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天终于彻底死了心，联系徐婉，要她来秦氏当面谈。
这才有了现在徐婉出现在会议室的场景。
……
“我现在就可以直接联系陆夫人了吗？”秦盛天提问。
徐婉握着手机，有点犹豫，“你能先告诉我……你打算说些什么吗？”
万一他只是在故弄玄虚，浪费了徐莹的时间，徐婉知道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秦盛天却很坚决，“我需要直接跟陆夫人说。”
他的神态不似作伪，徐婉犹豫了几秒，还是给徐莹打了电话。
徐莹隔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小婉？怎么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就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仿佛别人都不值得放在她的心上。
徐婉语速很快的交代了现状。
“哦？”徐莹的声调上扬，听起来有点兴趣，“那你把电话给他，让他来说说。”
秦盛天接过手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陆夫人。”
“秦董，”徐莹倒也没有给秦盛天什么难堪，语气称得上礼貌，“您说的有价值的消息，是什么呢？”
秦盛天咬了咬牙，“事关您丈夫，我觉得，还是当面跟您谈一谈比较好。”
“陆维？”徐莹的声音里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一下就没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会儿悠闲的人变成了秦盛天，“陆夫人定个地方吧，我手上的东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
这边的秦溪和陆慎，还不知道秦氏会议室里是怎么风起云涌的。
秦溪只是看着林洋一样样打开饭盒摆在桌上，有些感慨，“你还真是什么都会。”
林洋瞬间感受到陆慎扫过来的目光，赶紧否认，“没有的事情，我只是会点小事。”
秦溪左右张望了一下，“这种活一般都是女生来干吧，你做这个是不是屈才了点，徐婉呢？”
林洋的脸色僵了僵，“她……虽然说是助理，但其实也不怎么干活，我们谁也不放心把东西交给她，所以也没人在意她去哪儿了。”
秦溪点点头，没再问什么，林洋捏了一把汗，退出了办公室。
“你问了两遍徐婉在哪里，”陆慎捏着自己的筷子，抬头看秦溪，“你跟在意她？”
秦溪摇摇头，犹豫了几秒，还是把自己刚刚看到的说了出来，“我只是看到她……似乎走进了秦氏。”
“秦氏？”陆慎的眉头果不其然皱了皱，“她去秦氏做什么？”
秦溪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所以想要确认一下。”
陆慎按了内线问秘书组的人，得到的消息是徐婉确实不在这一层，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会真的去了秦氏吧？
秦溪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徐婉代表的是陆夫人，但是陆夫人和秦氏，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你先吃饭。”陆慎把秦溪的筷子塞到她手中。
秦溪也只能暂时按捺下心里的不解。
第962章 化成灰她也认得
当晚，陆氏旗下的一个会所。
平日里都是贵妇们打牌交流闲话的场所，这个点应该是门庭若市才对，这会儿却冷冷清清的。
仔细看才能发现，门口挂着今晚停业的牌子。
而其中的一个包厢里，端坐着徐莹。
徐莹把头发盘的很高，耳边两颗珍珠耳饰在她耳边也没有了温婉的气质，她裹着大衣，时刻盯着门口的动机。
一阵脚步声走进，徐婉先推开了门。
“夫人。”她低头打了个招呼。
徐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接着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跟在徐婉身后进来的那个人身上。
秦盛天。
他们也不算是陌生，酒会上偶尔遇到，也是个点头之交。
但是徐莹怎么都没有想过，他们会在这种场合遇见。
秦盛天额角有了点白发，整体看起来也有些精神困顿，朝徐莹点头打招呼，“陆夫人。”
徐莹依旧没有张口，冷艳的点了点头。
徐婉最会看颜色，关上门出去了。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徐莹一句寒暄都没有，劈头盖脸的问。
秦盛天似乎也预料到了她的心急，没有故作姿态，而是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照片来。
“或许，您知道我前妻的事情？”他说话不紧不慢，惹得徐莹皱了皱眉。
“当然知道，去年的小报上课全是她的消息。”徐莹皱着眉头，仿佛在看什么不体面的事情，“出轨被你抓住了，然后跳楼自杀了。”
她说话用词一点也不委婉，丝毫不顾是当着秦盛天的面说起的。
但秦盛天也没有在意，他只是把手里的东西翻了个方向按在桌子上，慢条斯理道，“那您知道……她是跟谁出轨，被我抓到的吗？”
“当然不知道，”徐莹厌恶的撇了撇嘴，“报纸上全在说她的事情，根本没人提她的情夫……”
徐莹说着，忽然看到了秦盛天的表情。
他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和微妙的嘲讽。
徐莹猛地住了口，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她猛地提高声音，“你是说，她的出轨对象，是我丈夫？”
秦盛天脸上那一丝怜悯的笑意更重了，他不回答，只是把桌上那叠照片推了过来。
徐莹的目光全程跟着照片，眉头紧锁，停顿了好几秒，才向那堆相片伸出手去。
她的手掌有冷汗，手臂微微颤抖。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而秦盛天只是莫不做声的坐在另一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这一切。
徐莹终于拿起了照片，深吸一口气，翻了过来。
眼前所见让她这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她见过姚敏，自然知道这床上的仰着躺的那个人就是姚敏，但是她身侧的那个人……
徐莹忽然闭上了眼睛。
化成灰她也认得。
那是她枕边睡了几十年的人。
陆维。
秦盛天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才不紧不慢道，“您和陆维结婚的时候，知道陆家和姚家关系很好吗？”
徐莹捂着胸口，没有回答。
秦盛天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姚敏和陆维早就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但是当时陆家没落，姚家一心想要攀个别人，才逼她和我联姻的，而你，也是在这个时候，和陆维结婚的。”
“这场婚姻对我们四个来说，都不公平，我也有自己的爱人，而你……则是彻彻底底被蒙在鼓里。”
“他们俩这些年的联系一直都没断过，但是似乎一直仅仅是好朋友而已，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去年一开始，就有人跟我说，他们俩勾搭到一起了。我一开始不信，次数多了，也就不得不产生点怀疑。”
“而到了我亲自到酒店，拍下了这张照片，我才不得不相信，原来他们俩真的”
“你别说了！”徐莹忽然爆发出一种尖利的叫声，“你闭嘴，闭嘴……”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照片，发狠似的，一张张撕成了粉碎。
秦盛天脸上还是那种怜悯的神色。
“但是你现在也没有可以报复的对象了，姚敏被我捉奸在床，羞愤不已的离婚之后，跳楼自杀了，至于你的丈夫……”秦盛天停顿了几秒，“他该怎么样，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怎么敢……怎么敢……”徐莹抓着自己的胸口，喃喃了几句，忽然发狠的盯着秦盛天，“我怎么知道你这照片是真是假！照片可以p，你也可以单纯把你前妻的死诬陷到陆维身上。”
秦盛天的脸色却很平静，他起身，把徐莹面前的照片碎片收拾好，装进自己带来的信封中，低头打了个电话。
这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守在门口的徐婉压根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直到接到秦盛天的电话，才推门进来。
一推门，看到徐莹涨红的脸色，便心志不好，一个健步冲到了徐莹身边，“夫人！你还好吗！”
她知道徐莹这几天心脏不好，经不起刺激。
能被秦盛天的消息刺激成这样，想必是很出乎预料的信息了。
秦盛天却没有在意徐莹的脸色，只是朝徐婉道，“你把你手上的东西，给她看看。”
徐婉转头看了看徐莹的脸色，有些犹豫了，“现在……”
“马上！”这会儿开口的是徐莹，“你马上就给我看，能有什么东西！”
徐婉犹豫的掏出了手机，“前几天我在跟陆慎和秦溪去墓园的时候，不小心拍到的……”
徐莹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眼。
照片里的人，还是陆维。
他穿着正式的黑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而他正蹲在一块墓碑前，神情郑重的放下一捧花。
照片很清晰，墓碑上的名字一眼就可以看见。
“姚敏之墓”。
绣球花，花语是“忠贞，永恒，美满，团聚”。
越来越多的因素叠加起来，徐莹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她揪着自己的前襟，费力的挤出几个字，“给……我……把他们……统统都……找过来……”
说完这句话，她的呼吸就愈发困难起来。
耳边徐婉想哭叫声逐渐远去，她慢慢陷入黑暗中。
第963章 忧心忡忡
从早上离开秦氏的时候，隐约看到徐婉的身影开始，秦溪一整天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也说不上来这种别扭的感觉是什么，仿佛有一团乌云笼罩在自己心头，时刻会下一场淹没自己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