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介东火急火燎回去之后,立马跟父母单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表示对李翠珍一点想法都没有。
朱父朱母一直知道儿子不太满意李翠珍,但老两口一心就想着能让两人多接触多接触,培养培养感情,谁曾想儿子这一出门,回来后态度就变得更坚决了。
朱父朱母自然也是坚决反对的。
朱介东直言道:“爹,娘,我刚才特意去看了贝蓓同志的情况,她被李翠珍打得眼睛都充了血,整张脸差点就毁了,好在她性格好,不想我为难,一直没声张这事儿,这要是换成脾气不好早就来我单位闹了,你们说,要是真闹起来,我这饭碗还要不要了?”
他没有跟父母硬碰硬,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父母分析利弊。
他老父老母最在意的就是他这份铁饭碗的工作,现在听说事情性质竟是如此严重性,当即就正视了起来。
朱父焦灼地说:“翠珍那孩子确实太不应该了,怎么好端端的说打人就打人呢?”
朱母也觉得李翠珍不懂事。
平日里在他们老两口面前装得温柔可人,转头就跑去打人。
朱母突然有点担心以后这姑娘真嫁给自己儿子后会不孝顺。
乡下泼辣的女人太多了。
为了分家争房,儿媳是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个个都不把公公婆婆当回事。
朱母光想想心里就哆嗦。
可是好不容易给找了个条件不差的李翠珍,身材壮实,里里外外干活一把好手,关键是屁~~股大好生养,要是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朱母细细思量几番,还是对朱介东说:“儿啊,那贝蓓同志伤成那样,是翠珍的不对,你好好买些补品过去道个歉,实在不行再赔些钱,翠珍这娃我们也好好说说,要是能改好,咱们多少给人家一个机会,谁一辈子还不犯错呢?”
朱介东心梗得厉害,“娘,我跟这种蛮横的婆娘处不来的。”
朱母不满道:“啥处不处的,也就是你们现在年轻人光景好,还能跟对象处感情,我嫁给你爹前都没见过人,还不照样过一辈子了?”
朱父深表赞同,“是啊,谁还没犯错的时候,只要翠珍肯改好,去给贝蓓同志认个错,还是好同志嘛,这个翠珍还是你大姑给你千挑万选的,知道你工作忙,也愿意大老远跟咱来城里一趟,你说不要人家就不要,这让人回去脸面往哪里搁?”
他们就是抱着必须让儿子娶了翠珍的决心来的。
难能说放弃就放弃?
朱母也跟着继续劝,“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咱也放心不是?那翠珍祖上三代贫农,成分好得不得了,脾气可能是差了一点,但也是怕你被外头女人给勾搭走了,她打心里中意你啊!”
朱介东被爹妈你一言我一语劝得一个头两个大。
见实在劝不动爹妈,只得先行出去,谁知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李翠珍站在了他面前,红着眼眶分外委屈地跟朱介东道歉,“阿东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脾气比天王老子还大了?我说你两句你就跑外头打人,还有王法没有?”朱介东脸面青黑地骂道。
“我就是一时糊涂,当时也就轻轻碰了她两下,哪里想到她那么不经碰?”李翠珍一脸无措地给自己辩解。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是觉得你打人没错?”
“不不不,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去给她磕头都行。”
人家态度变得这么诚恳,朱介东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本意是想赶紧把李翠珍打发回去,可不是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
李翠珍搓着手道歉,“阿东哥,你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朱介东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一看女人掉眼泪,他就有些束手无策,“你别哭啊!”
李翠珍见这招对朱介东管用,眼泪当下就掉得更凶了。
朱父朱母赶紧出来打圆场,朱母说:“道个歉就完了,犯不着逼着人去死。”
朱介东想到贝蓓那受伤的模样,还有她现在无家可归的情况,当下把心一横,说道:“翠珍,我不会娶你的,就当你这几天来这里玩一趟,到时候我送你们回去。”
李翠珍见他如此坚决,当即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开。
朱父指着朱介东一副生气的模样,“你呀你……”
朱母给儿子气得头疼,“你真是气死我了,难不成你还真想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打一辈子光棍也好过娶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朱介东说完就扭身大步走了。
朱父朱母气坏了,没多久,满脸泪痕的李翠珍回来了。
“叔,婶子,既然阿东哥这么看不上我,我还是走好了……”李翠珍说完又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
朱母握着李翠珍的手好言安慰,“你阿东哥现在是不太冷静的时候,你等他冷静冷静,我和你叔再劝劝他。”
“我看阿东哥八成是看上了那个叫贝蓓的女人了。”李翠珍刚才一想就想通了。
上次阿东哥就是为了那个叫贝蓓的狐狸精吼她,现在又要为了那只狐狸精把她赶走,她真的咽不下那口气。
她到底哪里不如那个瘦嘎嘎的狐狸精了?
她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是村里有名的一枝花,追她的人都能从她家排到村口,可她就是看不上那些人,就想嫁个吃公粮的,有错吗?
朱母也是认真想了想,“这不能,听说咱们来之前,他们就认识了,要好早就好上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朱父也跟着说:“是这样的,要我说啊,翠珍,你就不该打人,怎么能好端端打人呢?”
朱母:“那小姑娘我看着也挺文静,你没事打人干啥?”
“我……”李翠珍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怕她跟我抢阿东哥。”
“你可真是糊涂,本来阿东也没说不娶你,经你这么一闹,他才来了脾气。”朱母怒其不争道。
李翠珍又开始掉眼泪,“婶子,你就帮我想想法子吧!”
“我能有啥法子啊?”朱母唉声叹气的,“只能再劝劝。”
可她想,这八成是劝不动的。
李翠珍眼珠子转了转,哑着声说道:“要不……我给阿东哥怀个孩子吧……”
此话一出,朱父朱母都愣了。
朱母愣愣地问:“啥……啥意思啊?”
第1300章 没有缘由的迷失
李翠珍被朱父朱母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眼扭扭捏捏地说:“就是我跟阿东哥把生米煮成熟饭,以阿东哥的秉性,不会不负责的。”
“这……”朱父听了这话,很是犹豫。
万一他儿子生气咋办?
李翠珍跪下来求朱父朱母,“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爹娘,我是真心喜欢阿东哥,我要是这次被赶回去,我就没脸做人了,爹娘,你们可得帮帮我啊!”
朱父朱母被求得没办法,只得勉强点头答应。
李翠珍忍不住在心里窃喜。
只要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她的位置也就算保住了。
反正她是死活都要抓住朱介东这个男人。
娘说过,女人这一辈子得靠自己争取。
不争取,只能挨穷受苦,受一辈子的窝囊气。
晚间时候,朱介东又去顾云卿的家拜访。
江挽月和顾云卿也在。
不过罗铮沈柠倒是回去了。
突然来访,朱介东是觉得有些唐突的,难免局促道:“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
“没事,朱大哥快请进。”江挽月热情请他进来。
顾云卿在客厅看书,旁边有江挽月的手稿,是一些衣服的设计。
小夫妻俩安安静静地各做各的事,一方面也是担忧贝蓓的情况,怕她孤单,所以留在家里。
朱介东冲顾云卿颔首问好,顾云卿也礼貌地颔首回礼。
朱介东冲江挽月说道:“我是想来看看贝蓓的伤势,要是一直好不了,我想带她去一趟医院看看。”
“我的一个堂哥就是学医的,下午的时候来看过了,主要是贝蓓这两天不太舒服,刚才吃了晚饭就回房里休息了呢!”
“我就悄悄去看看,保证不会打扰到她。”朱介东恳求道。
“可以啊,这是药膏,你帮她涂一涂。”
江挽月把药膏递给他。
朱介东道了谢,就去了贝蓓暂住的房间里。
江挽月见朱介东那小心的模样,与顾云卿对视一笑。
顾云卿轻声问:“咱们要不要把空间留给他们?”
“好啊!”江挽月是完全相信朱介东的人品,干不出欺负贝蓓的事情,有他守着也放心。
要是能借此增进感情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然后,两人就手牵手出门玩去了。
顾云卿的假期有限,江挽月是想能陪他就多陪一陪。
贝蓓因为痛经的缘故,人显得很疲劳,折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睡着。
窗户是开着的,凉风幽幽徐徐地吹了进来,倒是显得屋内有几分凉意。
外头天光正好,朱介东轻手轻脚落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贝蓓受伤的脸。
他手里挤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搽着她脸上的伤。
睡梦中的贝蓓很不安,长睫轻轻颤着,秀气的柳眉也因为不适而拧在一起。
朱介东默默叹了一声,心里非常自责。
本来小姑娘好好的,却因为自己受了这样的委屈,怕是以后都会留下阴影。
他该怎么好好补偿她呢?
睡梦中的贝蓓毫无所觉,睡梦中咕哝一声翻了个身,棉质碎花短袖睡衣的圆领子在成熟的男人眼底滑下一片白皙的美景。
起伏连绵,就像冬日里阳光下的雪,在视野里是柔软无暇之景。
朱介东的大脑在此刻一片空白,显然忘了什么是非礼勿视,那双眼一瞬间变得滚热,没有缘由的迷失。
视线沿着叠起的峰峦往上,是精致的一线锁骨,还有那细白的鹅颈,温润流畅的下颌线划分出小巧的五官,不是一眼惊艳的美人,却给人邻家小妹妹般单纯美好的感觉。
桃粉的唇色被勾勒出漂亮的唇形,细微地翕动着,似引领人采撷的烂漫春花……
朱介东的大脑好像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猛地背过身去,大口呼吸着,显然被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惊骇住。
他从来从来没有这样观察过一个女人。
更没有这样对一个人女孩儿想入非非。