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迦尔纳那儿获取的对手的情报,让时臣的心又向谷底沉了沉。时臣当然不是那种落空上风就发慌到手足无措的人。更何况迦尔纳有“”宝具,如果全部顺当的话,获取最后的成功也不会是太困难的事情。
但,在时臣本以为能轻松胜仗的圣杯战斗中,发现了名为“万一”的不吉之云,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更何况,他今晚就要和那位埃尔梅罗举行魔术决战。
和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差别,远坂时臣绝对不属于天赋。
之于是现在的时臣可以成为受人尊重的魔术师,只是由于他充足起劲。
如果自己在魔术决战中落败,如果迦尔纳被疑似违规英灵击败,如果这是他与凛最后一次扳谈的话……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
时臣茫然的抚摩着凛的头发,灵体化的ncer站在他身后默然不语。
他的心情很乱。
时臣还记得,在父亲将魔术刻印转交给自己的时候,父亲曾向自己问——
“你,是否要继承家业?”
当然,这个问题只是典礼而已。时臣身为嫡子,从小接管的即是如何成为首脑、成为先进的魔术师的教诲,他早已没有了别的的人生空想。
即使如此,父亲也仍然向年幼的时臣如此认真的发问。
由于那是时臣选定的权益,毕竟是离开魔道、要一辈子走下去的选定的权益。
恰是时臣通过自己明白决定要步入魔道的那份憬悟,给了时臣坚持下去的钢铁般的意志。自己选定的路,即使咬碎牙吞进肚子里也要刚强不移的走下去——时臣多么计划这份宝贵的憬悟能教给自己的女儿。
——但,做不到。
对于凛以及樱来说,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选定的余地。
她们姐妹二人都领有一致于奇迹几率的有数天资。这已经远远胜过了“能力”的局限,进来了“谩骂”的平台。
远坂家的魔术刻印只能传给一人,另外一人只能沦为一样人。如果魔术协会发现了这种“一样人”,那群混蛋必然会高兴地以护卫之名将她泡在福尔马林中作成标本。
正由于如此,间桐家计划获取樱当养女传承魔术这件事,无异于上天的恩赐。可以获取间桐家的魔术刻印,她从此就能以自己的意志选定运气的路途。
但……凛又该如何办?
和间桐之翁指导的樱差别……对于即将面临艰苦人生的凛,自己却无法做出任何的指导,就如此一去不归的话……如此的远坂时臣,真的能算是一个尽职的父亲吗?
时臣胡乱的抚摩着凛的头发。不,与其说是摸头,不如说是按着头轻轻的转来转去。
但凛那犹如宝石一样清晰的双眼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时臣。
她的目光中,没有半点的不安和疑惑,是全然的敬仰和信赖。
“……如此。是如此吗。”
时臣突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将自己以前想对凛说的一股脑的叮咛从新吞回了腹中:“凛,我必然会获取圣杯。你和妈妈要等着我。”
“是的,父亲。”
少女刚强地点点头,用清晰的嗓音回复道。她的眼神令时臣的胸中填塞了骄傲。
就持续任族长之时,时臣也没有感受到这般骄傲。
时臣露出淡淡的微笑,站起向屋内瞥了一眼,正好与站在窗口向外窥探的葵的目光相接。
她的目光中,是信赖与策动。
他的目光中,是谢谢和保证。
“ncer,抱歉。”
时臣背对着妻女,轻声念道:“我不该质疑你的。”
“不要紧,aster。”
灵体化的迦尔纳柔顺的答道:“你是我的aster。这即是我护卫你的原因,无论你这边是质疑亦或是茫然,我都会为你而战。”
“……谢谢你,迦尔纳。”
时臣徐徐吐出胸口最后一丝郁结,露出了平易文雅的浅笑。
在凛的眼前,如果想当一个可以仰面挺胸的父亲,辣么远坂时臣就必需成为一个完善完好的魔术师。
由于凛如此信任着自己,自己也该相信信任着自己的凛。
——要成为配得上教导指引女儿的、真正天衣无缝的父亲。
带着极新的决定,远坂时臣在微薄的黄昏中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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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雁夜从黑暗的梦中醒来。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公园的长椅上睡着了。的确就像是飘泊汉一样,乃至脸上还被人友善的盖上了一张报纸。冰冷而潮湿的夜风几乎将纸面完全渗透。
须眉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忙离开了……但,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岂非适才的是梦吗?
动作僵化的从长椅上坐起,雁夜将报纸从脸上拿开,顺手折叠起来。
然后,他突然怔了一下。
由于他看到,报纸的反面上用红色的笔写着一长串的话。雁夜突然想起来,这是aster离开以前急忙写下的。
“我晓得你为什么参加圣杯战斗,间桐雁夜。我与你没有敌意。”
“我也大概告诉你,远坂时臣将于今晚破晓与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在圆藏山举行决战……而葵被言峰绮礼抓走,囚禁在冬木教会用于威逼远坂时臣……但她被远坂时臣摒弃了。”
“如果你想要杀死远坂时臣,就让berserker等在远坂府门口;如果你不想葵被杀死,就带着berserker去冬木教会。”
“——选定吧。向我证实,你方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