醒才想起来的。

  不是他故意遗忘或者不把女儿放在心上,恰恰相反,女儿和妻子都是他的心头肉。

  在他年轻时最卑微的时候,是卡莲不离不弃陪伴他,后来生下阿加莎这个小天使,给了他完整的家,并一直支撑着他走到如今的巅峰。

  只是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边陲之王备受敬畏,万人敬仰,但和“安稳”两个字挂不上钩。

  这片恶土多的是那种想要出人头地的烂仔,一个个都想砍死他当老大,有些特别虎的甚至没经过超凡强化,徒手拎把砍刀就敢在路上蹲他,

  为了维护王的头衔,他每天都有打不完的战斗,杀不完的人,三年间每天都在杀各种各样的人,最忙的时候一天要杀五六十个。

  什么结婚纪念日、女儿生日之类的...实在是被忙碌淹没了。

  女儿14岁生日那天,他还没吃完晚饭就被兄弟叫出去砍人,一如往常上千个日日夜夜。

  他能做的就是快点把那些不识好歹的人砍完,早点回家,也许还能赶在午夜零点前陪阿加莎吃上几块蛋糕。

  那天晚上,戈登砍完人匆匆回家,发现楼下聚集了好多附近赶来围观的人,地上还有好几具尸体,全都是自己委命保护家人的暗哨。

  霎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感笼罩在戈登心头,他的脚步愈发沉重,慌乱地冲上楼,期待着这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当他踏入家门的一刻,内心世界彻底崩塌了。

  家还是那个家,各种家具却凌乱打翻在地,溅满血污,地板上倒着一具破碎的尸体,面目全非,几乎被人砍成肉泥,只能从衣物勉强辨认出那是阿加莎。

  卡莲瘫坐在旁边,身上到处都是血,就这么目光空洞地看着女儿的尸体,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半点光。

  戈登的意识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碎,他的嘴唇动弹了几次,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有鼻腔间急促尖锐到近乎哀鸣的声音在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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