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入我汉籍,便是我汉民,日后当勒令地方注重看护。”刘宏重哼。
“呵呵,陛下,其自幼所识所传皆为狼性,别说看护,世家高傲,百姓亦不喜匈奴,又怎会看的上那些匈奴出身之人?更别说为其张声。”张让轻笑摇头。
“阿父是说,那太平道聚起叛逆便是来自这些久受压榨之人?”刘宏思索,对张让问道。
“依臣看来八九不离十,不过其聚众成势,难免会裹挟州郡百姓,此事陛下还需尽早处理,以免陛下再背恶名,也免的满朝文武再寻吾等卑贱之人的性命。”
“陛下,臣这心中,端是惊跳难安啊。”说话间,张让泪水不受控制滑落脸颊。
“呜呜~~”随着张让言闭,一旁孙章再度跪地,掩面痛哭。
“阿父莫要悲伤,些许反贼,朕自当命人剿之灭之。”眼见两名宦官哭的伤心,刘宏对张让出声安慰。
“吾等让陛下分心,实在该死。”张让感动。
“陛下如今更有要务处理,还需稳定洛阳,不可让人趁乱滋事。封、徐奉到底久在宫廷,为防意外,宿卫还需整治一番。”张让抹去脸上泪水,对刘宏郑重道。
“阿父所言极是。”刘宏点头。
“陛下,那封、徐奉如今该。
。?”似是不甘寂寞,孙章试探问起,却被张让扭头给他一个恶狠狠的冷眼。
孙章这是想处理掉封、徐奉这两个太平道‘内应’了。
“先将二人看好,回头或有用处。”刘宏短暂思索,决定之时,张让眼中闪过些许欣慰,些许庆幸。
孙章贪婪无智,这两人关键时刻可泄百官之愤,可为吾等顶灾,怎能这般处理?张让心中欣慰,看来陛下还是心向吾等,会为吾等着想的。
第九十八章 黄巾之乱
洛阳喧乱,城钟鸣响。洛阳十二门封禁,皇城内非北军五校悉数卸甲,违令者,斩。
邹靖率领宿卫营守护皇宫。
伏完披挂,重骑覆甲,审阅北军。
北军无碍,五营监管洛阳城防,执金吾率兵盘查城内居民,上至三公府邸,下至酒肆食肆。
重金黑甲,人马皆铠,蹄踏轰鸣的大汉重骑,践踏洛阳内城外城街道,以让城内抱怨者相继噤声。
公元184年,春,以洛阳戒严为起点,汉末,黄巾之乱,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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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军五营乃大汉禁军,长水营为匈奴骑兵组建,驻扎长安。
步兵营虽在长安屯兵,但精锐亦与射声营配合,驻守洛阳外城。
五军当中,伏完掌管的屯骑营为汉军精锐,建营之始始终保持全员皆为汉人骑兵。
大概是因为根正苗红的原因,屯骑建制可谓这个时代的大杀器重骑兵。宿卫七百,外无屯兵,若有空缺,全境汉骑精锐三代良人者择优入编。
而张丰率领的越骑营则属于轻骑,组建之初由百越之人成军,后因越人难束,逐渐由军中精锐取代,成为与屯骑相辅相成的禁军骑营。
越骑建制两千,七百拨调成为护卫皇宫的轻骑宿卫,千余禁军由张丰率领,奔走洛阳皇城,以作机动。
眼看洛阳好似一时化作煞气腾腾的乱战之地,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势的张丰各种心虚之下,寻手下兵将,让其火速前往洛北鹿苑,去寻他女婿刘沧前来助阵。
而此时,如若军营牧场的‘鹿苑’驻地中,刘沧正披挂带甲,面对视线中那些头裹黄巾之人暗暗皱眉。
鹿苑,距离洛阳百里有余,位邙山中段,原本是为了方便帝王食鹿,以捕圈野鹿为目的进行修建的。
但因刘宏陛下节俭,不愿为口腹之欲劳师动众,此地建成便也荒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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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有点不要脸,咱也编不下去了。
这块地方就是张让调人给刘沧盖的牧场驻地。
驻地为山岭荒地,占地百亩,地势较高处建住房、通铺千余,为生活区域。
外无围墙,以拒鹿拦马环绕,名为鹿苑。
生活区两侧地势倾斜平缓,因通风良好,左侧马厮猪圈,右侧牛棚羊牢,除了那些羊圈,其他布置看起来跟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然,刘沧早前也想着要去抓些野鹿回来,只不过一直忙着驻地琐事。
几月下来,除了去拆王允家房子,空闲都没腾出,转眼这边就出了一群头裹黄巾,手持刀枪的叛乱匪徒。
“公子,有不少早前那邢家村的农奴,他们这是疯了?”鹿苑预警早已响起,刘沧身边,一名头戴檐帽盔,身穿全副甲胃的士兵对刘沧说道。
说是士兵,因为这人全身皆为军中重步兵装备,重甲刺膝,钢盔铁靴,能穿上这套装备者皆为军中精锐,不过眼前这士兵多少有点水。
他是刘沧同族刘元,除了最早那二十乡人部曲,其他重步兵也都是从难民中勉强选出,属于穿上这身甲胃,不至于活动两下就瘫痪在地的壮汉。
没办法,军中精锐可不单单是有着一身刀枪难入的铁甲,不算武器,这带有护裙护肩的甲胃比寻常扎甲还沉,重量已经超过了七十斤。
虽然刘沧招收难民不乏青壮,但显然这些青壮的身体素质一时还无法跟军中精锐相比。
刘沧购买奴婢千人,包括早时洛阳时路上被赠的护兵,招收家仆六千,除去两千老弱,五千几乎都为13-25岁之间的年轻男女。
经过两三个月的适应,如今重甲可战者,也就凑出眼前这百人重步。
“公子!”清脆女声,身后脚步嘈杂。
刘沧回头看去,却是大量手持长柄钩镰刀,身穿轻型筒甲的女兵从四面八方汇聚,列队刘沧后方。
“嗯,是刑家村那些人。备战,取弩,他们不过来也就罢了,入五百步者可杀,入百步者杀无赦。”刘沧对众女冷声吩咐。
“喏!”众女应声,声音有些颤抖,虽然刘沧这段时间有训练她们,但她们并没真正经历过厮杀战斗。
视线中那些头裹黄巾,被刘沧定为可杀之人的数量怕是也有千人。
而邢家村是早前因为碍事,被刘沧从附近赶走,禁止其在附近放牧的一个村庄,一个还保留着浓重匈奴习俗的村庄。
女兵,刘沧身后备战之人中只有一百甲士,其余一千皆是女兵。
她们不是招募而来,却是刘沧从她们家人手中买来,准备当作亲卫精兵大力培养的存在。
之所以选择一群年轻姑娘当作培养对象,这还真不是刘沧飘了,虽然心中难免有些恶趣味,但根本原因却是多少有些无可奈何。
买来的人跟招募来的人是不一样的,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不一样的。
若要下力培养,无需封建思想腐化,刘沧暂时也更倾向跟外界再无瓜葛,一切以他为主的被卖之人。
都说中原一带卖儿卖女者甚多,刘沧原本绝对是倾向买一些年轻男子回来作为自己的班底。
可真去寻找了,刘沧才发现,难民中卖男孩的非常少见,偶尔见到,不是奶娃子,就是还穿着开裆裤呢。
被卖者多为女娃,刘沧认同的男性青壮更是根本就找不到卖身的。
如今的汉人跟后世真的有很大区别,那些难民中的青壮,就算实在缺口吃喝,去抢的可能远大于卖身。
家仆门客大概已经是他们的底线,本分点的选择家仆,痞赖点的若是找不到招收门客的大户,要么从军,要么从匪。
若说再有什么特别,便是刘沧选人,非三代为汉者不要。
这也导致原本张让所说不超过万人就无事的家仆,刘沧一番费力,带上老幼也才招来数千。
而刘沧最终只能买回千名年轻女子,想要尝试组建一支女兵飞熊营试试。
如今有求张让者不知繁几,个把月的时间,张让便给刘沧弄来了上千只狼獾。
由灵兽飞熊带着原本的十个小弟进行群殴降伏,一只只一对对的撕咬殴打过后,出现了近半数的死亡,剩余狼獾则全部接受了飞熊的约束,成为了刘沧的饲育对象。
千名女性,以钩镰长刀为刃,习旌旗破阵篇,每人随身狼獾一头,各自培养,以飞熊为号。
不过现在所谓的飞熊营还相当名不副实,也就是一群重甲穿不动,重刀提不起,连狼獾都降伏不了的姑娘。
如今刘沧粮草不缺,但肉食有限,又还没安定下来,也就没对她们进行极限训练。
除了十数特别对待的领队,如今这些伪女兵每日只操练半个时辰,其余时间也都是干些农活,整地喂畜之类。
狼獾是刘沧饲兽,听从飞熊的指挥,但这种服从并不是绝对,飞熊能让它们不去攻击飞熊营的女兵。
但这些女兵若是想要指挥狼獾,培养感情也好,暴力降伏也罢,总归还要经历一些调教驯养。
甚至调教不好,飞熊不在跟前时,被狼獾咬了挠了,也是非常正常。
狼獾攻击性强,但到底体型不大,正面应对危险性较低。
如今这飞熊营算是刘沧对野兽入军的一种尝试,暂时效果极差,或许等这些狼獾再产幼崽后,从幼崽开始调教会好上一些。
亦或者将这些女兵训练到能一巴掌拍死狼獾时,它们可能也就比较容易听话了。
“给潘凤放信号,围攻,杀!”
远处‘苍天已死’的口号已经传出,这口号妥妥作死,刘沧翻身上马,下令通知掎角落营的潘凤出击,那边是战马放牧区,潘凤还率领着二百骑军。
刑家村黄巾!穿着汉衣,喊着汉话,拥有汉姓。
不过他们却留着匈奴的血,入汉年月外人早已不清,依旧尊崇着匈奴的习性,数代被他们的‘贵族’奴役的黄巾暴民。
奴婢仆从嘛,汉人也有不少。但跟这些‘被绝户’的农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眼前这种‘汉人’群体中诞生的家族,吃相太难看了。若能早早处理掉最好,也免的带坏后人,遗祸千年。
面对这群造反口号喊得山响,一个个杀气腾腾的黄巾之人,刘沧心中冷笑,这次,倒是不用以权压人了。
第九十九章 游杀袭村
“苍天已死!”
“杀,杀了那贼宦亲卷!”
没有月黑风高,也没有沙场的酷烈氛围。
嘶风缓步踏蹄,小跑垫步,眼前这群头裹黄巾之人在刘沧眼中真的比难民还像难民。
干瘦,黝黑,发枯,眼陷,张狂的喊叫,整支队伍充斥着癫狂的气息。
要知道,这里可是洛阳周边,黄河以北的难民都比他们更有个人样。
千人散布,地势平缓的山坡上蔓延着黄巾。
千米,嘶风踏蹄小跑,刘沧身后一百重步双手侧握连柄一米五的朴刀。
其后女兵相随,三米长的细刃钩镰让她们勉强能够承受武器重心进行钩刺。
她们演练了两个月的战阵配合,侧方山坡已有骑兵奔驰,足够长的利刃足以让她们在相对安全的范围给这些无甲暴徒带来死亡的威胁。
乱世已现,这搏杀的第一步总要踏出,这种如同械斗般的小规模野战对她们来说已经足够友好。
若是此战无法适应,不死便回去做个村妇,或是学学歌舞弹唱,做个女侍好了。
能观察属性,只要心性过关,待到高品质的食物充足,刘沧相信女兵也能打造出一支精锐的战兵。
话说,抛开体质,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恶多了。
三百米,鹿苑营门前一群年纪较小的姑娘手持轻弩,手掌颤抖中卷盘着轻弩的绞盘。
怪啸在黄巾中不断传出:“冲,都是老弱妇孺,杀进他们的驻地,那边有拦马,不要怕他们的骑兵!”
鹿苑生活区内,锄头、木棍、柴刀,以及少量制式环刀,数千男女手持杂乱的武器从生活区走出,汇聚在弩手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