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张文书够不够？”
凯特琳迅速的扫过文书，在看到落款的时候，楞了一下。
落款名，卡蜜尔·菲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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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灰夫人的来访
菲罗斯家族是一个传奇，毫无疑问。即便是在强族林立，富商不绝的皮尔特沃夫，菲罗斯家族也毫无疑问是那个最大最强的一份子。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菲罗斯家族发现了海克斯水晶，建造了太阳之门，还因为菲罗斯家族背后的那个人尽皆知的主宰者。
灰夫人 卡蜜尔
这个名字或许听起来很温柔，很像是一个温婉美少女或者贵妇人的名字，但实际上，皮城各大家族无不为这个名字的主人感到战栗。
她是皮城第一例，真正接受了海克斯科技全身技术改造的人，包括心脏部位，几乎身体全部都被海克斯科技结晶改造并包裹，替换了心脏甚至改造了大脑，让她完全超越了人类的界限。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卡蜜尔才是真正第一个迈上了‘光荣进化’的人，只可惜藏在这具钢铁之躯下的灵魂，冷彻而锐利。
她起源的故事这里暂且按下不表，但毫无疑问，得到了长生与力量的卡蜜尔成为了菲罗斯家族最锋利的一把刀，曾经因为炸开运河等问题而风云飘摇的菲罗斯家族在卡蜜尔的一手运作下重新振作。
她就是菲罗斯家族行走在黑暗中最大的密探，菲罗斯家执行力的保证，正因为她在黑暗中的运作，才让菲罗斯家族屹立于皮城巅峰而不倾倒。
与其说菲罗斯家族现在的那个女孩是家主，不如说卡蜜尔才是菲罗斯真正的主人，那个侄女不过是卡蜜尔推出来的傀儡罢了，这位冷彻的灰夫人穿梭在皮城的灰霾之中，用冰冷的足刃带走一个又一个性命。
是的，在凯特琳发誓要抓捕的名单最后一个，就有灰夫人的名字。但很可惜，哪怕是凯特琳这样理想主义的人都不得不绝望的承认，她不可能抓捕这个真正的黑手。
无论是实力亦或者是势力，灰夫人的存在都是皮城暗地里最大的那一只黑手，别说凯特琳一人，就算算上整个皮城执法界都没办法动摇菲罗斯家族片刻分毫。
毕竟警察和律师死掉一批很快就能弄出下一批，而垄断了海克斯水晶交易并且还把持了日之门部分税收而作为资本巨鳄及巨型托拉斯企业的菲罗斯家族，才是真正顽固的巨石。
但如今，凯特琳居然看到了这位卡蜜尔夫人为一个外来者做担保。毫无疑问，这将是皮城最有效力及最有用的一纸文书，凭借这个，哪怕是凯特琳的上司都动不了眼前的神父分毫。
凯特琳不由的抓住了这张纸，轻轻的出了口气，点头道
“如果您的这张文书是真的，那您的确可以继续在祖安及皮城活动，不过......我能冒昧的问您一句，您和灰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一点教会上的‘商业往来’罢了。”杜克拿回了文书，无比严肃道
“比起这件事，我更加希望两位警察小姐能将目标更加注重在这一次炼金毒气泄漏的事件上，而不是着眼与我个人不是嘛？”
凯特琳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份正义是注定无法伸张的。
她是皮城的女警，不是祖安的女警，两座城市虽然在行政等级上一上一下，可要在祖安执法必须要得到炼金男爵们联合起来的‘祖安执法委员会’的认可才行。
固然皮城的上层和‘祖安执法委员会’几乎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但这不代表他们和凯特琳是一边的，更别说这件事，还波及到了炼金男爵们本身的利益。
工坊林区的炼金毒气排泄管道的修建是属于炼金男爵兰纳尔女士管辖的范围，这位女士将自己的头颅移植到了一具海克斯动力替代体上，她的主业就是机器人的开发与运作，而其本身和皮城上层诸多家族多有牵扯。
说句不好听的，凯特琳压根就没能力查她，就算是她的上层也没这个权利——除非这位兰纳尔作死去逃税，否则皮城警局别想动她分毫。
“我们会跟进的。”
最终凯特琳只能给出这么一个官方味十足的回答，基本上警察和你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你，这件事她们管不了了。
“这件事你还是别指望我们了。”
蔚大口大口的给自己灌下了一杯饮料，放下杯子毫不客气的嗤笑道
“警察管不了那群有钱人的事儿，我这么告诉你吧，除了税务法以外的法律只对平民起到作用。你就算是请了律师去告那些炼金男爵，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推一个临时工出来顶包罢了。”
从小在祖安街区长大的蔚对这套流程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有必要，那些炼金男爵还会雇佣流氓黑帮殴打原告，甚至干脆做掉原告以绝后患。
在这点上皮城也好不到哪里去，但那里终究是要比祖安更加秩序一点，就算是大资本家，剥削人起来也不会像是炼金男爵们这样肆无忌惮。
“这么说，法律注定无法伸张正义了吗？”杜克轻轻的吸了口气，握紧拳头闭眼道
“请你务必不要冲动！”凯特琳语气加重道
“这份文书只能让您在祖安和皮城自由活动，但并不是一张能让您肆意触犯皮城法律的许可证。这么说吧，您刚才在工坊林广场的发言非常危险，我们会时刻盯着......”
“你们选择盯着我这样一个无害的神父，却不愿意去制裁一个杀害了四百多人的凶手？”
杜克睁开了眼睛嗤笑了一声，柔和的目光也变得冰冷和锐利起来。凯特琳哑口无言，她当然也想一枪爆掉那个炼金男爵的狗头，但可惜，她什么也做不到。
法律不是道德而是规则，打破规则的人需要接受惩罚，而作为规则的执行人和维护者，警察是最不能触犯规则的那一个。
“这座城市，需要一个英雄......”
杜克喃喃的说着，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在这明显的赶人味道下，凯特琳只能拉着蔚赶紧离开这里了
“你觉得这座城市需要什么样的英雄呢？”在两个女警走后，杜克睁开眼睛，玩味的跟门后的C.C问道
“当然最好是超人那一类的英雄啊，人间之神，多厉害啊，能用直接的力量镇压几乎所有的罪犯。”
C.C耸了耸肩道
“但很明显你不能当那个超人......事实上你要是有超人的本事恐怕你也不会有这种问题了，好吧，这座城市的氛围很明显符合另一个英雄，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带着头罩......”
“停一下！我是绝对不会穿紧身衣的。”杜**调了一遍，他绝对绝对不会去穿紧身衣，那实在是太羞耻，太变态了。
不过他也不需要紧身衣就是了，再说，他可没有说‘自己’要去做那位DC亲爹的角色扮演啊。
“而且比起蝙蝠，我觉得这座城市已经有了一个类似的角色了。”
杜克的话说着，目光瞥向了窗外，他听到了细微的钢丝划过空气的声音，还有利刃撕碎空气的声响，以及那微不可查的落地声。
他走到了旁边，拉下拉绳打开了天窗，对着外面道
“进来吧，夫人，大半夜的躲在别人屋顶可没有什么礼仪可言。”
灰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杜克的面前，她背对着杜克，跳动的蓝光映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一双非人般的长腿。
“你好，卡蜜尔夫人。”杜克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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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与卡蜜尔的交易
“能见到大名鼎鼎的灰夫人，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啊。”
杜克看着面前这位皮城的灰色传说，示意对方坐下，一边转身去准备泡茶，一边道
“不.....是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灰夫人锐利的双眼注视着杜克的后背，那一双海克斯全景捕捉器做的如同真的眼睛一样，惟妙惟肖，她的语气却并不冰冷似机械，她会笑，会哭，会.....愤怒。
“安魂教团的教皇，福光岛的主人，一个活着的神之子，无论从哪一个身份，您可都比我高贵许多。可您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回来祖安建一座小小的教堂呢？”
杜克的手顿了顿，风轻云淡道
“就算是教皇，我也只是我主微不足道的牧羊人之一。夫人，往别人的家里丢间谍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不过这样看来，除了哈利森他们三个，您还有其他的密探吗？”
“不，他们就是全部了。”卡蜜尔迈动这那锐利刀锋的双腿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杜克眯眼道
“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策反我的密探的，要知道这些小伙子可都是非常......忠诚的。”
“不不不，没有策反，只是感化罢了。”杜克端上了两杯红茶，看着那红色翻滚的茶水，微笑道
“他们只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已。”
卡蜜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很好的茶叶，适合的温度，如机械般精准而一分不差的手法，很好的泡茶手艺
“......那个小女王用你给他的东西在我这里换来了很多，包括那张文书，但我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你。”
卡蜜尔放下了茶杯，颇有深意道
“你知道的，我们讲究公平的交易，一分钱，一分货。”
“哪请您务必收下这份礼物。”杜克微笑的拿出了一瓶五十毫升的生命之水，单单是这一瓶，就能让一个濒死的人在续命将近十年的时间
卡蜜尔接过了生命之水，感受了一下重量，总算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希望这瓶生命之水，能让您的弟弟‘长命百岁’，继续拖着一具破败不堪的身体，看着自己的一切被您剥夺玩弄。”杜克玩味的笑着，轻声道
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非常狠毒的，海克斯机械让她变得冷静和理性，同样的，也让她其他方面的情绪被进一步的放大了。
当初让莎拉带来皮城的生命之水，一半以上都被卡蜜尔拿走了，她要这些生命之水不是为了去救什么人的命，或者说，不是抱着什么慈悲的心思去救人命的。
这东西，是卡蜜尔拿来当做一个‘温柔的刑具’而使用的，据说那一位执掌了菲罗斯家族七十多年的老人，卡蜜尔的弟弟，现在正躺在病榻上一动不动，就靠着每天一滴注入血管的生命之水延续生命呢。
永远不要招惹女人，尤其是心狠手辣的女人，更别说还是一个被你用欺骗的手段让她失去了重要东西的女人。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恨一个人，就要让他长命百岁......
“这不关你的事。”卡蜜尔收下了生命之水，冷彻的说道
“好了，那我想我们应该谈论第二个问题了。杜克冕下，我想请问，你到祖安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很重要嘛？”杜克反问了一句，轻声笑道
“你看，卡蜜尔小姐，你的家族主张的是海克斯水晶挖掘的垄断产业，可以说从各方面来讲都和祖安八竿子打不着。这座城市无论发生什么，都和你菲罗斯家没有关系不是嘛？我想灰夫人应该不是一个闲到四处维护城市安全的义警吧，再说了，卡蜜尔小姐，你介入我的事情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但是相反，如果你选择视而不见，那你将会得到我，得到福光岛的友谊。”
“我并不需要一个宗教团体和他们头目的友谊。”卡蜜尔淡淡道
“只有那些封建皇帝才需要一个宗教帮他们维持统治，菲罗斯家族，不需要。”
“这些生命之水很贵重，但对我对菲罗斯家族来说，这种东西的用处并不是那么大。”
杜克摇了摇手指，玩味的笑道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和我做朋友自然有好处，比如说......我可以告诉你，某个来自恕瑞玛海滨小城卑尔居恩的晶体学家的下落和消息......”
卡蜜尔的眼神终于变了，这个从踏足这里始终淡定的灰夫人的脸色终于变幻了起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卡蜜尔的声音变得冰冷，一双锋利的足刃闪烁着海克斯科技的光芒
“全部，卡蜜尔‘小姐’。”杜克特意加重了语气，调侃道
“我想哪怕单独将这个消息拎出来，也能卖出一个很好的价钱吧。灰夫人这辈子唯一爱过的恋人，啧啧啧，相信皮城歌剧院一定会花的大价钱买下这个有趣的剧本呢，卡蜜尔小姐，收敛一下你的杀气，我们都是文明人，不要动刀动枪的。”
卡蜜尔眯了眯眼睛，双腿上那海克斯结晶的光芒消退，她沉吟了片刻，冷冷道
“好吧，快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相对的，在我找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那里之前，我都不会再主动过来拜访你了。”
“很好，那么卡蜜尔小姐，单我上次所知的消息里，哈基姆先生出现在了艾卡西亚的遗迹附近，而最近的一次他出没在恕瑞玛中心的一座王者古墓内，据说那个古墓里躺着恕瑞玛末代君王的尸骨。”
“我的线人还告诉我，哈基姆先生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一些小小的改造。也是，有一个永不衰老的机械爱人，想必也是一件压力巨大的事情吧。”
杜克摊开手，微笑的将消息抖出，卡蜜尔注视了他的双眼片刻，然后蹭的一下消失在了屋顶。
“真是一头不好解决的母豹子。”杜克甩了甩手，关上了天窗摇头道
“所以？那个男人真的在你说的地方？”C.C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有，那只是我胡扯出来的。”杜克随手倒掉了红茶，幸灾乐祸的笑道
“但我保证，卡蜜尔派出去的队伍在这两个地方只能找到一件东西，那就是‘死亡’。”
艾卡西亚曾经完全是一片生命禁区的模样，地底喷薄的紫色‘致命气体’无时无刻不在夺走踏入其中人的性命，但最近几年似乎消退了下来，可只有杜克知道，消退只是一种隐藏的表现，不再喷薄致命气体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地下的虚空之心不再需要大量的吞噬与排泄来修复身体罢了，也就是说.....那里的虚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就算是现在的杜克也不愿意面对任何一个虚空生物，危险程度暂且不论，这些虚空生命本身就是行走的感染源，杜克不觉得那些皮城的探险队能在那种鬼地方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