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怪味让几人眉鼻紧皱,獾子有臭腺,遇到危险也会‘放屁’。
好汉不知什么时候也窜了出来,此时正围着一只未被捆压的狗獾打转。
跟后世巨犬那莽的一逼的性子还有些区别,如今好汉这种巨犬趋向半野生的状态,捕猎习性十足,面对扑窜示威的狗獾,好汉似狼一般躲闪奔逃,却又时不时返身对其勐咬一口,抛甩老远。
眼看大狗这边人多势众,狗獾也没心思跟好汉拼命,越想逃窜,被咬抛的次数越多,最终趴伏地面,不断甩头呲牙,却被一名青壮一叉按住,换来好汉不满的低吼威胁。
“滚蛋。”青年畏惧好汉的威胁,刘沧冲好汉呵斥,结果换来它摇着尾巴在刘沧身上乱蹭。
呜呜似在述说委屈,刘沧哭笑不得,这般德性,却也是刘沧实在难以养狗取肉的原因。
“公子,早就该掏了它们了,可这玩意咋养?”这边将大獾都抓了,刘三狍对刘沧问道。
众人相视无言的看向刘沧,来自东村的张奎弄了个绑着死蛤蟆的草绳,正往獾子洞里塞,这是打算看看洞里有没有幼獾,打算把它们钓出来。
抓獾子不少人有经验,但养獾子咋养?这些玩意能趴墙能打洞,房子都能让它们挖塌,弄个铁笼子底座都要弄结实来。
刘沧看着满地龇牙乱嚎的狗獾,寻到一只有点眼熟的,蹲下去摸它脑袋。
这些家伙虽然打洞,但把自己收施的都挺干净,皮毛入手顺滑,结果那狗獾挣扎间扭头对着刘沧的手就要撕咬。
躲开狗獾的撕咬,被捆了一地的狗獾也没有一只被系统判定为饲育对象,刘沧让怀中揣着的小狼獾探出头来。
小狼獾看着地上的狗獾,吱吱叫了几声,结果只换来狗獾一阵撕咬挣扎。
刘沧摇头失望,虽然灵兽被系统升格为饲育种群的首领,但到底还是只针对饲育目标。
若是小狼獾成年或许还能打服这狗獾,但如今,小狼獾还不够人家一口咬的,显然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刘沧这只摸摸,那只摸摸,这只敲两棍,那只踢一脚,拿来肥大的蚯引尝试讨好,结果折腾半天,依旧没有一只被纳入饲育范畴,而这时张奎那边有了动静。
“嘿,公子,有了,还不少呢。”张奎叫喊,只见他手中提熘着一只比小狼獾大个一两圈的幼獾,而獾洞口处,又趴出一只更小一些的幼獾。
看看那些幼獾,又瞅瞅地上誓死不从的大獾,刘沧皱眉半天,再试试一只只的抚摸,依旧换来撕咬。
“公子,这些大的喂不熟的。”陆续从洞里钓出了十多只幼獾,张奎对不死心的刘沧说道。
“那就先把大的放了。”刘沧想想,先将它们放了,等明年狼獾长大,带着小弟们再来扫它们场子。
“那可不行,这些家伙比狼都记仇,咱们掏了它们窝子,它们妥是要祸害鸡禽的。”刘三狍摇头反对。
“那就分了吧,给我缝个坎肩。”刘沧可没那么多神神叨叨,既然这样,那就留下小的,其他宰了分肉。
“行啊,俺家婆娘手熟,添点料子,能缝件大氅呢。”刘三狍应道。
几只野兽哪还需要瞎琢磨许多。
第六十六章 獾子洞刘皓轩
“泣~!”鹰鸣长空。
嘹亮的鹰鸣让刀客们原本贪婪的眼神为之一凝。
能够扬起尘土的兽皮外衣,沾染泥土的肮脏皮帽,弯刀、汉刀、铁骨朵,样式不一的武器,披散着比胡人奴隶还要油腻的头发。
马匪,一群不入流的马匪,脏兮兮的穿着,油腻带着斑块的面容,让人分不清它们到底是汉人还是胡人。
策马奔来的刘沧也不在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抢劫商队,马留下,命送走!
“死!”战马嘶鸣,大戟挥起,嘶风暴躁的呼噜惊的对面耕马躲闪,刀客控马之时,破空的刃啸伴随着阴影已经斩到他的面前。
“噗~!”人头抛飞,血水伴随身体的倒斜喷一地,受惊的驮马扬蹄中踩踏原本骑乘它的无头尸体。
将车马当作掩体的商队中传出一阵欢呼,十数马匪嘴中发出怪啸,抛开原本试图围杀的车队,马匪汇聚,刀刃指向忽然杀到的刘沧。
杀猪、杀羊、杀牛、杀獾子,直到杀人。
杀人,刘沧想过自己会杀人,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最初杀的人不是黄巾乱兵,不是胡羌掠劫者。
从最初斩杀强盗时的不适,到如今面不改色的斩首马匪,一年时间流逝,刘沧在这些分不清是汉人还是胡人的匪盗身上适应了人与人之间的杀戮。
太脏,分不清,刘沧也没兴趣蹭干净这些死人的脏脸去分辨他们到底是汉人还是胡人。
随着楼桑村的发展,村子名声远传,引来了游人商队,同样也引来了强盗马贼。
“是刘公子!楼桑来人了!”商队中有人高呼,商队中手持刀枪短弓者,手臂越发沉稳了一些。
“獾子洞刘皓轩!就他一人,杀了他!”马匪中一人侧提铁骨朵,率众向刘沧杀来。
“燕人张飞来也!”爆喝传来,大道岔口旁闪出一匹黑马,因为路边树林遮挡,声音传出之时,张飞离刘沧已近两百米左右。
玛德,听听,听听人家喊的,燕人张飞。刘沧眼中发冷,凭什么老子在你们这些匪类嘴中就是个獾子洞刘皓轩。
好歹你也说声涿县刘沧好不?
“架!张翼德,莫来抢我营生!”眼看张飞挥着马槊杀来,刘沧轻磕马腹,直奔马贼杀去。
别管驮马还是挽马,杀了这些马贼,都是咱的!
大戟搅动烈风,数十斤的铁戟宛若细棍一般,铁戟在刘沧双手间旋出声浪,面对敌人由挑化砸的长柄铁骨朵,灵巧戟势一变,化作开山硬憾。
“镪!”棒身不稳,巨力震的马匪喉头发甜,对面马匪目眦欲裂,想要用铁骨朵侧斜卸力,铁戟月牙却已擦过他握棒的手指。
四指绞飞,惨叫未出,马匪感觉喉咙似被什么堵了,下一刻,凉气伴随呲水声响,眼中只剩一截血雾中如枪染血的戟头。
“居然还会变势。”刘沧冷笑,他如今可不再是不通武艺,虽然可能低俗点,但大戟术上的招式他都已经能使。
战马奔过马匪,马匪落马之时,后方张飞马不减速,携势追上刘沧。
“该死,你敢杀马我跟你没完!”眼看张飞周身血雾漫起冲入乱马当中,刘沧焦急喊叫,也不顾的许多,罡气炸出。
骑战冲杀,马匪群中立时碎尸横飞。
张飞,刘沧,此时都已十七八岁,比寻常青壮更显高大的体格,手持利器,在这冰雪初掩的北地,战马喷喘着白雾鼻息,两人绞起一片血煞。
短暂杀戮给林边大道留下一片血渍,泥泞之地,碎尸一片,马匹慌乱踏蹄,商队之人静声。
而直到此时,张飞来时的方向,大道上,数十手持兵刃的青壮跟随三骑,疾奔而来。
“尸体你们处理下吧。”刘沧看着远处一匹惊跑的挽马被金凋驱赶回来,刘沧策马走近商队,对其中看似领头之人说道。
“多谢刘公子仗义相助。”商队之人抱拳道谢。
“嗯,走了。”与张飞一同驱赶马匪剩下的马匹,其他不再多管,刘沧与张飞转身离开。
此处离楼桑村不足二十里,村中有乡勇才吸引来商队歇马,商队能来肯定不是因为那些乡勇长相俊俏。
郡县有郡兵县兵,郡县能够聚人,自然是周边有汉军惩治不法。
商队歇马楼桑村,就近遇到劫匪,村中自然也要出人相助,不然以后谁还携带货物辎重,在你这里停留。
“公子,张公子,你们到的真快。”张飞与刘沧回马,楼桑来人对行近的刘沧张飞两人说道。
“我跟翼德正在东山操练,金子发现事端。牵一匹挽马回村,回吧。”刘沧留下一匹挽马,也不再管众人,跟张飞两人奔东山山脚而去。
强盗穷的很,没油水。马匪虽然凶悍不少,不过所骑马匹总是让人不白打杀一番。
这一年,中原民间越发混乱,多有向外地州郡流窜之人,从匪者亦有,这些劫道的匪徒不敢靠近郡县城池,乡间劫掠,倒是让刘沧收获了三四十匹耕马。
嗯,这种不入流的马匪,战马他们也弄不来。
时光流逝,离去年刘沧逮狗獾又过去了一年有余。
183年末,天干,少雪。
年初时刘沧已经将欠张飞家的钱全部还清,张飞家中局面已经稳定下来,而张飞也不再避讳来楼桑找刘沧串门。
平日两人相聚多是习武对练,今日在东山山脚正准备拼斗一把,金凋发出特有预警,也就有了之前刘沧阻击马匪的情况。
一年间琐事不少,大多都是些饲畜贩卖的乡间琐事。
三月左右,刘沧去冀州乡间行走了一圈,寻了些少有放牧的地方将年前收获的芋头四处埋了些。
八月冀州安平国蝗灾,刘沧领着狼獾‘飞熊’,带着自家百十头獾子去了趟安平。
那时刘沧一路逢山钻山,逢城绕城,飞熊在刘沧的指示下,一路‘欺男霸女’,一路扫荡獾子窝,硬生生将刘沧的獾子大军扩充到了超过两千的数量。
两千多的猪獾狗獾在刘沧的率领钻山渡溪,一路杀到了安平,面对如此数量的害兽,当地人差点没绝望的直接拆家跑路。
好在他们很快发现这些獾子是刘沧驯养,而且这些獾子也开始对当地的蝗虫进行大肆捕食,人们啧啧称奇之时,冀州的蝗灾倒是至步在了安平。
刘沧之名在冀州多有传颂,结合不知何时何处传出刘氏饲龙的典故,一趟灭蝗之旅让刘沧收获了将近三百的业力,并且其后一年陆续增长,直到刘沧业力超过八百才逐渐平息了增长的势头。
刘沧带着獾子打道回府,两千多獾子有点养不起,驱放又定然成灾,直接宰了一千,留下一千放入东山。
千张兽皮刘沧并没卖钱,直接拨给了楼桑村民。獾子肉能风干的风干,处理不及的给了张飞,跟他换取一年喂养獾子的牲畜下水。
眼看进山的上千獾子入冬又已孕育,如今整座东山都被这些獾子占领,本就不算太大的东山,满山都是獾子挖的洞穴。
现在好汉进山都要夹着尾巴,不知何时,刘沧在外界多出了个‘獾子洞刘皓轩’的大号。
而刘沧,早年还真琢磨过以后遇到那些群英豪杰怎么报号。但这跟山大王一般的大号,实在让他头疼非常。
第六十七章 比武较技
东山山脚,相比半山雪镀的柔白,较浅的积雪难以掩盖枯草,刘沧与张飞放马这片牧草冒头的枯黄荒地。
早前刘沧寻了些适用范围较广的草种洒在了东山周边,两三年时间的成长,控制着它们蔓延的范围,这片草场也足以放牧刘沧手中那数量有限的家畜。
猪牛数量没怎么增加,羊群增增减减始终没有超过五十的数量。
山间搭建了多处棚舍鸡圈,家鸡已经快被刘沧放养成野鸡了。
群居意识更强的獾子受到‘飞熊’的统辖,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处理掉’了一些不服管教的,獾子不再偷食惊吓山上的鸡禽,更是限制了那些鸡禽跑出东山范围。
“啧,皓轩,这东山如今被你弄的鬼气森森,怪吓人的。”战马踏蹄,更近东山时张飞坐下战马便显的有些焦躁,张飞啧舌,遥看白日寂静的东山,对刘沧说道。
可不是嘛,天冷鸡畜都躲进山中棚舍,整座东山如同鸟兽绝迹。除了树木枯草,看不出半点生气。
狗獾这东西一多就成害兽,钻山上树,捉虫捕鸟,它们的食谱非常杂,数月时间,整座东山的野生鸟兽能跑的跑,不能跑的,大概也都进了它们肚子。
因为冬眠储存脂肪的习惯,哪怕平日刘沧已经按时按点的对它们投食,入冬之前,它们照样对山上的虫鸟狠狠的扫荡了一番。
如今这些獾子一个个钻洞趴窝,东山可不就是跟张飞说的那样,看起来鬼气森森。
抖抖身上一块未干的血渍,虽然已经注意,但兽皮大氅依旧因为之前战斗被溅上了血迹,刘沧嫌弃回去还要擦洗,再看看身后跟着的十来匹耕马,心中这才稍显平衡。
两名曾经的少年都已进入了青年阶段,身体成长了,更加善战了。遇过了血腥,心也更硬了。
两人均是身形魁梧,不过原本比刘沧面色白嫩一些的张飞,却是已经长出了一脸炸刺虎须络腮胡,刘沧对他这迅勐的发育势头颇为敬畏。。。
“这东山怕是真要废了。獾子进入冬眠,近期不用再留下水,有需要时再去寻你。”刘沧策马驱赶缴获的耕马,让它们去一旁咀嚼枯草。
一路上它们很顺利的被纳入了饲育范畴,一会便可牵回村中。
“怎么样?还打不打了?”驱赶那些挽马驮马一段距离,刘沧对张飞问道。
“来,些许毛贼,刚让俺身子活动开来。”张飞提槊,牵拉缰绳,对刘沧道。
“那就来,你不用枪了?”刘沧驱使嘶风与张飞黑马相对,甩了下手中铁戟,对张飞问道。
“太短,咱老张家的武艺便是战矛,只不过俺爹那身子骨不济,唉~~”张飞甩了甩手中马槊,叹息之时,转瞬脸上挂起兴奋战意。
“暂无好铁,用这马槊凑合,今日且先让你,着打!”张飞轻磕马腹,马槊不做刺击,却是噼甩挥舞,朝刘沧扫噼。
“哼,求饶喊大声些,免得我收手不及!”刘沧神色一凝,手中铁戟做枪格挑,虚闪张飞一招,却也让张飞不敢肆意开合,谨防刘沧刺击。
张飞字翼德
年龄:17/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