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能制造这样的梦境世界，就说明他对灵魂和意志是具备很大程度了解的，更何况这家伙还是千珏的使徒，啧......一身都是那难闻的羊骚味。
但是......
“我拒绝。”塔姆将幻梦之匙丢给了杜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你要问的问题涉及到了我们恶魔的核心存在概念，这可是非常珍贵的知识，区区一百人的贪婪，不够。”
“如果你非要我的知识的话，这样吧。如果你能将你这个梦境世界中俘获的所有灵魂的‘贪婪’交给我，那我就答应你的要求，甚至我还会帮你得到更多你想要的东西......”
塔姆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就像伊芙琳诞生于痛苦和**，诞生于贪婪的塔姆一言一行都能轻松的勾起他人无尽的贪婪。
“不可能的，塔姆肯齐， 你的条件太过分了。”杜克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了塔姆的条件
“我可以将以后被收入我幻梦境的所有祖安人中贪婪的百分之十五交给你，换取你的知识。塔姆，我需要如何利用信仰和情绪的知识，但你不是唯一的交换条件，如果你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哦？你能找谁呢？”
塔姆捻了捻自己长长的鱼须，无比嘲弄的笑道
“伊芙琳？那个年轻的小家伙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本质，只知道本能的捕食，还是说你打算去找那个坠落的巨神？我敢保证你向她提出这个问题，她下一秒就会把你净化成渣。”
“哦......为什么呢？”杜克眯起眼睛问道
“呵，告诉你也无妨，还能顺便告诉你旁边的那个暗裔。那群巨神为什么会赐予恕瑞玛太阳圆盘？他们不过是想找一个地上代言人罢了，为他们统治符文之地，然后撒播他们的威严和教义。但后来的结果，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塔姆带着属于永生种那见多识广的优越感缓缓道，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见识过无数凡人王朝的陨落，恕瑞玛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靠着巨神赋予的力量成为半神的飞升者却摒弃了太阳教廷和巨神，让自己成为了神明收割凡人的信仰，这种张冠李戴的行为，巨神不会生气才怪了。
虽然杜克一向认为巨神和星灵都不是什么好鸟，但听塔姆这么说，他以后怕是得对巨神们提起百分之两百的警惕了——当然，前提是塔姆说的是真话。
“蛤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拉亚斯特骤然睁开眼睛，暴起的刺向了塔姆，然而塔姆只是呵呵一笑，镰刀穿过了他的身体，就像是穿过了一道水纹一样
“就是字面的意思，暗裔。你和你们的帝国违背了和巨神的契约，你们那位‘伟大’的女皇为了让自己更加伟大而撕毁了和巨神的约定，所以你们的国家灭亡了，就是这么简单。”
塔姆慢悠悠的说道，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只烤鸡，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品尝着
“人类，像你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最好不要出现在那般巨神星灵眼里，那群强迫症最讨厌脱离他们掌控的东西了，向你这样的异类，要么变成星灵，要么被他们抹除。”
“感谢您的忠告，不过我们还是把话题转回我们的交易上吧。”
杜克伸手将拉亚斯特拽回，丢进了影子中，看着塔姆双手交叉道
“我知道你的知识很宝贵，但是要让我付出我的幻梦境中所有住民的贪婪是绝不可能的，我还要依靠他们尝试登临神位呢。”
“所以，让我们换一个交易方式，从今天起所有进入幻梦境中的祖安人的贪婪我分你百分之五十，此外......”
塔姆微微眯起眼睛，粗短的手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遮挡住了这里，阻挡了所有的目光——包括死亡
“这一次会死在双城战争中的所有灵魂都归属于你。”杜克一字一顿道
“哈哈哈哈，人类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千珏那个蠢货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的代言人啊！”
塔姆捧腹哈哈大笑着，恶魔不会喜欢死神的，他们干的就是偷取灵魂一部分的勾当，只是死神奈何不了他们，他们也奈何不了死神。
毕竟恶魔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只要能发生情绪的生物依旧存活在符文之地，他们就能从亚空间中归来。这样的生命，是不可能参加到循环之中的。
“但是，还不够！人类，你还要付出更多！我，要你那颗生命之果！”
塔姆的双眸，闪烁着无尽贪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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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转职，灵能者
“这是不可能的，塔姆肯齐，你觉得我会是做这种亏本买卖的人嘛？”
杜克叹了口气，摇了摇手指淡淡道
“生命之果，想都别想，这个东西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有大用。不过......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有趣的东西，应该足矣替代你的需求。”
杜克拿出了一个诡异的事物，正是他从主世界C.C沉睡的旧日遗迹里得到的‘偏斜的圆柱六层结构体’
这东西他到手以后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说它是图腾，但杜克根本不知道正确使用的方法。而且能和克苏鲁类型的玩意扯上关系的东西，能不碰，就别碰。
杜克注意到了塔姆眼中浮现的贪婪，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之间，但那贪婪依旧炽热如火光一般
“成交！”
就在塔姆准备迫不及待的夺走它的时候，杜克却收回了手，摇头笑道
“不不不，塔姆肯奇，我的意思是，我把这东西给你。但相对的，我还有一些附加条件。我需要你为我解答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题，成为我的顾问和助力，或者说......加入我的教派！”
“你想奴役一个恶魔？”塔姆眯着眼睛看着杜克，目光却十分冰冷
“人类，你的傲慢让我吃惊，或许你不应该召唤我，而应该召唤我另一个兄弟才对......”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塔姆。你我都很清楚，只要我对你的条件不流露出任何的贪婪，你就根本无法奈何我。”
杜克摊开双手嗤笑道
“从交易的开始到现在，可一直都是我提出条件而你答应，塔姆肯奇，我嗅到了你贪婪的味道，而你......闻到了什么？”
塔姆眯眼不语，杜克说的没错，恶魔就是这样的生命。不老不死不灭，但相对的，他们干涉物质世界的程序也极其的繁琐和麻烦。
不催动情绪就无法干涉，不产生主动的贪婪塔姆就无法介入，或许只有升阶要亚空间更高层次才能做到直接性干涉物质世界，但.....那太遥远了。
即便以塔姆的资历，想要攀爬过那个界限也是遥遥无期，那巨大的鸿沟就好比迦娜与千珏，一个虚无缥缈的洛阿神灵和一位掌控法则的规则神灵的差别一样。
但.....杜克手里的东西可能就是塔姆跨过那个边界线所需要的，就算再不济，那也会是让他彻底压过自己那些‘兄弟姐妹’的宝贝。
恶魔之间可不存在什么相亲相爱，彼此之间都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来占据更多的情感份额，贪婪是所有情感中最强烈的几个，但塔姆，可不是最强的恶魔。
但如果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把自己卖给这个人类......那是绝对不行的，塔姆敢保证，自己要是被卖身到了这个人类的手里，他恐怕会把自己最后的价值都榨干为之。
这种没有期限和具体合约的恶魔契约，从来只有塔姆给别人签，让他签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之间何必闹得这么僵呢？塔姆肯齐，我可从没说过让你成为我的奴隶，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成为我大主教，我的.....朋友。”
杜克笑呵呵的从背后拿出了一卷破旧的羊皮纸丢给了塔姆，河流之主拿过羊皮纸，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若有所思道
“那群海利亚法师当年束缚伊芙琳的契约......你准备的很充分嘛。”
塔姆的目光迅速的扫过了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契约，冷笑了一声，粗短的手在契约上轻轻划过，丢给了杜克
“三百八十六处契约陷阱，这份契约你用了九十四种语言，其中大半转折链接都带着明显的文字陷阱。旁边的花纹也是，你在里面藏了那么多的附加条款，还有隐形字符，签了这玩意，我和成为你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杜克接过了契约纸扫视了一遍，也笑道
“你也不遑多让啊，三把九十四个契约陷阱，一百九十八个附加条款，你打算让我给你打一辈子白工？”
他的手掌一挥，删去了羊皮纸上所有的花纹和附加条款，将契约陷阱全部删除，用最简单直白的欧琛语书写了契约的条款。
塔姆和杜克就这样互相扯皮，互相讨价还价，然后互相下坑，来来回回了足足两百多次，才终于修正到了彼此都很满意的程度。
塔姆不会成为安魂教会的大主教，但他会成为杜克的首席顾问和助力，为杜克解答问题，同时用自己的能力为杜克提供‘方便’。
而杜克需要付出手中的那件东西，然后在每次请教塔姆的时候都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手续费，大致交易的内容就是如此。
一份契约其实真正的内容不超过一百字，剩下十来万字全都是补充条款的确定和对漏洞的填补，杜克非常谨慎，也由不得他不谨慎。和恶魔，尤其是一个代表贪婪的恶魔做交易，再怎么小心也不过分。
在确定了所有条款后，杜克在羊皮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塔姆也在上面舔了一口。
契约凭空燃烧，随后一分为二，杜克和塔姆各拿一张，他们彼此都露出了虚假的笑容，互相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
塔姆消失在了黑暗的河流之中，而杜克也在契约完成的刹那，得到了塔姆赋予他的知识。
如何利用亚空间那些飘荡的情绪的力量，如何利用那些信仰的能力，如何让自己成为......一个恶魔。
杜克的目光恍惚了很久，他慢慢的消化这大脑中繁多的知识，那些真相，亚空间的本质，灵魂与情绪的秘密。
而就在他的耳畔，自从主世界的小实验以后几乎消声觅迹的系统也来凑了个热闹
“你的转职任务：旧日学识完成！已获得五本不同旧日魔导书的相关知识！”
“你的副职业‘古神话学者’（Lv25）转职为主职业‘旧日学者’（Lv1）！”
“你获得了全新的知识分支，主职业‘旧日学者’（Lv1）转职为‘灵能大师’（Lv1）！”
“你拥有大量的信仰，灵能大师（Lv1）↑‘灵能大师’（Lv39）！”
杜克缓缓的从虚妄之中回归，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张开手。
一颗小小的火球凭空出现在他的手掌心，散发这炽热的温度。然而他根本不会元素魔法，甚至也没调动半点魔力。
这颗火球，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不
它就是凭空‘出现’的，就好像是从想象之中，降临一般......
他掌握了
属于神祗还有恶魔的力量。
......
蔚很不舒服的扭了扭自己的腰，她并不喜欢这一身高级执行官的黑色制服，无论是从配色还是从穿上去的感觉来说。
但没办法，皮城佬总是特别注重表面上的问题，作为如今皮城守卫的二把手，地位最高的官员之一，蔚不得不整天穿着这身让她难受的衣服到处忙碌。
是啊，由不得她不去忙碌。革命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结束收尾远比执行要困难得多，提高民生、安抚秩序、新政府的职能分配，这些都是能让人头疼欲裂的问题。
但好在——这里面大部分都不用蔚去做。
在这场皮城大革命中，皮城最大的十三个家族一下子被去掉了十一个，愤怒的皮城人民在冲入家族区的时候还顺带干掉了不知道多少资本家连同他的家人。
而在革命以后，那些家族的产业，企业的店铺收益，员工的遣散或者遗留问题，全部都由仅存的两个家族接手处理了。
菲罗斯家与米尔达尔家，硕果仅存的这两家与皮城守卫达成了合作的关系，他们将皮城议会关于官员任命的部分权力交给了皮城守卫，同时允许皮城守卫建立‘监察公署’来对所有上任官员进行纪律检测。海克斯先锋卫队全部遣散，而组织军队的权力则为三家平分。
而相对的，皮城已有尚且还保存完好的资本产业几乎都被米尔达尔家及菲罗斯家瓜分，收拢了大量产业和人员的两家瞬间就膨胀为了巨型托拉斯企业，但根据反垄断法的规定，紧急事态过去以后他们就要分割部分企业。
但纵然是如此，这场革命之中赚的最多的还是这两家，紧随其后的就是皮城，原本不存在一个正式政府的皮尔特沃夫，经此一役以后正式拥有了一个三权分立的官方政府。
这件事是好是坏恐怕没人能辨别，但作为革命主力的皮城人民认为他们胜利了，铲除了那些压迫剥削他们的资本家，只是他们不知道，压迫他们的不过是从无数座小山变成了几座大山罢了。
但总的来说，草菅人命的猫头鹰议会解散了，皮城议会也受到了它应有的惩罚，起码就结果上来说是无疑的好事。
“啊，没劲，真的是没劲死了。”
在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后，蔚如同咸鱼一样趴在了办公桌上，如同小孩耍赖似的大声嚷嚷着，伸手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份甜甜圈，可惜没有啤酒。
“蔚长官，这是紧急加急文件！”
还没等蔚吃完第一个甜甜圈，她的下属便急匆匆的推门而入，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到了蔚的面前。
“真的是她M......什么事不能等我休息完了再弄嘛？”
蔚翻了个白眼，几乎要将脏话脱口而出。但当她拿起手中的文件翻阅了一下后，表情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一口吃下了甜甜圈的剩余，拿着文件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朝着皮城守卫最高楼的方向跑去。
皮城长官，亦或者可以称之为总督或者公爵，皮城官员理论上最大一级的存在，曾经尼哥底母就是这间大办公室的主人，而如今，他的主人成了凯特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