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听着他嘟囔了一句：“死了一个，居然还差点有一个。”
第1178章 免除了嫌疑
第1178章 免除了嫌疑
秦溪的胸口猛地一痛。
即便她亲眼看到了姚敏的死亡，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姚敏已经去世的消息，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件难以承受的事情。
所以几乎是立即，她的泪水便涌了出来。
“诶诶！怎么还哭上了！”把她拉下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警官，看到她满脸的泪水，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了，“你别哭啊，怎么回事……”
他这边刚刚手忙脚乱的掏出纸张塞给秦溪，就被身后的另一个警官拍了拍肩膀：“我来。”
那个年轻的男警官忙不迭的退下去了。
走上前来的是一个中年一些的女警，面向看起来十分温和。
她静静的看了秦溪几秒钟，忽然开口问道：“你……和刚刚跳楼者，是什么关系？”
秦溪没有开口。
她不想要说话，也不想要承认。
“你是她女儿，对不对？”但是那个女警不需要她开口，已经看了出来。
秦溪依旧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女警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问清楚才行。你妈妈她……已经被送到警察局了，你跟我们一起过去一趟，可以吗？”
秦溪的眼神听到“妈妈”两个字，才稍稍动了动，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女警，半晌之后才声音嘶哑的开口：“你们带她去警局了？”
女警点点头，继续安抚道：“要带她去仔细检查一下，才能好。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还有别的亲属吗？”
秦溪此刻的信息接收能力已经打了不少折扣，听着警察的问话，她停顿了许久，才缓缓的摇头：“没有了……只有……我们俩……”
女警的耐心出奇的好，听她这么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也没有不耐烦，而是柔声道：“那只能麻烦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警局了，可以吗？”
秦溪迟钝的点了点头。
后来秦溪才知道，那天要不是天台上有监控，她其实是有嫌疑的。
因为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出现的时机又太巧了，如果不是监控画面，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姚敏自己跳下去的，还是她推下去的。
所以那天警察来找她，把她带走，其实不仅仅是为了带她回去处理姚敏的后续，还为了……调查她。
只是在调查之前，他们就拿到了天台的监控，秦溪这才免除了嫌疑。
不过这时候的秦溪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浑浑噩噩的跟着警察们走出了天台，走进电梯，又走了出来。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姚敏……
似乎看出了秦溪脚步变化，女警回过头，善解人意的开口道：“你忘了吗？我们已经把她送回局里去了，现在这里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
但秦溪还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刚刚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在姚敏落地的附近围成了一个紧密的圈子，秦溪只能通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一抹刺眼的红。
和从高处看起来是不一样的，那一抹血红色似乎就在眼前，下一秒简直就能把她吞没。
秦溪的脸色比刚刚更白了，额上也冒出了虚汗。
如果不是女警的搀扶，她大概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但是她磨磨蹭蹭的动作，已经引起了围观人群的注意。
他们之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刚刚在这边调查那个女的跳楼的警察吗？”
“是啊，怎么带着个人往警车上走？”
“不会是……这个女的把人推下来的吗？”
“不对啊，不是说她是跳楼的吗！”
“哦呦，那谁说的清楚！那上面又没有别人，轻轻一推，说是跳楼的，谁也不知道！”
“别说了别说了，有点吓人了！”
只是这些人的话已经传不到秦溪的耳朵里了，她也感受不到那些落在她脸上的指指点点的、审视的目光。
她只是脚步虚浮的跟着女警，慢慢的朝警车的方向移动。
忽然，有一个女人推开人群，朝秦溪冲了过来。
“我就说！你们俩晦气！”声音十分尖刻，一听就知道是住在秦溪对面的那个女人。
她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指向秦溪的鼻子：“晦气的很！一搬进来，第二天讨债的就上门了哇！油漆泼的满门都是！连着好几天，大清早就有人敲门要钱的！我都替你们丢人！欠钱还不上要死就去死，干嘛偏偏挑这里跳楼！晦气的哟！我们这里的房子以后都不好卖的啦！”
她这话说完，围观群众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他们心中，一个简简单单的跳楼，已经变成了一个有些复杂的剧情。
欠债搬出来的母女，泼上红油漆的门，跳楼的母亲，被警察带走的女儿。
四个词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丰富精彩的故事。
那个女人眼见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声音变愈发响亮起来。
“你们都看新闻不拉？死掉的这个女的，就是前几天新闻上面有钱佬出轨的老婆！出轨被抓了，才被赶出来的！这个女儿肯定也做了什么鬼事情，也被连带着赶出来了！拿老公的钱去包养小白脸！发现了欠着一屁股钱活不下去，死还要拖累我们无辜的人！这个女的！死的活该！我呸！”
她大概是天生缺少别人的瞩目，这会儿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便越说越得意，于是面朝着大家，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压根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
但是秦溪在听到“出轨”这个词语的时候，脸色已经慢慢的变化了。
刚刚还十分苍白的神色，慢慢变得涨红起来。
而等到那个女人说出“活该”两个字的时候，秦溪忽然就挣脱了女警的搀扶，猛地朝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她刚刚还是一副虚弱的站不直身体的模样，所以这一下子的变化谁也没有预料到，就连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刚刚救她下天台的男警官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家就这么措手不及的、眼睁睁的看着秦溪冲着那个还在激情四射朝着众人说话的女人冲了过去。
第1179章 接受不了
第1179章 接受不了
那个女人本来背对着大家，所以更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她正叉着腰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忽然感觉到自己脑后的头发被重重扯了一下。
她往后一倒，险些没有站稳身体。
“谁啊！干什么！”她尖叫道。
但是秦溪却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只是冷着一张脸，一边手扯着她的头发，一边手扬起来，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秦溪按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是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组织里这么多年的训练不是白练的。
所以她这么一点力气都没有收敛的一巴掌下去，那个女人的脸顿时歪向了一边，一下子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谁啊！干什么！放开我！”
但是秦溪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她直直的盯着那个女人，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甚至是杀意。
那个女人转过头来，正好和秦溪的目光对上，她被秦溪眼里不加掩饰的杀意吓住了，一下子喊叫起来：“杀人了啊！救命啊！”
被他这么一喊，刚刚没有反应过来的警察们一下子回过了神，还是那个年轻的男警察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到了秦溪面前，一把抓住她又一次扬起来的手，另一边手环住了她的腰，要把她往后拖。
要是正常情况下的秦溪，被他这么一拖未必会动，但是这会儿秦溪毕竟是经历了过度的情感波动，所以身体还虚弱的很，被他这么一拖，便往后倒去。
那个女人眼见秦溪被警察抓住了，叫的便愈发夸张：“苍天啊！警察面前打人了啊！”
这时候那个女警也走到了面前来。
但是她并没有要帮助那个女人的意思，只是从男警官手里接过了秦溪，接着便冷冰冰的睨了那个女人一眼。
“管好你的嘴。”
说完这句，她便带着秦溪转身离开了。
警察们也跟着走开了。
那个女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做出捶胸顿足的模样：“警察连打人都不管啦！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但是，并没有人理会附和她。
毕竟能对着死者说出那样尖酸刻薄的话的人，也很难得到别人的同情。
……
而秦溪这边，被带离了那个女人身边之后，又回到了那副有些呆滞的模样。
“你感觉还好吗？”女警低头问她。
秦溪过了好几秒，才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个女警大约也是姚敏的年纪了，看着秦溪也有种看着自己女儿般的慈祥，眼里慢慢是心疼，拍了拍她的手臂当做安慰，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坐上了警车，往公安局去了。
“这是你的手机吗？”坐在前排的一个警察回头，朝秦溪扬了扬一个手机。
秦溪迟钝的盯着手机看了好几秒，才慢慢点了点头。
警察也没计较她的迟钝，看她点头了，便开口道：“你解锁一下手机吧，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手机自然是他们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捡来的，本来以为是姚敏的什么东西，没有想到是秦溪的手机。
不过他们本来也要调查一下秦溪，所以这手机也成了要检查的证据。
秦溪也没有异议，平静的伸出手指，解锁了手机。
警察这边低头翻着秦溪的通话记录，她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来点人是……安然。”拿着手机的警察又一次回头看着秦溪，“你要接一下电话吗？”
秦溪犹豫了几秒，才点了点头。
警察于是按下了接听和免提。
手机暂时还不能放回秦溪的手上，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通话。
电话一接通，安然的声音变立刻从手机的扩音筒里响遍了整个车厢：“秦溪？你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到机场，杂志社那边的人左右等不到你，都开始催了？睡过头了吗？”
她连珠炮一般扔了好几个问题出来，让人一下子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更别说这会儿迟钝的秦溪了。
她犹豫着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声调：“嗯……”
还是她身边的女警看不下去了，替她开口道：“你是她的朋友吗？方便的话，来一趟警察局吧，有些事情要跟你确认一下。”
安然的声音一下变得紧绷起来：“警察局？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警却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报了一串警察局的地址，而后道：“听你的意思，她还有工作是吧？你帮她跟人家请个假吧，她暂时应该去不了了。”
她这话一说，安然听起来更紧张了，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应该没有办法从警察这里问出什么，便火速应下来，挂了电话。
通话终止了，女警又转回头看了秦溪一眼，她的表情还是那一副木木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来过电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